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想日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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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讲了也或者没讲她的伤心事。
王子就说,“人生路上,并没有什么天大的过不去的事情,只要肯自己寻开心,一切都会过去。”拉着福公主和他一同去打猎。
公主此时也正兴味盎然,于是就去了。到了猎场,飞鹰走狗,整整疯跑了一大天。公主也乏累了,忧伤就像入秋的温度计里的柱子一样降下去。她今天玩得很开心。
王子就说:“我们离得又不远,我愿意每天都来陪你玩。”公主答应了。
这就是那段属于每本童话书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可以每天不重复地讲上三年。讲到最后,却发现不重样的也仅仅是主角的名字,故事还是同一个故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6 失望中才渴望平静
一声锣响,考试结束了。大门洞开,考生们涌了出来。凌灵高举右手摇摆着,希望书生可以看见自己。书生果然在人群中看见凌灵一脸焦灼的样子,忙挤了过来,说:“让你久等了。”
凌灵见到书生到了自己身边,转觉得很难过,这个人并不会成为自己相依终生的人,虽然她爱着他,可还有鸿沟亘在两个人中间,无法逾越。她说:“我们回店里去吧。”书生因为题目答得好,心里高兴,也就没有注意到凌灵的不高兴。
两个人回店去,一路上书生给他讲考场上的事,许多人根本没有真才实学,作弊的手段层出不穷,还有的人因为紧张竟然连笔都握不住,墨水甩了老师衣裳上全是。
自己说得眉花眼笑,凌灵仍是锁紧眉头。书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于是不说下去。
凌灵问他道:“书生哥,你还会不会再赶我走了?”
“看你说的,当然不会,一年前我把你当做客人,经常劝你离开;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客人了,又怎么会劝你走呢?”
“不是客人那是什么?”
“是主人喽。”
两个人走过了闹市天桥市场小巷,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凌灵忽又说道:“我终归还是一个过客而已。”
书生急道:“不是的,你不是!”
凌灵反问:“那我是你的谁?”
书生一时赧然,他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半晌道:“这个先不必说,等到、等到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
“哪天?”
书生语塞,他想说“等到娶你做妻”的那一天,可是没有说出来。
凌灵自说道:“我懂了。——其实,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做你的一个小丫头就知足了,我不敢奢求太多。”
书生说:“不是小丫头,不是。是——”凌灵懂得书生要说什么。她说:“我明白。其实是什么并无所谓,只要常常能够看到你,听你说呆话就行了。”
两个人回到了客栈,晚上的饭菜格外丰盛,每个住着考生的客栈都为考试归来的考生准备了好饭菜,题目就叫做状元及第宴。
书生这回信心十足,饭自然也吃得香,凌灵陪在一边,勉强装出高兴的样子。
真爱尽管伟大,可是万一某一天,有人告诉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你还是会伤心的,没有能够伟大到什么也不在乎的地步。我辈都是凡俗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要做的就是静候佳音,书生的心情格外的好,每天他都拉着凌灵出去玩儿,京城各处名胜将及走遍:报恩寺、小寒山、望夫石、堕泪碑、魏晋园……不一而足。
忽然觉得,世间太需要凡俗之爱了,平平常常,连一点风浪都没有的止水之爱。为什么这样想,连我也不清楚,反正不可能每一分爱都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就是。如果那样曲尽新奇,那么爱这个字也必将被许多花样翻新的虚构与冗杂所湮没所替代。人们能够记得的,只是轰轰烈烈,只是一个像肥皂泡一样不实的惊天动地的虚幻,可那不是爱。
当有一天,一切归之于平静,一杯饮料沉淀多日之后,最上边留下来完全交融于水的东西才叫爱,底下的不是。
懂了么?
青的古墙阻挡住北来的风沙
千年的坚冰开始融化
昆仑山顶的梦幻 成就沧桑的白蓝
所有词句堆砌 无法换回逍遥 安眠
冰封的鱼感觉温暖 开始喜欢流动的画面
虽然预测不出首尾的距离 虽然推算不到来时路深浅
长路漫漫往昔时候有一个寓言
小渔村里那个隽秀的少年
有一天心思萌动
那一天鱼网改做鱼竿
渴望感动并且企图从容
海有多深天有多蓝梦有多遥远
一样可以哼唱你侬我侬 未曾思量
午后正演绎一场渔郎和鱼的爱情
故事进行时 看斜阳正浓
就是这么简单,一段不经意的感情,悄悄地来,又悄悄地离开,只需要在心底里藏着一点点渴望,不要太多,不要太少,只要能够维系住那么一种心情。再多了当然不好,华而不实了,平静的故事下面,自然也会有大感动,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为你哭倒长城,然而不必;心下明了,又何必爱得那么铺张,古城残毁了,我们只会留下荒芜的严冬。
到了发榜那一天,凌灵清早起来,预备和书生去看成绩,皇榜依旧是张贴在最热闹的地方,等待考生们去瞧。书生忽然变得不自信起来,磨磨蹭蹭起来,凌灵催他,他也只快了那么一点点。凌灵问他:“你怎么了?”
书生说:“小灵,你说我如果考不中,我该怎么办啊?”
