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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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聪皱起眉，调大耳罩的屏蔽级别，“没完没了的咳嗽。真是扫人情绪。”
　　桂明看过去，欧阳的父亲坚持留在弥城大学，用性命等待见到一个女人。
　　李融耳边响着一首儿歌，很小的时候，妈妈唱给他们听。
　　好像他们还在小房间里，夏夜湿热，这首歌伴随他们入睡。他和李盈蜷着各自的姿态，安心而无所忧虑的睡着。
　　李融睁开眼睛，看到妈妈眼角闪烁的泪光。
　　“小融。”她温柔的低声说，“在我小的时候，人死了，巫师送葬，他们会吟唱‘今日归去，何时归来？’”
　　“‘今日归去，何时归来。’这话对我也是一样。”李融说。
　　妈妈一笑。
　　“我去看过你父亲的墓，他也许是维护自己的尊严，所以离开远走；李盈报了仇，以自己的方式维护了父亲。但是他们留给我们了两个墓。小融，你要怎么做呢？”妈妈说，“你的父亲选择远避，小盈怎样都要按自己的意愿伸张报复，小融，你要怎么做呢？”
　　“明天我就走了。”妈妈接着说，笑得很温柔，“我的孩子，从小到大只有我教育你，我不知道自己做对了多少。”
　　“妈妈。”
　　她亲吻了儿子，转身走了。
　　Van的蚕食，从电系部开始。
　　夜晚的弥城，笼罩在超能力的炽烈光芒中。
　　李融的第一次参与到战斗中。风托起他，脚下是林立的建筑和人。
　　他试着培养龙卷风，风卷增长，坐在椅子上的Van一眼看向他，李融感到一阵振颤，一股异常强悍的能量气息冲过他。Van握拳，龙卷风的雏形猝然掐灭。
　　“李融。”Van开口，声音透过整片区域。
　　他看向李融。
　　“我们有过交情。我只要你的超能力，不想伤害你的性命。”
　　Van注视风中的李融，一挥手击退电的Powers。
　　那是龟颜？千年少年？现在这张面容明明是一个世故冷酷的中年人，阴谋家。
　　李融沉默，Van露出一个笑容。
　　“李融，你不适合斗争。”
　　李贞乘风扑上去，风刀挟向李融。
　　Van脸色一沉：“黑玉，她不听话！”
　　李贞身体一颤，痛得蜷成一团，猛地坠落。
　　李融被激醒，看在地上蜷缩的李贞，身上流着血。
　　李融说：“我不相信这份交情。我只是在舞会楼见了你几面，但是李贞和你从大学走到创办了你的组织，她现在是这个下场。”
　　Van眼中一冷：“我给过你两次机会。”
　　忽然间一股无形之力攥住李融，把他拖进西部一处。人们激起一片惊呼，时衣的音波没能打破Van施加的超能力。李融落进林子。
　　Van的超能力没有属性，悬浮扭曲、依靠意志力，和Victory一样。
　　“黑玉，”Van吩咐说，“李融交给你。攻破意念幻术部。”
　　Van想起什么，目光扫向僵立的李贞，“以前李贞背着我做了些研究，让她说出在哪。不死为底线。”
　　他隐入幕后，黑玉绽开邪美的笑说是，进入李融落进的地方。
　　李融跌进一条街道，街道开始弥漫雾气，舞会楼若隐若现。
　　在‘千年少年’的窗口，龟颜的背影在晃动，旁边依稀有只要动尾巴的狗。
　　街道里走出一个少年，浅色的睡衣，消瘦的身容，是那时候的龟颜。
　　他仰头看不见云月的天，目光淡然，带着索然无趣。
　　“李融。”他说，“你现在真的强吗？”
　　“失去人的痛苦，对每人都一样。”
　　“失去生命的痛苦，对每人都一样。”
　　这不是真的。李融想。
　　龟颜正脸看他：“我杀了你最亲密的兄弟，害了你的父亲，你的苦难都来自我，你不想杀我吗？不想报仇吗？”
　　李融绷紧身体，警觉。
　　“用风刀削掉我。”龟颜的声音开始变化，“用‘他’的风杀死我。”
　　李融发抖，但是不动。
　　龟颜走近，被一阵别处的风刀绞碎。一个人踏着他的尸体走来。
