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晚安,vampire-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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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琪儿已经笑出声了,虽然眼泪没有停过:“我看不到你们死的,我怎么可能看到你们死……我是人类,可以借用神力又如何?会和神融合为一又如何?我等不到那一天。我必须在这里,否则法阵就不会生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只有爷爷,而爷爷……他不会冒着风险,出来给我送食物的。没几天我就饿死了,反正我死在这里,也算是完成了最后的任务。”
“你爷爷真不是人。”科伊斯难得说了句正常的话。
“我恨爷爷,却不是那么恨,如果要说,我最恨的人是你,不是因为你的话,一切都不会改变。不管你说我们被神蛊惑是真是假,起码我们可以在岛上欢欢喜喜生活下去,直至终老。你要知道,道上的人有老人也有小孩,住了很久很久……大家都很幸福。就算被欺骗如何?我们幸福就可以了。”
科伊斯沉默了,凯厄斯抓住他的手,看着他。如果科伊斯在这个时候心存动摇的话,会有所妨碍。
科伊斯眨了眨眼睛,回握凯厄斯的手,柔声说:“对我而言,与你们不同,我无法忍受那样的人生,也无法忍受被人利用,睚眦必报是我的性格,报复是必然之事。虽然如今听你说这话,我有些愧疚,但绝对不会后悔。”
“我知道你不会后悔,只是我要死了,一定要和你说说才成。否则,我就没有人可以说了……能够和你说,也总比和别人说好。”菈琪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了这些我很开心,好多话啊……我已经很累了。你瞧,我的手脚都在流血,还能活多久呢?或许等不到自己被饿死……”
两人看着她喘息,看着她闭眼,看着她从嘴唇到脸颊都没有了血色,慢慢步入死亡。
但她突然又睁开眼睛,眸色已经变成死寂的沉黑。
“科伊斯,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先说,我不一定会答应。”
“将比利救出来,我牺牲不要紧,但是他……他不该和岛一起去死。”
科伊斯沉默半晌,在菈琪儿已经完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说:“我好像……没有这个救援的必要。”
菈琪儿身体颤抖:“那是喜欢你的人!真心真意喜欢你的人!若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处境……你怎能如此狠心!”
科伊斯微微皱眉,他还记得那个男人,对自己难得那么好的人,若不是见到了凯厄斯,若不是发现了异常,也许真的会动心。
“我也没说不救,你不必那么激动。”
凯厄斯的手劲突然大了,抓得他骨头微微作痛,冰冷的嘲讽声响在耳边:“的确,那么上心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救?不救不就是没良心!”
科伊斯悠悠叹了口气,叹的荡气回肠,凯厄斯听着,只觉得耳朵发热。
“我怎么能有良心?在此事上,就算有点儿良心,你不得一口吞了去?说不定连带着把我也生吞活剥了。”话虽如此说,终究还是不忍,看着目光涣散的菈琪儿,科伊斯缓缓道:“我只答应你,若是有一日他有性命之危,我保他不死也就是了。”
凯厄斯却突然冲过去,在距离菈琪儿三步之前停住,无法寸进。他抛过去一样东西:“吃了,你能不死。”
从菈琪儿说的话能知道,她不是真想让科伊斯困死在这里。她死了,他们必无逃生之法,她活着,还有一线生机。
菈琪儿看着那抛过来的红丹,摇了摇头:“何必如此?一切听天由命吧,我说过,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不停喘着看向科伊斯,那面庞因为缺氧涨红起来,仿若在情人面前风姿绰约的少女。她想起昔日之年,自己在岛边等待亲人回来,也是在那里第一次遇见科伊斯。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心怀憧憬,蓝天碧海之中,尽是阳光明媚的日子。
那些日子,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她头一侧,没了生机,嘴角却仍然勾着,绯红的颜色还未曾褪去,死而无憾。
“这女人还不错。”凯厄斯突然说,虽然人活着时,绝对从他嘴巴里听不到这个话。
“菈琪儿的蜕变太快,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你说得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死了真可惜。”她还没开花蜕变,绽放醇芳,便枯萎了。
凯厄斯斜眼瞟他,见他似乎有伤感的意思,便冷冷道:“我随口一说,你还有心情想别人?想想自己吧,她死在这里了,也就是说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九个月而已,你怕自己被饿死?莫忘记,还有我的血我的肉可以吃。”
“难吃死了。”凯厄斯绕着血线走了一圈:“只要我们不去外围,便不会往返折复,在内里研究,总会找出解决办法。”
“你倒是比我有信心得多,不过我了解普尔托,若非十足把握,他不会出手。如今几乎牺牲殆尽才做到这一步,更加不可能让我们轻易逃脱。”科伊斯拉着凯厄斯的手:“坐一下,我们要静一静。”
凯厄斯挑剔地看着四周的环境,终于坐在科伊斯铺好的衣服上。
科伊斯轻轻搂着他:“反正有你在我身边,什么都是好的,我一点也不着急。”
“倒是你的麻烦这么多,我倒是有点后悔跟着你了。”凯厄斯轻声回答。
“后悔也来不及,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这个时候还能退缩?只有我遭遇什么你遭遇什么了。唯有一点,便是拼却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科伊斯紧了紧臂弯。
“肉麻。”凯厄斯蹭着脚下的血线,还真是根深蒂固,怎么蹭也蹭不掉,就像不是染上的血,而是天生便在这里的东西。突然想到一点,凯厄斯拿根木棍,挖了下去。地面挖了一个坑,却仍有血线存在。挖掉的地方没有,未曾挖除的地方又出现了。
“是一种类似空间法术的东西,如果一直挖下去,或许可以挖通,也或许我们两个流失空间内,弄不好会穿越。”摸了摸他的头,科伊斯也站起身。
地面不行,天空呢?蓝天的广度总比地面深邃得多,任何法术或者力量都无法触及。随便扯下自己一颗扣子,用精神力托着,飞速往天空飞去。可是没飞多远,扣子就突然消失,从地底下蹦了出来。
科伊斯发出嗤声:“早知道没那么容易。”
“就算有那么容易,你的力量能将两人送上去?”
