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洗洗睡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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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如何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苏盛锦竭力稳住心神说道。
“其实,我原本不过是想知道你的芳名而已,呵呵,本王自小有个不好的习惯,想弄明白的事儿就会不到黄河心不死,发现了太子与呵呵,也只是无意的,王后放心,这件事本王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毕竟,男人嘛,尤其我们这样的皇室子弟哪个不风流呢。不过,既芳名不是王后你亲自告知我的,那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等我想到了再来问你,可好?”晋王不甚在意地说着这番话。至尊女王;养兽成夫
苏盛锦心里明镜一般他说的是假话。
“随便。”苏盛锦说道,望着亭子边,那下面是悬崖,若是推一个人下去——可惜这晋王是练家子,那个高度恐怕摔不死他。
“王后没有别的话要对本王说么?”晋王又凑近一点,嘴唇几乎碰到了苏盛锦的耳朵。苏盛锦略向旁一挪顺势起身。
“刀俎之下的鱼肉还能有什么话说,左不过等着刀俎落在身上一切两半而已。”苏盛锦边说着边向亭子外走。好在晋王再没纠缠,只是他坐在亭中愉快地笑了,轻飘飘地被风送到苏盛锦耳中。
小路上的景色仍和来时一样,可在苏盛锦眼中已完全失了色彩,心里很是苦涩,她本以为来京里做人质最坏的结果就是老死京城,与奚景恒终生不得见,可起码还有命在,谁承想她竟这样倒霉卷入了皇子之间的储位之争,若奚琲湛能先下手为强除掉晋王还可,若晋王趁奚琲湛不在京中突然发难,皇帝为了皇室颜面必然会悄悄处死她她尚不愿死,何况她腹中这个刚刚成型的孩子。
在外面吹了会风,定定心神苏盛锦强打精神回去,净面换裳,在两颊擦了些胭脂才去伺候太后用晚膳。
太后耷着眼皮靠着绣墩,面色阴沉,显得严肃可怕,苏盛锦毕竟是心内有不可告人之事,因此也不敢多表现什么。婆媳俩默默地对坐了一会儿老太太说乏了命她也回去好生养着,苏盛锦默退出去了。
墨山静养的日子,除了这件让苏盛锦糟心,另有一件,那位晋王不知生了什么病也来这边静养,除了那日亭子边碰见,苏盛锦又在老太后寝宫里见到前来请安的他,知道他也在苏盛锦几乎闭门不出,只是太后近来不知怎么,对着她总是不悦的神色,苏盛锦觉得怪。
眼看着到山上又有半月有余,这天早上起来,苏盛锦觉得腹中有坠胀之感,忙让丫环去请医官来,医官还未来,苏盛锦如厕,发现亵裤上点点殷红,吓得回到床上静卧,左盼右盼医官没来,倒有太后身边的丫环宣她去见,苏盛锦原不欲去,但想到太后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不待见也不敢大意,就让丫环在外头侯着,若医官来了便去太后宫里为她看诊。
☆、第二十八章
苏盛锦收拾了坐着藤编软轿前去,在太后寝宫外;苏盛锦的两个丫环们被挡在门外;说只请王后一人入内。太后仍旧是往日的样子,殿里除了卧在榻上的太后和阿绮之外再无他人。
这样的阵势苏盛锦觉得眼熟;当年在霍国的时候;华宣夫人的宫里。那时多了一个人;华宣。
苏盛锦心头顿生不好的预感。
“贱人。”许久,太后冷冷地说了这两个字;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阿绮自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盒;迅速打开取出一粒药丸奉给太后服下;太后这才平息了些。
而苏盛锦,正被“贱人”两字震得火冒三丈。
“枉哀家一直以为你是恪守妇道的女人;没想到,你竟做下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你、你,咳咳咳咳咳”太后阴狠狠的瞪着苏盛锦。
“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我自己竟然都不知?”太后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扎向她的心窝,不知廉耻,她从不知道这四个字竟也能被用在她苏盛锦身上。
太后抚着胸口大口喘息着,“哀家这会儿想起来了,元朔七年,你说华宣与人有私怀了野种,哀家信你,赐死了亲侄女,如今,哀家明白了,是哀家错了,华宣无罪,是她堪破了你与人私通被你设计陷害致死的,你贱人!咳咳咳咳咳咳!”
