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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七界之河山晚照-第149部分

小说: 七界之河山晚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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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过玉玺一事。”

  烈熠按捺不住的冷笑,蓦然很想仔细问问,统一天下也好,维持战乱现状也好,烈炽参与进这场乱局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当日他可以成全滟湄漪,明知滟湄漪的目的,也能成全那个女人,烈炽早就失去了最后的底线。

  再次剑拔弩张的气氛,甚至比先前的一次交锋还要恶劣,烈炽视而不见,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想将一切说清楚。“昔先生坚信当年风御畅的预言,绝不会支持滟昊泠的争霸之路。面对如今国力昌盛兵强马壮的汐蓝,传国玉玺是最适合风族,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你就放任他们用这样卑劣的方法阻挠昊泠?”一针见血,背后是因激昂而颤动的尾音。

  昊泠这个亲昵无比的称谓令烈炽心头重重一跳,似乎证实了那些传闻,也证实了那些情报。有些想问个明白,但他这个空有名分的父亲,还真没有过问的立场。况且此时,被质问的还是他自己。

  “客观一点看待此事,传国玉玺也算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能好好利用,反而会加快汐蓝的征战步伐。”烈熠想的不错,父皇烈炽确实具有远见卓识的目光,他能看出事物的另一个方面。然而要达成这一切,还需要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滟昊泠得到传国玉玺。

  烈熠苦笑,“父皇可知道,昊泠命中注定与玉玺无缘。”

  烈炽脸上有些变色,对方所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从何处听来这样的传言?”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一句,“若是预言的话,就不能当真。”

  “我也并不想当真。这可惜这一道预言与别的完全不同,是那个人亲口对我说的。”

  
  第二十二章 毕生之敌

  “所以滟昊泠才会只身前往同昌城。”烈炽心中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不得不说滟昊泠此番做法确实有些托大,也与他传闻中的性子不符滟昊泠行为处事或许我行我素,但是都不会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只是因为他的力量远超常人,这才给世人留下一种做事没有分寸的印象。

  实际上,滟昊泠定然是个谨慎而步步为营之人,否则他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烈炽能看出其中的危险,烈熠更是清楚其中利害,忧心如焚。“如果昊泠此行不顺利,汐蓝将会大乱,紧接着天下也会大乱。”这不是危言耸听,烈熠也无力再去危言耸听。汐蓝的动荡无疑会影响整个七界,而汐蓝的稳定,也维系在滟昊泠一人的身上。

  烈炽到底也不是一般人物,两句话之间,他已经想起一个关键。“汐蓝的兵权在谁手上?”

  想来,滟昊泠不会看不出此行的危机重重,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会不留下一条后路。纵观汐蓝政局,滟昊泠尚未娶妻,皇室的分支如今也凋零干净,唯一留下的成员就是太后滟湄漪,不过她毕竟已经退隐幕后多年,若是滟昊泠回不了汐蓝,她的太后之尊也必然会受到折辱,生死堪忧,绝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再看汐蓝的朝廷,严格评价,汐蓝的文官能力并不十分出彩。至少对于当世两大帝国之一的汐蓝而言,确实有些差强人意。眼下正是打江山的当口,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会自觉或不自觉的将重心放在武将以及军队一方,至于真的把江山打下来后如何治理,那些都是后话了。在这个分-身不暇的紧要当口,谁也没有精力去听文官们治理国家的高谈阔论。

  造成汐蓝文官能力薄弱的原因还有一条,那便是他们的主子太能干了。皇帝一个人,一张嘴,早已将一切事宜定夺下来,甚少给予文官们发挥的机会。在文武两面的偏心使得文官们越来越不敢开口,反正上沙场的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还是闭紧嘴巴明哲保身的好。

  考虑一件并不吉利的事,假如滟昊泠真的折损于景阳,在如此情况之下,汐蓝将来的权势只会朝着武将一侧倾斜。说白了,就是谁手握重兵,谁就有话语权。

  “在我手中。”若是可能,烈熠真不想要这件东西,没有静铁关的托付,他也不用被绊住步伐动弹不得。

  “在你这里?你在汐蓝并无官职。”也难怪烈炽不信,这一条情报十足可信汐蓝要真出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第二号人物,顷刻之间全天下都会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里呢。恐怕在全天下活动的间谍和密探加起来,还没有碧城中的一半的。一旦有重大消息,传播速度可以想见。况且烈炽本就特意命人注意了烈熠的情况,只要他在汐蓝有了任何职务,他就不可能没有听说。

  烈熠也不否认,这本就事实,即使到了今日为止他依然不明白滟昊泠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没有官职,是不愿让他屈居人下。共享天下的誓言,或许在滟昊泠心中,真的是坚信不疑。

  “我没有职务,不过昊泠还是亲手将兵符交到了我的手中。”摊开的掌心中有一块铁牌,古朴的花纹被历史磨的异常平滑。但是它所代表的却是千军万马,却是两军厮杀。

  烈炽看了那兵符一眼,再一眼。就是这么一件并不光彩夺目的物品,具有着改变天下格局的魔力。兵符,也只有在真正懂得用途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它的力量。“熠,你想过没有,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开传国玉玺之局。”

  没有应声。是没有想过,还是不能去想?烈熠已经有些分不清楚。

  “熠,由你夺得天下。”切冰断玉的几个字,掷地有声,烈炽说这句话时,已经是十足的郑重与认真。

  “夺得天下?与我现在所做的事有什么区别么?”烈熠反问,声线已经转的更冷。

  区别?烈炽不相信对方没有看出来。烈熠亲手夺得天下,与辅佐别人夺得天下之间又何止只是区别?简直是背道而驰的两条殊途。

  原本烈炽不会做此方面的设想,是因为无论如何也不忍看到有遭一日焰赤与汐蓝对阵沙场。就算不想那些尸骨成山,单是汐蓝国中还有一个她,他就忍不下心。但是今日不同,绝对不同,汐蓝的兵符已经到了烈熠的手中,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更千载难逢的机会?

