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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虚情假意-第3部分

小说: 虚情假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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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沉装腔作势地揉了揉腰,起身,拂了拂袖面,将目光落在墙面上,似乎能透过厚实的墙,清清楚楚看见里边的一切。
嘴角慢慢扬起,笑容即乖张又散漫,犹如琥珀的眸子灿然若星。
摇出藏在袖口中的象牙折扇,眉头挑了挑,回了。
第二日,又去了。
清晨的清宁镇还处于一片雾气之中,来来回回走一趟,就能叫衣服湿了个彻底。
夙痕帝君这一世是一个道士,道号入尘,其师傅去世多年,清风观只余了他一人。
道观位于祁山半山腰上,清晨总是云雾缭绕,缥缈,几分朦胧之态,午间才会渐渐露出全貌。
古朴的不能再古朴的道观,甚至有些破落,房檐上的青瓦都褪了色,暗黑暗黑的,年代已有些久远了。
天界地位崇高,高高在上的夙痕帝君到了凡尘,也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凡人,如此看来,众生当真平等。
去了多趟后,知道的渐渐多了起来。
清风观旁住了一户人家,一个孤身的老太太,年约六十左右,身体还算健朗,为人热情好客。
晨间偶尔可以看到老太太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敲开道观的门,将饺子送到夙痕帝君手中。
夙痕帝君眉头微锁,难得的不知所措。
这小道士多半是不好意思,老太太笑着将碗硬塞在夙痕帝君手中:“小道士,吃吧,没啥可客气的。”
夙痕帝君最终还是接了,脸仍是木着的,嘴角僵硬得如同千年的玄铁:“。。。谢谢。”
躲在道观外的茯沉不由得翘起唇角,谢谢,他夙痕帝君竟然也会说一声谢谢?
人间当真是特别之地。
又过了几日,夙痕帝君似乎出门去了,茯沉道观外待着也失了兴头,遂去了丹水府。
说到这件事时,流阜将一张写满好奇惊讶的脸凑得不能再近:“那可真是夙痕帝君?”
茯沉依旧穿着一陇红衣,玄衣云袖,嘴角如同当日一样翘起,视线随指间擒着的瓷杯下落,经意又是不经意:“那还有假?”
又是一番戏谑之言,两人一个漫不经心,一个对前因毫不知情,纷纷笑得肆意开怀。
唯独旁边的琅离沉默又沉默,看着茯沉的眼里波澜起伏,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抬眼然后垂眸,最终依旧沉默。
再去道观时夙痕帝君已经回来了。
随之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只小狗。
小狗是纯白色的,没有一丝杂毛,脑袋是圆圆的,黑乎乎的眼睛也是圆溜溜的,趴在圆石桌上耷拉着脑袋,懒洋洋的,想来是在晒太阳。
茯沉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趁着夙痕帝君进屋的空隙,溜进了院子,蹲坐在了小狗面前。
这才发现小狗前腿左肢上包着白色的纱布,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殷红的血迹。
原来是受伤了。
明明知道看不见那人,茯沉却下意识地朝道堂内望了望。
所以是他救回来的?
他夙痕帝君哪来的好心?
拿着狗尾巴草捉弄了一会儿小狗,小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总算是醒了,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好奇地打量面前的人。
茯沉瞧着正高兴,突然听到身后冷嗖嗖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茯沉一惊,反射似的起身回头,与那双墨黑的眸子四目相对,呼吸一滞,有些不知所措。
袖中的手指不由自主收紧,指节愈发分明。
垂低了眼脸,正了正色,再抬眼时,宛如琥珀的眸子里已盛满了浓情蜜意,像人间与恋人分别多时饱受相思之苦后的男子那般,轻声软语情意绵绵对所思之人道:“我想你了。”
茯沉做好了被扔出门的准备,平静地观察面前那人的反应,那人却只是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为何躲在观外?”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平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茯沉脑海里似被线缠了千遍万遍,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理由来:“我。。。我。。。”
风将道观外树叶吹得沙沙作响,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悠然清脆的“叮叮叮”的声音,隔着道观的大门似乎也可以看到藏在叶缝间的小巧铃铛。
是茯沉某日闲着系上去的。
茯沉此刻脑海里也像悬了一只铃铛,仿佛有风灌了进去,将铃铛吹得左摇右晃,叮叮叮的声音仿佛从脑腔中溢出来与道观外的铃铛奏成了一曲。
愣怔,似乎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夙痕帝君皱了皱眉,不再等答案,只淡淡地丢下一句:“玩够了就别再来了。”
麻木感似乎从心底最深处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茯沉朝快走进道堂内的褐衣道袍男人喊道:“本太子想待哪便待哪,与你何干?”
