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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饲鬼作者:木苏里[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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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琰摆了摆手:“不是你,事有蹊跷。是我考虑不周,当时你即便就站在他身边也挡不了那女鬼。”
  “女鬼?”一直呆在这边的大师还不太清楚情况,他一头雾水地看着苏困道:“小苏你又撞鬼了?!你跑去偏僻的地方了?”
  “没,在大厅碰到的。”苏困连忙摇手,“我这种体质,怎么可能自己往偏僻的地方跑。”
  耿子墨:“……”你以前跑的一点也不少好吗!
  大师一听是在大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转头看向顾琰,想到刚才他从魂魄变成人的情景,道:“你刚才不是通过解封的方法变回来的吧?”
  “嗯,我现在可以自如控制身形的变化。”顾琰点了点头,答道。
  “怎么回事?你这之间相差的修为可不是一点半点,怎么突然就——”
  顾琰插道:“因为我追的那个阴魂。”
  大师抬手指了指身后依旧亮着红灯的那扇门,道:“夺了那名员工的舍的那个阴魂?它怎么了?”
  “它的速度身法比以往我碰到过的魂魄快得多,而且衣着服饰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也不是我那个朝代平常人或是官家惯穿的样式。”顾琰皱着眉,回忆道:“倒是有些类似于秦汉时期的样式。”
  大师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道:“啥?”
  “秦汉时期。”顾琰重复了一遍。
  “呵——”大师抽了口凉气,“那个时候的恶鬼可不好对付啊,这年代可够久的。”
  顾琰点点头道:“我也觉得留着必定会为祸人间,所以没能分神活捉,而是直接收了。”
  他所说的“收了”可不是大师他们所谓的“收了”。如果是大师,他们往往是布个大阵,将那阴魂困在其中,然后用炼制过的道家法器将它装了,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交由下界处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和无常有来往的主要原因。
  这才是真的收了。
  而顾琰所谓的“收”其实就是直接将它绞得魂飞魄散,然后吸入体内,化为己用。只不过他从最开始的直接吞噬,变成了现在通过手腕经脉吸收的方式,略微委婉含蓄了一些,不至于那么吓人。而他为了避免苏困觉得膈应或是害怕,所以一贯喜欢用“收”字形容那个过程。
  大师自然是明白的,他瞪大了眼睛道:“然后你一下子就涨了那么多的修为?!”
  顾琰点了点头:“是,接着我就发现我可以自如变换了。”
  “这不对啊!”大师急急地捋了两下胡须,再次盯着顾琰道:“你确定?”
  “确定。”
  “可是,能做到这一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阴魂本身就有修为。”大师的表情倏然凝重起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记得我跟你提过,你之所以可以如此快地化出实体,一是你本身的体质和怨煞之气极重,二是你懂得修习的方法和捷径,三是你有苏困脖子上的玉坠相助。所以你一天能抵得上别人一个月甚至一年的效果。你都需要十几年,别人没有个百来年的修为是办不到的。也就是那阴魂要么四处游荡了几百年,吞了无数的怨煞残魂,要么就是被人圈在极阴之地里压了很久。”
  “怕是比这种情况还要再棘手一些……”顾琰看着大师,缓缓道。
  大师愕然:“还要棘手是指?”
  “不止一个。”
  大师愣住了,半天才道:“你确定?”
  “因为我在追那阴魂的途中,感觉他并不是毫无目的地在这个市内冲撞,而是径直朝着一处而去。我感觉,越往那个方向去,那个阴魂身上染着的那种味道就越重。而且,在半途中,我还截到一个有着同样味道的小鬼,只只不过不如那个阴魂年代长。还有……”
  “还有?!”
  “方才大厅里的那个女鬼,身上也有那种味道,只不过要浅淡得多。”顾琰越说,眉头就皱得越紧,“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大师傻眼:“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一个,而是一窝?!”
 

    ☆、68 难言之隐

  “一窝”这个词显然戳到了苏困的G点,只见他一蹦而起;“嗖”地窜到了大师身边;抓着大师的肩膀晃道:“大师求符救命!”
  “嘎?”大师被晃得直翻白眼,连连道:“什么符?你先把你的手拿开,没大没小!”
  “把我跟顾琰绑定在一起的符;他去哪儿我去哪儿!”苏困思考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样比较保险。尽管顾琰的工作就是追着鬼跑,但是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苏困发现,只要顾琰在他旁边,他的胆子就跟充了气的皮球似的,饱满圆润有光泽;别说之前离他十几公分远的女鬼了;就算来只更恐怖的,直接贴在他脸上跟他鼻子顶鼻子,他估计都不会怕。
  所以,他宁愿跟着顾琰天天撞鬼,也不要自己呆着。
  大师眨巴着黑豆似的眼睛,看了他数秒,然后把手伸进身上挎着的布兜里掏了半晌,掏出一捆麻绳,道:“喏,知道怎么用吗?把这头在你自己腰上缠几圈打个死结,再把另一头在顾琰身上缠几圈打个死结。”
  苏困满脸兴奋地接过麻绳,摸了摸,低头问大师:“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家法器?长得跟普通绳子真像嘿。那啥,拴上之后是不是就会像那些小说、电视里的那样,发个光,然后就消失不见,但是效力还在?”