  “传国玉玺从未有人见过,真假之间只需风族一句话即可,只要有了风族的支持,熠,你的前路将不再有任何阻碍。”还有一句话,烈炽忍住没有说那条路,定然比此刻这条荆棘满布的道路,平坦的多,也容易走的多。

  “风族凭什么会支持我?”烈熠冷笑,素来平和的一双眼,在这一刻就像是复制了滟昊泠的邪魅。单单只看他的眼睛,会认为站在面前的人是另一个人。“风族煞费苦心就是为了给昊泠制造阻碍,他们凭什么会支持我?”

  “父皇,你不会忘记罢,我与昊泠身上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液,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风族既然坚信风御畅的语言,那么也该对我深恶痛绝才是。我们,都是预言中的灭世之子。”

  烈炽拧起眉头,这是他所犯下的罪孽,他从来没想过要逃避,然而也没有想过会这么被猝不及防的提出来。“你的身世,世人并不知道。”他们只知烈熠是焰赤太子,却从没想过,他身上也流淌着汐蓝皇室的血脉。

  烈熠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父皇起了争执,这是烈炽心头永无可能磨灭的疼痛,他不该提起。“风族不可能支持我的,五位大长老被刺杀,其中有四人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唯有风古信,是滟昊泠亲自动的手。而这个状况,正是烈熠自己所要求的结果。

  “即使风族永远不可能查出真凶是谁,我也无法接受他们的支持。”烈熠抬起手掌,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在这里,已经视风族为毕生之敌。”

  “你……”烈炽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之前情报所指烈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然而烈炽认为他不过是默认了暗杀的发生。他自己亲自动的手?其中还有他的老师风古昔。烈炽简直无法想象当时那一剑,是怎样决绝的刺穿了老人的胸膛?

  谁也没有再说话,谁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父子之间的沉默,不仅漫长,而且沉闷。偏偏烈熠与烈炽,又是同样的耐心十足,寂静似乎会这般无限延长下去。

  然而,即使心性是一样的,心中牵念还是有诸多不同。既然时光已经在身上无限制的停驻,再也没有任何物事能够影响烈炽的情绪。就算外间已经天翻地覆,对于心死的人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曾经说过不忍,不过也只限于内疚的范围。

  “父皇,我准备走了。”烈熠欠身行礼,究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倘若没有烈炽舍弃毕生修为,几乎舍命一般的举动,世上根本不会有烈熠这么一个人。以往他或许觉得无所谓,然而到了今时今日,他的的确确是感激的。

  即使与期待不符,依然还是得到了答案,不得不就此告辞,局面已经是注定无可更改,烈熠也不可能真的对父亲刀剑相向。

  一礼过后,烈熠抬起眼眸,清冷的视线与对方衰颓的目光轻触在一起。并无大喜大悲,只是觉得怜悯,烈炽的一双眼,竟然被无数的爱恨痴缠雕琢成了这般光景。“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情绪起了波澜,一点一点的放大,最终烈炽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桌边垂下的流苏,这才稳住指尖的颤抖。即使亲子平安归来也波纹不兴的一颗心,到底还是翻覆起惊天的浪涛。“见过你母亲了,她……她还好么?”

  怎么不好?烈熠真想这般回答一句。

  汐蓝的太后,忙着算计亲生儿子,忙着算计汐蓝帝国,忙着算计整个天下。滟湄漪,依然绝世容颜,倾国倾城。她没有被病魔折磨,更没有为了另一个人……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长长一叹,这些,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第二十三章 调整布防

  “很好。”烈熠硬生生的从胸腔中憋出这两个字。然后,毫无意外的在烈炽的脸上见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迭声而起,滟湄漪,世间唯一会点燃烈炽情绪的名字。

  很想问父亲是否值得,念头才刚刚兴起立刻就给打消。若是都去思索其中的利益得失,这个世间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已经用不着告知自己的离去,着实没有这个必要。留下烈炽一人遥想远方的那个女子,她一切安好,便是他最大的希冀。

  倾夜维持着麒麟的形态,早知烈熠不会过多滞留,这么做是为了尽早离开。倾夜没有忘记,烈熠曾经亲口对他说过,他不喜欢南翥宫,一点也不喜欢。记住他说过的每一个字,舍弃神兽之尊给予他帮助,倾夜惊觉,他能做的事着实不多。

  感受到那人的面颊埋在自己的脊背之间,倾夜不知怎么,竟然觉得那一块皮毛上浸上濡濡的潮湿。烈熠哭了么?应该不会罢。他是那样坚韧的一个人,不仅坚强如铁,而且韧性十足,倾夜曾经也折服于这份超越一切的强大之下,他简直想象不出,有什么挫折能够将之击垮。

  “倾夜,以前我不理解,总觉得父皇很可怜。”声线有些沉闷,也不知是本身的沙哑,还是被压抑之后,折损了本来冷柔的音色。“如今我理解了,却更加觉得他可怜,无可救药。”

  素来冷口冷面,遇到如斯情景,倾夜更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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