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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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个格格不入的金属物吸引了他的视线,燕琦珣上前拾起了它,塞进怀里。
那个男人……不在。
一点印象也没……跟猘接触後身体起了反应,然後那个男人……
「没死成还真出奇。」
燕琦珣得出了结论後,一脸筋皮力尽的样子回到了杰安尔,倒是一路上连一条疯狗也没碰到的幸运,沿途不管遇到谁也无心搭理,他直直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睡到夜深就醒了过来。
旁边的床位空无一人,被铺也没有翻动过的样子……福斯好像整天也没回来。
快天亮了吧……
燕琦珣懒散的爬下床,也不管衣衫不整就离开了房间,尚迷糊的状态下,他竟踱到那花园去,眼前就是那座黑色竖琴。
冷风一吹扫清了倦容,他抚上那座琴,光滑的材质还有摄人眼目的光泽,从琴身轻拂至弦上,拉弦一记,清脆的音色响起,伴著晃动的弦线,稚嫩的声音一同响起。
「请问你还有甚麽事……」燕琦珣回头,见过几面的女孩这次穿回了紫色的裙,面无表情冷冷的问。
虽说是无意间来到这里,但无可否认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事是有点在意。
「我只是想问……」
「请你回去好吗?」女孩挪开了视线,越过燕琦珣坐到竖琴前。
对於自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物,燕琦珣有点烦躁,他掏出那坠子扬在女孩前,语气强硬的问:「这个东西是你故意给我的吧?为甚麽要这样做?」
燕琦珣不以为自己的态度会吓怕女孩,可是少女一脸惊慌,僵硬的站了起身,踉跄的不断後退,彷佛自己是见到日照的吸血鬼,横起两手挡在面前,惊弓之鸟一样的大喊:
「别让那东西靠近我啊啊啊啊啊──!」
无法想像眼前一副温顺乖巧样子的少女会突然扯破喉咙大叫,燕琦珣措手不及,少女跌在地上匍匐,眼里涌出两行泪水,自己俨如一个坏人,想要说甚麽解释,却被尖叫的音量盖过。
「喂!等下!」少女畏缩的眼眸向後一瞪,终於能蹬起双脚,拔腿就跑,将燕琦珣远远的甩在後头。
「干嘛啊……」燕琦珣无奈的收回手,突然感到背後一阵动静,他紧张的转身,却发现是张熟悉的脸孔。
「是你啊,不要吓人。」
「早上回来不见你,有点担心便出来了。」福斯轻轻牵起他的手,「回去吧。」
重重阴霾的天色,深冷的颜色围绕,一片死城更显荒诞,战争开始了。
一群由丧失身心的腐朽怪物为中心的战争发动了,可幕後黑手却是昭然若揭,只有鸦狮为中心没有受袭,谁也不知道格劳克用甚麽方法控制了那群怪物,只是,被认定处分的对象是杰安尔,一但被袭击,无一幸免,连皮肉丁点也不剩的被分尸。
在人心惶惶的状态下,只得像个窝囊废般缩在杰安尔的人们有心无力,终日怨声载道,多半是埋怨他们那个有名无实的领班。
一些恶魔们不屑对付那些亡灵,更多是不敢对强大的同僚有怨言,不是带著自己养的奴隶避难去,就是到人界寻找新的猎物,杰安尔则成了禁地,无人接近,四处徘徊在的猘犬成了绝佳的景象。
纵然杰安尔的四周都有防卫用的陷阱,却不能驱散愁云惨雾的氛围,燕琦珣心中并没有太大压力,反倒乐得轻松,他趴在阳台上看著远方流著口水的怪物冲他大叫,惬意的翻身晒著阴暗的太阳。
恐怕好一阵子也不能离开这里。
那是桑纳对人们说的话,他那张扑克脸依旧,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就消失在大宅深处,留下一些徬徨、心惊胆颤的脸。
燕琦珣虽想嘲笑他一番,却暗自庆幸著,没有人会来,也不能出去,这成了完美的藉口,让他不用迫自己再去找那个男人。
道理上他应该很想解除契约,情理上他却不想再见男人,感情上他不知如何应付他。
自己跟男人交合的种种,变成第二个纠缠他的梦,连那个梦也不曾再做过了,每天取以代之的是一双金色犀利的眼眸。
「你很烦躁呢。」一直低头看书的福斯淡淡的说,视线仍逗留在那不明来历的小说本上。
「怎麽讲?」
「那个,有点烦啊。」福斯抬头苦笑,用下巴点了点,燕琦珣的指尖不断的敲打著坠子盖面,喀喀喀喀。
「抱歉。」燕琦珣此时才意识到,尴尬的别过头。
福斯长叹了一声,从後拥住了他,温暖的气息瞬即溶化了空中的冰冷,衣服跟肉体在摩挲,颈後多了股烦人的吐息,燕琦珣不太在意那个亲腻动作背後的意图,视线飘到下方庭园,那个女孩今天还在吗?
