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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梁祝系列4-点灯人-第47部分

小说: 梁祝系列4-点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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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酆的一只手因为这样的举动已被完全烧光,火焰迅速向着肩部窜去,与胸口的创伤一同席卷全身,他的灵体如今当胸破了个大窟窿,几乎就要断为两截,他却无知无觉,用另一条胳膊举剑再度砍向赵礼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他的砍杀,金色的光点四处纷飞,龙身赵礼的身体痛苦得动弹不止,然而团团火焰却从每个伤口迸出,将之完全包围在一团青白火光之中。龙身已失头颅,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最终撞裂桥栏,重又落回河床之中,发出「嗙」然巨响,宛如一颗巨大的水珠重重落地,桥上桥下,再度激起一片迷离水幕。

  「不、不许……」杜酆喘着粗气,猛然跪倒在地,古剑落在地上失去光芒,而他的灵体亦断为数截,落在桥身之上,各自燃烧,似乎不刻便要灰飞烟灭。

  尘埃落定。祝映台跳下地面,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燃烧的颈部,问:「我送你一程好吗?」

  杜酆的头颅艰难从地面抬起紧紧盯着他,疼痛似乎快要剥夺去他的清醒,他的眼神时而迷离不已,但当注视到祝映台的时候,理智却又回到他的身上。

  祝映台的桃木剑已经没有了,阴泉河床聚集了万千阴气,可以孕育出一条金英矿脉,也当然能吞噬他的兵器,他手无寸铁,只能向地下风化的鬼兵借得武器。

  「这样下去,你太痛苦了。」他用一种冷然的音调说道,心中只有种淡淡的痛。这个令他下意识想要回避的,似曾相识的人即将在他面前灰飞烟灭,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没有强烈的感情能为这个人付出。祝映台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冷血,但是没有的感情就是没有,不论场面再怎么惨烈,杜酆对他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个令他关注许多的人。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是!

  祝映台吃了一惊,不知这种感觉由何而来,彷佛在很久以前,他就曾与杜酆相识,曾经站在一起,曾经一同行路、生活,但到最后,杜酆还是杜酆,他也还是他,他们除了曾经共走一程,并不会有别的交集!对了,他忽然想起来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如同他曾经在古灯塔外的洋面上曾经看到过的景象,黑衣黑发的男子走在前方,而在他的身后总有一个身影紧紧跟随,那个身影瘦削飘忽,彷佛幽魂一般,他的目光总是凝聚在前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前者,而对于前者而言,他不过是一个仆人,或是曾经共走一程的路人而已,此外,什么也不是!

  他不喜欢也不讨厌他,无论他做过什么,这个头上长角,曾被人排斥的男孩子,永远只是他人生旅途上曾经遇见的一个过客。他不恨他,也不会杀他,他和他之间,永远隔着极长极深的沟壑,难以逾越……

  杜酆开始抽搐,眼睛却紧紧盯着祝映台,火焰舔上他的下巴,他已经快要完全消失。

  「对不起,」他说,干枯的眼眶里流不出一滴泪水,「对不起!」他拚命道着歉,「我不知道会那样,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我真的对不起你!」他拚了命地说着,火焰吞噬了他的发声器官,他的声音是凭借最后魂魄的力量传递出来。

  「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花尽一切力量,我为我的罪孽忏悔了一辈子,我从来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着,也许有一天,我能重新见你一面,对你说声对不起。」他说,似乎想要伸手触碰祝映台,随后才想起自己早已没有了可以触碰的资本,「现在我真的见到你了,却依然只能让你失望而已……」

  青白色的火焰将杜酆整个淹没,在吞噬了足够的养分后渐渐熄灭,杜酆的灵体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浮光凝聚在空中,将散未散。祝映台伸出手去,那点光团便环绕到他的手掌上,起起落落,似乎犹有遗言要倾诉。他将那点光团托到耳边,听得光团中传出的杜酆微弱的声音:「不要让他们进燃庐,不要让他们找到你,那件东西不能被毁,否……否则……」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最后的回光返照中,提高音量,「我想起来了,那……那个人……是那个人!」光团急促地颤抖着,彷佛焦虑不已,可光芒却像要马上熄灭,「那个人……指引你的那个人,不要听他的,他想对你……」杜酆喘着气,「不要……」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杜酆魂魄的光芒在最后一刻消失得一乾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映台?你怎样?」

  祝映台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一时竟有些迷惘:「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忽然从屋中传出了机关启动的「嗡嗡嗡嗡」声响,祝映台猛然醒悟过来:「拦住顾氏父子!」他一跃而入屋中,梁杉柏赶紧跟上。

  这确实曾经是谁的住宅,三间屋子是相通的,他们循着声音找去,果然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道开启的暗门,里面是一条漆黑的走道。

  祝映台看着那条暗道,心中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紧张与害怕。

  「我们赶紧……」梁杉柏转过头来,发现祝映台面色苍白地盯视着这条暗道,失魂落魄一般,浑身颤抖。

  「映台,你怎么了?」梁杉伯问,想要触碰他,然而手指才碰到祝映台,却被他一把挥开!

