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瑜_权瑜)复十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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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讨江夏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黄祖伏诛战事大捷,周瑜这前部大督的名头也早已撤去,可他却习惯了只叫他都督,周瑜纠正了两次无甚成效,也就随他去了。
那疑问憋在心里不出口,周瑜却明白,“子明想问我是战是降?”
他说的随意,吕蒙便看着他默认,那人看了他半晌,直到吕蒙有些不自在的错开视线,才忽然露出个笑,微眯了眼睛弯着嘴角,怎么看怎么狡黠:“我以为子明已经知道了。”
他能这般说,那吕蒙便真是知道了,忽然就来了精神的对着周瑜深深一揖:“如此属下便告辞了。”
出门时碰见急匆匆赶来的鲁肃,带着个宽袍广袖的生面孔,吕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好吧任谁大冷天手里还摇着把扇子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匆匆拜别了二人站在周府门外,揉揉肚子居然想起了方才那碗粥,不由得小小忧心周瑜这饭量,着实有点小。
次日朝堂之上,周瑜立在一干武将之首,不算近的距离,细细的打量着端坐着的孙权,黑色大氅上滚着暗红的祥纹,多了几分端庄稳重,正微微撇了眉听堂下臣工痛陈厉害,感觉到周瑜的目光,便微微转了眸子,掩不住的倦意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轻松的神色,周瑜于他对视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错开了眼睛,稍转了身子去看对面还在说话的那人。
“……可以拒曹者,长江也。今曹得荆州,奄有其地,刘表训练的水军和几千艘艨艟斗舰都被曹操俘获,沿江摆开,水陆并进而下。长江天险,曹操已经和我们共有了。况且,双方实力悬殊无法并论。愚谓大计者,不如迎之。”
那人说道这里,便停下来看孙权,最后却把视线落在了周瑜身上,想起昨日深夜造访周府却未得那人丝毫意见,当下情况,若是他点头降操,便算是尘埃落定了。
张昭就在他身边,周瑜看看那人,又看了一眼张昭,最后上前一步对着孙权拱拱手道:“瑜以为不然。”
虽然早已料到,孙权嘴角还是露出了笑意:“为何?”
“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主公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雄踞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粮足,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寻死乎,岂可迎之?”
周瑜环视四周,接着道,“今北土未安,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
“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主公擒操,宜在今日。”他忽然对着孙权跪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瑜请得精兵三万,进往夏口,必然大破曹军!”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张昭上前一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孙权已经起身离席,抢上一步扶起周瑜:“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卿言当击,甚与孤合。”
一直默默安抚众臣的孙权今日突然如此高调,扶起周瑜后环顾众人,忽然反手抽出腰间佩剑一挥而下,案几桌角应声而落:“若复有言降曹者,有如此案!”
一时间满室寂静,众人视线皆落在在平整的切口上,长剑幽光闪现气势骇人,半晌,乎听得一个清朗声音:“瑜与诸将定不负主公所望,大破曹军固我江东!”
随手将剑收回剑鞘,自腰间解下交与周瑜:“此天授公瑾于我!”
指尖蹭在他掌心,温暖如故。
当夜掌灯时分,周瑜才终于得空来到侯府,府上侍从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周瑜身影便引着他往内院走,那路很熟悉,是孙权的书房。
推门进去,正瞧见坐在案边的孙权,正慢悠悠的往杯中续茶,听见开门声便抬头露出个笑:“公瑾,到孤身边来。”
周瑜也不迟疑,反手掩上门,走近孙权挨着他坐下了,略一颔首谢过孙权递来的茶杯,却不喝只捂在掌心暖手,孙权看着他,忽然说了句:“公瑾似乎瘦了。”
他近日来连番赶路,憔悴倒是真的,这会儿在灯下看的真切,孙权眼底浅浅的泛着青黑,想来也是少有安睡,听他这么说,却只岔开了话头道:“曹操言水步八十万,其实彼所率中国人不过十五六万,且军已久疲,所得表众,亦极其八万耳,尚怀狐疑。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众,众数虽多,甚未足畏。得精兵五万,自足制之,愿主公勿虑。”
“五万兵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卿与子敬、程公便在前发,孤续发众人,为公瑾后援如何?”
今日在朝堂之上周瑜便说的精兵三万,此番这般,倒也无所异议,把那茶盏放于案上,对着孙权道:“三万足矣。”
两万兵卒,大可从刘备那里遣来调度,昨日见过诸葛亮时他便已有决策,既然说好联合抗曹,用他两万步骑,也算不得过分。
听周瑜欣然应允,孙权也舒了口气,执起他手叹声公瑾,却不知再作何言语,只觉得多日来的劳累在这人面前都一并化成了委屈,另一手拥住周瑜的腰埋首在他肩头,闷闷的,又叫了声公瑾。
四十六
肆陆
周瑜忽然变得很安静,从孙权抱住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拥住了分享彼此的怀抱,案上的灯烛被窗口钻进的冷风吹得摇摆不定,周瑜便看着那跳跃的火焰,听见孙权落进自己耳中的名字。
公瑾
公瑾……
声音不大,闷闷的藏进自己的衣领里,轻微的震动,最后落进耳朵。
他的侧脸蹭着他的耳朵,温热的鼻息拂在耳边,然后是略显干燥的唇,轻轻吻着他的耳廓,脸颊,很轻的浅吻,若有若无的触觉让他以为那是偎在项边撒娇的猫儿,就在周瑜以为他要吻上自己的唇时,孙权却突然错开了。
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孙权稍微拉开些距离看向他的眼睛,然后在周瑜温润的目光里吻上了他的额头。
很干净的一个吻,没有太多的欲念,或者是压制了太多欲念的一个吻,嘴唇贴着额头,忽然而至的温暖。
周瑜有些诧异,相较于人前对自己的豪爽不拘礼和偶然坏心眼的言语调戏,此刻孙权的亲吻无疑过于纯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勾起了小指在掌心勾画,曾经的剑伤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的唇离开周瑜的额头,带着些自哀的语气:“孤果然只有醉了才敢要你。”
醉了就不会转太多心思,醉了才会仗着周瑜的心软不会推开缠上来的自己。
他说得委屈,还带着那么一点自暴自弃。
案上的烛火猛然亮了一下,然后他便瞧见周瑜突然黯淡的眼眸,微微皱着眉,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抚慰三分黯然还有一分的恼怒,他说为何不敢?
