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今何在]只是爱未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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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勾起了唇角。
江南看着他的侧面,那个自从来了北京后一直绷得紧紧的家伙头一次缓和了眉眼,露出一个算得上雀跃的表情。他忽然觉得提议出去玩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虽然这意味着要在行程之前加班赶完所有积压的工作。
等昏天黑地连轴转几天之后,到了预定的日子,大家一扫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萎靡情态,久藏的精力都一古脑发泄了出来,人人脸上都写着“老子要 HIGH到死”的初号黑体字。公司包的车上今何在跟混熟了的同事凑在一起侃大山,多数是别人说他听,偶尔冒出一两句冷笑话。江南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睡觉,耳边的吵吵闹闹的声音没一刻消停的。他有些头疼地想工作时咋一个个老牛拉破车的死样子,这会就这么兴奋。不过到底也没说啥,随手下年轻人闹翻了天去。
等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傍晚时分,导游把一车人带去预定的小旅馆说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我们去爬山,然后回来篝火晚会。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一帮放出笼子的鸟人哪有那么安分,于是凑在一起琢磨着漫漫长夜干点啥才好打发时间。有人带了扑克牌牌,大家便说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来玩牌?这一提议得到了群众的广泛响应,个个擦拳摩掌准备痛快大战一番,输家拖出去贴纸条唱征服。
嘈杂间有人起哄说猴子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今何在笑得挑衅,说老子今天要输了就去跳脱衣舞!
然后群众轰然叫好。
江南站在旁边看着他闪闪发亮的双眼,也跟着莫名开心起来。
说起来他其实不会玩,所以只是坐在旁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DND玩家手册》,顺便看看他们厮杀的战果。间或有人贴着满脑袋的纸条冲出去吼我是猪之类的台词。今何在倒真的是很少输,想来早就玩成老手了,只不过偶尔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的群众就起哄让他履行诺言。今何在没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回不得,只好涨红着脸脱掉外套胡乱比划两下就算蒙混过关。他本来就长得一张正太脸,平常腼腆羞涩也不多说话,群众虽然有心捉弄到底也没忍心多下狠手。何况旁边有位佛爷坐镇,谁闹得太过分都会收到冷厉白眼一枚,为了未来的工作着想,想折腾的也就心照不宣另找人来欺负。
今何在其实觉得挺怪异的,江南分明不会玩还非要坐在旁边整整一晚,除了看他们闹就是低着头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看书,坦白讲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一准已经无聊到发霉。但这种话他打死也不会去问的,虽然江南就坐在他旁边一臂远,他却连头都不怎么往那边偏。
心里隐隐有些开心,他盯着手中的牌笑了笑。旁边人大惊小怪说猴子你又要出什么损招!今何在微微仰起头瞥他一眼,说我一只手就能干翻你,出什么损招啊~不需要!那一刻仿佛多年前那个骄傲的少年重现眼前,眼角眉梢都是跳脱不羁,拔剑而歌,气贯长虹。那个人眯起眼睛大笑的样子,江南甚至会觉得有些耀眼。
他坐在今何在旁边,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看着众人嬉闹,整室沸腾的喧嚣里格格不入的僻静角落,就在最热闹的中心旁边。江南能感觉到今何在不易察觉地绷紧了身体,他看见他深蓝色袖子下露出的苍白手臂,弓起的腰上微微突起的骨骼,还有低垂的眼睫和抿起的唇角。他有些出神,这副画面在视网膜上凝结成伤,仿佛挥之不去的少年残像。
他想我真的很想跟你说话,可是你会听我说吗?
21
21、第 21 章 。。。
Let it die
And get out of my mind
We don't see eye to eye
Or hear ear to ear
——《Let It Die》
说起来出去玩也是很消耗体力的,等到纵横中文网旅游团上山下乡篝火烧烤打牌喝酒裸奔狼嚎(……)完毕了踏上归家路途时,一车的人都歪在各自的座位上人事不省,脑袋一点一点作小鸡啄米状,T恤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背包里的零食吃了个空,分量倒是轻了不少,可惜其所有者体力透支腰酸背痛,拿在手里比上车时感觉还要沉重,只恨这世上没有机器猫的四维空间袋,否则塞进去两手空空地上车,多么轻松惬意。今何在靠在座位上眼睛都懒得睁,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照在他脸上,闭着眼睛一片明亮的橙红。
车上开着空调,他觉得有点冷,勉为其难睁开眼睛去翻包,拉出件外套披着。手脚冰凉,带着一丝麻木感,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不动还好,一动就跟卡了颗小石子在肌肉里一样,一抽一抽的。今何在估计十有八九是拉伤了。以前运动过度拉伤时曾叫江南帮他揉过,给他揉得生不如死。今何在一直觉得分明就是把几天分量的疼搁一天惨烈地疼完,江南还振振有词地说那是很正常的纠结的筋包本来就该给揉散了。完了还要鄙视一句,我妈揉得更疼,你这算什么啊。
今何在换个姿势,还是浑身不舒服。这时候走道另一边的蒋玫看看他皱着一张脸不安生的样子,幸灾乐祸道:“叫你悠着点不听,这下吃苦头了吧?打赌你家没有红花油,我说你怎么活这么大的?”
“……就那么活呗。”今何在蔫蔫回答,“再说我谁啊?死不了的。”
“那是,你今何在谁啊。这点小事怕啥,生龙活虎战斗力十足才像样,对吧?蒋玫你别担心他。”
从前排座位忽然插过来这么一句,今何在抬眼看看,玖河络,著名江式近卫队之一,没少在网上埋汰他,什么话多难听都说过,想记不住都不行。一战时此人于网络上奋勇杀敌,激烈交锋至今仍历历在目。今何在到北京见着其人时真是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就算战后,他跟云小幽那几个人也没消停过,每次在网上说话不咸不淡明刺暗讽的,还老有人转给他看,真是没完没了。今何在总是想我TM又没挖你家祖坟你兴奋个什么劲啊?江南是你谁啊?