　　李融的心沉下去，是李盈，依旧是英俊面容，极情的笑容，修罗的双眼，眼睛里溢出血的线，像死时一样。
　　“融，我终于等到你来看我。”李盈说，“我的‘风’，你用的顺手吗？”
　　李融说：“你不是他！你已经死了，不要再亵渎死者！”
　　“你不怀疑你觉得真实发生过的，才是假的？”李盈说：“大概你已经忘掉我了，没关系，我会。。。。。。。”
　　一个声音在李融耳边响起，他的腰被抱住，伴随一个邪笑“。。。。。。让你记起我是谁，用以前的方式。”
　　“滚！”李融大吼，“不要再亵渎死者！”
　　风刀一出，李盈松手避开，看着他。
　　“风能力被你使用，很强了。”李盈手臂上割裂一道口子，流出血。
　　“而我什么都没有，都给了你，”李盈语气愈转愈转厉，“你这样对我？你凭什么拥有这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凭什么得到这些能力的活着，而我却要什么都没有开始的死？我比你更留恋这个世界的荣耀和繁华！”
　　李融吼叫反击：“我根本不想得到超能力，我不想去杀人！”
　　幻境的操控者，黑玉笑着看幻术里挣扎的李融。
　　他往李融的方向走，拿取这个囊中之物，奇怪的是他反而离李融越来越远，雾气厚厚的遮蔽，竟然已经看不到人。
　　黑玉在走，前面出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低头看一个躺着的人。
　　黑玉没有再前进，他认出那个人是意教授，幻术与意念部的首席。黑玉露出一个笑：“原来你对我施了幻术。意教授，那么我会见到什么？我害的人报复，我爱的人惨死，我经营的事业全部崩毁？”
　　“也许这不是幻术。”意教授说，“也许是你已经死了。”
　　黑玉的目光被Van的出现吸引。
　　Van形容消瘦，他们随侍在旁边。
　　Van指斯朔风，然后斯朔风的头被李盈割断，血漫到Van脚下。
　　随后Van不耐烦地敲击扶手，李贞被脑中的钳制折磨，一阵阵惨叫，还是什么不说。Van暴躁捏拳，李贞的头爆掉，血流满地。Van吸收她的超能力。
　　“她剩下的风能量不多。这些能量不够！”Van说，拧起眉。李贞死得突然而且惨怖，黑玉脸发白。
　　武徒然归来，说：“李融已经失踪。”
　　Van大怒，目光转向黑玉。
　　“主人！”黑玉惊慌失措：“我对你最忠诚！你被打败之后，斯朔风已经不是纯粹效忠，是我整编剩余的力量，主力为你积极奔走啊！”
　　Van：“既然对我最忠诚的是你，我要吃掉你，你怎么有怨言？”
　　Van掐住他的脖子，黑玉眼前一红，自己的血溅到眼睛上。
　　黑玉捂着自己的脖子，场景消逝，意教授和躺着的人又出现。
　　意教授让开，黑玉才发觉那个人是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躺在地上，他走近发现，那个人是死掉的自己。惊惧，扭曲，丑陋。
　　黑玉崩溃抱头。“原来我已经死了！”
　　黑玉沉陷幻境，大脑死亡。
　　李融疲惫相斗的李盈幻象忽然消失，街道恢复清晰，时衣的声音出现，引导他走出去。
　　李融喘着气，跌跌撞撞的沿着路走向有光的地方。
　　意教授撤掉幻境，黑玉成为植物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意教授说：“他已经丧失所有行动能力。时衣，交给你了。”
　　时衣表情冷恶，吹出一声，用声波震断黑玉的喉管，黑玉嘴角流出血。
　　意教授眉头动了动，不再看这里，“有个小姑娘误入了我的幻术。”
　　他走到一条街后，阳星星坐在墙边，双眼失神，眼睛不住的流泪，嘴里喃喃一个名字。
　　“唉。”意教授说，“可怜的孩子。”
　　他抽掉幻术，阳星星昏迷过去。
　　时衣感到异动，说：“意教授，我们的部门被人侵入。”“回去。”
