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四面楚歌-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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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梧桐杀到,狐狼右脚迈出,微转过身,宁梧桐顺势跨出,行云流水般的默契之中,两人已经背对背,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
“都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狐狼说着,含笑的桃花眼眯起。
“放屁。”女汉子如是说。
“对啊,放你的狗屁!”路过的祁大少如是说。
狐狼:“……”
宁梧桐:“……”
阿莱:“……”
“注意天气,快下雨了。”狐狼忽然说。
宁梧桐有些不明所以,又路过回来跟他们并肩作战的祁连也有点不明所以,倒是阿莱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
船在头顶呢。
银白的大船慢悠悠的航行在云层之上,它走到哪儿,哪儿的云层就变得更加厚实,像是专门在给它铺路一样,白灰色的,厚厚的云柔地毯。
雨,一滴、两滴、三滴,忽然间便从那连绵的云朵里飘落下来。开始是稀稀疏疏的雨珠,后来是串成了珠串的雨线。无数的雨线交织在一起,风一吹,就变成了一片飘摇的雨幕。
杨夜摸了摸自己鼻尖上的那滴雨,眉头有些微皱。今夜多云,本来不该下雨,可却突然间下了,而且看上去雨量很大,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怎么回事?
杨夜瞅见那边祁连望着天也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那架能量炮的残骸。可是……如果这雨真的是对方搞的花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周章?这能量炮可是不会因为淋点雨就失效的。
塔楼和栅栏区外围的战斗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雨儿产生了一点点滞缓,塞缪还被林子押解着的白岚同样抬头看天,心里产生了同样的疑惑。这雨可是冰冷无情的,下下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继续开炮!”塞缪可不管雨不雨的,站在雨里连半步也没动。
能量炮再度聚集起幽兰的光粒,五秒的蓄能时间,短暂得只够前进几步。可是对面的敌人却好像浑然没有看见那炮口一般,毫不犹豫的冲上来。
5!4!3!2!
幽兰的光束即将蓬勃而出,杨夜却忽然伸出手在接住了几滴雨,三根手指捻了一下,深色骤然变了。
不对!雨里有别的东西!
1!
幽兰光芒在炮口吞吐,即将出口的一瞬间,却蓦地消散于无形,就像泡沫一下,啵的一声就没有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信息干扰素么……”杨夜低喃了一句,望向天空的眼神就如这夜雨一样冰冷,他回头,朝身后的人最后吩咐了一句:“立刻让人带红雀离开,告诉他,不要再回来这里。”
语毕,杨夜高举起枪,战意凛然。
银白的大船还在云层之上慢悠悠的前行着,透明的光粒从船体下方的数个莲蓬头里面喷洒而出,像夏亚里的萤火虫一样,望出去亮闪闪一片,飘啊飘啊,穿过云层,吸附在一滴滴雨点上,悄然坠落大地。
雨点遮掩住了它们原本就不怎么耀眼的光,地面的灯光更是将它们的行踪彻底隐去。它们就像最一流的士兵,潜入了敌人的大营,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了敌人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些遍布栅栏区的光粒洒下来,需要付出多大的财力,足足抵得上栅栏区一整年的收入,一个即使是大国军部也不愿承担的数额。
信息干扰素洒下,所有的能量装置、通讯装置,全部静默。
接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归最原始。没有通信,没有大杀伤力武器,只有拳脚,装着普通子弹的枪,以及对面的敌人。
火绒草的人早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他们面对炮口也毫不胆怯的冲上,挥舞出拳头,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抄起地上的铁棍,举起手里的枪,杀吧!这一场战斗,他们必须要赢!绝对会赢!
没有退路,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这一个信念在支撑!
昔日曾经给予过我们痛苦的人,曾经把我们踩在脚下的人,已经把我们忘记了,因为我们弱小、卑微、不起眼的像一只只可以随时踩死的蚂蚁。可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对方,不会忘记那段岁月,当我们走过那些长长的通道,从栅栏区逃到外面的时候,我们知道我们还会再回来。
就在今夜!就在此时!
还债吧!杂碎们!
