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少年,求别作-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神一紧,两人不禁用一种微微担忧的神情看着这个竹竿一样瘦高的少年。可是苏丹虹随即又将话题岔开来,轻松地笑道,“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他越是用轻松平常的口吻淡化这件事的严重性,别人反而越发明白他的体贴与懂事,为他感到揪心不已。
只是他说着说着,话锋陡然一转,突然顽皮地对楚留香眨了眨眼,道:“何况,就算我身上的安息春还在,你身上的香料却已换了,我们之间的交往再也不会有阻碍了,不是吗?”兰花幽香在男人来说还是显得闷骚了些,但是楚留香身上的这点变化,却叫他意外,也叫他不能不为之高兴雀跃!
胡铁花立即大惊小怪道:“我就说老臭虫你怎么换了香料,原本还以为你破了产,买不起昂贵的郁金香,只能用中土的兰花香,却原来……原来……”胡铁花说着说着便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忽然觉得站在原随云肩膀上的那只怪鸟,正用一种很冷很冷的目光瞪着他——这可一定是错觉,一个畜生怎么会有这么生冷、充满恨意的眼神呢?
相比之下,这畜生的主人,名叫原随云的儒雅少年只温温和和地站在那里,微微垂目,嘴角含笑地听着他们说话,就算是胡铁花也觉得这人实在可称上“斯文有礼”四字!
楚留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摸了摸鼻子。他的确换了香料,像他这样的人是绝不会为了一味香料而放弃与一个朋友亲近的机会的!
他自觉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最多证明他很重视苏丹虹这个少年朋友罢了!但是在苏丹虹亲口说出这件事情,并向他眨眼睛的时候,他忽然就心虚了起来,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这感觉可真不好受。
别人虽然听不出苏丹虹最后那句话中的特别深意,他却是一听就领悟了的!
但他总不好当着胡铁花与原随云的面,去逼问这少年为何要这样说,反而只能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一笑。
苏丹虹竟也没有说什么,也只是朝他笑一笑,而后说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我与小原庄主正准备回去。”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们现在就住在太湖上,香帅若有空还望三天内能到太湖上一见。”
楚留香嘴角的笑意稍稍淡了一些,他问道:“三天后你们就要走了么?”
苏丹虹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的两位朋友三天后就要离开苏州城远行了,但是我却希望你能帮他们一个小忙。”他并没有说那两个朋友是谁,也没有具体说明请求楚留香去做的是什么事情,楚留香却大约已经猜了出来。
据苏蓉蓉所说,一年前拥翠山庄一行后,苏丹虹因为救下了李玉函夫妇的性命,因而与他们的关系变得非同一般,这对夫妻时常会去华山派中看望苏丹虹。
想必,苏丹虹是希望他能替这对苦命鸳鸯向李观鱼求求情,让他们重回家族。而楚留香本身对这两个珍视彼此的爱侣是十分同情的,因此这个忙他是一定要帮的。
胡铁花似乎觉得他与苏丹虹聊得还不够多,两人的感情也应该还能更深厚一些,因此隔天就拖着楚留香去了太湖。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苏丹虹与原随云竟真是住在太湖之上,住在一艘看上去十分精致华美的画舫上。
这画舫却离岸很远,几乎有五十丈那么远。
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如楚留香,胡铁花这样的轻功高手,想要不借助船只,凭着一口真气也是不能飞渡过去的!
胡铁花不禁有些泄气,他看着远远的仿佛只有巴掌大的黑色船影,一边叹气一边对楚留香说道:“我想昨天小苏那番说辞只不过是客套话,他并不真想我们去拜访他,蹭他一顿酒饭来吃。”
楚留香望着远处的船只,却笑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
胡铁花立即瞟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楚留香笑道:“小苏昨天请的人其实只有我一个。”
胡铁花顿时瞪圆了眼睛,气呼呼道:“你莫要以为你们认识得早些,小苏就将你看得重要一些,难道你看不出,昨天我们已一见如故,亲热得像一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楚留香不禁摸了摸鼻子,其实他真没看出这一点来,他还真觉得若非因为他的缘故,以苏丹虹旧往懒散孤僻的性子,恐怕连理都不会理胡铁花一下。
胡铁花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说不过自己,这让他心中稍稍解气,但他转眼又泄了气一般,嘟囔道:“但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请人做客的?”
楚留香笑笑,没有回答胡铁花的自言自语。他笑容满面地走向岸边一棵垂柳,垂柳下正躺着一个人,翘着二郎腿,脸遮在柳枝编成的帽子下面。他与胡铁花说了这么久的话,不可谓不吵不闹,这个人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岂非十分奇怪?难道他已经睡着了?
楚留香伸手摘掉了帽子,正躺着睡觉的汉子便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瞧:“堂堂香帅竟然不做雅偷,反而做起了强盗吗?一个破草帽也值得你动手来抢?”说话间他已将帽子抢了回去,但之后又十分嫌弃似的将它丢回给了楚留香,好像这是他特意施舍给楚留香的一样。
楚留香接住帽子还未说话,胡铁花已经蹿到他身前,瞪着汉子道:“你这懒鬼,不去撒网捕鱼,反而在这里偷懒,小心明日没有钱买酒吃!”
原来这个躺在垂柳下睡觉的汉子,就是胡铁花此次欲要探望的老朋友——“快网”张三。
“快网”张三冷冷地斜眼瞧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我才要奇怪,像你这种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没有活活饿死在酒坛里!”
