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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霹雳]与君天下后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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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疼痛,反而是最好的提醒。
忽然,一道强劲的刀风就这么插了进来,打乱了最光阴着形同自虐的举止,然而此刻心中已经狂乱的最光阴却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谁挡了他发泄的路他就要拿谁来发泄。
双刀交错,擦出四溅的火星,强势的劲力竟让绮罗生一时踉跄了几步,还未等他缓过神,下一刻刀锋已至,无心恋战,只能举刀格挡,同时又心疼最光阴的境地,下手便愈发犹豫。
然而最光阴此刻心中却是再无他想,只是斩!斩!斩!只是片刻,绮罗生身上便已经受了几处刀伤,这些疼痛反而冲淡了几分他心中的愧疚,甚至在某一刻他想,若是就这么死在最光阴的刀下,或许也不错……
又是一刀,这一刀的劲力太过凶猛竟是一下子便击落了绮罗生手中的艳刀,艳刀脱手,骨刀的余劲击在绮罗生胸口,毫无防备的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一阵气血翻涌,眼前发黑,绮罗生却还是咬牙反手抓起艳刀,对空一抖,道,“如果你觉得这样真的能让你解气,我,不动手。”话音落地,竟是反手一扬,将艳刀远远地抛到了一旁的岸边。
伴随着艳刀落地的清脆响声,下一刻竟是强势的刀气扑面而来,那卷起的风沙擦在脸畔,生疼,绮罗生有些苦涩却也有些解脱地闭上眼。
忽然,所有的势道在一瞬间收住,天地,瞬间就安静了。
绮罗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到离自己只有一寸的刀锋,接下来便是那双原本该是金黄此刻却是通红的眸子,看着那散乱飘散在空中的银发和那已经有些憔悴的精致面容,目光颤了颤,心中的那块石头突然就落了下去。
一旦放松下来,所有的痛觉便立即鲜明了起来,胸口憋住的那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便从唇角溢出,眼前的景物瞬间崩塌,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就这么倒了下去。
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温软的怀抱,手被握住,接着便是一股暖流从后心缓缓涌入,眼前的焦距渐渐开始清晰了。
忽然,一个滚烫的东西就这么落到了他的脸上,下一刻便看清楚了那双绯红的眼。
看到他醒过来,那个头就这么埋到了他的肩膀上,就这么在他的颈项边低声哽咽着说,“我放不下,我也不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放开。”
绮罗生的嘴唇咬住了又松开,微微颤抖着现出一丝微笑,没有再说一句话,缓缓闭上眼,任由汹涌地眼泪在脸上肆虐,伸手回抱住了眼前的人。
这一次……他又输了……彻底输了……
长久的静谧之后,最光阴声音有点闷闷地开了口,“那个约定……你没有必要再遵守了,时间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再与你无关。”
绮罗生闻言目光动了动,抬头看他,问道,“你一直想要找人代替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告诉我为什么,行不行?”
最光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厌倦了那种被束缚的枯燥生活,这个契约束缚了我太多太多,所以,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绮罗生听到他这句话,沉吟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是这样,我替你也无妨,等到你自由自在地将这天地都看遍,若是厌倦了,再回来代替我也没关系。若是你不回来也没关心,是我心甘情愿。”
最光阴听到绮罗生这个提议,思忖良久,方才缓缓点了点头,道,“那这样,便难为你了。”
绮罗生淡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我何必言谢,更何况我漂泊惯了,现在在时间城修养一下心性也未尝不可,加上饮岁光使也对我十分照顾,所以你也不必担心。”
“饮岁对你很照顾?”最光阴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句话有些难以置信。
绮罗生看出他的疑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最光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停了半晌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奉劝你一句,离饮岁那个家伙远点,他最擅长把你带入歧途。”
“唔?”绮罗生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最光阴,开口道,“你和他有过什么过节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往事不必多提,我只是作为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事实,若是不信,在时间城有你吃苦的地方。”最光阴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一直很难看,似乎是回想起了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
叫他这样,绮罗生也不好再提,笑了笑,道,“事不宜迟,我们也该出发了。”
“你这么想走?”最光阴反问。
绮罗生愣了愣,忽然明白了最光阴的意思,心中多了几分欣慰,但表面上还是淡淡的,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你会想走,我倒是无所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最光阴这个时候就有点固执了。
绮罗生有点无奈,但知道他初衷是好的,也只有软下口气来,微微笑道,“好吧好吧,是我不该随便说话,我认错,那……你是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现在还不想让你回去,你就陪我四处走走,无论什么地方都好。就当散散心吧。”最光阴说这些话的时候口气虽然十分随意,但目光却是不停闪烁,显示出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绮罗生知道他是为什么,但也不说破,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道,“不如我们回画舫,顺着这玉阳江游一周,也正好可以看看风景。”
最光阴想的也正是这样,自然不会不首肯,二人相携步入画舫中,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吠叫,二人都楞了。
回过头,就看到小蜜桃就那么趴在船板上神情悠然地看着二人。
最光阴,‘唔,好像是太过投入把小蜜桃都给忘了。‘绮罗生,‘糟了……昨晚的那些,小蜜桃不会都看见了吧?‘小蜜桃,“嗷~”(就你们那些破事,我早就知道了,现在别扭个什么劲?)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忽略小蜜桃,直接走进了画舫里。
小蜜桃看着二人的背影,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毛发,眼神里有点无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两个连只狗都怕,这样下去还真是个问题。诶,还是要想个办法。‘二人走进画舫中,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漂浮着满满花瓣的浴桶,里面的水此刻是彻底冷却了,不过那凌乱的场景又让两人想起昨夜的疯狂,难免就有些挂不住了。
绮罗生微微抽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来把这里清理一下。”
最光阴听到这句话,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绮罗生看着他掀开帘子离开,松了一口气,转身便向浴桶走了过去。
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开始擦拭着浴桶的边缘,嗅着浴桶里淡淡的草药香气,绮罗生忽然感觉到胸口那一股被按压下去的血腥味又泛了上了。
草药都是他自己加的,转念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手帕,转身退到了一旁。
不过还是没用了,刚才吸进去的那些香气此刻已经发挥了作用,绮罗生只觉得气血翻腾,一低头便吐出一口血来。
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掏出手帕想要擦去唇边的血渍,便听到帘子哗啦一响,然后便是最光阴急切地走了进来。
看到绮罗生如此,最光阴是又心疼又自责,走过去扶住他,低声道,“怎么样?我刚才下手很重么?你怎么都不说?”