看着那咳成一团的老太后,苏盛锦忽然觉得很陌生,一向疼爱她的太后不听她解释便罢,还要用这样恶毒的心思来想她苏盛锦。
“那请问太后,华宣腹中胎儿从何而来?”苏盛锦问道。
人心果然都是这样么?奚景恒和太后,他们母子都如此对待她,都只会用一厢情愿的心思去猜度她评价她,好像这天底下什么心狠手辣的事都是她做的一样。奚景恒说她冷血不配母仪二字,太后骂她贱人。
她受够了。辛辛苦苦为他们操持王宫弄得精疲力尽到头来,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宫中上下你一人独尊,买通医官此等事有何难?按下此事不说,我看你千方百计要上京对恒儿心死是假,要与奚琲湛长相厮守才是真吧?所以,你假意接微云入宫,三番两次暗地里挑起事端,微云几次为了恒儿对你忍让反倒让你步步得逞,哀家,一心偏袒于你,对微云多有误会,不仅害了哀家的亲孙也害得她不能再有身孕,苏盛锦,你很得意吧?怀着个孽种占着王后的位子还能与奚琲湛长相厮守”太后说话越来越恶毒。英雄无敌之尸山骨海
苏盛锦按着越来越疼痛的肚子,脸色煞白,一半是疼一半是气。恍惚中,眼前的太后变成了一条不停吐着信子的毒蛇,那样面目可憎。
“你好恶毒的嘴。我自嫁入王宫,何曾有半点私心?倒是你的好儿子霍王何时对我有半点尊重?我为霍国熬尽心血,不仅要受奚景恒冤屈,躲避到京城图个安静余生你们也不肯罢手么?我苏盛锦,自幼饱读诗书知道廉耻礼仪,即便我与霍王已不再有情分,但我还要尊重自己,那等下贱事,我苏盛锦做不来。”苏盛锦疼得唇色已泛白。
太后脸上露出冷冷的嘲讽的笑容:“哀家已说了你不要做无用的狡辩,哀家绝对不会允许霍王血统有一丝混乱,现在,即便是你的太子相好也救不了你们的孽种了。”
苏盛锦疼得咬着嘴唇,感觉到□忽然涌出的热流,很快,那蜿蜒的血流从她跪地的裙裾间流出。
她感觉到了,腹中孩子的抽离,它生命的流逝。
苏盛锦双手捧着肚子,使劲摇着头:“不,不要,你不要离开,不,不要来人,医官,传医官,晏璃”没人应她。
苏盛锦强忍着疼痛匍匐着往外殿门爬,身后留下了蜿蜒的血迹。
而太后就一直冷眼瞧着,紧绷的脸没有一丝怜悯还冷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你那孽种会化成血水消失于世的。哀家,绝不允许你背叛景恒,既是你不自尊自爱,那你便去步华宣的后尘和你的孽种作伴去吧。”太后摸索着自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此药就是华宣当年喝下去的,死了也查不出死因只能算暴毙,你放心,哀家是不会与死人为难的。”
她可怜的孩子,已经成型却遭到如此杀戮。
苏盛锦的心被前所未有的仇恨填满。
苏盛锦停下了向前爬的动作,手还护着肚子冷声问太后:“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这是你的孙儿了?”
