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我剧情!-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兄!”我运气冲着刚刚影子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却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心下不甘心得很,却又毫无办法,只得立在原地提声大喊,“云和师兄——!”
这片桃花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不少,整个林子也干净的近乎诡异,除了漫山遍野的桃花和那些被花瓣铺就的小道,什么也没有。
我若有所悟地回过头,又差点被惊住。
松晓宁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维持着不到半尺的距离,又道:“云和是谁?”
“他是我的大师兄,先我半日出门,我今日下山正想寻他,方才看见了个白影还以为是他,也许是我眼花了。”我摇摇头,不欲多说,松晓宁修为高出我不少,自然能轻易跟上我的脚步。
“你们师兄弟的感情真好,”松晓宁叹了一句,重又用那双乌黑的眸子望着我,抿了抿唇,又笑道,“姓云的,你既然不打算把我抓走,那我们一起结伴同行怎么样?这片桃树林我都走了半个月啦,若不是有辟谷丹,我早就饿死在这里面了,好容易才看到又有人进来,我可不能让你跑啦。”
半个月?
我心中渐渐升起不祥的预感,不抱希望地问道:“松姑娘,冒昧问一句,这里……不是紫霞山脉吗?”
“紫霞山脉?”松晓宁惊讶地看着我,“这里可是惊鸿阁的后山,被封住的禁谷。——你不知道?”
我刚才的预想这回可是成真了,紫霞山脉和惊鸿阁相差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可以概括的,没想到刚一出结界我就被送到了人家的禁谷里,要是被发现了,我一人安危倒还好说,若是惊鸿阁以为我是紫霞派过来的而引起两派纷争,那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言!
没想到好容易出了师门就遇到这种事情,我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长长叹了口气。
“别丧气啦,”松晓宁安慰我,“我一个魔教妖女都在这儿了,你一个紫霞派名门正派的弟子还怕甚么!”
魔教妖女……
“松姑娘的洒脱在下自愧弗如,”她这么一安慰,我反倒觉得心里更苦了,偏偏还不能说出来,只得草草的又道:“正是因为姑娘并非正派,我才如此烦恼。”
阵法
惊鸿阁位于平原区域,毗邻南祥国,地势平坦,阁中弟子多擅阵法,阁主丰巍然七十年前以紫霜飞云神阵图一人独挡天魔教四御之中血阳刹、碧魔凤二人联手闻名于九州,此战虽败犹荣,丰巍然一战成名,惊鸿阁自此也跃而成为九州界中提得上名号的地方。
早有听说惊鸿阁有一处禁地……我抬头遥望了一眼仍旧看不到尽头的桃花林,沉默地盘膝坐下,以求尽快回复体力。
“嗳,云小玄,”松晓宁不甚无趣地坐在我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语气有些低落,也不叫我姓云的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我才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抱膝坐在一旁,侧影落寞的让人不忍。
“我们大概是陷入这里的阵法中了,看这阵法也不像是威力极大的那种,大概只是想把闯入者困住,你……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出路的。”我迟疑了一下,耐不住心底瞬间升起的,有些莫名的触动,笨拙地开口安慰道。
“真的吗?”她问。
“真的,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出去的!”
“那出去以后呢?”
我愣了一下,隐隐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慢下了声音:“出去以后我要去找云和师兄,他一个人在外,我很担心他。你……你不是要回家去吗?”
“我不想回去。”
她低头摆弄起地上淡粉色的花瓣,声音有些闷闷的。
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沉默了半天后,她率先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回眸的时候又是轻轻巧巧地一笑。
“对了,我好像找到了破阵的窍门啦。”
顾不上其他,我按下心底的那些感受,跟随在她身后,走到一处看似和周围并无不同的桃树下。松晓宁纤手一转,蹲下|身的同时将腰间那对铃铛抽了出来,铃铛虽样式极为古朴,又是青铜所制,却见不到半点锈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瞥了一眼渡生碧霞镜,果不其然,镜上显示出了离凤魂铃的字样。
叮铃——
一声妖异的铃声震得我心神一移,不由后退半步,按捺下心底的惊异等待了片刻,却没见到任何变化。
松晓宁咦了一声,柔软白皙的手腕轻轻一抖,比先前要大上不少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她显然用上了不少灵力,淡紫色的波纹朝周围缓缓荡开,在即将撞到桃树上之前,竟然突兀的消失了!
“就是这里!”松晓宁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在我出声之前犹如闪电般出手,离凤魂铃发出的了阵阵淡紫色的波纹,大量的灵力毫无顾忌地冲向桃树!
“等……”我来不及多说,只堪堪来得及拽住她的右臂,紧接着眼前一黑,繁花盛景须臾间变成一场噩梦,远超于刚刚松晓宁所展现的灵力如飓风般狂躁的席卷了我们,粉色的花瓣如刀片一样轻易穿过护身灵气割破皮肤。
在第一片花瓣落下而导致的剧痛的瞬间,我几乎下意识的右手一把拽过松晓宁,完全没理会她喊得话就紧紧将她护在怀中,咬牙用左手抽出半月剑,狠狠插在面前的土地上!