  大师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咳,什么叫像,这就是普通麻绳儿。”
  正打算往腰上绕的苏困:“……”尼玛!这简直是对老子智商、情商极大的侮辱……
  看到苏困一脸悲愤的样子对着大师碎碎念,顾琰无奈地伸手,打算把这货拎回自己身边,结果却见大师的腰间拴着的另一个小布兜儿扭动了几下,然后紧收着的兜口被挣扎得松开了一些,一只圆滚滚的火红色脑袋探了出来,接着大师那只名为石榴,能随时变换大小的坐骑,从布兜里扑腾了出来。
  它那寻常情况下巴掌大小的身材,看起来略有些胖,但是脖子倒是很细长,显得比例失调得极具喜感。尖尖的鸟喙还叼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坨看不懂的东西。
  苏困看着石榴飞到自己面前,将符纸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后又扑扇着翅膀朝大师飞去。
  “看!你家红毛小鸟儿都比你靠谱!”苏困得瑟地晃着那张符纸,一边在身上比划着,不知道贴在哪里合适,一边冲大师道:“用麻绳儿糊弄我,现在还不是被我拿到符纸了嘛?呵呵呵呵!”
  大师抽了抽嘴角:“老夫劝你别贴,我家石榴使坏呢……”
  “啊?”苏困茫然看他,“使坏?这不是绑定的符纸?那这是神马?”
  “让你开不了口的符纸。”大师扭开脸,都不忍心看他。
  苏困:“……”老子已经沦落到鸟都能欺负的地步了?
  一旁围观了好久的耿子墨默默仰脸冲项戈吐槽:“智商是硬伤,送医院也救不了。”
  看不下去的顾琰面瘫着一张脸,果断继续之前的动作,把苏困拎回身边,冲大师道:“大师,借用一下您的坐骑可好?”
  正在绕着布兜飞,打算朝里钻的石榴声嘶力竭地抗议:“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回了布兜,顺带用嘴收紧了兜口。
  项戈默默望天:世界观被毁成硬伤,也救不回来了。
  苏困默然片刻,觉得果然世上只有面瘫好,于是他扒着面瘫的手腕,郑重地嘱咐道:“那什么,大师不是说那一窝鬼要么都游荡了百来十年,吸了无数残魂碎魄,要么就是被人圈在极阴之地压着么?结合你说的那些情况,那看来就是后者了。既然都圈在那里,那就拜托你们务必尽早把那群生物解决掉,老子的生命安危现在就攥在你手里呢顾琰同志!”
  “……”顾琰被他那模样弄得格外无奈,于是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道:“不要整日把老子二字挂在嘴边。”
  苏困:“哦。”你抓错了重点啊顾琰同志!!
  “等等!”就在重人打算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理那些阴魂,才能尽量一窝端,把对普通市民的伤害值减到最小时,苏困突然挠了挠下巴,道:“大师你把那话再重复一遍。”
  大师一头雾水:“什么话?”
  “就是那一窝都被圈在某个地方压着那句。”苏困皱着眉,好像在回想什么的样子。
  “……”大师无语,“你自己不是都说过一遍了吗?”
  苏困歪了歪头:“我就是觉得,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所以让你说一遍给我听听,指不定能想起来。”
  大师已经被他磨得彻底没了脾气,也不跳脚嫌他打断他们的商议了,只捋着胡须想了想,道:“老夫的意思呢,就是指那一群鬼,或是其中的一部分,应该是年代相当久的老鬼了,被术士也好,仇人也好,或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安葬在了一些并不适合立墓的地方,额……也有可能是安葬之后被后来的人挖出来或是将魂魄引出来,换到了某个风水极恶的地方,它们被圈在那里,压了百来十年,不得超生,不入轮——嘶——”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苏困“啪”地顺手一拍顾琰的胳膊,叫道:“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你们之前说到那个什么皇帝的时候,也提到了类似的。”
  项戈挑了挑眉:怎么连皇帝都扯出来了?
  耿子墨倒是知道当中的一些事情,于是下意识地看了顾琰一眼。
  只见他那两道斜眉猛地蹙紧,在眉心处拢出了两道深深的皱痕,一向平静如深潭似的双眸里泄露出浓重的厌恶感。
  同时看向顾琰的还有苏困,这货说完发现自己好像提到了不该提的人,于是捏了捏顾琰的手乖乖认错:“额……我刚才嘴贱了,不该又提那个昏君的,应该是我想多了,那位不是后来跑出来作死,结果被大师收了么,所以应该跟他没关系,是我脑洞开大了……”
  在苏困说话的时候,顾琰下意识地看了大师一眼,却发现大师的表情有些古怪。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回看到他类似的表情是在奶茶店的时候,他们一群人跟着房东过来照顾苏困的生意,结果也提到了那个昏君。
  顾琰想了想,当时房东似乎也是提到了“那昏君出来作了回乱,结果还没成功,就被大师给收了”之类的话,站在他旁边的大师听了,就像现在这样,神情中略带着一丝尴尬。
  “大师,你……”安抚性地拍了拍苏困的手,示意自己并不怪他,顾琰迟疑了一下,然后冲着大师开口道:“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原本一门心思听着他说话的苏困默默扭开脸:现在听到这个词就会不由自主地朝某些生理问题上想,真是太对不起这些正经的古人了。
  大师显然也对这个被广泛用于各色小广告的词有些无语,嘴角抽了抽,才又恢复成先前的那种神情,只是被顾琰这么问出来之后,单纯的尴尬中似乎多了不少歉意。他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听了他说的这句话,再加上他现在的表现,顾琰脑中浮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大师,莫不是当初……你没能收走那昏君?”
  “啊?”苏困睁大眼睛看了看顾琰,又看了看大师,希望他能出口否定掉这个猜测。
  谁知大师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沉默了一段时间。
  他这一沉默,顾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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