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传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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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阿火,你是想到哪说到哪!现在外面风声还没过,怎么行动?”
“怕什么?头,他又不认识我们,况且咱绝鼎门最擅长夜里行动,只要小心点……”
“嘘……有人来了,应该是店小二。”
“钟大爷、各位爷……这是你们要的:五张大饼、两斤牛肉、一壶上好茶——请慢用!”
“好……不错,这是我们钟大爷赏你的,下去吧。”一串铜钱随即塞过去。
“多谢钟大爷、多谢……”
“这事嘛……不能莽撞,对方家世庞大、耳目广泛、守卫众多……一旦出错,后果将无法预料;慢慢来,咱们有的是时间,即使真要行动至少与郑公子先商量下,也好给个照应。”
“确实……确实急不得……对了,可是头,咱们的钱却已没多少。”
“是吗?这倒为个麻烦,然也并非什么大事,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如何总不会让兄弟们挨饿!”钟堂主一笑,拿起饼便咬,“都坐……吃、吃……哎……郑公子好像几天了吧没来?!”
“是的,有好几天了……”
楼下,掌起灯烛,光景照常,堂中食客落落单单、两两三三,言语不多,气氛随和。
“龚大叔,我总感觉不太妙,这伙爷幽居多少天了一定在谋划什么,且又与豹子走得很近,应该就跟那人家有关!如此下去恐怕迟早会给咱们带来麻烦的,若真要坏事情则……”
“嗯……此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居然住了这么长时间?!”
“是呀……咱可不能有失,而那人家现在也难得罪,我看最好还为请他们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呵……何况这也并非待客之道,罢了,过一天算一天,反正早已习惯。”双目环视,虚空而冷利,龚掌柜油亮的脸面渐趋黯淡,忽地又叹口气,“快——小睦子——送客!”
“哦……几位客官,请走好、走好……”
“龚掌柜……好呵!”突见一人从外而入,衣履那般的便利且又光鲜,居然正为郑进,“你这几天生意还行吧?”
“哎哟……豹爷,欢迎、欢迎……看——还不就那个样?今天怎么有空驾临,又是……”
“是的!我来找钟兄——他们可在?”
“在……在!”
“好,那你忙,我自去找他们;阿猫,走!”
两人随之蹬梯而上,甚是轻快,似烟一般升至三楼,再又溜往左侧,竟显得如此兴奋欢跃。
“钟兄、钟兄……”
“郑兄……你今天来得……”
“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呵……最近比较忙,未能问候,还望勿怪!”
“哪里、哪里……郑兄太客气了……快请……请进!”
“不客气、不客气……各位兄弟……哟……你们在……就这个……刚好……别吃、别吃了……走、走、走……今天我请客!”
“郑公子,你这是……咱们……去哪呀?”
“一个好去处,先别问,待会就知道,跟我走便是。”
“不!郑兄,这外面……”
“放心、放心……今天可以出去了!”
“哦……是吗,郑公子……当真?!”
“那是……我还能骗你们?他家出问题了……先走吧,路上说。”
“那……那好吧;阿水,你就留下……”
“别、别……”表情骤然冷凝,两眼翻滚,郑进低涩道:“今天有很要紧事,不容错过……走、走……大家都一起,马车就在外!”
