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商沈万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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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匆匆地下了楼。
“你们俩,还不给我住手!”大姑站在楼梯口,厉声喝道。接着,她指着身后的沈万三说:“这位万三兄弟,还是自家兄弟。这次在应天,他为了救士德兄弟差点连命都送掉!他为张士诚做的那些事,也是出于无奈。”
当大姑说起沈万三这次准备借给元大都送粮的机会出海,到苏里哈和晓云那儿去时:“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和我一起护送沈大兄弟出海!”
海上龙爽快地答应了,可心中仍有疑虑的坐地虎虽是也答应,但多少有些勉强。
沈万三见状,对海上龙和坐地虎说:“这船去南洋,你们二位不妨也从苏州这里带些货去!”
坐地虎和海上龙互相看看,他们知道,这位沈老板是有心也让他们发点财。
“我们带货,带些什么货呀?”海上龙问着大姑和沈万三。
“你们自己看么,比如说苏州这儿的土产什么的……喔,要带经得起放的,这路上要走好几个月呢!”大姑看着他俩说。
经商对这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来说,倒有些吃力了。他们不知带些什么去南洋。这天,他俩在市廛上转着。新秋天气,格外爽人,市廛上堆放着一堆堆、一筐筐黄得发红的苏州东洞庭山的早红橘。
看着那橘子,海上龙突有了想法:“我们一人买一筐这东山橘子吧,这东西经得起放!”
“那好呀!”坐地虎也不假思索地说。
3借为张士诚给元大都送粮之机,沈万三驱商船向南洋而去,开始了他著名的私人海上贸易
海上龙和坐地虎各花五两银子买的一筐橘子被悄悄地扛到了船上。
此时的刘家港,塞满了从浙江方国珍那里开来的大海船。奉旨运粮的气氛,一扫多年港口海禁的沉寂。此时在港口里,船桅如林,船队待发。沈万三准备运往南海的货物,也悄悄地上了那十几只船。看着海上龙、坐地虎他们手下的那班盐帮弟兄都变成了船工上了船,王信悄悄地指了指那几只船:“老爷,那些丝绸瓷器都装上了船,还装上了足够的粮食蔬菜。你上那些船去。”接着他又指指另一边的那几条船:“这几条船装的是大米,我上这几条船!”
沈万三将张士诚写的并盖上印信的文书交给王信,接着拱手地说:“王管家,去元大都的事,拜托你了!那我就先上这船了。”说着,沈万三扶着陆丽娘上了一只大船。船上,大姑、海上龙、坐地虎在迎接着他们。王信上了另一只船。
这时在岸边,一队吹鼓手正鼓乐齐鸣。鼓乐声中,船队开航。张士诚派来的官员在岸上向着船上的沈万三等人招着手,接着回去复命去了。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船队在大江中航行着,没几日就出了长江口,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上。按照预定的安排,船到了海上后,分成了两个方阵。两个方阵的船队分成两个方向,背道而驰。一只船的船头上,沈万三对着另一方阵船上的王信喊着:“王管家,我们向南去了,再会了!”
向北航行的船上,王信也喊着:“老爷和夫人,再会了!”
两个方阵的船,各自向北向南,渐渐地都消失在白茫茫的海雾之中。
深蓝色的海洋,变幻无穷,前一天还是风平浪静,可第二天却刮起了海风。海风掀起连天的巨浪,呼啸着向着沈万三他们的船队扑来。
在舱内站立不稳的陆丽娘禁不住地一口一口地呕吐起来,大姑在一旁扶着她。
沈万三赶紧给陆丽娘端过一杯水:“来,喝点水吧!”
陆丽娘推开杯子:“不,我一闻见这海上的腥味,就想吐!”说着,她紧紧地抱住沈万三,哀哀地说着:“唉,心里真不好受呀!”
作为一个成年女人,大姑疑惑地看了看陆丽娘,又看了看沈万三:“你们俩,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不,她这是晕船,到了岸上就好了!”沈万三直摇头。
“到岸上?”大姑依然不相信沈万三所说的:“没四五个月,怕是上不了岸呢!我说你们俩,要弄得在这船上生出孩子,嘿,我这儿可没接生的稳婆呢!”
“这哪会呢!”沈万三一笑,其实,他心里也没个底。事后,直到陆丽娘月信来了,沈万三这才放下心来。
这天,船正在平静地航行着,海上龙走进船舱匆匆地对大姑说:“大姑,前面有几条船,好像在拦截我们!”
大姑闻讯,和海上龙走出舱去。正照料着陆丽娘的沈万三看着他们匆匆而出,也紧张了起来。未几,大姑又走进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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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船上,是些什么人?”沈万三不放心地问。
“就是上次我们去南海时打过交道的那些朋友。海上龙也跟他们打了招呼,今后我们这条南洋通道,还要请他们给予帮助呢!”
沈万三知道,大姑并不是仅仅为这一次的出海,更重要的是为他沈万三开辟今后的这一条海道,不由得异常感激:“大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大姑大大咧咧地笑了。
北去的王信毕竟走的是近海,没多少日子,船就开过了那挟带着泥沙、黄乎乎一片的黄海。接着驶进了北方大港,接着又驶进了内河,向着大都而去。没天把,船就停泊在大都近郊的皇家粮库了。卸粮的同时,王信到京城官府去交差。
一个蒙古官员看了看王信,接着又看着手中的文书:“这张太尉的文书中写着是二十条船,十万石粮食,可如何只有八条到大都,这八条船五万石粮食也没有啊!那还有十二条船到哪去了?啊!”