“孙儿?这是哀家的孙儿还是皇后的孙儿?原本哀家想不通不过是进京,奚琲湛那小子怎会亲去,原来是你们暗通款曲做的这个打算,如今被人发现竟然狠心杀人灭口。”太后气愤得很,枯瘦的手紧攥着,好像下一刻就会扑上来撕碎她的脖子。和老师同居:风流学生
“杀人灭口?”苏盛锦不解,可太后又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装什么糊涂,你身边的晏璃自小伺候你,她勘破了你的丑事一心为你遮掩,没想到你发现之后将她送走,假意为她寻得亲事,在送亲路上安排人杀了她,怎样,如今你还有什么巧辩?”太后眯着眼如狼般盯着苏盛锦。
苏盛锦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人是奚琲湛,将没有用的棋子除去奚琲湛一向都不含糊。当年死在东宫的舅少爷,那位少爷脑子不知怎么长的,与晋王混熟,不知受了谁的蛊惑,居然将醉卧池边石上的奚琲湛推下了水。
后来奚琲湛将他召来东宫,亲自送他一碗毒药,悠闲的看着他抽搐身亡。
奚琲湛下手既然这么利索为何还不除去晋王?
腹中绞痛,苏盛锦泪流满面,她的孩子,神仙也救不回了,苏盛锦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把自己站得笔直:“你和你的儿子一样都没有良心,我十五岁嫁入王宫,守了三年活寡,尽心尽力为霍国操劳还要到京城为质,我才十九岁,以后却要在京城孤老,你的儿子丝毫不怜恤我,转身便纳寡妇为妃,要说廉耻,他是不是更没有廉耻?还有你,你明知华宣的事不是我诬陷也还是如此污蔑我,无耻之极。”
说着话,苏盛锦心里却在衡量着,对方有两个人,阿绮医术又十分高超,就算她有机会将药送进太后口中,若又被救活,她还是死路一条,可同时对付两人她实在没有胜算。
“你多说无益,咳咳咳咳咳”老太后很厌烦地挥挥手转头吩咐阿绮:“阿绮,送她上路。”
那个木板板的阿绮点了点头向苏盛锦走过来,抬手,手心一颗乌黑药丸,“你若想杀那个老太婆我便帮你,若你不想就自己吞下药丸!”
平板的表情看不出真假,但性命攸关,苏盛锦决定赌一把:杀她!
苏盛锦看向太后,只见太后已歪在大迎枕上,手臂直直伸着,嘴巴一张一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阿绮说,她要是闹腾起来不是被人知道了?水里放了点哑药罢了,快点丫头!重生之诱你入怀
向着太后每走一步疼痛便加剧一分,短短的距离却走得那么漫长,太后已反抗之力,苏盛锦捏着药丸,深深吸一口气将药丸塞进太后口中,看她挣扎,又给她灌了一口水,整个过程中,太后眼睛暴睁,似要把她活生生撕裂。
“太后,毒药发作尚需一点时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药改进了,不会像华宣当年那样疼得满床打滚,肠穿肚烂而死。”阿绮在旁边解释道。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不过片刻功夫,原本表情只是愤恨的的太后忽现满脸惊惧,咳得更厉害了,本就干枯的身体缩成一团,两手紧紧拽着领口那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平日里的端庄完全不见。
她的嘴巴仍旧一张一张,却半丝声音也没有。
眼看太后脸色越来越苍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如果太后死了,奚景恒必定会奉旨上京为太后出殡,那她胎儿已经流产的事就会被他知道,不,不行,她绝不会把后位让给闵氏那对贱人,不会让奚景恒和太后称心如愿,虽不知阿绮为何突然倒戈,但眼下总归对她有利,但是太后现在还不能死,绝对不能。
苏盛锦看向阿绮:“不管你听命于谁,她暂时不能死,救活她,就让她活死人那样,看着,听着。一会儿有医官来,就说太后见我有流产征兆一时心急晕了,你想要什么稍后我们再谈。”
阿绮稍稍皱皱眉头:“你还要救活这个死老太婆?”
苏盛锦看着这张同样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脸上绽出了残忍的笑:“既然你执意不要亲孙,那你就稍后再死,看我怎么用一个最卑微的贱民混淆你霍国的血统,看你们高贵的子孙怎么像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而你,只能像活死人一样看着,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