　　时衣抱起阳星星，跟意教授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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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进入幻术与意念部的武徒然，从老朝暮的头顶掠过像一阵风，他在意教授的桌子上看到两行诗：
　　梦中虽暂见，及觉始知非。
　　转展不成寐，徙倚独披衣。
　　每一句都写有批注：
　　梦中虽暂见，及觉始知非。
　　（是梦。不梦。）
　　转展不成寐，徙倚独披衣。
　　（求梦。不能梦。）
　　武徒然注视这半首诗不动，这时听到楼外的呼喊。
　　意教授和冷时衣回来，带着两个人，一个是死去的黑玉，另有一个小女孩。
　　武徒然猛然领悟，再看那两行诗。
　　梦中虽暂见，及觉始知非。
　　（是梦。不梦。）
　　黑玉
　　转展不成寐，徙倚独披衣。
　　（求梦。不能梦。）
　　他沉思片刻，撤离意念与幻术部门。
　　黑玉看到首领要吸收他的幻想所以恐惧死亡。我也是因为害怕这个，所以在首领大败之后一直选择流亡在外。
　　他原名武屠，是古代武功绝顶的宫廷侍卫，曾经九死一生护回主公的独子。主公泣涕感谢，待他如亲子。后来主公染上重病，术士说吃亲子婴孩的心可以治愈，主公急欲保命，吃食子心。武屠见到那场景，唇亡齿寒，毛骨悚然。这是武徒然唯一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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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融伤疲的回到作战部，幻术巨头黑玉的死亡消息已经散播出去。这次战争已经结束。
　　李融一觉睡到天明，第二天，阳光下，意念与幻术楼被人称做英雄的部门，意教授从门里出来，见一对浅淡头发的双胞胎。
　　艾冷对路过的李融微笑，意教授则问另一个少年：“艾玦，我的老朋友请来了吗？”“他在路上了。”
　　“气色好多了。”香橙对李融说。
　　李融点头，看看天色，走向训练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　自然
　　
　　自然
　　Van听到黑玉败亡于幻术的消息，脸色立变。
　　垂首弓匐的李贞，抬起头，目光转为冷硬。
　　“你和我，都应该死在四年前！”
　　李贞立即叛变，杀风四起，风刀削向Van。
　　Van抵御第一层的攻击，怒不可遏，“徒然，杀了她！”
　　李贞纵身一跃，乘风飞走。其他人不敢抗击。
　　“老辣的意老头。虚无缥缈的幻术，果然不如力量可靠。”Van说，“来不及植起势力，直接决战。”
　　一切进程缩短，直接进入成王败寇，生死决战。
　　Van愤怒至极，其他人低身不敢说话。
　　“好吧，省事。Dan，再来，我的宿敌，这次，谁会活下去，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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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tus冷峻一如既往，静莲之后，他的话更加少。
　　Lotus看到李融出错的时候，眼神会十分不耐，妻子死去的仇恨，由不得痛苦的拖延和等待。
　　更多时候，他注视学校里枯枝残生的水池，夏季旺盛的莲花萎败得只剩枯枝，烂荷叶上是红褐色的斑点。
　　Edward看不过去，说过：“清掉这堆烂荷花。”
　　欧父则轻声说：“就算清掉这里，这片残景还是是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