“啊呀,老爷,这一路上,可甭说了。”王信叹起苦经来:“刚出了长江口到了海上不久,就遇到大风暴,这一下子就沉了七八条船。每条船上都有十几个船工呢!这风暴刚过,一路上,海盗不断。我们奋力抵抗,但仍被他们抢去了四五条船。可怜这些船上的船工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我这回去,还不知怎么向张士诚老爷交待,更不知如何向这些船工们的家属们交待呢!”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个蒙古官员疑疑惑惑地看着王信。
王信一笑,接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我也老了,难道还要胡说么?下次再来运粮,无论如何让张老爷派些年轻力壮的来吧!我可受不了这份罪了!顶着石臼唱戏,还吃力不讨好!”
蒙古官员倒劝起王信来:“嗬,京城的粮草,还得靠你们呢!下次还是你来吧,还是老马识途呢!”
当王信返归苏州时,沈万三他们的船队还在太平洋上航行着。应当指出的是,这是在十四世纪中叶,其时欧洲还处在黑暗的中世纪。
此时在海上,沈万三那个十几只船只组成的庞大的船队在航行着。按照晓云和苏里哈来信中所说的方位、特征,这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星岛那绿葱葱的山和绿葱葱的热带树。
沈万三他们的船泊定了后,这才着人去报苏里哈和晓云。苏里哈和晓云闻说,既惊讶又激动,连忙来到了星岛的船码头上。他们找着了来自中国的船队,也找到了沈万三。
沈万三正在船上,闻说苏里哈夫妇到来,连忙走到了船头上,朝下看着。他看见了苏里哈,也看见了晓云。他太激动了,不由得大声喊着:“苏里哈,晓云……”看着苏里哈和晓云在向他招着手,沈万三连忙下了船。他刚下船,晓云就走上两步,看着沈万三,接着深深地道了个万福。
待晓云直起身,沈万三呆呆地看着晓云,晓云也抬起头来看着沈万三。
当沈万三和晓云再次相见的六百年后,在沈万三的故乡苏州,有一位作家为电视剧作词时曾用现代歌谣写下了他们的重逢。这歌谣的名字就叫《再相逢》。歌词分别摹写晓云和沈万三是时的意识流动,词曰:
昨天我们曾经分手,
故园古寺内的钟声,
依然还响在我心头。
那故乡小桥下的碧波绿水啊,
在我心头悄悄地流,
流过了情天万里,
流过了春夏冬秋。
——以上写晓云
昨天我们曾经分手,
灯火阑珊里的脚步,
依然还响在我心头。
那烟消云不散的往昔情思啊,
在我心头悄悄地流,
流过了多少岁月,
()
流过了多少哀愁。
——以上写沈万三
海角万里天涯客,
难得此生再相逢。
依然是挡不住的乐中悲,
悲中乐,
挡不住的泪眼婆娑,
生死朦胧。
——以上写两人各自然而又是共同的心情
正当他俩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时,陆丽娘却在一旁心情复杂地看着沈万三和晓云,那褊狭的情感,使她怀疑沈万三这次的南洋之行,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她看看晓云现在的男人苏里哈,可苏里哈却乐呵呵地看着沈万三和晓云。这哪像个男人哪?陆丽娘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连她也说不清是鄙视还是愤怒的感情,末了,只是冷冷地看着沈万三。
沈万三看见陆丽娘在看着她,猛然想起,连忙给苏里哈介绍:“哦,苏里哈兄,这是我的夫人陆丽娘!”
苏里哈连忙向陆丽娘依当地礼节弯腰致意。可晓云却给陆丽娘道了个万福:“夫人,晓云这边有礼了!”
陆丽娘看着晓云,猛想起那次在周庄时让她洗那些东西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阵羞赧,也慌忙还礼。
晓云看着陆丽娘,本想问她褚氏的情况,可转念一想,还是回过头问了沈万三:“老爷,我家那个小姐,喔,就是褚氏夫人她还好吗?”
沈万三心情复杂地看着晓云。他不想骗她:“她去世年把了!”
晓云大惊:“她,她年岁不大,怎么会死了?”说着,她泪流下来,拉着沈万三的手:“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呀?”
沈万三欲语又止了。他不想让站在一旁的陆丽娘难堪。
可陆丽娘已备感难堪了。回到了住处,陆丽娘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她大声地嗔怪沈万三:“你跑到这儿来给我翻唱相思曲了,哼,那个苏里哈,怎么也不像个男人,还在一旁乐呵呵的!”
“你呀,这是在外国!”他本想说,外国人在男女交往方面,不像中国人那样死板,可他怕陆丽娘又不知会想到什么地方去,因此咽下了那后半句话。
可陆丽娘依旧不满:“在外国,在外国你就可以把我撂在一旁?”
“撂在一旁?没有哇!”
“没有?哼,见了她理也不理我了,活着的不谈,就谈那个死了的女人,难道就只有她是你的老婆?你这不是存心要气我么?”
沈万三有些气愤起来:“你,怎么这样?晓云并不知道茂儿的娘已经死去,那是她原来的主人呀!这见了面问起,不很正常么?再说,我也介绍你了啊!怎么谈得上是存心要气你?”
陆丽娘语噎了。可沈万三气却上来了,他看着陆丽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看见晓云,心里那股酸气就升腾起来了。这离家几万里的,我不是来会人,而是来做生意的。你也不要这么搅和,把生意给搅了,你我这趟可就是白跑了!为了这生意,我可是盘算了好几年,也付出了好多好多!再说,这,你也费了许多心思,路上又吃了这诸多苦头,怎么到了这要紧关头,你又这样了呢?”
沈万三一席话,可算让陆丽娘气通气顺,她一时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