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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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慢慢的坐起来,并不看他,吊着点滴的手挣脱了几下,指指开着的窗户,咝咝半天之后,涩声喊:“喝……喝……洋洋……洋……”
施洋漫步在帝都街头,医院大楼距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心情很好,感觉很微妙,道路边的梧桐叶子沙沙作响。
“妹妹,你说,他们会怎么样?会大吃一惊吧,对吧?”施洋笑眯眯的嘀咕,妹妹在他脚边仰脸喵了一声。施洋弯腰抱起她,沿着停车场的路向下走,他的脚步越来越寂寞,一股子熟悉的气流在周身围绕,他撇下嘴:“世界真巧,不会这么巧吧?”
他原地站着不动,过了一会,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施洋眨巴下眼睛,悄悄的从柱子后面探头,车库电梯那边。
有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脸颊,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痛哭流涕的大叫:“我恨你!”
她骂完,闪身进了电梯。
风衣男捂着脸,反应了半天之后,扭身想进电梯,电梯门却关上了。
“呯!”
一声巨响,地下停车场传来震动声,风衣男一脚将电梯门踢进了电梯间,掉到了更下面一层。
“喂!”施洋喊他,风衣男惊讶的扭脸看着施洋,他竟没听到施洋如何接近的:“你是谁?”
“你是,修真者吧?哎呀,甭管我是谁,毁坏公物是不对的。”施洋表情真诚,抱着猫慢慢走到他面前,这人一肚子怒气正无处发泄,见施洋走过来,手下一动,右手带起一阵半月形的白光打向施洋。
施洋手臂快速在前身画了一个弧度,一堵白色的透明墙便堵住了攻击,他的身体却利落的瞬身躲在了一边。
“喂!你想怎么就怎么,我可是好意。”施洋站好,无奈的摇头,这些修士,也不知道怎么了,脾气竟如此的不好。
“你是谁家的?报上名号。”风衣男很惊讶,放下手,肿了一半的脸看上去格外的可笑,被女修打的脸颊,一般比普通女生打的要狠上很多倍,这种程度算轻的吧?施洋很同情的看着他,指指他脸颊:“我有药膏?你用吗?”
那男人摇头。
施洋呲牙:“哎?手这么重,你干了什么混蛋事儿,劈腿了?”
“劈腿?”风衣男不懂。
“啊,对啊,劈腿,劈腿是不对的,对女孩子要百般忍让的……”
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从停车场入口传来,施洋伸出手拽着风衣男快速的离开。
“你弄坏了什么?”风衣男一边跑一边问。
“监控,你不想上明天早上的晨报的话,就得这样,要不然李国平就惨了,又得找砖家解释……”施洋收回手,身后监控器四分五裂的掉到地上,线路劈啪电花作响,楼顶监控室的屏幕一片漆黑,他一边跑一边解释。
半个小时后,24小时快餐店外,施洋将两杯热饮端出来,一杯橘子汁给风衣男,自己喝热咖啡。
风衣男喝了几口,呲牙咧嘴的摸着自己的半边脸,他奇怪的看下笑眯眯的施洋:“你每天都这么高兴吗?”
施洋摇头:“不会啊,今儿是华夏万圣节,百鬼夜行。”
风衣男没明白施洋在讲什么,只好无奈的摇头。
“你不管你女朋友吗,她好像很生气,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很好哄的,你去买一束玫瑰,找她身边熟人最多的时候送去,给足她面子,保准儿原谅你。”施洋对此人进行再教育。
风衣男笑笑,不在意的喝完橘子汁解释:“那是我……是我家先生的妹妹,她爱上一个小痞子,我家先生叫把那家伙阉了……”
施洋一口咖啡喷了出去,扭脸很是惊讶的看着风衣男:“这活儿利落,一了百了,你行!不,你家先生行!”
风衣男冲他笑笑“不过,还是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杏花。”
第 20 章
薛润炼丹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丹炉“扑”的一下熄了火。杨向子从外面颠颠的跑进来,很惊讶的看下师傅,师傅炼丹是百分之百成功的,像这样轻易的爆掉一炉丹的时候很少。
“没事,收拾了吧。”薛润笑笑,假装不在意的摆摆手。
杨向子弯腰,扶起倒了的丹炉,从里面掏出很多黑炭快,他推开窗户,放出满屋子的焦臭气。
“施洋说什么时候回来?”薛润问到。
“明儿清早就回来,师傅甭担心了,他出去可比您出去叫我放心。”杨向子温和的笑着安慰。
“我……突然心神不宁。”薛润站起来,光着脚走出丹室,坐在秘境边一声不吭的盘膝坐下。
杨向子走出秘境,此刻,正是午夜一点,天色全黑,苍穹的黑幕罩上,群星荟萃的,见师父不吭气,杨向子拿起电话打想吩咐施洋几句,那边已经关机。
施洋与杏花聊的很开心,各说各的事儿,虽然不在一个轨道上,但是都能相互包容,施洋很大方的取出家里的药膏,帮着杏花上了一次,很快,杏花面目消肿,竟然是个很英俊的汉子。
施洋掂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会笑:“嗯,不错,有几分姿色。”
杏花失笑,打开他的手:“说什么呢,对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有好多好酒,我请你呀。”
施洋看看表,点点头:“成,陪你喝几杯。”
“陪酒我不给钱啊……”杏花哈哈笑着。
“这词儿用的不好,人家管这个叫三陪。”
就这样,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打了出租,去了帝都郊区的一家私人会所。
帝都某个圈子著名的私人会所“临江仙”,杏花跟薛润没有亮出任何证件的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施洋坐下,看下这边的装修,不由得点点头,比以前知道的那些去处,这里可是高档多了,无论是墙壁上的油画,屋内的微型雕塑,家具,来来去去的服务生,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出不凡,这地儿是他认知里,中西合并最不落入俗套的地儿,奇怪,以前在帝都,他怎么不知道这地儿?
