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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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下这双如星子般的眼睛,这双注视了自己四年的眼睛,这双让自己想了念了一千多个日夜的眼睛……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望着自己。展翔含着泪,看着眼前人,觉得好不真实……真的是他吗,真是是吗……我以为……我这一生,我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芸生看着眼前人忍着声低头轻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怔怔地站在那里。这三年,他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模样,有尴尬,有平静,有陌生……却没想过会是眼前这般。
无语相看凝噎,便是如此。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门外一个守卫说。
“不是说完事了就出来吗?怎么听着不想在办事啊。”另一个也说。
“过去看看。”
“好。”两人说着走近了过来。
芸生倾耳听到脚步声靠近,上前一步搂过展翔,一个闪身躺到了床上,唰唰两下下了帐幔拉过被子。
“怎么样?没声啊。”守卫耳朵贴着门边。
“抬起走廊窗户看看,瞧得见里头。”这窗户特制外面能扣住,里面不能扣的。
芸生想了想,把被子蒙在两人头上,抱住展翔滚了两下。
“看见什么没?”一个守卫拍着另一个守卫的肩问。
“好着呢,抱着被子在打滚呢。”守卫放下微微抬起的窗户,讪讪道。
“难怪没音儿出来,咱就别瞎操心了,一旁待着去吧。”
“走吧。”
两人耷拉着脚步回到了对面走廊。
芸生听着脚步走远了,这才拉下被褥,微微放开展翔,让展翔好重新呼吸。
展翔喘着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眸,还有这……这胸膛,这怀抱。自己,今生再没想过还能靠近的怀抱,只有梦里才有的怀抱……
芸生抬起手轻轻擦去那人眼角再次泛出的泪……傻瓜,该哭的人是我啊。不知道他是生死是,是残是伤,有没有受什么刑罚吃什么苦头,会不会遭遇什么屈辱或虐待,任何一种都足以让自己崩溃啊……
展翔抖着手慢慢拉下那人的黑色蒙面,这张脸,这张午夜梦回了多少次的脸……是你吗,我只怕犹恐相逢是梦中……
芸生轻轻握住了展翔的手,是我,真的是我。我来找你,我来救你。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我差一点就疯了……芸生的一滴泪打在展翔手心。
屋外。
“你们俩在干什么?”吕莫源走进院中,问那两个站在展翔对屋走廊的人。
“吕总管。”两人立刻站直了身子。
“怎么不去门口守着?”吕莫源朝展翔屋子看了一眼。
“这……那个听说是军师送来的人,在里面陪着大人。”守卫咧了咧嘴。
吕莫源皱着眉想了想,于月人?看上去展翔和他关系的确不错。不过展翔中了这毒,怎么还会对于月人有这个心思,想是林兰龙井推迟了毒性的效用吧……不对,这刘道通到底想干什么?!就算展翔没有中毒,也该是堂堂的君子,眸正神清的,不可能跟于月人混在一起。不行,我得去瞧瞧。万一展翔被他们设了什么计给害了。想着吕莫源走到了窗边。
“啊!”白芸生听着窗外的对话,望着渐近窗户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在展翔腰间摸了一下,展翔本能地轻吟了出来。
“展大人?”吕莫源靠近窗户问。
“唔……”此时地展翔顷刻间瞪大了眼睛,他的嘴……正被芸生用两片炙热的唇覆住,一阵用力狂乱地吻着……
“展大人,你没事吧?”吕莫源虽也知那恐怕是床第之声,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
“没……没事……”展翔好不容易被芸生放了开,喘着气道。
“没事就好。”吕莫源也实在没法再听下去了。
两个守卫相互看了看,这下不怪我们了吧。
吕莫源转过身出了院子。奇怪,那两个人莫非不是来找展翔?他们去哪儿了?
屋内。
展翔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滚烫的脸,起伏的胸口,颤抖的身子,和慌乱躲闪的眼神对着芸生。虽也知道那是一时情急之下的事,可是……
芸生知道自己对他是渴望的,一直都是渴望的……三年的别离和相思已经快把自己给弄疯了,寒兰开了一季又一季,可左等右等那人都不回来。不要这样,我没有伪装的那么坚强,你一出事,我整个就垮了……芸生轻抚着展翔的脸,眼里尽是柔情和疼痛。
展翔对上芸生的视线,看着芸生慢慢低头贴近……尚未抚平的心跳,这会儿跳得更快了。
芸生觉得,这才算他和展翔第一次的接吻。年少时在紫竹林无意的轻擦不算,方才权宜之下的粗蛮霸道也不算。现在才是,用最温柔的方式亲吻着展翔。拥住展翔的身子,啄了啄他已有些微肿的双唇,低头轻轻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尖勾勒他唇边的轮廓……轻启到他口中,触碰他胆小无措的粉舌,轻舔着,深吮着……
展翔从刚开始僵硬地双手抵着芸生的胸膛,到现在在芸生柔吻中慢慢放松了下来……芸生的唇带着暖暖的温度,唇间传递着对自己的怜惜和情意……展翔接受这个吻,闭上眼,学着一点点回吻芸生……
在一场生死别离后,他们忘了曾经久压在心头的那些该与不该,对与不对,好与不好……挂念的苦,得不到的痛,三年的望月相思,真的受够了……
许久后,芸生放开展翔的唇,此刻的展翔微睁着眼,眼中泛起一层迷蒙……
芸生望着眼前人,七年了,这个吻他足足等了七年。而且以为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老死……你好狠,看似你那么好的脾气,却总在欺负我。
展翔此时眼神动了动,看着芸生。
芸生嘴角扬了扬,又轻啄了下展翔的唇。
展翔也朝芸生微笑了笑,两手轻搭芸生肩头,真情流露地凝视着芸生……就算最终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就算我还是会死在这里,至少让我告诉你,我曾爱过你,而且还依然爱着你……
