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雄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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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有人一听说小鬼子来了就吓得跑了呢,要我说啊这就是孬种!打得过打不过俺好歹也和他碰一下试试啊,不碰一下怎么知道是鸡蛋硬还是石头硬呢?我告诉你们,那些看到小鬼子就筛糠的家伙就是鸡蛋,小鬼子在他们面前就是石头。可是咱们是什么呀,咱们是铁锤,再硬的石头咱也给他敲碎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张大勇带头喊道,战士们也都配合的喊了一声。
“有些人可能要在下面骂我了。你这不是吹牛逼吗,就咱手里的家伙跟烧火棍似的,咱能打得过鬼子吗?我告诉大家,能!”林飞虎一把扯掉了帽子,“我告诉你们,小鬼子特娘的就跟狗似的,你要是怕它了,它就一直追着你咬!你要是拿起石头扔它一下,把它打疼了,它就不敢追你了!打得它疼的次数多了,它看见你就躲着走!”
听到林飞虎形象的比喻,战士们都哄堂大笑,先前的拘谨一扫而光。他们觉得大队长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肃,这不就是和隔壁邻居大哥一样随和吗?
“来我问你们,现在又几个小鬼子要出来扫荡,你们敢不敢和他们干一仗?”林飞虎话锋一转问道。
“敢!”李铁柱第一个喊道。
“呵,有种!”林飞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说说凭什么敢?”
“小鬼子又不是三头六臂,他们就是疯狗。小时候庄子上有狗来追我,我就拿石头扔它,找根棍打它,它一见到人追它就跑了!”李铁柱想了一下说道。
“好!这就对了!”林飞虎一拍大腿说道,“现在我要挑人了,被我挑中的人带你去打鬼子。能够让我挑上的人算你的运气好,你现在手上拿的是破枪,回来就能扛上鬼子的三八大盖了。”
“会凫水的人向前一步!”林飞虎说了第一个条件。
这些战士们基本上都会游泳,除了少数两三个旱鸭子之外,其他人都向前了一步。
“呵不错啊!不会凫水的先出来站到一边去。”林飞虎点了点头,“会凫水的枪法好的向右一步!”
有些战士连枪都没有,枪法也就谈不上准了,这次一下子淘汰了二十多个。
“不是独子的向后一步!”
大部分战士都退了一步,林飞虎的目光明锐的捕捉到了一个人。他走到了李洪义面前,“李洪义,你为什么退了一步?你家里现在不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报告!我家里是兄弟三个,家里穷一个哥哥病死了,还有一个哥哥被鬼子打死在孙家山上,我要为他报仇!”李洪义大声说道。
“胡闹!”林飞虎的脸冷了下来,“这次战斗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去?”李洪义急了,他恳求的望着林飞虎。“大队长,我和鬼子交过手,这次战斗需要有经验的老兵带队,你就答应我吧!”
“连长,带上他吧,他现在是班长,我手下拿得出手的干部不多!”张大勇过来小声说道。
林飞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经过挑选后留下了近八十名战士,他们一个个兴奋的眼里直放光,要去打鬼子了,想想就激动啊。
“下面我宣布几条战场纪律,不管是谁都给老子听好了,谁要是不执行送了命可真特娘的冤枉了。”林飞虎看着这八十来个战士说道,“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和鬼子打仗不是过家家,那是要玩命的。战场上没有命令谁都不能说话,不能乱开枪。要是一激动吧小鬼子吓跑了,老子回来踢他的卵蛋!”
战士们想笑又不敢笑,都憋着气望着他。
“第二,听到号子声就撤,不管前面是什么情况,只要号子一响就给老子往回撤。我们去是消灭鬼子的,不是去和小鬼子换命的,还得留着命杀更多的鬼子呢,是不是啊?”
“第三,要是谁在战场上吓得尿了裤子,或者是私自逃跑了,嘿嘿!”林飞虎咕噜着大眼睛把战士们都瞄了一遍,看得战士们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严厉的惩罚。
“谁他娘的要是逃跑了,等回来了老子就派人把他抓回来,让他穿上娘们的花衣服,头上戴着三角巾,让他游街!”
这条规定一说战士们顿时就炸开了锅,穿女人衣服戴三角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莫大的侮辱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死还难受,要是真那样了可就从此抬不起头来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战士们纷纷表态,就是战死了也不能逃跑,带着把子的老爷们还不如女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大勇也不得不承认。林飞虎这一招的确很厉害。要是按照之前税警团的规矩,临阵脱逃那是死罪,抓回来是要枪毙的。可是谁能保证这些一次战场都没上过的新兵不逃跑呢,万一出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
不枪毙不足以整肃军纪,枪毙了会不会让那些想加入游击队的人产生心理阴影?林飞虎的做法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在当地淳朴的民风里,再丢人也不能输给女人,很多人宁愿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不愿意失了面子。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张大勇对林飞虎更加的佩服了。
经过紧张的准备,一支队的七十九名战士带着武器出发了。
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天还没亮全体人员就进入了伏击地点,位于龙王荡西边的盐河、善后河的交叉处东边十来里的地方。盐河从古城海州穿城而过,流经板浦、大伊山南下,流入沂河向东入海。自古就是海州到淮阴一带的漕运水道,鬼子的水上运输队也主要依仗着这条水道。
善后河则是从西部岗岭留下来的一条沂河的支流,从板浦南边向东流经龙王荡至东陬(zhou)山入海,是鬼子往东扫荡的最便捷路径。林飞虎把伏击地点就选择在了这条河边的一处隐蔽的地方,这也是根据地形最好的选择。
伏击地附近荡坝连垣、芦苇丛生,地势险要,一支队的战士们居高临下趴在芦苇丛中,枪口对准河面静静地等着。战士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新兵,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李铁柱握着枪的手心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他紧张不安的四处看着,看到李洪义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才稍稍安了心。他又抬头向不远处的林飞虎望去,林飞虎正满不在乎的抽烟呢,他就更加的放心了。有大队长在,还怕什么?