瞧瞧这大堂边上这圈柜台,钱这个东西也许在这里发挥不了太多的妙用,这的柜台里,竟然摆着很多稀罕的东西,都是来自修真界的东西,便是在修真界,这些东西都是有钱买不到。
不死水、灵芝精华液、参王酒、虫草精、聚灵散、培元丹、小凝神丹、大凝神丹、兽王血、海宝髓。施洋辨认着那些标签,觉得自己真的长了见识。
杏花带着他来到一处角落,坐在欧式沙发上,他随意的指指那边的展示柜,还有面前的菜单说:“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你们这些东西,卫生部许可了没,有小蓝帽没?”施洋笑眯眯的开玩笑似地的调侃。
“点呗,吃不死你的。”杏花摆手。
施洋打开面前的一个木盒子,里面成排的雪茄烟便露了出来,他取出一支,找了工具钳了头,点了,吸了一口,撇嘴:“以前我跟他们去过会所,那时候这玩意被当成奢侈品,我还稀罕来着,真难闻。”
说完,施洋抿了雪茄烟,顺手拿着菜单不客气的点了一些菜肴,当然他看到后面有百年陈酿,自然不会放过,点了好几瓶,他寻思着,一会喝不完,就顺回家,反正面前有冤大头。
会所里,来往的人很少,偶尔有人进来,取了会员卡,便直接去了展示柜,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东西,掂量下钱包,徘徊辗转,终于买了一样,喜滋滋的离去,犹如确定了人生三大件事的做派。
杏花一口闷了半杯百年陈酿,吧嗒下嘴巴,瞧瞧对面闷头吃菜,喂猫,喝酒的施洋说:“这是桃花的产业,赚个零花钱,有时候我们来帝都,也算是有个落脚处,你去随便拿点,回家好送普通朋友,那些东西杂修那边还是很热销的,送出去也算撑头,俗世人最讲究撑头了。”
“桃花?”施洋吧嗒下嘴巴,没再表示出惊讶。
“咱这地儿的东西,拿到杂修,那都是上等货色。”
施洋撇嘴:“你这人,是不是觉得天下杂修,都是穷鬼出身,我家倒不是富户,可是我师傅也没委屈过我们。说起来,天下丹药,殊途同归,那边的玩意儿,我家有。”
杏花不信,却也舍不得把面前的友谊伤了,毕竟,有个脾气讨人喜欢的,性格也不错的朋友很少,面前这个杂修,无论是境界,还是个人的个性都很招惹人稀罕,不知道毕烈耀那孙子怎么做的工作,怎么就没发现呢?
“看样子,你很喜欢你师父。”杏花脱了风衣,露出里面穿的真丝袄子。
施洋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什么年份了,你还穿这个,跟我师兄一样!这样不好,太形式化了。说起来,你是内核的吧?”
杏花吃菜的筷子停顿了下:“内核?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们是这样称呼的。”
施洋心情很好的一口闷了面前的酒,这种小青花杯一只三两酒:“我才懒得问,对我来说,内核吗,就是一群老古董开会。与时俱进懂不懂,非要整个圈子把自己套起来,那你就是保持了古礼,你能回到原始社会吗?”又一口闷了一杯:“不能!所以说,内核的死老头都十分讨厌!”
杏花笑着摇头:“终归是有好有坏对吧?内核是大众说法,其实,身在其中,大家会觉得不过如此。好比你们杂修的地方,我有一位徒孙,叫毕烈耀,每次回来都说,那边的人,为了得到一些资源,矿产,修真的套路,几乎就没什么尊严。早先天下是一家的,可是这个距离,不是内核制定的,是在他们心里定出来的。俗人这些性格十分有趣,往往自己想出个世界,每天就热衷于给这些世界加上规矩。这些规矩往往比他们自己要大,大家都去遵守,违反规则的人,那就是大逆不道。“
施洋拔开一瓶新酒的塞子,给自己跟杏花倒了一杯:“我不了解,我家好像那边都不是,有点跳出三界外的意思,家师也不像修真界的人,对徒弟们那是没说的。”
“你师父是那位真人?”杏花很好奇。
“我师父啊,那位都不是,他是个游戏疯子!”
“游戏?”杏花不懂。
”对啊,好像……票友,该硬是这么形容吧,有个舞台,专给外路人上去表演,大家都很专注,好像自己活在异世界。“
有侍者端着一副银盘过来,解开盖子,轻轻的放下两盏银叶鱼汤。 这盏汤在菜单上,需要十块下品灵石。
施洋喝了一口赞许:“恩,比我师兄做的好,他就会百度菜谱,做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我还得假装好吃。”他说完,打个响指,有侍者走过来,施洋从怀里取出一块品相相当不错的灵石放到他手里,笑眯眯的说:“赏厨子的。”
侍者很高兴的去了,杏花却无奈的笑着摇头:“这里没给小费的规矩,你师父会说你的,给你找点零花不容易。”
施洋觉得这酒,绵绵软软,入口甘甜,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