果然很在意啊。
燕琦珣像想到了甚麽一样站直了身,头颅一把就砸上福斯的下巴,反应不来的人跌在地上。
「啊,对不起!我出去一会。」
「唔……慢走。」福斯捂著下巴对他挥了挥手。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43
燕琦珣小跑步的来到花园,在竖琴旁打了几个转,也没见女孩的身影,不会真的怕了他吧?
攀著石阶,寂寥的庭园并无人踪,燕琦珣失望的打算再走多一遍离开,却眼尖的发现了与庭园相连的偏厅有甚麽掠过。
他快步的走到厅前,果然在柱子後发现了紫色的裙幅。
「喂。」
女孩战战兢兢的探出头来,燕琦珣表示并不会走近,她才放心下来。
「请放过我吧,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已。」女孩抿紧嘴唇,眼神恍惚,不断四处张望。
「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
「你回去吧,我只是按时的弹著琴而已,我甚麽也不会告诉你。」脸色苍白的女孩答非所问,缩起的肩膀让她显得更细小。
「弹琴?你为甚麽每天都要弹琴?」这话惹起燕琦珣的好奇心,他想进一步追问,女孩却先打断了他。
「我没有你想知道的事,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言了。」
她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眉头纠结,身体却如沐寒风中不停哆嗦。
「请你做好心,别再找我也别再把那东西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只见她嘴唇翻动,重复著相同的语言,看来无法从她身上问到甚麽。
燕琦珣像个泄气的皮球,慢慢走上楼梯,梯间却看到洛比正挨在墙边,看著他。
「怎麽了?」
洛比没回应,只是转过头,看著窗外,那表情像极了一个大人。
「觉得无聊吗?」燕琦珣跟他一并靠在黑色窗棂上,远眺云端。
究竟是从甚麽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样子?