绮罗生知晓他的心情,也顾不上疗伤,勉强淡笑着解释道,“是我自己的疏忽,本来方才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可我忘了昨天我在沐浴的水里加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所以这才会被药气把淤血冲了出来,虽然药性有些烈,但还是没有太大的坏处。”
最光阴听他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道,“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会,这几天也别出去了,把伤养好再去时间城,不然,饮岁再一折腾你,你大概就没有几口气了。”
绮罗生闻言不由得失笑,道,“我还没那么弱,行走江湖什么时候不受点伤?你怎么忽然这么小心了。”
最光阴听到这句话,侧眼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道,“居然还能顶嘴,看来恢复的不错,既然是这样,那就更要快点养好了。”
绮罗生,“我……”
几乎是连扶带按地把绮罗生弄到了榻上躺下,又小心翼翼替他盖好了被子,做完了一切,抬起头打量了两眼,难得的笑了笑,道,“恩,就这样好好的躺着休息。”
绮罗生看着他这样,却反而说不出什么,眼看他转身要走,却又忽然转过头,丢下一句,“其实,你听话的时候最好看。”说完这句却是像逃一般转身离开了。
绮罗生楞了半晌,忽然摇头一笑,最光阴啊……真是败给你了……
最光阴从画舫里间出来,就坐到了船舷上,小蜜桃看到他出来,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被踹出来了么?一张苦瓜脸←_←‘
最光阴当然也不知道小蜜桃YY的内容,只是一个人坐在那看着远处苍翠起伏的山脉,神情虽然是淡淡的,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不开心了。
小蜜桃真的是很头疼,说实话,如果最光阴像以前一样一直那样冷酷即便是偶尔无厘头一点,它也觉得无可厚非,但是……像现在这样带着淡淡的忧伤眺望天空是几个意思?
简直不能忍……
于是,它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不满,一路小跑过去,把老狗的面具叼了过来,然后把那个狗头甩到最光阴身边,接着又不依不饶地去咬他的袖子。
最光阴回过头,看到那个面具,又看了看小蜜桃,自然的就明白了小蜜桃的意思。
“你是不喜欢现在的我么?”最光阴开口问道。
小蜜桃点点头,‘那是当然,你冷酷无情反复无常怎样都没关系,只是别像现在这样悲秋悯春就好。‘最光阴垂下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过……把这些时间过了再说吧。”
小蜜桃,“嗷……”(我就猜到你是为了他才会变得这么煞笔,但是等他走了之后你还能像以前一样么?太成问题了……)
“反正现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就这样安静地待一会也好。”最光阴这个时候开始自圆其说了。
小蜜桃,“嗷?!”(←_←煞笔吧你,连自己骗自己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我已经彻底对你无语了╮(╯▽╰)╭)
就在船外一人一狗在进行着奇妙的对话的同时,画舫中也不太安静。
绮罗生原本是静静地闭着眼躺在榻上调息,可忽然,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接着便睁开了眼,不急不缓地坐起身,再抬头,便对上了一双锋芒毕露的眸子。
一头红发张狂而恣意,浑身散发着侵略性的气息,便是唇边那一点点笑意也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气。
高傲,狡黠,这是绮罗生对眼前这个人的第一看法,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不过他也觉察到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恶意,所以才会这般好整以暇,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所以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了雪扇,表面上还是一脸淡然地微笑道,“好久不见,阁下还是一如既往地神采飞扬,绮罗生佩服。”
荒初禁赦听到这句话,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眼含深意地看了绮罗生一眼,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北狗变化这么大。”
绮罗生听到他这句话,心中便大致明白了他的来意,站起身来,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一个人要变,也是他自己的决定,我至多也只是很多影响他改变因素里的其中一个。最终决定权在他。”
荒初禁赦听到这句话,似乎也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一哂,道,“我心中自有定论,你也不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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