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塚)堇花英雄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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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涂了厚厚的粉底，所以完全看不出脸色变化的柚希笑道：“完全不痛，要不小稀给我揉揉？”
凰稀哼了一声，接连几剑防守让二宫近不了身，真气虚空的感觉却愈发严重。突然感到手腕脉门处一阵热流，凰稀不用看，就知道是柚希在给自己输内力。
这家伙，明明自己也受伤了好不好！凰稀完全没有好脸色。
“所以人家指望小稀保护了嘛。”柚希低声道，语气娇羞。
凰稀不理，扭头专心对阵二宫。
其实……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相对某个人说，你完全不用站在我面前保护我，因为我更想与你并肩而立，而且我够强。
比起被当成宝贝一样保护，他更想守护他的宝贝。
但那个人终究还是听不到了。
所以，他只能好好地，先站在这个人的面前……承了他的情，终究是要还的。
柚希站在凰稀身后，嘴角微翘。
他的小稀呀，在对敌的时候还有心思走神。
努力地压下胸口翻腾的气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差一点溢出唇角的鲜血咽下。刚才那一下，挨得还真不轻，还要给某人输内力实在是有些勉强。不过他必须解了小稀这个心结，否则无论何时与人合作对敌，小稀永远都是这副束手束脚而又哀伤莫名的模样……
至少和他在一起，他不会让凰稀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家二门主，自然就应该站在他身边，那夺目光彩必不会被一丝一毫遮掩。
在柚希自动站在凰稀身后的那一刻起，凰稀就知道他的意图。于是顺理成章地，出手挡住二宫全部攻击，把对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自己身上。
二宫虽然有诧异，两个对手突然变成了一个，但是料想刚才那人被伤可能一时失去了战力……也罢，不能一起解决逐一击破也好。想他二宫和也，堂堂山风国第一高手，居然对付中原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弟子也如此费力，而且其中一个已经受了不轻的伤……难道斗星门和雪山派的实力已经恐怖到了这种地步？想到这里，二宫眼底精光闪烁，出手更是狠厉。果然，王想要和旋花宫联手毁掉整个江湖是对的……否则让这些人留下后患无穷。
而这边凰稀也在暗自惊叹。面前这人武功修为远超以前见过的旋花宫高手之上，虽然比不上那日所见的大长老壮一帆，可也绝非无名之辈。若山风国有如此之多的类似高手在中原武林潜伏，那且不论雪山斗星面临危难，他大月岂不是岌岌可危……
心念至此，他迅速做出了决断，朝另一边的柚希使了个眼色，故意加快了剑招速度，也随之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破绽。二宫眼底一暗，双手连击，攻势更猛，果然想速战速决。
凰稀一剑劈向二宫胸口正中，不偏不倚，并非任何要害之处。
高手过招，这片刻的不精确自然给力二宫莫大的机会，他左手震开袭来剑气，右手直取凰稀竞相致命之处，下一刻就能把那脆弱的脖颈扭断。
凰稀不闪不避，脸色怔忡，似是已经力竭，而且惊吓过度。
二宫得意，眼看着就要一击得手，不料凭空出现的二指直直向自己的右手刺来，迅如雷电。他本有机会闪避，然而凰稀的命几乎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他不想放弃……而且，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两根手指能够轻易地夹住挟着自己七成功力的志在必得的那一爪。
“七星指……完美。”二宫喃喃说道，停下了全部动作。
一截粉色的羽扇从他的整个胸膛贯穿而过。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用双手。”柚希闲闲收回左手二指，抽出了右手执着的羽扇。
“你是……”二宫和也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看着胸前喷薄而出的鲜血，不甘心地倒了下去，甚至都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我嘛，当然是宇宙无敌潇洒清纯粉红大柚子……”柚希得意地笑着，脸上的粉继续扑哧扑哧往下掉。
“你是谁？”一个清亮元气的声音高声重复道。
“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柚希无意识地念叨着，突然注意到身边凰稀的僵硬，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吃了一惊，用极小的声音重复道，“大大大……大舅子……”
音月桂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他站在那里，表情甚是复杂，又一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却是一直对着直挺挺立着的凰稀。
“你是谁？”
凰稀没有回答，枯黄的脸色一片惨白。
柚希想要喊他，那一声“小稀”却在凰稀那样的表情下彻底哽在了喉咙口。
凰稀晃了一下。又晃了一下。
“喂你站的那边可是河！”柚希大喊了一声，在凰稀彻底倒下去之间直扑了过去，后果是两个人一起坠入了水中，而那该死的河水湍急而又很深……
音月桂似乎也想冲过来，慌乱之中他甚至喊了一声，不算太大声，却很清晰。
他喊，四师弟。
柚希挣扎着在水中摸到了凰稀的手，紧紧握住。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都开始发抖。这样的凉意，到底是因为内力耗空，还是因为……那一声“四师弟”？
45
45、河底密室 。。。
冰凉的河水漫过五官，全身，体内的温度渐渐流失，对外界的感知变得模糊起来……被那种熟悉的沉重而又甩脱不去的窒息感萦绕着，凰稀仿佛又回到了服毒濒死的那一次。
生死离别，千百轮回，那个白衣温润少年的身影，如同滴在心头的一滴水墨，已竭力浓郁，却经不住水流逐渐晕开，慢慢消散……
