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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落夜歌-第7部分

小说: 落夜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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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冬天,却发生了一件让苏家始料未及的大事,原苏家大少爷的事儿竟不知何时被捅了出来,朝中一时议论纷纷。苏墨白在家中听闻此事,暗暗为苏亦庭捏了把冷汗,一直在劝谏爹早日归隐便是怕这事闹大,这下子可如何收场。
  苏亦庭在朝中态度强硬,这事过去这么多年,纵使有人提起也完全是无稽之谈。回了家来却是满脸憔悴,苏墨白看在眼中,却束手无策,苏夫人来寻他,他也只能摇摇头。苏亦庭坐在书房中,只觉得心焦不已,眼下局势已非他能控制,拧眉思索许久,长叹一口气,只得提笔给临川苏府修书一封。
  盼了多日,信终于是回了,苏亦庭迫不及待地打开,半晌眉间渐渐舒展开来,拿信纸的手却是紧了一紧。他命小厮唤苏墨白到书房来,不一会,苏墨白便到了。
  苏墨白全然不知父亲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行罢礼,却听苏亦庭缓缓开口,只觉得晴天霹雳,炸的他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爹,婚姻大事,还请爹三思。”
  苏亦庭扭过头不去看他,硬起心肠,道:“爹已想的很清楚了,喊你来只是同你说一声,我这便修书给苏府说我应了这婚事。”
  苏墨白张了张嘴,再欲劝阻,不料苏亦庭径直朝门外走去,走时回头望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愿跪着便跪着吧。”说罢便走出门去,言下之意,纵是跪穿了地板,他亦不会改变主意。
  眼下这事在苏亦庭那已无半分转圜的余地,情急之下苏墨白只得去寻了苏夫人,苏夫人低头一叹,道:“前几日便听你爹提起了,不料竟这么快。”苏墨白苦苦哀求道:“娘,这事万万不可。”苏夫人摇摇头,道:“当日我便劝了你爹,只是你爹现下哪里听的这许多,况且苏家大小姐品貌皆是上等,对你也有意,我看不如便这样吧。”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苏墨白浑浑噩噩地回了房中,一眼瞥见墙上的那副画,只觉得万念俱灰,只恨不得不管不顾马上去临川。
  在房中紧闭门窗待了一天一夜,回想起幼时苏亦庭将自己接回苏府,每日嘘寒问暖不说还替自己请了长安最好的夫子教授学业,被大哥欺负的时候还总是帮着自己说话,此番种种都让从未体会过亲情的自己感动不已。大概从那时起便在心中默默发誓长大了定要好好报答父亲,不料天意弄人,竟是这般的结局。
  一天之后,苏墨白终于出了房门,却是面容憔悴,神情呆滞,守在门口的小厮一见着他,大惊失色地想来搀他,只见苏墨白有气无力靠在门上,摆手道:“替我跟爹说,就说……”他顿了顿,将头扭到一边,闭了眼,低声说道:“那婚事我应了……”说罢,仿佛用尽了一身力气似的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小厮见罢,忙喊了人来,不多时大夫便匆匆赶来了。
  这事端便这么平息了,只有苏墨白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墨歌听罢冷哼一声道:“苏公子,我也听过你作的长安赋,很是欣赏你的文采。不料今日倒是让我失望了,名满长安的才子也不过是个懦夫。”
  梓夜听到这里,吃了一惊,道:“师弟,你言重了。”
  墨歌低声道:“我最是看不惯这种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人生在世不过图个痛快,这般不干不脆的,苦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梓夜叹道:“哪有这样容易的事,苏墨白终究是儒生,情爱面前哪敌得过忠孝二字。”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苏墨白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说不出的苦涩,他道:“是,我自私,又胆小,明知自己只当阿堇是妹妹还要娶她,苦了别人也害了自己。”说罢,再也不肯说一句话,起身走出小亭,依着那树盛开的桃花呆立良久。
  墨歌散了术法,望着苏墨白的落寞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对着梓夜说道:“师兄,看来这次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我也只是大概猜到了些,若是苏浅堇不愿意说,那便只能作罢。只是,苏沐可怜,实在不愿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傍晚时分,墨歌抬头望了望天色,“这天怕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刚入夜便下起了细细的小雨,墨歌靠在窗棂上,打开的窗子不时有小雨飘进来,凉风混合着青草泥土的香气,很是好闻。
  “怎么不点灯?”梓夜问道。
  “这样好,”墨歌想也不想的应道,沉吟片刻,又说道:“天黑的时候,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可以想明白好多事情,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唯一能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心,唯一能听见的也只有自己心里的声音。”
  “你是在想要不要替苏姑娘续了这迷魂引么?”
  “不,师兄,这个不重要。”说罢,挥手便在房内设了结界,“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唤苏沐的那一缕生魂出来,现在想明白了,如你所说,苏沐可怜,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屋外的风雨渐渐大了,风吹的门窗发出咯吱的声响,屋内有光慢慢透出来,墨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墙角那处豆大的光芒,叹了口气道:“苏沐,出来吧。”
  那光渐渐幻成了人形,赫然便是死去的苏沐,一袭月白的衫子,一张酷似苏浅堇的脸庞。墨歌微笑道:“还是见到你了。”
  “你想知道什么呢,墨歌。”苏沐问道。
  “真相,”墨歌认真的看着苏沐,道:“我想知道那个梦的结局。”
  苏沐将头转向窗子,窗外是墨黑的天空,那些明艳的桃树也看不真切,只隐约能看见轮廓,“今夜这场雨一落,明早怕又是一地残红了吧。”
  墨歌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苏沐讲完了那一段未尽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觉得写的字数一天比一天少呀……晕……大约还有最后一章这个故事就可以完结咯~~~~关于这个故事的构思,逻辑什么的,还是觉得问题好多,果然是水平问题,嘤嘤嘤……最后,感谢看文的各位的支持~~~已修完~


