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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国师的美味食客作者:凌豹姿[出书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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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傲越想越是心烦。
    其实两人会吵架,起因是一件非常小的事,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有点可笑。
    前些日子,陆鱼儿无缘无故消失,阿狼急得满头大汗,说要去把她找回来,月季也同意,说她一个小姑娘在外恐怕辛苦难捱,但若是她坚持不肯,也别勉强。
    想不到第四日,陆鱼儿回来国师府,没向他这国师府的主子请罪,反倒先去小红楼见月季,当夜,月季就对他说,不让陆鱼儿当婢女,他要收他为徒。
    他正抱着他的身子,加上为自己擅自惩处了孙氏夫妇的事不安,怕月季恼他,所以点头同意。
    之后陆鱼儿就常到小红楼,有时月季下不了床,在床上休息,她就贴身服侍,渐渐他发现,自己与月季相处的时间,硬是被这个女人给瓜分了。
    为这事他发起脾气,但月季眉一抬,丢给他两个字——
    幼稚!
    他差点没气死,心情更恶劣,又见那女人仗着学咒的时辰到了,进了房间,月季要他离开,他当场翻了脸。
    学咒就学咒,为啥要孤男寡女在一起,他知道在自己之前,月季并无那方面经验,但该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后,他想要跟女人也试试看吧?
    这样一想,他顿起杀意,只说了一句——「我弄死这个女人,看还有谁敢挡在你我之间。」
    他咒还未使出,只是抬起手臂,月季已经脸色大变,拿起茶壶,泼得他满头满脸的水,他错愕不已,月季却难得对他发了脾气。
    「出去!」
    他被月季施的咒给震出房门,差点摔得四脚朝天,呆了一会,随即愤怒得火冒三丈,月季竟为这个不知哪来的女人,不但泼了他满脸的水,甚至还把他逐出房门,他魔傲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他踏出国师府,扬言月季不向他道歉,他一辈子都不会回府,然后就在舞衣香馆住了下来。
    结果月季这半个月来非但没来请罪,甚至连托人带话都没有,只有阿狼拼命求他回去。
    没见到月季本人来道歉,他心情恶劣,说的话更决绝,但其实他心焦如焚,像热锅上的蚂蚁。
    忍不住的,心头泛上他最深的忧虑——月季是不是有他、没他都一样?
    是他半强迫月季欢爱,也是他半强迫月季活下来,从头到尾,月季可有对他说一句喜欢或爱?
    没有!
    他只是无可奈何的叹气,与用像在看小狗的眼神看他。
    魔傲五内俱焚,越到三更半夜心上那缺口越凉,他担忧烦恼、心情苦闷,但到了隔日,依旧装成一副唯我独尊的国师派头,心里却暗暗祈求月季快来接他。
    只要月季肯来接他,就算他不说一句道歉的话,他也会乖乖跟他回去,到时关起房门,任他要怎么打、怎么骂,甚至罚他跪,罚他一辈子只能睡在地板上,他也绝无二话。
    但显而易见的,上天并未听到他的祈求,因为月季不曾来过。
    他做错了吗?还是他对月季的爱已经让他昏头?
    不知第几次,他悄悄的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行人的眼神,也充满哀怨,为何月季还不来接他?该不会他真信了他对阿狼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吧!
    有时候也会忍不住一丝悔恨涌上心口,他这张嘴为什么不能诚实些?
