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倾心by妖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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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也是至关重要的!”
慕容宏无声无息扯唇一笑,心平气和的话语在初冬的寒风中听起来格外冷肃,“因为哥哥答应他,只要他答应放你回容国,他日哥哥登基为帝,容国就会成为泽国的附属国,一切以泽国为尊,年年岁岁向泽国进贡,永无二心!”
“哥哥!”慕容初大喊出声,惊得推开慕容宏,笑得悲苦而压抑,“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做,父皇答应了吗?你怎么可以置父皇和容国的尊严不顾!答应他这样的要求,是他逼你的?他威胁你了?”
慕容宏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无力按住慕容初解释道:“凤凰,你别这样。哥哥现在只希望你可以幸福,相信父皇也是这样想的。你就收拾心情和哥哥回容国去,不好吗?”
慕容初不理,含着泪道:“不行的!我不可以让容国成为泽国的附属国,若真如此,我们此前的努力是为了什么?我的被迫远嫁,背井离乡又还有什么意义?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可以伤我的心,可以不爱我,但他不可以对容国下手!”
慕容宏的心似一块被冻结的冰块嗖然崩裂,再也无从弥合。仿佛有无数针尖从五站六腑深深刺入,痛得他无法自已。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哥哥也不阻你。让你亲自去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也好。死心了,便乖乖和哥哥回家吧。”慕容宏一步一步退出栖凤殿,逆光之下他的身影显得萧索而无力。
慕容初敛容頽坐在缠枝镂空雕花六合同春的妆台前,殿中光线明媚,对镜自照,长久的抑郁和病痛使慕容初消瘦得与从前判若两人,仿佛一朵秋风里在枝头寒战的花,形销骨瘦。虽然瘦了下来,也是憔悴不堪,皮肤倒显出隐隐的青玉之色,半透明的玉色犹如腰间的青玉双鱼佩,幽幽泛着冷光。下巴也越发的尖了,显得过去一双神采妩媚的清水妙目似燃尽了火的灰烬,失了灵动之气。
慕容初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换了一副心肠,开箱启锁,挑选了一件迷离繁华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穿身上衣,绣曜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织就,点缀在每羽曜凤毛上的是细小而圆滑的紫薇晶石与虎眼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糜的皇家贵气。
轻起眉笔淡淡描眉,画得是远山黛,脸上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匀了珍珠粉淡淡施上,脸上幽暗的苍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红。再次展眼看镜中的自己,芳菲妩媚,风华绝代,再也没有憔悴暗淡。
慕容初自小便没有涂抹过脂粉,对于男子而言,这样的行为实在有失气度颜面,如今为了赫连叡他竟什么都不顾了。什么颜面,什么自尊自傲,他都不要了,他只要赫连叡回心转意,只要赫连叡的爱。
那一日在乾元殿,月色清冷如霜,赫连叡附在慕容初耳边小声说道:“天下之佳人,莫若容国;容国之丽者,莫若凤凰;凤凰之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阳城。”他凝神瞧着慕容初的眸中是流光滑彩的,满是怜惜的。
哥哥说的对,他是喜欢我的美,我倾国倾城第一人的称号的。可是从古自今,又有谁不是看重相貌结交于人,而后看重人品的呢?我不介意他爱重我的相貌,我介意的是他只爱重我的相貌!
既然他爱重我的相貌,我便给他又如何,只要容国安好,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肯放我出去,也就是说我们之间还是有转机的是不是?
慕容初便这样怀着一丝决绝的心意去了,有悲也有愁。悲得是自己居然要放下身段以色示人,愁得是赫连叡是否还在生气,会不会还没有原谅自己。然而行至乾元殿的门口,便觉得那悲和愁都是不必要的了,既然爱上了,决意要向他付出自己的全部,又何必带了情绪拘束了自己?随心而行便了。
去得是曾经风花雪月的旧地。乾元殿没有变,依旧是重重叠叠富丽堂皇。萧凉的晚风撩起慕容初耳侧垂下的几缕散发。乾元殿无数宫苑的明炽灯盏灼灼明亮,与夜空中的满穹繁星互为辉映,星芒与灯光闪耀交接,泽宫中所有的宫殿楼宇都被笼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华靡氤氲。因着这氤氲的迷糊,所处的环境暂时都被含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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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倾心 梧桐雨 第五十一章 往事后期空记省(下)
章节字数:5197 更新时间:11…10…11 22:10
慕容初伫立于乾元殿外,铅色的天空沉沉压迫下来,不多时便下起了连绵的细雨,雨水顺着殿沿的瓦当滴滴而下,似密密的珠帘隔住人的眼帘,原本朱红色的宫墙被漫成忧戚的深红,倒衬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有着水洗后的光亮浮华。
宋世满脸为难,搓着手向慕容初道:“皇上吩咐了,正忙着,谁也不许打扰,谁也不见。还有劳三皇子等一等。”
慕容初梓童身份被夺,又被赫连叡下旨遣回容国的消息整个泽宫皆知。宋世此时不以梓童呼之完全是为了顾及慕容初的颜面。此刻的他在泽宫不过是个颜面尽失的弃人罢了。
“谁也不见?”慕容初悄然苦涩一笑,目光幽幽如一息烛火,“那么河瞳小侯爷呢?”