此刻若是天下太平民生安乐,也许周瑜在听到孙权这话时会反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仲谋你还是像个孩子,可眼下曹操大军压境江东上下一片惶然,他是他的主公,不该说不敢,不论是对着那江北的曹操,还是对着他房中的周瑜。
不该,也不能。
许是孙权掐准了周瑜的这一点,又许是周瑜着实没想过孙权到底有多了解自己,只是在心中涌起那个不该的念头时,他已经反手抱住了孙权,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间有模糊的话语,似是教导又似是确认,他说属于你的,就别说不敢。
他们在船上的那次时,周瑜表现的很温驯,温驯的不像周瑜应有的样子,彼时喝醉的孙权吻上他□的腰际时想,也许是周瑜怕吓到了自己,才会那般乖觉的躺在自己身下浅浅的低吟,受伤的手覆在自己同样带伤的脖颈,掩不住的血腥味里,孙权还是觉得那人哪怕在床上也还是温润的如同暖在心口的美玉,如瑾似玉,独独不像个征战的将军。
而此刻看着欺上来的周瑜,孙权才开始忏悔,方才自己的那句‘不敢’,怕是真的惹到他了。
那人骨子里永远都不会像表面上那般温良恭谦,他自己不是,能让他跟随的人,自然也不该是。吻里带着周瑜都不自知的狠劲,少几分挑逗,却多了几分确认。
舌尖贴着唇没有深入,衣袂带起的风让灯烛晃了几下,终是挣扎着熄灭了,突然倾进的月光让那人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清冷,于是凄清的火热的混在一起,让孙权抬手托上了周瑜的侧脸,亲吻的间隙里他说公瑾,孤喜欢你。
因为喜欢,所以不敢。
他想他应该是懂了,磕在唇上的力道减轻不少,原本负气般的亲吻因为孙权换了意图的抚摸带上了沉重的喘息,衣衫纠缠着分开时,孙权看向周瑜的眼神终于褪去了最后一抹纯良,唇抿着他的耳垂,孤喜欢这样的公瑾。
不再压抑的周瑜,带着点暴戾的周瑜,露出些本性的周瑜,那个八年前就渐渐敛了本性的周瑜,虽然总是免不了,让自己哄着骗着才能偶尔瞧见些端倪。
孙权开始吻他,虽然带着一贯的温柔,却不再像方才那般小心翼翼,月色皎洁,衬得两人的面容都温和许多,孙权的书房并没有床榻,好在冬日里铺着层厚实的兽皮毯子,渐次加深的亲吻里让周瑜的指尖陷进身下绒绒的皮草中,复又攀上了孙权的脖颈,越搂越紧。
那人的手从散落的衣襟探进去时,周瑜突然就喘得好似脱水的鱼,弓着腰身去避开孙权摸得越来越露骨的手,直到避无可避,才忿然的咬上那人的肩,钝痛中孙权居然还能扯出个笑伏在他耳边说,公瑾可以再用力些。
于是咬在肩头的嘴松开了,转头去扒孙权未褪尽的衣袍。冬日的夜晚很冷,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却已经覆上一层薄汗,一半冰冷一半火热的纠缠在一起,压在喉咙里的呻吟喘 息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他哑着嗓子叫他公瑾,贴着耳朵的话语湿热而粘腻,哑哑的带着不为人知的渴望。小腿蜷曲着蹭上他的腰,却被孙权扣着膝弯按下了,握着他那只还带着伤疤的手,环住了自己身下昂扬的欲望,嘴唇贴着他的唇角:“公瑾帮我。”
手中的东西火热而硬挺,被他引着上下撸动,浅眸里蒙上层欲望的颜色,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周瑜的。
看起来像是极为公平的交易与分享,堆积的快感叫嚣着寻找释放的出口,粘腻的水声和粗重喘息让这场情事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确认与认同,断断续续的亲吻,暗哑着喉咙唤着对方的名字,一切突如其来,又好像早有预谋,□的前一刻被孙权吻住了唇舌,陷进一个温暖怀抱里的周瑜突然就觉得,许是以后,再也不能把他当做未成年的孩子。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然后步步紧逼锲而不舍,这点上,到都是蛮像的。
等一切都平静时孙权看着穿戴整齐的周瑜,浅眸里还带着未褪尽的欲望,嘴角带着笑意伸手扯住他的手:“公瑾明日就要出征,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