半月剑上有青阳子曾留下的防御阵法,威势极大,却只能激活三次,三次之后这把剑离废掉也不远了。
但这时候不用,或许我这辈子都不必再用了!我顾不上被割得鲜血淋漓的左手,疯狂的催动起体内的灵力,急速运转的灵力飞速注入剑中,不到半秒,一个乳白色的防御结界就罩住了我们。
“姓云的——!”终于从我怀中挣脱的松晓宁一抬头看着我就怔住了,从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我能清晰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这时候我的灵力已经被抽的七七八八,只能朝她苦笑了一下。
“你……怎么样啦?”她放轻了声音,看上去除了衣角有些黯淡之外没受一点儿伤,“你怎么这么笨,我的衣裳是玄冰蚕丝织成的,哪儿会那么容易受伤?”
我看着她,慢慢摇了摇头。灵气告罄实在是没有剩余的气力了,只得滑坐在原地,左手撑住半月剑,刚刚被花瓣割破的伤口滴滴答答不断落下血滴,痛楚接连不断的传来。
将头抵在半月剑的剑身上,冰凉的剑身刺激的我神智微微清醒了些,青阳子温雅的声线幻觉般的出现在脑中。
——“此剑乃真元力所化,若非绝境切勿使用,如今你既执此剑,切莫忘了为师曾与你的教诲。”
曾经的……教诲?
——意领剑行,剑身合一!
“姓云的,醒醒……”
旁边似乎有谁推了推我,我脑中已经几近模糊,嗡嗡响着一些杂音,眼前却又仿佛看到了相貌清丽的女孩坐在一棵茂盛的桃树上,歪着头,笑意吟吟。
心底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温软下来。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朝着松晓宁的大概方向笑了一下。左臂上最为狰狞的伤口微微发痒,像是正在愈合的迹象,这里也只有她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治疗我了。
若是这一生就如此……
如流星般的念头迅速在我脑海中划过,接踵而来的便是永无尽头的黑暗,寂静辽阔。
我在暗中独自一人行走了很久,所见到的却只有更加苍茫沉郁的无边黑暗,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画面,一切都死寂的令人心惊。
隐隐的白影在我眼前一掠而过,我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拔足狂奔。
那人像是在等我,待我追上之后,却又是一愣。
熟悉的绣着金边流云的白色服饰上如今却多了条活灵活现的云龙,虽被云雾笼罩身影不甚清晰,却能轻易看见鳞片和五趾。
他仍是一派旁人勿近的模样,一举一动都仿佛会带来一阵寒气,漆黑的眼睛在过于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更为冷冽。他注视着我,并未开口说话,忽的转过身,走向了另一个黑暗而未知的方向。
我刚欲追上去,却发现他刚才所站的地方竟然有一幅阵法图。还未凑近我就觉得心下一惊,这阵法,仿佛眼熟的很……
破阵
十二地支中生、旺、墓三支相合化为水火木金局,申子辰化合水局,巳酉丑化合金局,亥卯戌化合火局,三合成局,三方感应,土无不在不成局……
我盯着地上的阵法图观察了一会儿,脑中仿佛微微有所感应,慢慢浮现出青阳子曾予“我”的教诲。
三合化局,有吉有凶,化生者为吉,化克者为凶。
我俯下|身,闭目思索了片刻之后,将手移向其中一处亮起的石子。却不想还未待我碰触上去,一道细小的白色闪电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石子出猛然劈了过来!
三指朝上,左手在半秒内微曲结出防御的法印,堪堪挡住了那道闪电。我身形一晃,朝后跌退了数步,脸色一变。
那道闪电虽看似不起眼,蕴藏的威力却是不容小觑,震得我用以结印的那只手到现在都在发麻。
“原夫天高地厚,万物殊散,阴浊阳清,五气顺布,祸福莫逃乎数,吉凶皆有其机,是以遇吉兆而顺有吉,见凶兆而不免乎凶……”渺渺茫茫地声音却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闻声辨别不出男女老少,语调却显得极为悲慈。
我皱了皱眉,缓声道:“人为万物之灵,心乃一身之主,目寓而为形于色,耳得而为音于声,吉凶既有其机,万物自备矣。我等修仙之人,本已逆天,又何必在乎命数吉兆!”话音一转,又淡淡道。
“前辈若有意一见,何不现身?”
云和的身影早已不知何处去,刚刚那段话我也绝不相信会是他说的。自看到这片黑暗到现在,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是识海之中。
修仙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洞虚)、大乘、渡劫七个阶段,再上便已成仙人。每一阶段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实力区分,只有到达金丹期才能内视识海,而我不过是个练气后期、初窥门径的修仙者,仅靠自己根本不可能进入识海当中。
“牙尖嘴利……”一声轻哼过后,无比无际的黑暗中终于出现了一处异常明亮仿佛漩涡似的地方,却并未有任何人影出现。我愣了一下,又等了片刻,终究没看见半个人影出现,只得无奈地再次出口相问。
“前辈——这又是何意?”
“我不过受人之托,奉劝你几句话罢了。”那声音顿了顿,又道:“你既然执意追求大道,便记下方才那小子引你来看的阵法,然后循着亮处出去罢。”
我直觉这话中有话,有几个修仙者不是一心追求大道的?犹豫了片刻,还是耐心折回刚刚的法阵处,一心一意记了下来。直到彻底将阵法印在脑中,我这才转身,朝着虚空中恭敬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指路。”
这回那人仿佛早已离去,未有丝毫的回应。都言世外高人有些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