    他垂头丧气,不管舞衣跳多美的舞,手捧多好的酒,他也心不在焉、食不知味,每日除了叹气,他便无事可做了。
    这种日子,他过得快要发疯了。
    
    国师府小红楼。
    月季慵懒的看向窗外,最近他又丰腴起来,气色也好多了,他不禁想自己的身体变化恐怕跟心境有关。
    随侍咒王的时候,不论身中多少咒与毒,他都咬牙坚强的活下来,只因他想回去见于七娘。
    见了于七娘之后,他一心求死,身子骨瘦如柴,一副油尽灯枯模样,直到进了国师府,被傲傲给疼着、宠着,他现在已经不再吐血,甚至开始长肉,青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他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傲傲不断的渡给他举世无双的护身咒,更因为自己已经贪恋这个世间、眷恋傲傲的体温,他想活下去,与傲傲在一起。
    「师父,您还在气国师对孙氏夫妇的处置方式吗?所以才这样为难他?」
    那日离开国师府后,她始终不能想通师傅所出的题目,所以再次回来的讨教,她要弄清楚爹亲到底是哪里不如魔傲?
    师父见她年纪轻轻却胆识不差,也不忍她一个孤女在外飘泊,便收了她为徒弟,说她总有一日会知道答案是什么,不如就先在他身边磨练一番吧。
    师父倾才而教,减少了与魔傲相处的时间才演变成今日的局面。
    望向秋末难得的好天气,月季摇了摇头,「不,傲傲这样处理很好,我想不出有更好的方法了。」
    傲傲没有杀了孙氏夫妇,只揭露了真相,已是看在他不喜杀人,他为他匡正名声,回来不邀功,也不提那两人的事,还不是怕他再伤心。
    他对他的好,他又不是木头,怎会不知。
    「那为何还不去接国师?那舞衣姑娘与国师原本就是情人……」
    月季神色微变。
    陆鱼儿机警的住了口。以前她只是知晓国师宠着师父,等到她成为师父的徒弟后,渐渐明白那不只是宠而已,两人同床而眠,几乎就像夫妻一样,国师从未多看别的女子一眼,而师父看着国师的眼神,总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光芒在。
    月季掩去哀痛的神情,换上淡淡的微笑,「我进府时,就已知魔傲与舞衣姑娘之间的关系。」
    静平郡王送来的华衣布料,傲傲命人一箱箱的送到舞衣那里,他离府而去,住在舞衣的舞香馆,由此可见舞衣姑娘在傲傲心里占着一席之地。
    这事明明朗朗,大家都知晓,也算不了什么,傲傲身为魔兽,性欲旺盛,自然需要女人,舞衣姑娘艳寇天下,傲傲风流倜傥,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他与傲傲算什么?
    以前傲傲这样问他,他脱口而出「孽缘」两字,现在这两个字却困死自己。
    以前傲傲在身边缠着、腻着,好像非自己不可,现在半个月住在舞衣姑娘那里,他才惊觉自己夜半孤枕难眠,他难得的失眠了。
    没有傲傲的体热,他竟睡不着了。
    他们算是什么?
    最近这问题总是浮上脑海,傲傲炽热的体温、无畏的眼神,紧紧搂住自己时喷在耳边的呼吸,若是他再也不回来,自己该如何?
    腹中阵阵难受的烧灼,他呼吸不稳,甚至有些头昏。自己在惊恐傲傲万一再也不回来的未来吗?自己竟在害怕,竟如此的没有把握?
    他们到底算是什么?