褐色身影一顿,蹙紧眉头:“乱了视线。”
茯沉嘴唇有些发白,怔怔地望着前方,被风吹起的银发遮住了半张面孔,突然间笑了起来,走近圆桌旁,拾起夙痕帝君来时从自己跌落在地上的狗尾巴草,继续逗弄小狗。
这些话,他几百年前便已听过了。
不过是再听上一次,没什么。
又或者他本来就无所事事,乱了他夙痕帝君视线又如何,玩够了他自然是要回去的。
到时,纵然你千般求,万般请,他南海四太子也不屑一顾。







第4章 原来。。。如此
北海的三太子流阜前几日被关了禁闭,直到今日才被放了出来。
前脚才踏出北海,后脚已进了丹水府的大门。
茯沉和琅离似乎算计好了他会来,桌面上已备好了酒。
流阜闷闷地灌了一口酒,脸色才好转了过来。
也不顾有侍女在场,手舞足蹈将他爹老龙王吹毛拔须怒气冲冲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狠狠地发泄了胸中的怒气。
插着腰,手朝不远处的桌子一指,瞪圆双眼,九分怒火,一分无奈,呵斥道,“混账,整天就知道鬼混,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和老龙王当真是一模一样,连侍女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事情起因倒也偶然,流阜路过祁山时,遇见了个貌美的妖精,忍不住就调笑了一番,哪知被正巧在祁山会老友的龙王爷碰了个正着。当着老友的面,面子里子丢了个一成不剩。
怒气嗖嗖嗖地往上冒,告了声辞,提起小兔崽子的衣领径直就回了北海龙宫。
这般训斥那般教导没起半分作用,于是就有了流阜刚才表演的一幕。
老龙王骂完气未消,又听到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嘀咕了一句“本来就不是你生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眉一皱,小兔崽子便被扔进了布了结界的揽筑宫。
放出来时,老龙王仍是一脸怒容,铁青的脸像被谁抡了几拳。狠狠地瞪了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几眼,怒斥道,“以后少和茯沉那小子厮混,瞧你现在这样子。”
流阜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老子这样子怎么了?怎么碍你眼了?”
拂袖而去,比老龙王还要神气几分。
听完这一系列的经过,茯沉和琅离早趴在桌子上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缓了缓,茯沉敛了敛神色,摆起严肃的架子,收起手中的骨扇,扇尖指向流阜,挑起唇角,学着龙王的语气,朝流阜呵道,“你这逆子,怎么又来此地厮混?”
流阜识意,立即摆出一派小女儿姿态,扭着腰,款款来到茯沉面前,顺着扇子,握住茯沉的手,一个侧身坐在了茯沉膝上,软声软语道,“奴家早已是公子的人,奴家不跟着公子,能跟着谁啊?”
含娇带媚,哀怨的语气比起人间怡红院的姑娘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茯沉憋着笑,一手捏住流阜的下巴,一副风流客官的样儿,点点头,“那倒也是,委屈美人儿了。”
一旁喝酒的琅离恶心得够呛,抬手间,手中的杯子就掷了过去。
茯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杯子,又将流阜扔了下去,再一口气将杯中的酒灌进了喉咙里。
酒已喝了,玩笑也已开了。一声告辞还未说出口,茯沉的脚已迈出了大门。
琅离捻了捻杯身,还是叫住了茯沉,“你要去哪儿?”