宋世示意慕容初静声,惶恐道:“陛下待小侯爷一向亲厚,如今更得皇上专宠,自然非比寻常。”
是啊。一切都是因为赫连叡心中深爱的漓生。深爱而不得,才是赫连叡一身的遗憾。仅凭性情与漓生相似这一点,便可以让苏河瞳在泽宫之中受尽恩宠,无往不利了。
慕容初淡淡一笑,“那么凤凰便耐心再等等吧。”豆大的水珠溅在汉白玉台阶上,啪啪作响像一个个爆栗的声音,激起无数雪白水花。慕容初忽然觉得很冷,修长如玉的指节泛着阵阵青白。慕容初暗自悲凉,伸手理顺垂落下来的发丝,神色寂落,整个人在氤氤氲氲的水汽中显得清华绝贵。
“吱呀”一声,殿门豁然打开,一众宫女内监手捧洗漱之物仪仪退了出来,看见慕容初不由微微侧目,交头接耳。
慕容初见状眼神渐渐涣散,极力舒展因痛苦而扭曲的容颜,掩在衣袖之下紧紧而攥的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赫连叡和苏河瞳呵!这样好的兴致!
宋世出来满脸陪笑道:“皇子久候了。陛下请您进去呢。”
缓步走进乾元殿,殿中浓郁的龙涎香馥郁芬芳,久久不曾闻到的味道兜头转面而来,引着慕容初几乎咳出声来。
九龙雕花龙座之上,他清瘦了,素日英挺的面庞更加棱角分明,双眸幽暗深邃更甚。因是傍晚,他已经脱下层层繁复的明黄华贵龙袍,只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米白色柔绸的长衣,袖口处缀着些许缇色万字刺绣,还未来得及洗去眼角的浓浓慵懒情欲,闲闲安坐在御座上,拿过一份奏折似看非看的样子。
慕容初缓缓拜倒,心里蓦地涌起悲凉之意,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陛下万福金安。”
赫连叡没有抬头,只是微微颔首,神色迷蒙而幽暗,琥珀色的双眸似被薄薄得霜雪覆盖,语气清冷而疏远,“朕已经下旨,让你跟着容国太子会去了。你这会儿来乾元殿做什么?”
慕容初凄凉唏嘘,皮肤上似漫起一层又一层的冷意,那冷意似从骨髓中冒出,不可遏止,直逼得慕容初浑身一震。
慕容初嘎然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只见苏河瞳松松夸夸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睡袍从后殿出来,乾元殿明亮的光带着点点的金色轻柔的投射在他的身上,这个陶瓷一般精致美丽的孩子竟不知在什么时候长大了,变得妩媚风流诱惑人心。他神色慵懒满足,身上情欲的痕迹若隐若现,任谁看了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叡从满案的奏折中抬起头来,赫然看见慕容初端然跪于正殿中央,舒广袖,敛姿容,似一株芭蕉舒展有情。
赫连叡眉心剧烈一震,像被风惊动的火苗,旋继似恍若未见一般,将头转向苏河瞳,朝他盈盈浅笑,招了招手示意苏河瞳到自己身边来。他一把将河瞳抱起安置在自己的膝上,轻抚着河瞳的头,宠溺道:“刚刚累着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赫连叡的神情,深情而且温柔,一如那些和慕容初在阿房宫的日子。
慕容初的泪无可止歇地滚落下来,似乎在顷刻间把他整个人烫穿。
河瞳看看向慕容初的眼神有无限的怜惜可怜。他实在不愿在这样一个伤心欲绝的人面前表演他和赫连叡的过分亲昵,推一推赫连叡,娇嗔道:“姐夫,还有人在呢!”赫连叡也不看慕容初,只在河瞳唇边轻轻一吻,声音似柔软展开的一匹绢绸,温柔而平静,“管那些无所紧要的人做什么。咱们只做咱们的事。”口中这样说着,手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久经风月的手在河瞳娇嫩的肌肤上游走,轻拢慢捻,引得河瞳娇喘连连。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喝呵!我对于你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吗?赫连叡你竟绝情至此!赫连叡啊,赫连叡!你可还记得那日樱花烂漫下你的那句“世间万物斗转星移,为此情不变”!短短数月的时光啊,所有的情爱都被你的这句无关紧要击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为此情不变!此情不变啊!这就是帝王的爱,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爱!
胶凝的气息叫人窒息,慕容初跪得生疼的膝盖微微一软,险些倾倒过去。手指深深收进嵌进皮肉里,他用尽全力挤出一丝笑意,对赫连叡温柔浅笑,“打扰陛下欢好,凤凰罪该万死。凤凰次来是想请求皇帝陛下可以收回成命的。凤凰既受天恩,成为了泽国的梓童,就不可能回到容国去了。还请陛下念凤凰的缱缱之情,收回和容国太子的约定。凤凰愿一生在泽宫,直至终老。”
赫连叡邪邪一笑,一边把玩河瞳腰间的配饰,一边道:“三皇子好像弄错了。你早就已经不是朕的梓童了,在你禁足之时,朕就剥夺了你梓童的身份,再加上朕和你并未有夫妻之实,你并不曾真正成为朕的梓童,又何来既受天恩之说。朕和容国太子的约定已经昭告天下,嘉辰王还是随容国太子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多费唇舌了。朕还有事要办呢。”不顾河瞳的满脸震惊,赫连叡在他颊边轻嗟一口,媚声道:“既然瞳儿不累,就和朕将刚刚没做完的事继续做完吧。”说着他打横将苏河瞳抱起,引得河瞳惊呼连连。
慕容初心中一阵一阵发寒,寒得生出缕缕生疼意味,“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是吗?流莺这件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吗?”慕容初直钩钩看着赫连叡的背影,扬声问道。
赫连叡的身子一顿,不再前进,背对着慕容初,哑声道:“三皇子既然已做此想,朕就不再隐瞒了。对你的宠爱朕本就是在做戏给容国的探子看。一切的一切,都是朕一手安排策划的,为得便是要拿你这个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