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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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咚──!
一切都来得很快,视野颠倒,大量的水涌进了嘴巴,他分不清上下,水很冷,快要把他冻僵的程度,他紧忙踢水挣扎,伸手撑出水面,此时在空中挥舞的手被甚麽捉起,并用力的将他带上来。
他顺势按住木板跃起身,狼狈的爬上码头,鼻子溺水的感觉不好受。上天彷佛落井下石般突然刮起了大风,他就跪在木板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眼睛都还没恢复,一件大衣迅雷不及掩耳地围起了他,并隔著大衣给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燕琦珣抬头之际,一双手带著衣领将他拉了过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一温暖的唇瓣上。
眼被湖水刺得睁不开,他感觉到来人撬开他的唇,温热的舌头潜进口腔……一切都来得这麽炽热,体温从双唇手掌慢慢燃点起他冰冷的身体。
湿透的衣服变得紧贴生硬,他伸出颤抖的手环过对方的腰,像救生圈一样死命的抓住他的衣服,微抬起下巴享受起深吻。
眼眶深处的苦涩被一阵泪意打消,他努力地索吻,用力的弄皱来人的衣服,全身好像因此接不上气,他才发现脸颊早已湿透了。
直至吻够了,他又紧紧的箍住那颈项,他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冷才颤抖。
一只手揉著他湿漉漉的头发,像抚摸孩童一样却又有点笨拙。风变猛了,燕琦珣忍不住发抖,此时,肩被推开,那个人说话了。
「我不会跑掉。」
这才看到那副脸孔,鼻子又涌上一股酸意,他的视线又因此模糊了。他想移开视线,却被捧起了脸蛋,困不住的泪水悄然落下,额上盛起一吻。
「来迟了对不起。」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63*
身体很冷,唯那只被牵著的手传递著暖意,是人的体温,他落後半步距离,从後打量後那张脸,没有了那注目的眼眸,面目看上去带有点柔和。
嘴角一路上都勾起,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大概被冻坏了。家里离湖边很近,走不上多久便到,想到那个在家等著的哥哥,才开始有点顾忌。
「我先去说声。」说罢,他想挣开韦伦的手,可那人只笑笑,继续领著他。
「不用了。」他快步走到门前便直按电铃,燕琦珣还搞不清楚状况,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他的哥哥有点亲切的打了个招呼,再来才发现他浑身湿透的,他被推进浴室再出来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季明瑒见他不抗拒,就安心的去上班了。
「你就是医生?」燕琦珣拿著毛巾错愕的问,韦伦回头又笑了,他虽然觉得笑容跟他不相衬,却每次都令他脸红心跳。
「没错,我来替你治病的。」他答得坦率直接,燕琦珣意会他的意思,立即避过那双眼睛绕到床前擦起头发来。
总觉得有甚麽闷在胸前,快让他窒息似的,而且头还很重,他想这应该是感冒。
「我好想你。」他突然这样说,从他手上接过毛巾後,仔细的擦过发尖。
「你不想我吗?」
燕琦珣垂下头,就算不去摸也知道,脸一定像苹果一样红……这家伙怎麽突然说这种话!他搬弄著字句,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脑袋撞坏了吗?」
韦伦没说话,只是轻笑一记,他放下毛巾,玩弄发尖。
「听说你这些日子都睡不好?」他弯下腰,又捧起双颊,「好憔悴,是因为我吗?」