于是他撇撇嘴,冷笑:“……搁江南屁股后面嚣张什么劲?以为自己多神勇呢。”
“我怎么比得上您啊,潘海天够辛苦的啊?”
蒋玫看看事情要不对,赶紧插进来说你俩都不累是吧?赶紧该歇歇着去明天还有工作能多躺就多躺会,别到时候又嚎叫说浑身疼动不了。玖河络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带着点“咱走着瞧”的意思。今何在看着他心头火起,联系到江南一直以来暧昧不明听之由之的态度,更是恨满胸臆。他闭着眼睛心绪烦乱,想江南你可以啊?现在你手下的出来乱咬人你都不管管啊?合着看我好欺负是不是?难得的好心情瞬间被搅和了个干净,索性侧过身眼不见为净。
江南在后排看见玖河络跟今何在说了几句话,脸色马上开始就不对,然后蒋玫赶紧把两人拉开。他皱皱眉想猴子还是这么个爆脾气?这是又咋了?丫就不能改改么?摇摇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倒是没有玩得太疯,所以现在整车人里状况算是还不错,毕竟明天也不是轻省的节假日,该完成的工作依然还压在肩头,还没有一劳永逸的可能。他把目光投向窗外,觉得这人际关系真是棘手啊。
车子颠颠得回了北京,一行人各回各家,第二天上班时简直哀鸿遍野。老总抱着手臂在窗口冷笑:叫你们疯,叫你们不知收敛,活该了吧?江南看着上司大人一脸□□忐忑不安,想这可如何是好我拉出去一群青壮年拉回来居然一群半残,这快到年底正是鸡飞狗跳的时段啊。
好在曾总也没说啥,大手一挥意思是你们该干啥干啥去。于是大家各就各位。那天天气晴好,云朵在碧蓝的空中一团一团,边缘有微弱的反光,质感十足仿佛飞翔的白色海岛,偶尔有鸟飞过,还是长长的人字形。今何在坐在办公室咬着笔杆想了半天,发了封邮件给江南,说我们三本杂志合成一本吧。
然后他在论坛里晃荡,心里七上八下。虽然当初掐得血肉横飞,但是既然说是合作为什么不干脆并到一起,本来也就是从一本分裂出去的么,最后归为一本才是正常。他心不在焉地点来点去,点进NOVO网页的时候,毫不意外又看到有人在唧唧歪歪,白色的页面上一字一句跟上海团队壁垒分明,整个论坛洋溢着仿佛《情深深雨濛濛》里依萍跟本家般的对立气氛。他厌恶地皱了皱眉,这明目张胆培养分裂情绪呢?我说你丫故意的吧?摔开笔,他想江南混蛋我最后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从NOVO溜达出去,转到百度贴吧。这些地方他向来不说话,但是偶尔也看看。网络上似乎有江南跟今何在这两个名字的地方就有掐架,掐得难看不说还每次都老一套,不是江南是个没良心的混蛋就是今何在是个江郎才尽的暴君。真TM烦。今何在异常不满,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九州死透了?靠,这还没病危呢你准备啥骨灰盒啊。
叹口气,关掉网页,今何在开始提笔写他自己的文件。作为《九幻》的主编兼项目负责人,快到年底了有无数的报告和文件要写,真是令人痛不欲生。他本来就特别讨厌这类程序性工作,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可如今都得咬牙扛下来。还得考虑《九幻》未来的发展方向,然后努力去说服持反对意见的人,再加上他瓶颈期的小说,今何在感觉就像从平均海拔两百米的东部平原呼啦一下升到了五六千米的青藏高原,缺氧不说,还狂风加没水。
什么都赶到一起了。今何在悲哀地想,真TM讨厌。
好容易一字一字挤牙膏一样写完了报告,今何在去茶水间倒水,还没走到就听见玖河络和飘的声音传过来:……那家伙光骂人不干事,小说写得一塌糊涂,《九幻》销量都滑成什么样了好意思说别人,不就《悟空传》么,也就网上那群中二病当他是块宝……
今何在猛地停住脚步,脸色铁青。他不知道是应该推门斥责还是彻底无视,阴暗的走道里一个人都没有,青白的色调铺满整个空间仿佛他晦暗的心。站了两分钟,他握紧拳转身回到办公室。电脑屏幕上新邮件的提示在网页卡上一闪一闪,他忽然有些畏缩,疑虑和不安在心底相互撕扯,如果这世界从来不曾按照他的期望运行,那其实他根本也没什么自信对方一定会接受自己一厢情愿的提议。
他整整站了五分钟才点开那个网页。
江南写,这个提议不太合理啊。
他盯着那几个字一动不动,最后笑了笑。
你果然还是抛弃我。
22
22、第 22 章 。。。
You never see me fall apart
In the words of a broken heart
It's just emotion that's taken me over
Caught up in sorrow; lost in my soul
——《Emotion》
当北京的总部里波诡云谲的时候,大角还在上海编辑部对前途充满了盲目而美好的希望,坐在办公室里乐颠颠编他的《九州幻想》。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带来些稀薄的暖意。毕竟已经是十一月底,冬天在地平线上摩拳擦掌,阴寒的气息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渗出来,萧瑟的秋风扫了一地落叶。《九幻》编辑部一如既往,只是多了几分年末的繁忙。大角揉揉酸涩的眼睛,把修改意见发给责编,然后去看财务报表。正是经济危机的海啸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