[黑篮][all黑]彩虹的颜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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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移开目光，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头也不抬地快步走向大门：“我先回去了。”
　　紫原看了看赤司，又看了看快步离开的绿间的背影，犹豫片刻觉得凭着自己绝对找不到回家的路。他迅速抓起那袋吃一口就能让人昏厥的饼干，一手提起自己的书包就追了出去：“绿仔——等等我——”
　　“绿间君，你身上还穿着……围……裙……”动静很大的关门声把黑子的话打断，他只好从透过窗户看着穿着小鸭子围裙的绿间低着头逃似地离开。
　　刚才热热闹闹的房间立刻又安静了下来，黑子忽然意识到又只剩下了自己和赤司两人。
　　很明显地感觉到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灼着自己的后背，因为调戏了绿间而心情十分愉悦的黑子突然就开始强烈地后悔。
　　在心里年龄已经26岁的黑子眼里，只是国中生的奇迹们都还只是一群思想单纯的孩子——除了赤司。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没有人知道赢过赤司是怎样的滋味，就算是这时候的黑子在面对赤司时，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压迫感。——虽然年纪尚小，锋芒未露，但王者之气却无法被掩盖。
　　赤司君，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呢。——这句话，上一辈子的黑子哲也没有来得及说出。
　　赤司并没有说话，但是从黑子身后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忽视不得。
　　“赤司君，绿间君和紫原君都已经走了呢。”
　　赤司看着黑子，依旧没有说话。
　　“赤司君……不走吗……”对方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黑子说话的时候却觉得喉咙异常干涩。
　　晚风又透过窗户吹进来，赤司被吹乱的前留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依旧无比优雅镇定：“哲也是一个人住吗？一个人太危险了，我留下来陪你。”
　　黑子的脑袋似乎是充了血似的疼痛起来——赤司出事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站在黑子面前，用好听的声音说——一个人太危险了，我留下来陪你。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冷血地拒绝，赤司就不会变成一张没有温度的遗像。就算重生到了国中时代，黑子对于赤司的自责也不会消失。
　　就算内心再怎么慌乱，黑子也几乎不会在脸上直接显示出情绪。但是眼前的情景好像和那个晚上重合了起来，眼前似乎看到了赤司失意的背影渐渐淡漠，慢慢地走向自己无法干涉的深渊。
　　慌乱间黑子似乎是打翻了桌上的麦茶，他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赤司君……你……”
　　“哲也？”黑子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赤司疑惑地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少年的头发安抚。
　　“叮咚——”
　　赤司的手还差一公分便能触到黑子冰蓝色的柔发，门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黑子仿佛从大梦中惊醒，蓦地站起，对赤司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去开门。”
　　原来以为是绿间返回来还围裙，但黑子很意外地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邻居家的杉口太太。
　　“杉口太太晚上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黑子有礼貌地点头。
　　杉口太太使劲地往里张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少年，警觉地问：“这家的屋主黑子夫妇已经出国很久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别人的家里？”
　　“我叫黑子哲也，这家的儿子。从今年四月开始就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里了。一直没有登门拜访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后也请杉口太太多多关照。”
　　黑子每天都很晚回家，一回到家就径直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里，再加上那奇妙的存在感作祟，左邻右舍不认识黑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杉口一家也是从看见绿间和紫原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这栋房子里居然有人居住。
　　杉口太太透过黑子的肩往里看去，明亮的大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看起来并不像很久没人居住的样子。眼前这个蓝发少年眼神清澈，彬彬有礼，看起来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她立刻解除了戒心，用有些责怪的口吻说：“你父母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这可是违反少年法哦。”
　　“多谢杉口太太关心。是我执意要一个人生活在日本的，跟他们没有关系。而且最近也不是很流行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什么的吗？”
　　“啊啦啊啦，你这孩子还真是讨人喜欢呢。”杉口太太极其中意黑子的有礼，热情地招呼着，“小哲要是寂寞的话可以住到阿姨家里来，我家孩子的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很好相处呢。”
　　“诶？这样可以吗？”邻居的热情让黑子渐渐找回了自己。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先躲开赤司君吧。黑子一边在心里狠狠后悔着刚才失态，一边用温和的微笑回应：“不果不是很打扰的话……”
　　但是身后赤司的声音却打断了黑子的话。
　　“杉口太太晚上好，我是哲也的朋友，这几天都会在这里陪他的。”赤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黑子的身后，赤红色的双眸里透露着十分可靠的眼神。
　　“诶？小哲你的朋友好可靠啊！关系真好呢。”杉口太太对眼前这对友情深切的少年又萌生出了不少好感，她转过身微笑着说，“已经不早啦，你们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小哲仅管来阿姨家哦。”
