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诡行-第1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有那东西你毕竟能够好受一些。”凤玖皱眉,这才刚刚入秋,玄暝的手就冷得没了温度,天气再冷些可怎么过。
“凤境四季如春,我以后还何须担心这寒症?”玄暝突然抬头笑着看向凤玖。
闻言凤玖难得露出了傻掉的表情,打翻了茶水弄湿了衣袖也没注意到,“你……你终于愿意跟我去凤境了?!”
玄暝好笑地挑了挑眉,暗中欣赏凤玖难得的诧异表情和狼狈模样,“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凤玖仿佛怕玄暝反悔般,快速点头,“不过你不是不能够离开这间客栈的吗?”
“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罗刹呢。没有了那盏青冥灯,我哪里去不得。本来困住我的就是当年和修的一个约定罢了。”玄暝一手托腮,一手去拿手边碧绿色的茶点。
“当年你和他到底定下了什么,你隐瞒了数百年,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还能够帮你一二呢。”凤玖接过柚子递来的餐盘,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怎么,你真的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玄暝喝了口茶,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
“神界有一禁地,名曰镜湖,由神界圣物幻镜变化而成,一旦误入禁地便会陷入层叠的幻境之中,再也出不来。所以这地方就成了禁地,再也没有人进去,进去的人也再也没有出来过。可是有一天却有两个人从这禁地里走了出来,这两人便是修罗和罗刹。”
“这些我知道,神界天书里有记载。”凤玖抬了抬眼皮,等着听些书里没有的内幕。
“别急嘛。守卫镜湖的神族将此事上报,自然引起了轰动。经过调查才知道不知何日湖中生出一双并蒂莲,一朵红莲,一朵白莲。”
“只是没想到,这并蒂莲竟然开在了灵力旺盛的镜湖之中,得天地之灵气孕育,化而为神族,一为白莲修罗,一为红莲罗刹。”玄暝说到这里停了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幻镜又名三生镜,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所以湖中所生的两人各有神通。修罗擅长占卜,可以窥探天道一二。而罗刹则在幻术方面有所建树,说是六界第一也不为过。”凤玖无奈地接着说了出来,“你不会也就只知道这些神界天书上写的东西吧。”
“阿九,我都说了你别急啊,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书上没有的东西了。这样的两人神界自然想要招揽,只是这双莲并蒂也不是六界第一次出现,记载里有说过,莲开两色,一色曰生,一色曰死,一曰去,一曰留。就是说这两人必有一战,注定要互为敌人,不可能共生。”
“而且古书里还有说,这白莲为善,红莲为恶。若留下的是白莲,则六界太平,若留下的是红莲,必定六界动荡。神族得知了这件事,便出动了大量人马,想要杀死罗刹,诏安修罗。”
“这事我也听说过,当年父皇在位的时候,便接见过神界来使,也派出过族里的人前往助战,只是……此次战役,说来可笑。”凤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可笑,可笑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探清敌人虚实,罗刹的幻术可不是放着好看的,自然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不过罗刹却并未伤人,只是和修罗两人且战且退,最后更是躲入了镜湖禁地。”
“说来也奇怪,这双色并蒂莲向来是从出生开始就互相争夺,从争抢生存的养分开始,不死不休,只是修罗和罗刹两人却从不争执,两人双进双出,同食同寝。”
“神界的人不敢进入镜湖,也拿两人没有办法,只能顺其自然,这样一过就是千年。”玄暝说完这些,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有些累的嗓子,他平日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的。
“听起来,这两人本来是想要维持共生的关系的吧,只是后来为何会出这一系列的变故?我比较想知道你们到底约定了什么,而不是这些神族做的‘好事’。”凤玖将最后一口饭放进嘴里,拿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别急呀,听故事只听重点多没意思。讲故事也讲究个起承转合什么的嘛。”玄暝摇了摇头,却也不继续卖关子,“我都说了这双色并蒂莲是注定不能共生的,这是天道的意思,可不会因为这两人的意愿而有所更改,不过还有一条六界不知道的记载,那就是一旦双色并蒂莲留下了一朵,那么必定得天道独宠,不在六界五行之中。”
“所以修罗死了,现在罗刹就是被天道护佑的存在,根本就无法被杀死?可是我觉得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如果只是修罗用自己的死换了罗刹一线生机,他也不会疯狂成现在这幅模样。不如说说你们到底密谋了什么?”凤玖可不会被这样的表象迷惑,感兴趣地追问道。
“密谋什么的,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们也就是做了点小手脚罢了。”玄暝笑着继续说道。
“恐怕不是吧,双色并蒂莲得天地孕育,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凤玖这会儿好奇心全被调动起来了,不免靠近些追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并蒂之莲…故人相约
罗刹和修罗两人回到镜湖之中修行千年,差不多是在八百年前,两人离开镜湖,进入六界历练。
神族知道没办法直接动手除去罗刹,所以也只能静观其变,却少不得要在双莲相杀的时候插手一二的。为了了解两人的动态,不少六界的人被派到两人身边,其中就有冥王玄暝、凤境少主凤玖和凰焱。