这是芸生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那个向来清淡平和的人,看不出内心波澜的人,居然用这样含情的眼神注视着他,无声地诉说着爱恋……时间,可以静止在此刻吗,好让他一辈子记住这个眼神……就算没有明天,也无妨……
此时,展翔在反照的月光中,看到了芸生脸上几条新生的伤疤,有些还未结口。展翔皱着眉抬起手轻抚着,眼中尽是询问。
芸生笑笑,摇了摇头。
展翔知道,天柱山除了南边以外是无法入山的,他们能上来想必是经过了千难万险。展翔含泪轻轻拥住了芸生,谢谢你,谢谢你能来,谢谢你能让我再见你一面……
芸生觉得人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幸福了,展翔主动拥住了他,天哪,这是真的吗?芸生紧紧回拥住了展翔,把自己的泪埋在展翔的颈边……
天柱山北面。
传风轻功带着月人走出好远,来到北边的破下林中。
“传风,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上来的?”月人赶紧拉住传风压低声音问。
传风没有回答他,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再看月人这一身粉红衣裳让他觉得格外刺眼。
“山上现在都是人,而且这几天一下子又来了很多。”月人接着说:“高人也有,什么人都有,你们不能停留太久……还有,刚才另一个是谁?是不是白芸生?你们……唔……”
月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传风低头用吻封住了。这喋喋不休的人知不知道自己快担心死了,不仅仅是担心他的性命,还担心……他厉传风毕竟是个男人,再大的胸襟也不可能大到那个份上。况且一年多来日夜相守,这次突然分开了那么久,叫自己怎么不想,不记挂。
月人在传风紧拥的热吻中感受到传风的思念和不安,他柔柔地回吻着传风,轻手来回安抚着传风的背。
一吻结束后。传风稍稍分开了些两人的距离,捧着月人的脸蛋:“他们有为难你吗?”传风知道刘道通那老毛贼肯定没安好心。
月人摇摇头。“刘道通打听到展大人尚未娶妻,刚开始说服孟光德,派了几个美女去。但见展大人看都不看一眼。后来便派我去。”
“这下倒正中了那老道的恶心心思。”传风皱眉道。
“大人一见是我,就把我给留下了。刘道通更认定展大人中意我。”月人知道这样说传风肯定会不舒服。所以踮脚亲吻了下传风。“别生气。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能留在大人身边当然是最好,有什么事两个人还可以商量一下。”传风搂着月人说。
“是啊,坦白说,刚开始进寨子的我时候也有些害怕。”月人回搂住传风:“但我知道,就是死,我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传风吻了吻月人的额头。“你们现在在的是孟光德的住宅吗?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传风问。
“是啊,那是孟光德的孙子,刚才那个女的是他的儿媳。”月人答道。
“那你们怎么会去那儿?”人质通常不是应该关牢里吗?
“是因为那孩子生来就体弱多病,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后来孟光德让展大人试试。结果大人倒是把病情给稳住了,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这天月殿。”
“大人有没有受刑或受伤?”传风也很担忧这个。
“好像没有,我也问过大人,他说除了有一次有个人想夜里入屋杀他,其他就再没什么了。”月人摇摇头。
“孟光德到底想干什么?”
“刘道通想利用他对付开封府,就怂恿他招兵买马自己做皇帝。这孟光德也许本就有不安的心思,现在被人稍微煽煽就着了。他还妄想大人能做他以后的护国大臣,也为他搭起一片青天。”
“这不是可笑吗?”传风觉得好不可思议,这人怎么想的。
“是啊,的确可笑之至。但他们却已经开始实行了。”
两人正在低声谈话时,突然前方有声喝道:“什么人!”
屋内。
芸生把展翔搂在胸口,轻抚着展翔的发丝,展翔贴在芸生的胸膛,听着芸生的心跳,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记忆……
芸生执起展翔一只手,在展翔手心写道:“受罪没?”
展翔感受了下字迹比划,摇了摇头。
芸生知道该问该说的林中那两个人都会说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形不能发出声响,只能简短地问些最关心的事。
展翔抬头看着芸生皱眉思索着,用手指在芸生胸口写道:“谁来了?”
芸生想了想,在展翔脸上画了几笔胡须,又拎了拎展翔的鼻子,再描了一下展翔的眉毛。
三叔,五叔,和三弟?自己陷在这里,恐怕三叔他们真要急坏了。
“后面还会来。”芸生在展翔手心继续写道:“童将军也派人出兵。”
义父?!展翔微微直起身子望着芸生的眼睛。
芸生点点头。
“那你……”展翔写了两个字不知道后面写什么。
芸生笑笑,吻了吻展翔的唇。傻瓜,我怎么可能还会介意。
自己刚退下的彤红,这会儿又泛起了。展翔只得害地低下头,趴回芸生胸口。
“三日后攻山。”芸生继续搂住展翔写着。
展翔一愣,抬了抬,攻山?!
“先带你们俩走。”
“怎么走?”展翔写在芸生胸膛问。
“西边。”
西边?莫非他们从西边上来?!可是不是听说西边那寒潭有食人鱼。
芸生把手伸在脖子抹了一下,鱼死了。
“你们?”展翔划着问。
芸生点点头。
展翔再看看芸生脸上的伤,眼泪就出来了。那得多危险多不要命啊。
芸生擦了擦展翔的泪笑笑。
展翔紧紧搂住芸生,他好傻,怎么那么傻。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吗?芸生,你让我我今生欠你多少次?
能见到你,能把这样你安心地拥在怀里,我做什么都值得。芸生吻了下展翔的发。
树林。
“大呼小叫什么?”吕莫源走上前问。
“吕总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