  「不要碰我!」他大吼,这一声令得两人都吃了一惊。梁杉柏的手停在空中,前进不是,后退也不得。

  「映台……」梁杉柏像被人在脸上狠狠揍了一拳,面上血色尽失,「映台,你怎么了?」

  祝映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发一言地钻入暗道之中。梁杉柏的心在那一眼中重重地沉了下去,比以前更远的距离!他不敢去想,那一眼陌生而冰冷,祝映台彷佛在一瞬间又再离他十万八千里,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

  粱杉柏觉得浑身发冷,明明昨晚还在耳鬓厮磨,四年的追逐终于尘埃落定,明明刚才还在洞外戴上对戒,表明从此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一转眼,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不明白!梁杉柏钻入暗道之中,向前跑去。

  冰冷的空气中有一股洁净的香气,淡雅,冷冽,像祝映台身上的味道。越往前走,香气便愈发馥郁,梁杉柏很快看到前方有一扇打开的门,他快步走入门内,眼前赫然一亮。

  无数金英闪烁的光辉温暖地笼罩着这间屋子,但它们却似被清洗了一般,不再充满阴气,而是显得亲切而柔和。它们化作鸟雀、化作壁花、也化作满天繁星,装点着这间屋子。

  这似乎是一间类似铁匠工作室的打铁房。早已失去了主人的熔炉与锻造工具静静摆放,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却依旧闪耀着璀灿光华。他走过去才发现,所有锻造工具竟然都是用金英制成,却不含一丝煞气与阴气,是谁,有这样的工艺和能力,能够驾驭这种奇特的阴铁之英?

  屋子的另一头还有一扇门微开着,梁杉柏确信所有人都进了那间屋子,但在这一瞬间,他却似乎失去了踏入那间屋子的勇气,他不敢进去!他居然也开始颤抖,不明白自己突然的畏惧从何而来……

  怕什么!?他问,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连牙齿都格格打颤。他以极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自己想逃的欲望,一寸寸地挪过去,艰难地举起朽木一般的手掌,放在门上。在那一刻,他几乎后侮了,他想逃,他不愿看到内里的景象,然而门扇却违背他意愿轻松地滑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这应该是一间卧室,或许就属于这间燃卢的主人。对了,这就是一个铁匠的工作间,所以才会被叫做燃庐吧。此刻,所有人都在里面了,顾显艺与顾村长立在一边,祝映台立在另一边,屋子的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太简单的一间卧室,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但是床上躺着一个人。

  梁杉柏其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视力一直很好,但他却回避着,不愿去直视。

  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明明已经过了两千多年,却依旧保持着在世时的容颜,甚至那丰润的脸颊和依旧带着点血色的唇瓣几乎会让人以为他只是在沉睡而已——他有一张与祝映台一模一样的脸!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身穿一袭柔软的黑色古服,暗线勾勒出墨云纹,衬得他的肌肤如雪莹澈,一头黑色的长发铺洒在身体下面,恰如一匹上好的绸缎,而那些本该嗜血的金英却停留在他的身旁,化作晶莹皎洁、婀娜芬芳的花朵将他温柔包围。

  「这是……我吗?」良久,祝映台轻声低语。

  梁杉伯突然感到一种愤怒:「这怎么可能是你!」他叫道,几步上来,将祝映台拉离那具古尸,「这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然而,祝映台却如同听不见他的话一般,眼神迷离地望着那具尸体:「原来这是我,这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和他一起。」

  「映台,你是中了魇了!」梁杉柏一时几乎觉得连喘气都变得困难,悲伤和愤怒壅塞了他的心间!他不知道这个古人是不是祝映台的前世,哪怕是,祝映台也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人了,所有的一切,那个人的爱憎离合。都该随着那个人的入土为安而去,不应该再来纠缠今生的祝映台!

  「我为什么会忘了呢?」祝映台说,看着周围的景象,「我明明说过会一直陪着他的,在这里,不管多少世,这是我应负的责任,我为什么会忘了呢!」

  粱杉柏快要气疯了,他失去理智地将祝映台用力搂到怀里,拚命地想要将这个人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让他的骨与血与肉都与自己融汇到一起,再也不分开!这个人是他的是他的啊!是他的恋人,是他的映台,是他好不容易追到,愿意白头偕老乃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人,他怎么可以再也不看他不认他,他怎么可以去记挂别的人!

  祝映台在他怀里推他:「放开我,梁杉柏!不要碰我!!」他说,「我不应当背叛我自己的誓言,这是他的屋子他的燃卢,他的……」

  梁杉柏低下头,寻到祝映台的嘴唇,发狂一般地吻下去,祝映台开始拚命挣扎,牙齿磕碰发出声响,嘴唇被咬破,手臂被抓破流出血来,梁杉柏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他知道一旦他松手,这个人就要离开他了。这次不是四年,是永远!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抓到他的一天!

  这个吻,充满着苦涩和绝望,再无理智可言!

  顾村长在最初的震慑中回过神来,眼神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对顾显艺道:「把他的心剜出来。」

  颐显艺有些畏缩地看着那具尸体,虽然明知那是一个死人,但这超乎想象的尸体状态让他无法下手去做这么残酷的事,尤其是在这具尸体的容貌还与祝映台一模一样的情况下。

  「怎么?」

  「我……」顾颜艺为难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我……」

  「没用的孬种,」顾村长道,对着他伸出手,「把剑给我!」

  「爸爸!」

  「把剑给我!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长剑被交到顾村长的手上,他举着剑毫不犹豫地向那具尸体走去。停留在尸体周围金英幻化的鲜花在一瞬间察觉出了威胁,发出一片「嘶嘶」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朝着顾村长转动花盘。

  顾村长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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