通过观察,玄暝还挺喜欢修罗的性格的,所以借着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和对方于人界茶馆初次相识。后来几经波折,除了向来修行任务比较繁重的凤玖,玄暝、凰焱、修罗和罗刹四人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这里可是我们凤境最漂亮的地方,没有我,你们才看不到呢。”八百年前的凰焱还是一只小萝莉,一身红衣如同一只忙碌的蝴蝶,在几人身边连跑带跳的。
“得意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就算是以后那也是你哥的。”罗刹和凰焱似乎天生八字不合,不刺激刺激对方就浑身不舒服,没两句话就开始斗嘴了。
“哼,我哥的就是我的。下次我只带修罗哥哥来,才不带你来呢!”小凰焱嘟着嘴,小跑几步,挽住身后修罗的手臂,傲娇地说道。
“看来小丫头是不想吃镜湖的银临鱼了,那正好,我可以一个人全部吃掉了呢。”罗刹眼睛偷瞄着凰焱的反应,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修罗哥哥,修罗哥哥,罗刹他欺负我!”小凰焱被说得小脸鼓成了小包子,直接扯着修罗的袖子告状。
修罗宠溺地揉了揉小凰焱的脑袋,无奈地喊了罗刹一声,“红莲……”
“恶人先告状!修,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负他了呀。玄暝,你来评评理!”罗刹耸了耸肩。
玄暝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勾唇一笑,弯下腰,凑到小凰焱面前,“我帮你欺负回来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凰焱拍着小手,等着看玄暝怎么帮自己欺负回来。
只见玄暝略微抬手,数道墨色丝线从他的指尖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罗刹团团捆住,一时间罗刹动弹不得。
“喂喂喂,玄暝,这下子可是你欺负我哎。修,你也不帮我……”说着罗刹还故作委屈地看着修罗。
修罗好笑地摇了摇头,直接伸手一拍玄暝的手背,切断了他指尖的黑色丝线,很快罗刹也就脱困而出了,“没办法,我帮亲不帮理。”
“别这么说,这里谁都没有理。”玄暝不禁笑了起来,“让他们两个小孩子玩着,我昨日弄到些好茶,我们去亭子里尝尝。”
“请。”修罗也不管吵得不可开交的罗刹和凰焱两人,跟着玄暝走了。
温壶,烫杯,装茶,高冲,盖沫,淋顶,洗茶,洗杯,分杯,低斟。沸水从高空坠入杯盏之内,将碧绿的茶叶冲散开来。绿色在起伏的热水中一点点展开自己的身躯,将自身的芬芳献出,鼻翼萦香。
修罗端起玄暝递过来的茶盏,细细闻了闻溢出的茶香,叹息道,“果然好茶。”
“那当然,花了我不少功夫呢。”玄暝把玩着手中杯盏,也不怕烫手。
“说到好茶,我那日在山中寻到一株茶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那绿色却甚是喜人,便着人炒制。明日不如过府一叙?”修罗小心地喝了一口杯中热茶。
“你知道我就爱这杯中之物,明日自当叨唠一二。”玄暝眼中多了一些兴趣。
次日,玄暝如约前往修罗的府邸,随着引路的小厮到达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修罗在扶乩问卦,而对方似乎被卦象所扰,眉头随着手中动作越皱越紧。
玄暝站在书房门口,并未贸然进入,待到对方将东西收起,才迈步走进房间,开口问道,“看你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算出了什么大凶之兆?”
修罗叹了口气,将玄暝引到桌边,取出装有新茶的茶罐,就准备为玄暝煮茶,却被对方抬手止住了动作。
玄暝拦住修罗,摇了摇头,仰头问道,“别急,心神不宁,怎能煮出好茶,莫得浪费了这上等茶叶。不妨先与我说说,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抱歉。”修罗放下手中茶具,叹了口气,在玄暝对面坐下,“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只是就算如此,这天机也足以窥探一二,近日来我也算卦多次,可是结果都没有改变。”
“你请我前来,恐怕也不仅仅是要请我喝茶。不妨说说是怎么回事,如果力所能及,自当帮上一帮。”玄暝拿过茶具,自己动手开始煮茶。刚才不过是开罐子的时候闻到一丝溢出的茶香,便可知晓这茶不是凡品。
“我与罗刹本是双生,此消彼长,命中注定一死一伤。这些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而我也知道你们几人是神族派来监视我两动静的人。”修罗看到玄暝的动作明显一顿,“别急着否认,这一点我早就知晓,但我也确实将你们几人当做朋友。”
玄暝稳住手上的动作,继续看着茶水一点点沸腾,“我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双色并蒂莲的记载。听说双莲相争是注定的,而且关系着六界的吉凶。可是我看你们两人相伴相依,并不像会争夺的样子。就算你真的想要做什么,罗刹也只会顺着你吧。”
“以那家伙的性格肯定是如此,而我和他在一起千余年,并不想争夺什么。可是从上月开始我便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所以便给六界算了一卦,却没想到不仅卦象是大凶,甚至还隐隐看到了六界生灵涂炭的场面。”修罗眉头紧皱,面色也染上了不安。
“是因为你和罗刹两人决出了胜负?因为罗刹赢了所以才六界动荡?”玄暝将茶盏放到修罗手边,端起自己的那杯低声问道。
“不,恐怕是因为我赢了。”修罗无心喝茶,摇了摇头,“神族一直以为我才能带来六界和平,所以想要除去红莲,想要在我两相争的时候插手一二。”
“神族这么做也是常理吧。不对啊,不是说红莲主凶,白莲为吉吗?你赢了为何还会生灵涂炭!”玄暝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连茶都顾不上喝。
“书上是这样写的吧,实际上并非如此,吉凶是随机的。其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六界中出现一朵双色并蒂莲,关系着接下来两千年的凶吉。洪荒至今的时间中已经出现数次,很多大事都与此相关。世人愚昧,守着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