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我剧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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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按照一贯简洁明了的方式回答。
紧接着便由沉默了下来,我也并不在意,眼见着人群中人人都提着花灯,忍不住就道:“不若我们也提上盏灯如何?”
牵着我的手稍一动,就见漆黑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他也不阻止,只平静道:“你要何种样式?”
仿佛只要我说了他立刻就能捧到我面前似的,我摇摇头,又笑着道:“我等既是修仙之人,自然是莲花灯为上。”
却不料我话刚一出口,他竟是手一翻,一盏七彩色的琉璃灯霎时出现在他掌心,灯芯处雕了个栩栩如生的莲蓬,花瓣处做工更是精致绝伦,整个灯看上去绚丽夺目的很。
“这盏如何?”
我愣了一下,不由再次看了他一眼,但云和师兄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伸手接过了灯,细细打量了几眼,我才推了过去,道:“……师兄拿出来的,自然是好的。”
他却是没接,而是沉沉开口,“你拿着罢。”
我也不推辞,只右手提着灯,左手任他牵着一路慢慢前行。这灯委实巧夺天工,一路走来听见不少啧啧称奇声,还有几户富贵人家打扮的上前询问是否愿卖,均被我婉言拒绝了。
尘世间的芸芸众生,如今再次经历,已恍若隔世。
我一路走来,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情也逐渐安定静谧下来了,直到人流逐渐减少,我才回过头不经意地道。
“说起来,师兄是如何寻着我的?”
话一出口,刚才忽略的疑点忽然就浮了上来,见周围人已然散的七七八八,我索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不过一些追踪手段罢了,你若有危险,我自会寻来。”他随我的脚步停了下来,侧头看了我一眼,在此时朦胧的灯光笼罩下,精致冷寒的眉眼比平时要柔和了不少。
“师兄如今修为大进,不知……”我差点不受控制的把话全说出口了,但就算这时候及时醒悟也难免迟了些,刚欲就这么继续询问,没想到右眼猛地一痛,硬生生让我把后半句给吞了回去。
“怎么……?”
隐约察觉到他牵着我的手一紧,稳稳地扶住了我。
怕是又得欠云和师兄一个人情了。
我刚开始还有心思苦笑一下,然而紧接而来的疼痛感却让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用力用单手捂住右眼,只觉得眼前好像飞速略过一些画面,来不及捕捉太多,然而我能看的清楚的那几幅都出现了一位青衣中年人和两名身着黄衣的少年,及至最后,那三人中每一个人的连样貌佩饰都分毫毕现,甚至我还听到他们彼此的交谈声。
背离
“紫霞派经此一役已然伤了元气……”断断续续的话传入我耳中,就见一名黄衣少年道:“云玄……棋子……青阳子既死,不若……”
另一名黄衣少年哼了一声,又张口又快又急地说了一连串,我来不及分辨,只能听见一个被反复提及的控制一词。
而剩下来的青衣中年人皱着眉,待到黄衣少年住嘴的时候在原地踱了两步,我眼尖地看到他们腰间都挂了同一样式的腰牌,距离隔得太远,但仍能看见上面一个隐隐约约的魔字。
天魔教!
我几乎霎时就猜到了这个令牌的意义,不禁紧紧盯着他们的脸,暗自记下他们的容貌后,试图从他们嘴唇的动作读出来点什么。
那个青衣的中年人并不多话,只最终点点头,开口看似想要吩咐些事情,不等我急切地想听清,就觉得右眼一阵绞痛,硬是逼得我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如何了?”不似寻常的略带喑哑的嗓音响起,我眨了下眼睛,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的,右眼处的疼痛更是让我忍耐不住的低声呻|吟了起来。
扣住手腕的手指收紧了些,凉沁的灵气如小蛇般窜进经脉,瞬间游走至身体的各个角落,仅存的几分理智让我用力挣扎了起来,莫名的我就认为决不能让他发现右眼处的异常!
啪的一声,挣扎当中有什么东西从我手上滑落摔在了地上。我一惊,终于借着对方稍作停顿的时候手腕一转,猛然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云和师兄不必如此,”我竭力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一面匆匆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衫,右眼的疼痛仍未消散,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点儿颤抖,“云玄无事。”
即使没抬起头,我也能感觉到那双漆黑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我装作不知,转过头盯着地上,这才发现刚刚提在手上的七彩琉璃灯不知在何时倒在了脚边,忙俯下|身拾起灯笼,打量了片刻确认毫无损伤之后才又递了回去。
“……既已过上元节灯会,师兄的灯还是收回去吧,莫要在我手中蒙尘。”
这灯显然不是寻常的花灯,握在手上的时候微带暖意,观其形状做工,乃至流转在其间的灵气,显然是个足以提上档次的灵器。
“收着罢,”过了片刻,我才听见他淡淡地声音:“此物与我无用。”
我一听他这话就笑了起来,摇摇头又道。
“师兄可是玩笑了,且不论我在蒙师兄数次相救之下,如何还能收下师兄的东西,便是我收下了,又该如何用?莫不是师兄认为我可提着这盏灯与人对敌?云玄并无乾坤袋,也无处可放,怕是要辜负师兄一番情意了。若师兄要此灯无用,倒不如再收起来罢。”
他直直地注视着我,眼底沉不见底,周围灯火阑珊,而他半个侧面都在阴影当中,看上去再不复之前的柔和,反而让人有种惴惴不安的感受。
我伸出去的手差不多都快僵硬了,不得已只好将灯塞回他手上,转身向远处走去。
“这把刀……”没走几步就察觉到云和再次跟了上来,突然道:“如何来的?”