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没有以往那种慑人的气势,却真摰的令他不禁直视,闷著喉头想说甚麽,却没有措词。
「让我来治好吧。」他这般说,又轻吻了他的额头,那种温暖就像阳光一样直驱走阴霾。这真是奇怪的比喻……
燕琦珣张开双手拥住那副身体,那有著体热的皮肤,弹性的肌肉,还有灼热过人的气息……他深知眼前的是一个活人,已经不是那追逐不到的虚幻影像。
真的回来了。
这次是真的摸得到……他拉著韦伦倒在床上,嘴唇同时被侵占了,他不徐不疾,一点一点的占有,直至两副躯体交缠,他才从嘴巴吻落颈项锁骨,拉起薄薄的恤衫,抚摸平板的肚子,再滑落裤子边缘的禁地。
「想要吗?」唯一的语音落在耳边,那种添力了魔力的语言百听不厌,犹如直堕温柔乡般,心神涣散。
「嗯。」燕琦珣想了一会,还是坦率的点头,已经等了四个月了,他不想再等。
韦伦愉悦的哼了一声,便拉下了他的裤子,板开一双大腿,洗澡过後的馀热仍在,身体散发出热力彷佛要融化一样,手指轻易的侵占了穴道,缓缓推进。
燕琦珣看著他,内心五味陈杂,应该有很多话想说才对,那究竟想说甚麽呢?他又不知道。
「要进来了。」走神的期间,他感觉到一股灼热正慢慢填满他,几乎反射性地,他用力的抓住了韦伦的肩头,通电的触感令他不好拿捏力道,只见那双眉头一皱,腾出手来摸起他的头。
「我回来了。」
燕琦珣抬头看进他的眼里,恍然大悟一样露出了微笑……原来就是这一句。
「欢迎回来。」语音刚落,又被吞没在一轮深吻之中。
◎ ◎ ◎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64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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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遥远的酣睡中渐渐苏醒,传进耳中的那是一顿安稳的呼吸声,韦伦抬起手搁在额上,天色略带鹅黄,看似快要步入黄昏。
他把视线挪回,另手捋起了旁边人的头发,那容颜早已刻骨铭心,就算说出来也不会相信,他像是日课般每天都会去看这张脸。
韦伦挨近了白晢的脸颊,拨开几丝发缕,最後把吻落在额上,他浅笑一记,自己的手充满了不是伪造的热度,温热的呼吸充满畅快感,即是是胸口前的那个跳动的心脏也令他觉得雀跃不已。
他真正感觉到活著,并不再伴随著无力的饥饿感。
早在以前就察觉到肚子空荡的感觉,不管吃甚麽也不能满足,活著只是一具空壳,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便会死。
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甚麽。
不断去尝试,然後失败。他已经连合上眼睛的閒致也没有,睁著眼走在人类的大街上,枯燥的走了一天,经过的人类穿过他的身体,突然有一阵风通过他,让那一直混沌的视野变得清晰,只消回头的一瞬,他便错过了那种感觉。
那是一种快感。
就像苦闷的死水忽地迎来一只蜻蜓。
他踏进那个鲜少踏进的境地,与那个雪白的人席地而坐,那人只是扭头看他一眼就挪开视线。
「找甚麽?」冷冷的音调并没有情感,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投来了期待的视线。
本来并不想回答甚麽,他只是看著慢慢流动的湖面,悠悠道出。
「灵魂的流动。」他把目光放在一个细小的白色雾团上,遂有一种豁然直通脑袋,令他再也无法移开眼球。
「肚饿。」那人这般说,并没感到特别兴趣的转身就走。
「等一下。」他从衣服中抽出了一支略带细小的白色钥匙,递给了他,「我不需要这个。」
白得过份的脸摆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歪歪头,还是收下了它,又在口袋掏出另一枝,合二为一。
直至白色的身影消失,他又看著那片湖,那特别的灵魂。