茯沉停下脚步,站住,转回身,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去凡间逛逛呗。”
琅离目光沉了沉,锐利得几乎能将人看穿。
“茯沉,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不要忘了,纵然他现在是个凡人,可依旧是天界的夙痕帝君。”
茯沉顿了顿,嘴角仍然翘着,笑容却有些挂不住,“。。。我知道。”
琅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些什么。
茯沉摇出扇子,恢复一派风流从容,“得了,本太子回府睡觉。”
说罢,腾云驾雾启程。
茯沉的确是回了南海龙宫,可半路却折回路过了凡尘的上空。
清宁镇早已恢复了往日的详和宁静,人来人往,喧哗热闹。
故意也好,偶然也罢。到底是见到了那间古朴得不能再古朴的道观。
褐衣道袍的男人,冰冷冰冷的剑,靠近方圆三尺之内便是寒意凛凛。
茯沉不由自主的收紧手心,犹如琥珀的眸子暗了三分,最终只是嗤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回了南海龙宫。

作者有话要说:
放在第三章总觉得怪怪的,移到第四章了。。。。。。。。





第5章 悸动
骜羯之事似乎愈发逼近。
琅离说,“骜羯恐怕是盯着你来的,最近还是小心为是。”
几百年才见得了一面的南海大太子也淡淡地留下一句,“莫逞能,有什么事找我便是。”
就连自被悔婚再没对自己露出过好脸色的龙王大人也难得缓了几分面色,不僵不硬地说了句,“最近少出门。”
人人都上了心,唯独当事人仍是原来的散漫性子,叫他待在龙宫里比杀了他还难受,句句皆应,可转身便出了龙宫。
依旧是千百年来不变的寻欢作乐,天姿绝色的琵琶精绻缱温柔的低语,留住了人,亦留住了风流浪子的心,酒色,放纵。厌了旧人,便换新人。那赤水神君的小儿子一双金银妖瞳当真惑人,调笑,温存。
如此浪荡几日,方才想起已有些时日不见琅离,正想去瞧瞧,却碰见了仍是无所事事游荡在外的流阜。
祥云之上,青衣长袖一摆,墨蓝的眸子转了又转,一声“别去了”说得阴阳怪气。
背后是欲落的太阳,红彤彤的晚霞,残阳似血。
祥云之上的男子也早已不是千年前的稚稚童子,长身而立,风神如玉,当真是潇洒风流。
茯沉摇出扇子,淡淡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流阜,虽有困惑,却依旧是那风雨不动波澜不惊的平静面皮。
“为何?”
“那小子忙呗,快成亲了,怕是没空搭理咱。”
“哦?”
竟要成亲了?怎么没通知自己?
流阜凑过去揽住茯沉的肩膀,笑得张扬又得瑟,“走,咱俩去喝酒。”
“啪”一声扇子敲开了流阜的爪子,茯沉将扇子收了置于袖中,淡然一笑,“那咱们更要去看看,道声喜,顺便沾点喜气不是?”
琅离的府邸果真变了个样子,大红灯笼高高悬起,艳红艳红的喜绸挂了一屋子,明晃晃的,比那天边的晚霞都艳丽几分。
流阜说,我的南海四太子,你这一身红衣,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你是新郎官哟。
话里是藏不住的揶揄。
茯沉只是笑笑,面上不悲不喜,一双宛如琥珀的眸子里深沉不见底。
入目处皆是漫天漫天的红绸,艳红得宛如鲜血,层层密布,飞舞缠绕,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困住了猎物,无从逃脱。
刻意去忘的事以为已经不记得,却总在相似时想起。
画面辗转,宛若回到了千年前,重重仙云环绕的浮腾宫,红纱幔幔的亭台水榭,他亦是穿着一身的红衣站在那人面前,执着一双犹如琥珀般透亮的眼,轻问对面那人,“娶我,好不好?”
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低声下气,甚至带了些藏也藏不住的哀求。
可对面那人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颓然的后退,脸上的笑容比那欲落的夕阳还惨淡三分。
他懂了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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