凌灵笑着说:“那就再考,反正我们还年轻。呵,放心吧,你一定会中的。”
两个人轻衫罗裳,满身轻松,去往街口热闹处,那里已经聚焦了不少的人,各个伸头探脑看榜。凌灵和书生挤到前面去,众考生也都往前拥,寻找自己的名字,有的看了喜悦,有的看了哀忧,更有一种宠辱不惊胜固欣然败亦喜的考生,输赢成败全都不当回事,我们无法判断他是世外高人还是全无心肝。
凌灵个子比书生稍稍高一些,眼睛又尖,先把皇榜逐个名字扫了一遍,没有书生的名字,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同时书生也从榜底下一个一个往上瞧,没有,他没有考中。
第一名山东曲阜孟述古,第二名北京大名府黄勤仁,……惟独没有他。
凌灵小声地叫了一下:“书生哥。”
书生双手攥成拳头,忽然之间大声喊道:“这不公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疯了。凌灵赶紧连拉带拽,弄书生回去,书生依旧胡乱嚷着“为什么?不公平!”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当时我不明白,直到多年以后,我终于金榜题名,做到了翰林院主事,然后当上了宰相,才明白,原来我与当年主考官的眼光观点太不相合,他喜欢文深义奥如“於粲洒埽陈馈八簋”之类的话,而我说的偏偏俚俗不堪。他偶尔还喜欢一句写得很长,像:我试图伸手去抓檀木桌上雕花瓷碗中一块御制花样点心而没有抓到的原因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动作敏捷先下手为强了。而我表达这句话时则要变作短句子,东拉西扯一大套,比如:
那是一个早晨,经历了长夜里绵软无眠的饥饿,我被日光催醒,眼目所及,室内的陈设豪华富丽,美到不像是真的,一切都按照最奢侈的方式来安排。如果我是饱着,我一定会挨着样儿欣赏,直到眼睛受不了,可是我正饿。那边有一块糕点,我还没有起床,伸手就去拿,此时糕点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手指距离食物还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它不见了,它在另外一个人手里。那人正在用得意的神情向我炫耀,我觉得更饿了,眼前变做黑暗与星星。
早已经超出了字数的限制,而对于必须写到的东西我却没有写,难怪主考官会不喜欢,看来这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对题目审得不够仔细,相比之下,考中那年我写的文章自己读了会恶心,可是做为标准的范文,流传在以后十几届的考生当中,又是出乎我所料的了。
是真是幻,沉沉黑夜里我们无法判断。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7 咫尺天涯
客栈住得久了,依稀便有家的味道,让人割舍不开,真到房钱没有了,主人赶我们走的时候,才不得不离开,并且屡屡回头望焉,再看那么两三眼。书生一时半刻也忘不了他的考试,达到魔怔的地步,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中,让心情与室内的光线一样暗。
凌灵除了劝导还是劝导,说着“希望在前边,看你想不想去抓取”云云。
书生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有用。
凌灵又出主意说:“不如去我们那个时代吧,以你现在的水平,去当大学教授没问题。”
书生苦笑说:“还是不要了如果想着逃避,那么最终还是不会有一块地方能容纳我。”
凌灵说:“那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能逃避为什么不逃避。“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去,竟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书生说:“我想好了,还要回家去,我相信,终于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凌灵说:“这样想就对了,我们回家。”又亲手帮着他收拾行装。
故事已经演过一遍,这次主角变为两个人,面对至情至性的安慰与鼓励,任凭再笨的人又怎么能不动容。书生觉得他欠凌灵的太多,说自己有一天会成功的,可是成功在哪一天呢?谁敢保证冥冥的命运真的不把他摒斥在幸福门外呢!难道要让她和我一起受苦到老么?不了,虽然难于割舍,可是,可是,还是让她回家吧。分开也好。
书生说:“小灵,我们明天——”
凌灵说:“明天我们回家去啊,怎么?”
这夜月明如水,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难眠的夜晚,都是窗棂之间映射入来的迷濛,有一些没有经过,有许多的“还不懂”,记得当时年纪小,旅店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切,我还是无法睡去,感觉今晚拥有的,到明晨会失去。有一种东西,来在无意间,去在魂梦中。
花非花 雾非雾 夜半来 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客栈的招牌几十年不曾换,虽然陈旧,终归能依稀让我想到你沧桑的容颜,旧地若能重游,###那粉墙小屋桌椅摆设,温度早已沉降,当时的一执著一直未忘。依旧月明,心痛时未必有乌云。有一种失落,它只蕴藉在尴尬人心头。
一句话预支了一生的际遇,一个表情掩盖住几世的轮回;当初太懵懂,当初什么也不懂。
书生张了张嘴,他的表情比吃了苦还难看。凌灵说:“你看你,有什么只管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书生犹豫了,他无法确定自己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无情,他说:“小灵,我,你回家吧。你回你的家里去。”语气还是嫌有太多不舍。
“为什么?”凌灵如即将愈好的伤口忽然迸裂了。这些日子把满心的情感交给书生来维系保管,满以为后来一切都会变好了的,可是终于——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己永不能忘怀的哀音。
话不必太多,只要仔细倾听,每个字在呼吸之间都孕含了太多无奈,书生见问,又不知所措了。终于狠了狠心说:“我在这里很好,你在那里也很好,为什么要互相打扰呢!如果素不相识岂不更完美。”
“完美!!你是一个骗子!!”凌灵彻底哭出来,一时间,爱决堤,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