………【第十章 青楼美梦】………
月辉流淌,夜色清净,风气中亦已夹带些许的凉意,街头巷尾少见人影,更显得冷寂而沉闷,偶尔闻及几声犬吠,不甚嘹亮;忽然,发觉有片区域,灯火通透,喧闹无穷,相对比较大,香车宝马,来回穿梭,花鸟珍玩,比比皆是,完全另一番景象,原为西市。
中心两条街道交叉口处更耸立座巨大建筑,非常豪华峻伟,格外光辉璀璨,好比金山银峰、珍珠宝玉加点缀,竟是独占整块地方,仔细瞧见亦有九条屋脊,清晰分布,坡度舒缓,仿佛乃宫殿,然而欢声笑语夺人耳目、笙歌乐曲抑扬顿挫、彩带香风荡漾流传;在东南边设置拱形院门房,色泽艳丽,敬之又亲,正前照开,可却关闭,进去则发现它安坐坚固的台基,且凸出一部,檐角伸远、斗拱恢弘、柱身粗壮,颇具雄健张力,顶端同样装饰鸱吻,看起来像两重带回廊城楼,其实采用明暗相间技法,共达五层,如此精致特别,以至于总体显得不太协调,这迎面亭阁式横楣上赫煌书写曰:“翠云楼”,龙飞凤舞,气韵悠长,似乎还附着几许小字;众多鲜衣美服男子穿行过往,脸透红、嘴嚼舌,散漫阵阵脂粉油腻味儿。
踏入便见是间厅堂,宽敞而虚空、明亮而平静,但看两排青红色绸衣护卫站班戍守,个个皆壮实刚冷、威武震慑,感觉府衙好似,原在里头还设道精制厚型活动门,旁边就置柜台,金漆油亮,另一侧则搭扶梯,雕栏镂刻,再过去方才别有洞天,当场摆放着百十张桌,居然这般开展侈阔,发现此恰乃四面立体式环绕布局,并与前者作嵌套之势,配合工巧,大方中正,高度也仅为四层,且每层又划分成许多厢房和幽室,按序逐级装备,顶部锦格花板上吊坠串串琉璃宫灯,如斯闪耀、如斯华丽、如斯闲雅,犹若那星辰,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此刻,堂内堂外、楼上楼下也已是宾客盈门高朋满座,一群群绿衣红袖女子参杂其间,或陪酒对饮、或打情骂俏、或扶醉留宿,尤看当中绣花台——吹拉弹弄、连唱带舞,多么熟练、多么美观,真乃热闹闹不眠不休,情切切无始无终,千般开怀,万种思量,风流缱绻,几度春梦,何问昨宵与明朝,繁华似锦好个夜!
“秦皇汉武几更梦,铁血雨泪千秋老……鸿蒙生来折双翼,焚心沥胆带三刀……日月操戈成王业,睡醒一般破墙萧……令尊借吾大羽翅,必教天公俯首朝……哈哈……哈哈……”
“少爷……少爷……”
“长风万里英雄路,柔肠千转美人泪……春花秋月春花谢,今朝有酒今朝醉……”
“借酒浇愁更加愁,花谢自会再花开……快别喝、别喝了少爷,我还是扶你……”
“不、不……你不懂……你不懂啊!”
“我懂、我懂……就因出征嘛……”声色清脆激扬,竟来源于这位头发碧波流连、瓜子脸镶杏仁眼、新月鼻生两小翼之人,特别是对竹叶眉,自然而巧妙,远望若山,近看似乎还笼罩淡薄的雾气,风流雅致、情韵天成至此,真叫人看上一眼便难忘怀,只可惜形容苍白灰暗,有些清瘦衰弱,衣着妆扮亦比较单调、冷淡、严肃,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好像习以为常。
“懂什么你……也给我出去!”手臂一舞,这般痛快坚定,再瞧他眼袋红肿发黑、头面憔悴枯槁、周体酒渍脏污,都有些快难以辨认,居然正为欧阳禄,背对张高山林立百鸟朝凤锦绣屏风,辉煌耀目,独具匠心,并且工刺五行小金字:“修之身,其德乃真;修之家,其德乃余;修之乡,其德乃长;修之国,其德乃丰;修之天下,其德乃普”,精练如此,何等壮美哉?!