“不能,但我可以一个一个送,顶多——”科伊斯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又没什么关系。”
“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凯厄斯立刻说。透支精神力等于透支生命力,科伊斯不在意,自己不可以。就算是无限的生命,但科伊斯实在是千年以来头一个混血,谁知道会如何。
“有你关心我,我怎么舍得去死?”
“就你这么一个不分场合不正经的,为什么不会死?”凯厄斯走到一边不理他,径自查探如何能出去。明明是个痞子性子,可惜了那张脸!
科伊斯却没着急,这地方血腥味儿这么重,还没离开狼人的领地,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内部出不去,外界破坏是不是更加容易些?
凯厄斯调查两步,回头看看,再走两步,再回头看看,火气上来了。
“这地方这么大,你到底会不会帮忙?”
“你就算把每一寸土皮翻起来,也不一定能找到想找的东西。”科伊斯托着腮,相当没心没肺地说:“我希望看你忙的样子。”
“是啊,反正也出不去……”凯厄斯捏着拳头慢慢过来:“的确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先扁你一顿!”
雅各布很快带人过来,他知道这里发生战斗,本想着让科伊斯自己解决。可是这种浓厚的血腥气……如果科伊斯真在自己的地面上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无法交代。
到来之后便看到满地的尸体,没有一滩滩鲜血,却是遍布地面的血线。科伊斯坐在血线中间,身上带伤,凯厄斯负手站在一边神色轻松,谁也不理。
这诡异的场面让雅各布立刻停下脚步,动物的敏锐让他不敢轻易靠近。
“科伊斯,你没事吗?”
“除了身上很痛之外,好像没什么事情……”科伊斯站起身,先看看凯厄斯,走到血线边:“将树边那个女孩移走,然后试试看能不能从你们那里破坏血线,如果不能……”他微微犹豫,还是说道:“将她挫骨扬灰吧,或许能起点效果,不过不要在这附近。”
“你不先告诉我什么事发生,就叫我照你的话去做?”雅各布抱着手臂没动弹。
“等我对你说完,你可以为我收拾了,先解决这个问题。”科伊斯踩了踩脚下的血线。
“你出不来?”
“自然,不过你可以让人来试试看,是不是也进不来。”
雅各布当没听到,他才不可能让人去送死。挥手示意去周围搜寻敌人,留下几个人调查血线。可狼人向来不懂得这些玩意,怎么看也看不出头绪。
雅各布让人去找卡莱尔来,就和科伊斯大眼瞪小眼了。
“结束了?”
“如果我死在这里,那的确是结束了。”科伊斯拍拍肚子:“送点食物来如何?否则事情没解决,先把我饿死了。”
“你的食物可以准备,他的不行。”雅各布冷冷说:“我们不会送人类来给他吃,你觉得你们会被困多久?”
“若是没办法,九个月至多。”
“九个月那么长!”再看向凯厄斯,雅各布眼中就带了杀机
60 希腊之旅(1)
60、希腊之旅(1)
“雅各布;把你的杀意收回去,你是狼人不是真的变成狗。”科伊斯看都没有看他。
“本来就是一只蠢狗;你还期盼什么?”凯厄斯出言嘲讽。
“我是狗你又是什么!”雅各布反唇相讥:“被关在这种地方;落汤鸡吗?”
“雅各布;你连我一起骂了。”科伊斯捏了捏凯厄斯的脸蛋,示意他稍安勿躁:“凯厄斯出不去,肚子饿又能如何?会伤害谁?一旦出去了,也就不归你管了;我自然会照顾好他。”
雅各布想了想,好像是这个意思。他摸了摸脑袋,没多说话。
“雅各布。”卡莱尔快步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家人。贝拉和爱丽丝没来;在家里带蕾妮斯梅。
“科伊斯;没过多久,你又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我似乎已经是惯犯了,实在不应该让人惊讶的。”
卡莱尔笑了笑,绕着血线走了一圈:“是被冷僻的术法啊……虽然我也没有对付过,不过可以试试。”他笑了笑,脱下外衣交给埃斯梅:“我进去看看,如果能进去,自然有办法出来。”
“还是我去。”雅各布立刻说。刚刚他是不愿意去,可卡莱尔去的话……
“你能够指挥狼人,留下。”卡莱尔说,信步走了进去。
察觉到有外人的进入,那血线立刻跟活了一样,开始弯弯曲曲改变,悄悄挪动位置,将卡莱尔包裹其中。这些进行的都很隐秘,卡莱尔看不到,科伊斯却看得清清楚楚。
“退!”他立刻厉喝道。
卡莱尔的反应极快,沿着原路以最快速度退了出去,血线竟然没有抓到他。
既然抓不到,自然恢复平静,又安静呆在地上。
科伊斯看向周围,普尔托还在,不管这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