脚步一停,背后的刀仿佛在瞬间沉重了不少。
“自是云玄所铸。”我迟了半响,才低声道。
一阵风拂过,吹得手都有些发凉,我吸了口气,见云和又一次沉默下来,便再次提步,维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前行。
“……你年纪尚幼,若是不想,自是不必背负起门派仇恨。”
身后意外的再次响起那人淡淡的声音,没想到一贯爱恨分明的云和师兄,也会主张让人放下仇恨?
我没回头,只抬头望了一眼前方遥远未知的道路。
半月刀。
漫长的修真时间已经让多数的修仙者忽视了岁月,青阳看上去虽与寻常青年无异,也有近三百岁的年纪了。
我既已铸剑成刀,便是再不打算后退一步。
哪怕我当真能畏惧躲在一旁不理师仇,今后心魔也必然会缠绕我永生永世!
“师兄,这把刀,是用来复仇的。”
我最后平静道。
修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无情无欲的大道,亦或是能够守护自己所在意之人的力量?
至少我选择的道路,只有复仇!
之后的旅途也远不如我一个人上路的时候安稳,走在街上,时不时就能察觉到有谁在用一双熟悉的眸子注视着我,毫无恶意,猜也能猜到只能是松晓宁。
每次感觉到她的视线我都要回头逡巡半响,偏偏云和师兄并不说什么,只随我一路前行,时不时的停下来,显然并不打算插手。
她若不是松晓宁……该有多好。
除却她,那天看到的几幅画面和听闻的声音更让我独自思索了很久,天魔教之人,又提到了紫霞派,显然绝无可能是什么好事。
——“云玄……棋子……青阳子既死,不若……”
就这么勉强能听见的一句话,已经透露了不少讯息,加上后来那名黄衣少年反复提及到的控制一词,几乎立刻我就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他们竟然在这时候还不打算放弃?已经提前失败了一次,却因此让青阳子殒于松北月之手,天魔教,这是和紫霞派有着血海深仇?
恐怕是见再控制不到我,就想另寻一个新的棋子了!
然而坐立不安了几日之后,另一个念头忽然就这么涌了上来。
只是若是要这样……我便不得不去做一件极不想愿做的事情了。
等我终于想通了之后,也已然重新站在了紫霞山脉山下。时隔近一年,紫霄峰上依旧是灵雾围绕,峰峦突兀挺拔,耸入云霄,气势磅礴万千,看上去和一年前记忆当中的完全无异。
云和陪我到了离紫霞派的势力范围还有几里地的地方,就不在前行,只道了一声保重,就再次飘然而去。
我原本想拦他,然而刚欲出口,却想到我才是害他被逐出师门的凶手,难免踌躇了半响,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至于松晓宁,九成九还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路上她的踪迹隐藏是隐藏的越来越好了,直到紫霞山脉脚下的时候,我只有寥寥几次还能感觉到她还在不远处。
上山的时候由于紫霞派的结界阻挡,终于再没察觉到松晓宁跟上来的痕迹,我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最终也并未回灵霄峰自己的住处,而是径直上了主峰紫霄峰。
一路上所见的虽表面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贯浓郁到凝聚成实体的灵雾并不如往日般澄澈渺然,甚至以我修为都能看出上面偶尔会夹杂着一丝不祥意义的暗色。
途经的数名弟子看见我多是一脸讶异地行礼,我点点头,趁他们起身的时候清晰地看见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还未愈合的伤痕。
数月前那一战,双方恐怕都是大伤元气。
站在紫霄殿前的时候,正逢午后,此时门派弟子多在自行修炼,没有做早课的弟子,偌大的紫霄殿看上去空旷的惊人。望着正脊两端对峙的铸龙晃神了半响,只觉得那一日发生的事恍若昨日,我长长吸了口气,终于踏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玄阳子只要不闭关,多数是在偏殿处理事务的。
“……云玄见过掌门师叔。”
果不其然,一踏进偏殿我就低下头,恭敬的朝正坐在紫檀木桌后的人行礼。
“你回来了啊。”玄阳子仍是初见时的肃然,点了点头,缓声道:“青阳执意送你下山也是好事,如今门中弟子折损大半,就连青阳……你如今回来已是修为大进,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再次听闻青阳子的名字,我只觉得心口一痛,随即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了青石板上,声音沙哑。
“云玄未留在师门为师门效力,是云玄之过,还请掌门师叔……逐我出师门!”
“你打算如何?”
玄阳子停下手上的事务,语调不变,然而目光却仿若有实质般钉在我身上。
慢慢直起身,我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道:“云玄,自知修为不足,若想逞强复仇也是无用,然而于一次意外中得知,天魔教仍打算在教中寻人安排控制之人!而如今,云玄,亦可成为紫霞派在天魔教探寻消息之人——!”
既然天魔教采用了如此令人不齿的手段,紫霞派又何必总是被动挨打?寻常的手段若是不能复仇,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然而只有一件事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