凰稀觉得自己应是哭了，他再也拉不回那个人，再也无法拥住他听他的细语……然而眼泪在流出眼眶的那一刻便与冰冷的河水交融，遍寻无痕。
凰稀知道，自己大概是快要死了。在知道自己与那个人注定结局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绝望便如河水般淹没了他，束缚着他的四肢和灵魂，拖拉着他陷入沉沉死域。
他不再挣扎，安静地阖上双眼，任由自己被水包裹着，慢慢沉下……直到一个与自己渐渐冷去的身体截然相反的火热体温紧紧贴了上来，修长有力的四肢坚定地缠住他的，然后，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什毫不犹豫地贴上了那冰凉的唇。
凰稀睁开双眼，眸间一片深远的墨黑。
他看到了，那个正在用力抱紧他的人，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却又如同对待易碎珍宝般小心翼翼。滑稽的白色粉状正在一点一点脱落，被河水冲刷而去，露出了底下俊秀的脸，微微蹙着的眉，往日的嬉笑褪去，剩下的是从未见过的认真。
是他……每一次把他从接近深渊的黑暗之处拉上来……他凰稀要，正是因为这个人，而回到了人间。
像这样没有原则地救他，不是第一次了吧。他真的值得这人如此拼命么？
柚希正在努力地往失去生气的凰稀口中渡着真气。因为四肢要固定住凰稀的身体，所以他只能选择用唇覆上那朝思暮想的唇。和预想中的一样柔软而形状完美，但那冰凉的不正常的低温让他根本无心旁骛，只顾着尽一切可能把自己的真气渡给他，哪怕一点都不能给自己剩下……
直到，他紧紧抱着的双臂突然有了一丝动弹，还没有分离的唇畔被一个同样柔软的物什轻轻扫过，柚希错愕地微微抬起身子，下一瞬间却又被对方的唇重新覆上，而且还有下意识一般的轻轻摩挲和试探……
柚希如遭雷击，那种从未有过的美好触感让他快乐地几乎从内而外地炸裂开来，连内息都开始有些不稳。他不敢置信地回应着对方的热情，几次迟疑地想要移开嘴唇，但又不敢在水下随随便便放开凰稀，只能断断续续地渡着真气，一边让自己还没有完全崩溃的理智维持一线清醒，带着凰稀顺流而下。
水流的作用下，两人散开的长发宛如有生命的水草，和紧紧贴合的主人一般交缠着彼此，近乎妖娆的舞动。凰稀原本低垂的手轻轻抬起，若有如无地搂在柚希的腰间。两人正在做着做亲密的动作，与其说是一个向一个渡着真气，不如说更像一个缠绵的亲吻。
柚希不敢看凰稀的眼睛。他不知是害怕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的清醒，还是更害怕那里边没来由的沉醉。
腹中的真气渐渐耗尽，还好前方的河道开始奇异地变窄，柚希带着凰稀加快了游泳的速度，来到一处隐蔽的河流拐道处。柚希腾出一只手，在滑腻的河道壁上摸了寸许，动作精巧地敲击了数次。很快一扇隐蔽的暗门快速地旋开，柚希稍一运力便如同冲出水面的鲤鱼一般，在暗门关闭前的瞬间拉着凰稀冲进了门里，把冰凉的河水拦在了身后。
终于踩在了实地上，柚希立刻错开了脸颊，却没有马上松开紧紧抱着凰稀身体的双手。
仿佛怕自己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一般。
凰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也没有松开搭在柚希腰间的手，胸膛微微地起伏。
良久，柚希的声音从凰稀的肩膀处闷闷地传来：“……你知道我是谁么？”
凰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柚希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松开手，转身不敢看凰稀的脸。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柚希听到凰稀很轻但是很清晰的回答。
“我很清醒，白痴门主。”
柚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依然可以看清楚他的脸颊上瞬间覆上了浅浅的粉红。凰稀居然第一次因为他这样的神情而心头一跳。
两人在水下安静地对视。
在水中洗去了易容伪装，扯落了邋遢的络腮胡，凰稀终于恢复了本来模样，因为受伤而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却更显清俊。即使还穿着庄稼汉的粗布衣服，也掩不去通身清雅通透的光华和骨子里的高洁傲气。那是让人湮灭了言语的美，并不仅在于外在的装饰，而是发自内心的光芒，如同九天之星，此刻却只倒映在柚希的眼底。
凰稀的目光也停留在柚希身上，难以移开。大概是好不容易没了那层厚厚的诡异的白粉，凰稀看着那光洁没有瑕疵的脸庞，还有干净利落的脸部线条，觉得从没有过的顺眼。视线渐渐下移，柚希身上还穿着那身粉红裙装，因为湿透了水让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底下年轻修长而富有力量的躯体，还有那曲线特别明显，看起来相当圆润突出的某处……
“我我……我去拿干衣服……”柚希在凰稀的注视下脸色更红了，反复捏着衣角，连话都说不连贯，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羞。
连凰稀都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邪恶了一下，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这里是哪儿？”环顾四周，竟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居室，有一张挺宽的卧床，还有书桌、油灯、竹椅，角落里甚至还摆着好几筐食物和几缸清水。
“这里是斗星门的一处密室，我也是在跟踪天蓝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柚希说道，他已经翻出了两身还算干净的新的斗星门弟子服，递给凰稀，“只有这个了，小稀将就一下吧。”
凰稀接过那身青衫，转过身，默默换上。虽然入斗星门已有些时日，但这竟是他第一次穿弟子服……突然想起那一抹熟悉的白色，和穿了十几年的完全不同的样式，觉得遥远地如同隔了一生，心底又不免酸涩不已。
另一边柚希也换上了同样的衣服，利落的青衫与惊艳的粉色截然不同，让他看起来更是带了几分出尘飘逸和狷狂侠气。凰稀不得不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