张大勇此刻带着一对人埋伏在对岸的芦苇丛中,湿透了的衣服粘在身上难受的很,他们是从河里凫水过来的,想要从对面夹攻鬼子。
他此刻怀里抱着一挺德国造机枪,这种机枪有十三斤重,加上八百多发子弹重量将近五十斤,正适合他用。不要看他没有刘汉壮实,身上的力气可一点儿都不小。
在他的身边一字排开摆着四个大梭子,每个梭子里压着四十颗子弹,本来这种大梭子能装五十颗子弹,为了确保弹力他只装了四十颗。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了,临近中午时分终于听到了马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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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伏击战(下)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战士们的神经一下子都绷紧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枪口对准了河面上准备战斗。
突突声越来越近,河面上驶过来一队敌船。一共有四艘汽艇,除了带头的第一艘汽艇之外,其他三艘汽艇都拖着木船。前后一共七艘船首尾衔接摆成了一字长蛇阵,慢慢的进入了一支队的埋伏圈。
第一艘汽艇上插着一面膏药旗,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天气较热,鬼子们都敞着怀,一个个嬉皮笑脸旁若无人的开着玩笑。一个鬼子取下了头上的钢盔,探腰舀起一下水从头上淋下,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其他的鬼子一看纷纷仿效,都撅起屁股趴到了汽艇边上。
小鬼子们开怀大笑,全然不知道死神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之前不止一次的沿着善后河两岸扫荡,从来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所以他们也没了警惕,一个个如入无人之境放肆的笑着。
林飞虎扔掉了烟头,从腰上拔出了二十响,他举枪瞄准了一个正举着头盔倒水的鬼子。
“打!”一声清脆的枪响,惊飞了芦苇丛中栖息的鸟儿。那个鬼子兵一头栽进了水里,冒了两下就不见了。
“哒哒哒!”张大勇的机枪冒出了火舌,子弹如雨一样射向了鬼子。一个弹所指打完了,他飞快的换上了另一个,机枪又响了。
其他的战士们也都开火了,一排排愤怒的子弹射向了鬼子。鬼子压根儿就没想到会遭到袭击,在最初的一段时间竟然没有反击,就是呆呆的坐在船上茫然看着河边的芦苇丛。
一条汽艇后面的缆绳被打断了,拖在后面的木船失去了动力横在了河面上,被后面的汽艇一下子撞翻了,船上的鬼子纷纷落水,河面上一片鲜红。
尽管鬼子的汽艇上架着机枪,还放着迫击炮,可是他们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乱了阵脚,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击。鬼子毕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他们很快就从最初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分成两批向河边反击了。
芦苇被机枪子弹拦腰打断,子弹簌簌的钻进了岸边的泥土里。李铁柱目不转睛的瞄准一个鬼子,果断的扣动了扳机。他本来瞄准的是鬼子的胸部,那个鬼子一动子弹就打偏了,打在了他的胳膊上。鬼子一把扔掉了枪仰头掉进了水里,咕噜了一下就不见了。
“妈的,便宜狗娘养的了!”李铁柱咽了口唾沫,又瞄准了鬼子。
张大勇的四个弹梭织很快打完了,边上装子弹的战士动作不够快,才刚刚装好一个。
“快点!”张大勇一把抓过弹所指换上,对准往河边冲来的汽艇就是一阵扫射。汽艇被打得熄火了,鬼子兵纷纷跳下水,拼命地向岸上反扑。
战斗进行的非常顺利,按照林飞虎开始的计划,这一仗主要是锻炼队伍,让这些战士们闻闻火药味,感受一下战争的气氛。到底是新兵没有战斗经验,心一慌子弹打出去就没了准线,尽管枪声响起一片,鬼子除了一开始被打死的,也没几个中弹。
眼看着鬼子已经快到岸边了,林飞虎果断的命令战士们撤退。军号响了,听到号声的战士们纷纷撤退,从芦苇丛里跑出来钻进了玉米地里。
李铁柱打得正过瘾呢,李洪义猛地用枪托推了一下他,吓了他一跳。“赶紧撤!军号响了你没听见吗?”
“啊?”李铁柱赶紧爬起来,抓起枪就往玉米地里跑去。李洪义断后举枪干掉了一个往岸上爬的鬼子,也一头扎进了玉米地。
玉米地是天然的隐蔽场所,鬼子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只能胡乱的放着枪呐喊着追。
天气又热肚子又饿了,战士们一个个跑的满头大汗,连接着钻过好几片玉米地之后,一个战士口吐白沫躺了下来,“我实在跑不动了,你们都走吧!”
“妈拉个巴子的赶紧起来!”林飞虎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