　　送走杉口太太，赤司很镇定地关上了门，转过身看见黑子正盯着自己，恍惚间，赤司仿佛看见了黑子背后长出了两只恶魔的翅膀。
　　“赤司君刚才和杉口太太说了什么？”不怎么会微笑的少年尽量保持唇角的弧度。
　　赤司无辜脸：“我说这几天都会在这里陪你。”
　　“赤司君是想要和我过同居生活吗？”
　　“同居这个词的意义，对于我们这个年纪还太早了。”赤司觉得除了在打篮球时，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愉悦过。
　　这是要比谁无下限无节操吗？
　　黑子眯着眼看着赤司：“我不太明白，请赤司君解释一下同居的意义是什么。”
　　赤司无辜脸：“比如我需要观察你平时的生活习惯才能为你制定专门的训练计划？”

☆、14chapter　…2　（赤黑）

　　把醉酒的黄濑送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黑子疲惫地从黄濑住的高级公寓里出来的时候，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起了落雪。
　　下雪的夜空在城市光怪陆离的映射下，总会呈现出一种晦暗的红色，有些像那个人的发色和瞳色。
　　想到赤司征十郎的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而黑子却在自家门口看见了他。
　　仅仅是那样沉静地站立着，强大的气场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以至于黑子刚翻过一个上坡时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仅仅是一个毫无辨识度的剪影，也能立刻认出那就是赤司征十郎。
　　他似乎比以前长高了不少，裹着深驼色的大衣，温柔的橘色路灯在他桃红色的头发上打出一片细碎的金色。他抑着头似乎望着纷纷飘落的雪片，但又不像只是在看落雪。双眸的异色比上一次见到他时更明显了不少。
　　上一次？黑子无言地笑，上一次见到赤司君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赤司君，晚上好。”黑子故意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地走到家门口，熟练地冲赤司露出一个腼腆又温柔的微笑。成年之后，这个以前不怎么善于与人打交道的青年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难过时还保持完美的微笑。
　　“晚上好，好久不见。”存在感稀薄的青年与七年前比起来，变得更加稳重与平和，但那一抹故作的假笑让赤司难过。果然是因为时间的差，让自己与哲也变成了需要用假笑来维持关系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黑子取出钥匙打开大门，赤司不言不语地正要跟进去，却被黑子挡在了门前，完全没有要请赤司进去的意思。
　　“哲也？”赤司低下头，望进黑子的眼眸里，却终于发现自己再也看不透他，“你不请我进去吗？”
　　“这么多年来阻隔了我和其他人联系的人是赤司君吧。”黑子扬起头，脸上终于没有了原先的假笑。
　　你丢下了我，又为什么要强迫其他人也抛弃我。太不公平了，连身高都是。黑子遗憾地发现赤司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
　　“是凉太说的？”赤司的声音一下冰冷了下来，“啊，对了，在哲也心里，凉太可是很重要的呢。”
　　“哈？”话题跳跃得太快，黑子有些跟不上赤司的思路。
　　“既然是重要的人，不小心可不行呢。”赤司从大衣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级的单反，摆弄几下，递到黑子眼前。
　　小小的屏幕里挤着两个人的影像，拍得不甚分明，但的的确确就是黑子和黄濑。
　　照片中，黄濑将黑子逼到墙根，跨坐在黑子的腿上，黑子的双手则被高高禁锢，双颊上有可疑的红晕。两人相互依靠，似是在接吻。
　　同一个姿势，不同的角度被拍了很多张。
　　黑子立刻反应过来。他伸手要抢过相机，声音里的怒气已经隐藏不住：“你偷拍我们！”
　　赤司的手腕轻巧地收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国民偶像黄濑凉太是个同性恋，而交往对象又是篮坛的新星黑子哲也，如果把这个消息买给文春周刊，哲也觉得值多少钱？”
　　赤司向来说到做到，黑子的头脑空白一片后渐渐冷静下来。
　　“时隔七年的见面，居然是来威胁我，赤司君真是……”黑子想了想，还是没说出什么形容词来，“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是赤司君现在似乎是京都某个大产业的继承人吧，难道还缺这点花边消息的钱？”
　　“如果哲也和凉太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也不再联系，我就把这些照片销毁。”赤司的异色双瞳闪着异样的神采，“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仍然私下有联系，我有很多办法让凉太不能再在娱乐圈混下去。”
　　黑子并不怕这些照片的外流。在篮坛靠的是用技术说话，但是黄濑就不同了，这些照片可能会把他从至高点狠狠地摔下来，摔得他再也站不起来。黄濑已经失去打篮球的资本，不能再让他的人生更加不幸。
　　赤司的手段黑子已经见过很多次，但这一次还是让他不寒而栗，他承认自己输了，摊手笑得有些凄凉：“赤司君之前也是这样威胁大家的吗？”
　　赤司不可置否，回答得无奈：“如果继续威胁黄濑还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哲也。”
　　“我明白了，其他人我也不会再见。”黑子木着脸，“赤司君，请回吧。”
　　赤司的表情却突然柔和了下来，用手挡住了黑子即将要关上的门。
　　“赤司君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新年过后哲也就要去美国比赛了吧。”
　　“是的。”
　　“有遇上什么困难吗？”赤司问得真诚。
　　这算什么？威胁之后是假装好心？黑子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忍受赤司了，他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赤司君。请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是黑子哲也第一次敢这样对赤司说话，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赤司没有生气，他依然固执夹在门中间毫不退让：“哲也，你知道瞒不了我的。有大阪的黑道找上你了吧，以性命威胁要你配合在比赛中输球。”
　　“那也与赤司君无关吧。”黑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冰冷的气息就像是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
　　“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给赤司一个答复，估计他是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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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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