至于这是间大厅,虽光线较昏弱仍能感到严谨、温重、豪伟,而在两侧匀称排列十只几案,设置盆栽,左边皆多株、根部健壮紧凑、叶柄坚韧竖挺、粗厚发亮、含带锯齿、达二尺上下,像剑林一般,相当潇洒悦目,忽看还冒出条梗茎,附着个小骨朵,淡黄色、稍开放、好似莲,优美奇特乎实在稀罕;右则独棵、虬结、枝叶繁茂、单片对生、椭圆鲜绿、点缀不少花苞、粉白数瓣、皎洁无瑕,若冰雕玉琢,芳香四溢,透人肺腑,轻快欲飞;突觉头顶赤红如火,很灿烂,亦藻井也,内圈刻画盘旋金龙,舒展摇摆,口衔琉璃吊灯,外方角落绘作八仙鹤,首尾接连,羽翼竞拍,那般欢欣灵动、那般空旷辽远,叹为观止,原来此乃翠云楼五层。
“少爷,你醒醒、醒醒吧!不能再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都要快两个月……”此女伸手便夺杯盏。
欧阳禄胳膊一甩,“你懂什么?酒可为好东西呵……再加上女子——酒色、酒色……真乃世间绝配!你看看下面那些寻欢作乐的谁不是冲这两个字而来,大凡男人都难逃……哈哈……喝!”
“不!少爷,你和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是人、也是个男人!小翠,斟酒……给少爷唱歌!”
“少爷、少爷……瞧瞧你现在都成什么模样,好好照照镜子,到底是人是鬼——知道我有多难过、多心痛?!”眼睛荧荧转动,手指紧紧抓扯,“难道就真要意志消沉长醉不醒尽折磨自己?这还为意气风发雄心万丈的侯爷、还为勇敢坚强胸怀大志的欧阳禄、还为那个我……”
“大胆!”但闻砰地一声,满案翻荡,“少爷名字是你叫的吗?给我滚出去……唔……唔……”
“你……少爷……”手臂急忙拍抚,谁想被他一把狠劲推开,跌坐下去,泪珠随之脱落,给原本无色的脸蛋增添了些许光泽,可身子却又不禁跟着打颤、气喘起来,看到掌心竟已然布满鲜红,地上青瓷碎片如此刺眼,互相映衬,面目何在?
“少碰我——还不快走?滚!小……小翠……”双眼登时撑开,欧阳禄一下扑去,抢过她手就认真观摩,“对不住、对不住……我并非有意的……疼不疼、疼不疼……”
“不……不……不疼。”
“不疼?怎么可能,都成这样!”衣襟一扯,正要给她擦拭却又顿住,“起来……来!”
“没……没什么!”手臂连抽了几下,无奈对方抓得甚紧。
“什么没什么?是少爷不好,走——快到房里……”身体刚站立,未想接连摇晃,觉得重达千斤。
“好了……还是我扶你吧!”嘴角不禁裂开,笑得这样苦涩而甜蜜,身影柔软中彰显坚强。
“什么……行刺信阳侯……你不是开玩笑吧郑公子?!”
“这种事我又岂会开玩笑?只要抓住信阳侯,他们家必不敢动,广州方才可以重见天日!”
“话是没错,但这信阳侯党羽侍卫众多,咱们根本难以近身!何况他自己不也很有一手?”
“这个别担心;据我几番打探与日夜摸索终于发现他因六月起兵未遂而情绪失控,直至如今闭门谢客天下大事不管,似乎已得精神病……更令人高兴的是竟没呆家里,此刻应该还在那翠云楼,身边侍卫并无多少,只要咱们联合行动抓好机会一举冲上——必能成功!”
“哦……当真?这倒是个不错机会……可郑公子,以目前局势纵使抓住他恐怕也很难说呵!”
“不要紧;在岭南还是有很多大部分民众遭受他欧阳家压迫而苟且生活,一旦将其阴谋公诸于世,则会得到广泛响应和支持。”郑进高扬起手,又定然道:“另外还可以争取循州的本部人马!”
“对、对……有理……头,我看可以试试,若能成功,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钟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务必把握住啊!”
“也罢,行……我们还能不信郑公子——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