“上!”狐狼一个帅气的甩枪,左右开射,在身前扫出了一条路。
宁梧桐从她背后一步跨出,单手拿着刚刚捡取的长铁棍,用力抡出,飒爽的像是古时候骑着战马握着红缨枪的女将军。
棉麻大军跟在后面,踩着雨水,冻得嘴唇发白也依旧目光凌厉,前赴后继。
林子已经放弃了白岚,把她交给火绒草的人之后,踩着灵活的步伐,从废墟上跃下跳入战局。双脚连踢,剪刀腿绞住敌人的脖子把人摔出,落地时,借着雨水的润滑在光洁的地面上滑出五六米,瞬间又杀入另一波敌人之中。
关押处、塔楼废墟、外围,所有人都卯出了最后的力气,再拼一点,再努力一点。
最后的一个小时,鲜血染红栅栏区的地面,混杂着雨水蜿蜒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汇入了地下管道之中。今夜的栅栏区,以献血为祭,终于,把累积了几十年的罪孽全部冲刷干净,长流于地底。
一个小时后,随着杨夜也跪倒在地,栅栏区,灭。
红雀撑着一把跟鲜血一样红的伞,走过伏尸遍地的街道,走到关押区的深处。火绒草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路来,他走到一处矮墙旁,蹲下,把伞稍稍往前移,挡在那个浑身上下都是血水污泥的狼狈不堪的男人身上。
“雀儿……”杨夜艰难的睁开眼,看到红雀,眼睛里立刻出现了一抹焦急与关切,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刚一动就又跌了回去。此刻的他如此软弱,以至于所有的感情都泄露了出来,“你怎么还没走……快走……”
红雀摇摇头,蹲下来抱住他,把他搂在怀里,却什么也没说。
杨夜转动眼珠子,看到周围站着的火绒草的人,愣了许久,才露出一抹苦笑,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小腹处的血越流越多,可没有人有为他止血的意思,即使是抱着他的这个人也没有。杨夜感觉越来越冷,冷得他有些感知麻木,眼皮也渐渐的重得快抬不起来,红雀的脸也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模糊。
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栅栏区一年一次最盛大的拍卖会。他那是刚入驻栅栏区,年轻气傲,他很享受那种在栅栏区那种掌控权势的感觉,也很喜欢一掷千金的豪迈。他每夜可以找不同的床伴,因为他觉得那些人并不如一件衣服珍贵。然后他在那一天晚上,看到了被带上拍卖台的少年。
他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居高临下的往下看。他坐在楼下的展台上,仰起了头往上看。视线交汇处,命运在这里打了个死结。
少年忽然笑了,不同人其他被拍卖者的麻木,愤恨,他笑得生动而活泼。
杨夜忽然很想念当年的那个笑,因为他发现在将死的时候,他所能记起来的只有这一个笑。于是他费尽力气的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抚上红雀的脸颊,艰难的说道:“笑一笑吧……再笑一笑……吧……”
红雀依言笑了,就像这十几年里一样顺从。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从两侧荡开,眼角也沾染一点笑意。
最后一个心愿完成,杨夜的手无力的垂下。红雀抱着他一动也没动,两个人就这样靠着矮墙,窝在红伞下。
祁连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感叹一声:有情的人实则无情,无情的人却还有情,真不知道杨夜最后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红雀呢?他到底爱没爱过杨夜?看着杨夜流血至死,他又会不会在日后感到一丝后悔?
谁又知道呢。
最后一滴雨水落在祁连手上,祁连抬头,雨停了。
军靴踩着雨水而来的声音从前面的巷子里传来,带起一阵阵回声。祁连看过去,待看到来人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放松的微笑,“宁妖精,你总算来了,都结束啦。”
宁夭看到祁连他们没事,也由衷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或躺在地上失去了呼吸的,或站着的受伤的,穿鞋子的没穿鞋子的,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从即日起,夏亚将以走私军火罪、贩卖人口罪等等,对栅栏区立案调查,所有人不分国籍,将暂由夏亚军部监管,再与各国进行磋商,不可有任何异议。我谨代表夏亚军部、夏亚政府,立誓于此,栅栏区,将永不复存在!”
厚重的云层终于变得稀薄,露出了月亮的真容。今夜恰好是一轮满月,人工降雨后的夜空万里无云,繁星满天,显得格外的静谧深邃。这是一种磅礴大气的美,美到所有人心里,似乎都变得无限开阔起来。
就像曾有哲人说过,有两种动西,我们越是经常、越是执着的思考它们,心中越是充满永远新鲜、有增无减的赞叹和敬畏——我们头顶的灿烂星空和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
不管我们是否够格仰望,此时此刻,让我们一同欣赏这一片灿烂星空吧。
135、栅栏区的夜(八) 。。。
一场冬雨;把栅栏区的夜里里外外淋了个通透。雨幕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五十分;可现在是冬夜,天亮的晚;所以那第一缕晨光总是那么的姗姗来迟。三三两两的人或站着;或靠在墙角坐着;直到雨水退去;所有的敌人都倒下,宁夭带来一切落幕的消息;他们才感觉到被雨水浸透了的手脚其实都已经冰冷得有些麻木了。
很多人强自提起一点力气,借着最后的一点夜色消失了。比如狐狼,比如红雀,宁夭等人毕竟人少,除了他自己,其余人也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恶战,体力尚且不说,人手也有折损,所以根本拦不住。但更多的人还是留了下来,因为他们都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
静下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虚弱的喘气,脚步迈不开了,就只好停下。原本也不打算再动了,他们不是匡扶正义的英雄,铲除栅栏区的目的也并不那么高尚,相反的,走到这一步所淌过的血才真正令人恐惧。或许下半辈子去夏亚吃牢饭还比较靠谱,至少,夏亚的牢饭据说还挺好吃的。
但夏亚的牢饭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吃的,至少如果要把火绒草的人一起判罪的话,情报部门得花多少力气满世界搜寻证据,再一个个对号上座,哪个在哪儿犯过事,哪个又暗杀过谁谁谁。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国籍不同怎么愉快的查案。不过,人既然已经到了夏亚手上,天王老子来要也不会交出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怎么处理还要看宁夭跟楚琛等人的商量结果。
祁大少就从来不会为自己分外的事情操心,这种事儿,天塌下来有宁夭他们顶着,轮不到他一介小商人去烦心。于是他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