头一次的快感竟然是那麽小的东西,他轻笑一记,曾过著不断寻找的日子,终於找到了在意的事。
他想得到它,却没有办法,他们只能靠言语、诱惑、欺骗让人类落入圈套,只消这点功夫就能将它困在身边……他并不享受这种事,纵使他的同类对此都是锲而不舍,尽费心力。
他每天都只是看著,直到那个大嗓门的女恶魔这麽说。
「你真无趣,这样有甚麽好玩?」
他又把视线放在那个身影上,直至旁边那烦人的声音消失,他才动身到了上界。
还只是个甚麽都不会的小孩,他这麽想,为甚麽会对这种灵魂有了反应?倚在一旁,看著那双蓝色的眸子,他又勾起了嘴角。
日复一日,他渐渐忘了最初的快感,只感到有另一种心情压在心头,无法释怀,他再也无法忍受,揪著眉头来到那人的跟前。
就在那个夜晚。
「你是谁?」他惊异的抬起头,没忘了盖上面具,虽然不是此行的本意,他还是表明了作为恶魔的目的。
只要再接近点,挂在胸前的那颗心就像要撕开他一样,他却步,扔出刀子,看著接下来疯狂的一幕。
此後,他仍是怀著不明情愫,盯紧那个湖面,甚至前往他的身边,即使会跳动,也只是个装饰用的脏器,如今却会令他感到痛楚,他无数次想要将它挖出来,可总是像个旁观者一样,望而却步。
今天也在下雨。
他看著天空,那吵杂的声音贯彻了大地,他从裂开的空间走出,刚好就在高速公路上……他应该会经过这里。
他正这麽想,从右侧便打来两束光线,车厢里的人的视线在一瞬交错,车子通过了他的身体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他不解的看向下车的人,没有人可以看到他,他踏出一步,回头却看到一双不思议的眸子,一会,才钻回了车厢。
那驶远的银色流星消失在渐黑的天幕中,他还是愣在原地。
下雨的冰凉感好像感染了他,原本像猛兽一样的心脏忽然不再哀号……这是为甚麽?明明上一刻还跳得如此激烈。
莫非已经不再有兴趣了?
他失望之馀,却有点乐得自在,一直无法安静下来的心此刻就像原来一样,静静的装饰著。
理应如此。
时间已经剩不多,他很快就会来到这个世界,其他恶魔的话此刻大概会盘算著新玩具的摆布,但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从这点行动中他没有一丝满足感。
他陷在沙发中,从大脑中跑进了金色的影像,到这天了,他睁开蠢动的血色瞳孔,还是在门迎接了那个年轻人。
心有耿耿,直至目送他的离开,自从那次之後的心却没有甚麽反应……哼,快感,那只不过是一瞬即逝的感情,根本没有留恋的必要。
为了确认,他还特地跑了一趟,本来他没必要去干预其他恶魔寻欢,不过他还是破例帮了一把,他仔细的在阴影看得清清楚楚。相同的灵魂,已经没有满足的快感,也没有令他心脏疼痛的力量。
免得心不死,他甚至跑到了杰安尔,聆听著擦身而过的心跳……
结束了。
他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凭这渺小的东西怎麽可能填充他长期以来的饥渴?
铁灰的云密布,厚重得像是要塌下来,他睁开眼,不觉间又过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习惯的饥饿感并不会让他太难受,只有无法压抑迷失自己的失落感。
现在连走点路也总有不停的空白片段充斥脑海,也不知道四肢甚麽时候会崩溃,从来不缺时间的恶魔这种生物,竟有了像人一样畏惧年华老去的时刻。
倾听落在地上的脚步,他随心走到了废墟的中心点,堂皇的建筑物跃现,这里是格劳克的地方。以前也曾来过这个地方,不过已没有甚麽实际的记忆残留,他踩进非人的乐园,挑了一个深处的房间,里面正进行惩罚游戏。
那些恶魔笑得张狂,对他的来访并没有甚麽怨言,这是公开处刑,他们都很喜欢来这一套,每逢这时刻,总会吸引了一堆恶质者来观赏,看起来已经到了尾声,很快就会化成泡沫吧。虽然他对这种不感兴趣,可他不想一个人待著。
看著那只四肢绑在平台上如虫蚁一样的人类染上红色,四处发出了欢呼声,他挪开了视线,却被一记唐突的闯入唤回了注意。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