    是敌手?却同床共枕;是情人?他离家出走,与艳冠群芳的女子同居一室,弃自己于此。
    是什么?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
    月季夜半三更自问,竟心颤声哑的回答不出。

    有的时候,误会只是由一件看似寻常的事端所造成的,有的时候,善心之举也会酿成错误的后果。
    魔傲五内俱焚,阿狼口拙舌笨,竟闹得这事越来越大,一个月后,一顶软红小轿抬进国师府,舞衣揭帘而出。
    国师府少了主人,这些日子冷冷清清,阿狼成日唉声叹气,张幼君也被他传染得毫无精神,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他,而小红楼内多半寂静无声,偶尔会传出喁喁声响,正是月季在教咒,只是那嗓音听来萧瑟寂寥。
    陆鱼儿晚进府,所以只耳闻过舞衣的名,未亲眼见过她本人,她以为她是为魔傲当说客来的,想不到一奉上茶,就见她从袖中一一拿出东西,放在桌上。
    舞衣一张张的排,陆鱼儿立在一旁,越见桌上的物事就越是惊疑,甚至还不时偷观自己师父的神色,但他脸上平平淡淡,丝毫不见惊异,就像他不知晓桌上的东西有多贵重。
    偌大的桌上排得几无空隙,但月季像看不见这些东西似的,他捧茶而饮,不急不躁,也不惊讶,倒让舞衣有些急了。
    「月季公子,可知这些是什么?」该不会他不识字,或是不懂京城土地的行情吧。
    「阿堵物。」
    他的回答让舞衣一怔。
    而陆鱼儿识字,又念过闭书,是知晓阿堵物的典故的,不由得轻笑出声,刚才屋中的严肃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原来,古时有个人不爱把钱这个字挂在嘴上,所以他调皮的娘子就想试他,故意趁他睡着时,叫婢女在床的四周撒上钱,等那人起来见了还是不说钱这个字,只是大喝着,把这些阿堵物拿开。
    所以之后阿堵物就变成了钱的代称。
    舞衣绝美的脸蛋一阵扭曲。这月季公子轻轻淡淡的一句话,竟让情势气氛瞬间转变。
    平复着胸口难言的气闷,她娇声道出来意,「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国师大人不善理财,就将身家财产全部交托于我,为不负国师重托,我将这换成店面、土地。」桌上摆开的,便是一张张的房契、地契。
    一句男主外、女主内,加上表明她管了国师府的钱,这分明是来示威的。
    「嗯,有劳你了,傲傲确实不会管理金银俗事。」
    轻抿口茶,月季回话一贯的淡然,还婉言道谢,就像家里的女主人,对客人所说的客套之词。
    看他仍是云淡风轻,像是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舞衣咬了咬唇,传言月季公子聪慧过人,这时莫非在装傻。
    「月季公子,咱们摊开来说吧。你我同侍一个男子,我是姬妾、你是娈童,是也不是?」
    「娈童?」
    月季愕然,似乎对没姿色,也没身价的自己,竟可以被称为娈童有些难以适应。「原来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呀!我这把年纪当娈童倒也有些老了。」他自我更正道:「不是有些老,应该是太老了。」
    情况忽然变得有点好笑,陆鱼儿觉得自己不该笑的,因为这舞衣定是仗着国师近来住在她那儿得了胆子,才来国师府耀武扬威。
    但她还是掩嘴笑了。明明她该为师父担心国师离家不回,如今这女人又上门来,情况对师父太过不利,可她忽然觉得这情景很像——外头的女人跑来跟失宠的正妻示威,而失宠的正妻还一脸不明所以,也不觉得这是多严重的事,反正相公是出外散心走走,难不成就因为他想散心,便会写休书休了自己不成?
    「我不是说笑,月季公子。」舞衣怫然不悦,声音一沉,「你与我,谁才是真正的贤内助,能助国师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该是显而立见。」
    「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听了她这两句话,月季陷入沉思。
    舞衣这才微微露出笑容。
    她容貌美于白月季,心机高于白月季,但从他住进国师府后,国师竟不再召她进府,她失了宠,却仍等待机会。
    直到一个月前,国师大发雷霆来到舞香馆,讲的全是他白月季如何的不识好歹,她嫣然巧笑,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一个月后,两人继续僵持,她心里有了主意——白月季知书达礼,她运用手段让他知难而退,所以她今日带来契约就是要在他面前显摆,让他知晓国师有多看重她,也让他明白,她才是这个国师府当家的人。
    「你走吧,你对国师百害而无一利,难不成要让人传言国师养着娈童,令他神人降世的好名声被污得一文不值。」
    「难不成他养着一个名妓,名声就会好听些吗?」月季眉眼困惑的上挑。
    「红袖添香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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