「不会。」洛比淡淡的说,语气褪不了稚气,但感觉骗不了人。
「出去走走吧。」燕琦珣叹口气,成功引起孩子的注意。
「……哈?」
「你不是对自己的求生本能很有自信吗?这点程度难不倒你吧?」调侃的调子让洛比想要反驳,但话到唇边又吞了下去,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
「谢谢……不过已经够了。」他低下了头,脸颊泛红,眼眶快要盛不住泪珠。
燕琦珣把头扭到一旁,盯著昏暗的天地,连成一线密不透风的黑布锈上灰色,寒碜的有点凌人。
「也对,外头的风景不好。」没等燕琦珣说完,洛比就跑开了,大概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脸。
看著那个细小的背影,燕琦珣思忖了一会,迈开脚步。
他在宅里最深处的角落找到了桑纳,那个男人若有所思的盯著一扇小窗,看得出神。
「你不是好管閒事的人,对吗?」还没有走近,那男人已发出低低的声音,燕琦珣站在几步之遥,心里不知盘算甚麽。
「难道你会读心术?别见到我就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还有要做的事不是吗?那就别为了外人的事操心。」桑纳双眼仍徘徊在玻璃窗上,语气却冷了几分。
燕琦珣忽地愣住了,打了个微颤,咽下一口水。
「呵,托你的福我才閒下来。」
嘴角挂著冷笑,男人却不为动容,燕琦珣对这种人并没有甚麽耐性,语气咄咄。
「我看你也别犯傻了,一直这样下去对谁也没好处,这里的一切真的这麽重要吗?」
他皱起眉毛,没表态的男人神态自若,状甚嚣张且并不把他放在眼内,燕琦珣狠狠的咬牙。
「那个女人会比你的孩子重要吗!?」
此话一出,却令沉著的男人抓狂起来。
「你根本甚麽都不明白,少指手划脚!」
燕琦珣被他的反应唬住,心里却因他的失态有点得意。
他攥起拳头,平静的说。
「我确实甚麽都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认了他,至少好好的尽你的责任吧。」
倏地胸前一紧,领口被一把扯过,抬眼就看到杀意盈盈的双目,燕琦珣垂下眼帘,冷冷的说:
「怎样?」
蓝眸轻轻扫视他的脸,绷紧了的五官带了几分窘态。
「你这表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掰开男人十指,燕琦珣捋起自己的衣角,回头一瞥,失神的面容带上憔悴,复杂又加点难堪。
「快点搞定吧,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里。」
离开那个角落,燕琦珣毛躁的抓乱了头发,心想起刚才似是戏谑的话……
对啊,他还有事要做。
难道一生留下来就是他的本意?
他似乎被现实的假象搞的懵懂,自己终归只是别人眼中的玩物,何况距上次情欲发作没有几天,他怎麽就忘了别人看他的那种眼神!
睥睨。
没错!为甚麽连活著这种事也要迷惘?每天他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他忘了自己将至的期限,忘了自己胸口上的那枚可恨的证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立场,忘了为何而舍弃的自尊。
回去的话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彻底的忘了过去,新的人生才是他的追求。
这里遭遇的一切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命。
敞开自己的胸怀让他变了质,连自己也快要迷失的可怖……
燕琦珣扯开领口,轻轻碰上颈下的记号,微痛的触感霎时教他醒悟,还有,当初的那句话如今也历历在目。
“不要再相信别人。”
一直如是走过来……现在稍微体验到几个人的温暖,他为自己镀上的壁垒便如此轻易粉碎,卸下了自己的假面目。
他握起拳,快想起、快想起来,只少在这段时间牢牢记住,为何要苟延残喘的理由。
燕琦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神经绷得像琴上的弦。
忽地,背後多了一串别的脚步声,燕琦珣急急停住脚步,神经紧张的正要甩出一拳,却被来人一个歪头避开。
燕琦珣用夹带怒火的语气吼道:「别总是偷偷摸摸在我背後……」
福斯无奈的笑了笑,解释著他叫了他的名字很多次也没有反应云云,憨厚的男人定睛一看,正经百般的问:
「你没事吧?」
燕琦珣恍惚的转过身,敷衍的说了句没事就窝进了房间。
没过几天,喧闹的猘犬便似蒸发了一般,没人在意发生了甚麽,故态复萌地天天沉沦在非人的生活中,燕琦珣冷眼看著那些人,每天摸出门直到夜深也不回来。
◎ ◎ ◎
努力进行中(躺地
站在安大略上微笑的恶魔 44
灿烂的火团在脚底散开,如整朵坠落湮灭的牡丹。
瓣满天飞,燃烧起来毫不费力,众人看著火舌渐灭,脚跟一退,消失在黑色的密闭空间,漫天星光一点一点熄灭。
「莱亚。」灯光越趋微小,墨黑的四周亮了一双醒目的眼眸,在唤著他的名字。
金目的男人回头,一脸冷峻的盯著来人。
「这几天真够呛,可罗莎连一点面子也不给。」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