☆、白骨谣(11)【修】

  苏沐每年都会给母亲上坟,那些秘密早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早晨全部都让苏沐知晓,苏沐偶尔会想,自己大抵是怨恨的,却又恨的那么苍白,自苏老爷过世后,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就只有苏浅堇了,那是永远割不断的血脉相连,亦是苏母的遗愿,“小沐,你和浅浅要好好的,你们是亲姊弟。”
  但是苏墨白的出现,让苏沐明白,他和苏浅堇是亲姊弟,却永远不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苏沐时常问自己,那一年和苏墨白数次赏月听风,究竟是喜欢,还是只是为了报复苏浅堇,又或许两者都有。
  那年,苏墨白走后,他犹记得临走时苏墨白信誓旦旦地说会给隔三差五地写信来,不料却是隔了近一年也不曾有过只言片语,只偶然听说苏墨白与苏浅堇定了婚,他怔怔地听路过的丫鬟说起,正是暮春时节,满地的残红,苏沐就这么坐在那里,蓦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苏墨白终于还是来了临川,纵是再不情愿,也抵不过父命难为。
  又是一年春天,那一年的临川飞花漫天,春风十里浩荡,苏沐待在园中听丫鬟们奔走相告,说是姑爷从京城来了,他看着手底下那株不知名的树苗,那不知何时长出的树苗竟有了半人高,他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拔去周围的杂草。
  苏墨白在后院门口徘徊数次,终是没有勇气进去,正想转身离开,身后有脚步声浅浅地靠近。他蓦地一回头,原是苏沐回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苏沐轻轻扯起一抹笑,道:“你回来了。”
  苏墨白点点头,却发觉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憋了半晌,道:“阿堇还在前面等我,我先走了。”说罢匆匆离去,苏沐低着头,低声道了句:“恭喜了。”身后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苏墨白的婚期一拖再拖,原定了春天,不知苏墨白用了什么缘由竟硬生生地拖到了次年的春天。
  那日夜里,苏墨白听见园中有人吹笛,再熟悉不过的调子,听着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终是忍不住进了园中,却发觉园中一个人都没有,他脱力般靠着桃树坐了下来,仰着头看天上一轮浅浅的弯月。
  “桃花谢了。”身后有人低声说道。
  他没有回答,却觉得身旁有什么东西轻轻放下了,低头一看,原是一支玉笛,“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要回来。”他想像当年那样追上去将笛子塞回那人的手中,却发觉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勇气。
  物是人非事事休。
  苏浅堇终究还是容不得苏沐,因为他苏墨白曾几次三番的悔婚,苏沐就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心里,直到有一天苏浅堇认识了魏紫,知道了这世上还有迷魂引这个东西。魏紫问她即便这世上唯有人骨才能最完美的制造这场幻术,她还是要做么。苏浅堇犹豫了一天,却还是答应了,只因她再次在花园撞见苏墨白与苏沐在园中会面。
  即便是场幻觉,即便要以牺牲一个人的性命为代价,即便此后的每一个人日日夜夜,她都要以苏沐的形象在苏墨白面前出现,可是比起能得到苏墨白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日天降大雪,苏沐原本就染了风寒,苏浅堇将治风寒的药偷偷换成了药草茶,对病情没有任何帮助的茶汤每日按时送到苏沐那里,最终使得苏沐一日比一日病的厉害,终于在那日清晨去世了。苏浅堇站在园中,风雪呼呼的刮在脸上,却感觉不到寒冷与疼痛,心中的快意与后悔在不断交织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魏紫最终做出了一支骨笛,莹白的骨笛,交到苏浅堇手上的时候,苏浅堇吓的差点拿不住,那笛子上仿佛还带着血肉的温热,苏浅堇将他锁在箱子里。不料骨笛没几日便失踪了,魏紫将它偷了出来,放在暂时居住的客栈中,那夜骨笛奏了一夜,魏紫于心不忍,又苦于与苏浅堇的约定,便将之放在客栈的柜中,谁知内心挣扎着,骨笛一放便是月余。
  骨笛中封住的生魂带着原本那些恨意,竟一时迷了心智,夜里响起的那首哀戚的笛声将住店的人永远困在了最悲凉的梦魇里,直到墨歌住到那间房中,生魂才借着墨歌灵力逃了出来。
  天快亮了,苏沐的身影渐渐消失,墨歌支着脸颊沉思,即便一夜未眠,也感觉不到困意,只是觉得遍体生凉,屋外的雨渐止,想起苏沐临走前说的话:“墨白没了迷魂引怕是要永远昏迷下去的,那烦请道长将我再次封进这骨笛中,我与墨白从此再不相欠也好。”
  桌上的骨笛静静地躺着,梓夜道:“师弟,你想怎样?”
  墨歌没有说话,拿起骨笛,走出了房门。
  落了一夜雨,院中果然一地残红,触目凄凉。
  走到园中,果然见角落里有一株一人高的小树,墨歌轻声问道:“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梓夜端详良久,摇了摇头,却听墨歌低笑一声,道:“苏沐,你看,当年苏墨白寄给你的红豆长大了。”
  可惜,带着红豆的信没能送到苏沐手中,也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苏浅堇一个人立在院中的池边,池中的锦鲤悠闲的游着,墨歌走近打了声招呼,却听苏浅堇道:“这辈子便是做一条鱼也比做人快活些吧。”说罢,将手中剩余的糕点全部投进了水中,惹的水中的鱼儿竞相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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