楚留香知道这两个人关系虽然很好,却是一见面就像冤家一样,不狠狠地吵上一次简直就是对不起他们自己。所以他一点要搀和到他们中去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个聋子一般,一派悠闲地站在柳树下,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人吵架。
胡铁花吵架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而且时常胡搅蛮缠,就是楚留香有时候也要望“花”兴叹,不敢招惹他。但是张三却是胡铁花天生的克星,从认识到现在,楚留香就没见过胡铁花吵赢过张三一次,也正是因为这样胡铁花纵然垂涎张三的烤鱼,见到他还是忍不住要刺他两句。
但这实在是自取其辱,在张三的嘴下,胡铁花就是三招也过不去的!
果然,不消十句话,张三就以压倒性的胜利,羞得胡铁花不得不蹲到一边,独自郁闷去了!
楚留香这才凑到张三面前,指着五十丈外的画舫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真是再好不过,我们想要去那艘船上,你能不能送我们一程呢?”
“快网”张三生于水乡、长于水乡,十分熟悉水性不说,还网得一手好鱼,做得一手好船,楚留香那艘终年停泊在海上的大船便是他的杰作!
他自己自然也有一艘可以做家的船,因此楚留香才会请求他捎带他们一程,将他们送去苏丹虹的大船上。
张三眯眼望了一眼那艘小小的船影,当即一抚掌道:“你认识那家的船主?”
楚留香点了点头,胡铁花猛地转过头来,道:“那船主正是我的好兄弟!”
张三却理都不理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只对楚留香说话,道:“要我送你——们去倒也无妨,但我却想看看这艘船的构造,我总觉得这船有些奇怪。”
胡铁花跳了起来,但他这回似乎学乖了,竟没有再去张三跟前讨骂,而是走到岸边望着远处的船只,做出一副孤胆英雄的苍凉模样。
指腹在鼻尖轻轻蹭了一下,楚留香笑道:“我想小苏不会介意我多带一位朋友去他那里做客的。”
胡铁花闻言,立即很不满地吊了吊眼,但他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蝙蝠传奇》后,我就一个感想——每章都能看见胡铁花在张三面前作死,真是不作就不会死╮( ̄▽ ̄)╭无奈啊
☆、黄沙画眉(十二)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跟在楚留香的身后,跟着他上了张三的船,跟着他上了苏丹虹他们的画舫。
但是他看见画舫内走出来迎接他们的两个女孩子的装扮时,立即惊慌起来。他不禁轻轻地捏住其中一个女孩青色的衣袖,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小心谨慎地问道:“敢问这位女侠,你家大师姐也在这里吗?”
这个小女孩将胡铁花上上下下看了看,然后笑道:“你就是老酒鬼老色鬼胆小鬼胡铁花吗?你若想见咱们的大师姐,我现在就替你们飞鸽传书!”
胡铁花一惊,急忙松了她的袖子,一本正经地连连摆摆手道:“不用不用,还是不劳烦姑娘了!”
两个女孩子立刻嘻嘻地笑了起来,她们不过是华山派的外门弟子,因为要照料师叔祖的起居才能与内门弟子亲近一些,但却不敢管她们的私事的。
她们一早迎在这里,却是因为师叔祖与小原庄主两人的赌约,两人昨日便立下了赌局,赌这楚香帅与花蝴蝶要在第几天才会来做客。
这一局当然还是她们华山派的师叔祖赢了,但是就是她们也看得出这完全是小原庄主故意承让他的。只是师叔祖实在够厚脸皮,明明知道自己赢之不武依旧面无愧色地沾着人家的便宜。
每次看他们打赌,她们都要替自家的师叔祖羞死了!
楚留香三人登上甲板的时候,才发现这艘船竟远比看上去大得多、豪华精致得多。
这艘船外表看起来比时下最时兴的那种画舫要小些,但是当你登上去时,却发现这艘船竟比三四艘那种画舫合起来还要大。
而且它还十分的高,构造更如张三所说,十分的古怪,竟似是用钢铁铸造而成的——明明在外面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那时看起来与寻常画舫无异,都是用木块拼合而成的。
对造船技术很有研究的张三不禁瞪大了双眼,瞧着这艘床上的一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所以他不止一次地用手指关节去敲击船舷上的栏杆。
便是楚留香与胡铁花这样的外行人也知道这艘船与众不同,只是胡铁花向来大大咧咧,他不是张三,因此只要知道这艘船是属于苏丹虹的就够了,至于它的奇怪它的特殊完全没有必要去细究。
楚留香却想到了苏丹虹的故乡,想起了他们那里的许多地方就如这艘船一样,在外看不过是小小的一间、一座,但是当你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个大得出乎你意料的地方。
最典型的就是他与如花公子初遇时的那间打铁铺,明明看起来不过一坪之大,可是内里却足有七八百坪!
只恐怕这艘古怪的画舫也是少年从家乡搬来的!
此时的苏丹虹却正在睡觉!他就光着脚躺在竹制的躺椅里面,上面用青竹编成的大伞遮着太阳,便这样舒舒服服地“睡”着午觉。
幸好,这少年虽然染上了楚留香他们在船上光脚到处走的习惯,却没有像他一样,喜欢光着身子躺在太阳底下睡觉。
苏丹虹的身上还套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袍子,虽然系带没有系紧,不该给女孩子们看到的地方却是一点也没有露出来。
原随云正坐在躺椅边,他的手里手边,是一垒一垒的账册。
楚留香不禁笑道:“小苏说你不放心他,所以要来帮他,却不想他根本是将所有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