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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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放轻双臂的力量,仍搂住她不放,浓密有致的眉毛聚向额心,嫣然伸手揉开他蹙拢的眉头。她不喜欢他板着脸,只想要他开心。
“不要皱眉,告诉我你烦心的事。”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全然无知的语气惹恼了他,像是赌气似地绷紧唇角的线奈。
在他为她忧心时,她却睡得香甜,醒来后像个没事人,一点都不明白他内心所受到的煎熬。
“记得什么?”
她仍是一脸困惑的模样,天行不晓得自己该叹气,还是猛烈摇晃她纤弱的臂膀,逼她记起一切。
“难道你忘了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吗?”他听见自己语带幽怨地说。
“我当然记得。我们成亲了没?”嫣然着急地问,不想错过自己的婚礼。
天行扭曲嘴唇,嫣然的问题令他哭笑不得。
看出他的心情不好,嫣然眨了眨眼,试图从空荡荡的脑子里榨出一些概念来。她只记得早上桂儿她们帮她打扮好后,大娘来看她,说要帮她戴上凤冠和红巾。但在这之前,大娘命人舀了一碗莲子红枣汤祝她早生贵子。她不好拂逆大娘的好意,于是吃了。由于汤品甜郁芬芳,所以她吃到碗底朝天。不好意思地抹抹嘴,想请大娘唤桂儿进来帮她补妆时,忽然觉得头重脚轻,一阵晕眩后便不省人事了。
等到她再度清醒,已在这艘船上。
“我记得我好像晕过去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一醒来就在床上,记不得我们究竟成亲了没。”
“你是晕过去了。”天行深深看她一眼。“你记得为什么会晕过去吗?”
“好像是吃了大娘的莲子红枣汤才晕过去的。”嫣然只是心思单纯却不笨,很快联想到那碗莲子红枣汤或许有问题。
“难道大娘在汤里下了药?”她不确定地道,想不通杜氏这么做的原因。
“你还不笨嘛!”
听出他话里的嘲弄,嫣然有些恼,娇嗔地瞪他。
“我只是没想到大娘会这么做,这才没有防备,不代表我愚蠢。”
天行被她这话一堵,顿时哑然。
嫣然说得没错,岂只她没料到,连他这个惯于尔虞我诈的老江湖都没防到杜氏会这么做。派遣幻电隐身在宋家,只是基于他对嫣然的过度保护,并非真以为宋家有胆对嫣然不利。
连他都没防到的事,自然怪不得单纯的嫣然会上杜氏的当。
可是要他当面承认他错怪她,又有损大男人尊严,天行拉不下脸,只好嘴硬地道:“随便吃她的东西,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她真的没想到大娘会害她啊!
嫣然对天行的指控感到分外委屈,眼眶忍不住泛红。
“好嘛,都是我的错好了!人家……真的没想到大娘会害我嘛!几天来她虽然对我冷淡,倒也相安无事。今早她到房里来时,脸上更是堆满慈祥和气的笑容,我以为……她想通了,不再仇视我了。她说要代替我娘帮我戴凤冠、盖红巾,我承认当时我是开心得昏了头,没想到她会包藏祸心。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的,更没想到她会在甜汤里下药。”
她生气的样子真迷人。天行忘形地凝视她曼颊上那两朵气愤的红云,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色。因为基本上要惹性情温柔的嫣然发脾气并不容易,况且他也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任谁见到那两片娇红欲滴的樱唇无助的颤动,唇角直往下坠,清澈的眼眸被满腔的委屈熏得泪雾氤氲,都会被这楚楚动人的模样拂乱心绪,深觉自己罪孽深重。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不自觉地缓下声音,流露出讨好的意味。“只是你这样随便相信人,会让我担心的。”
“可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哽咽一声,酸涩的眼眶泛出泪来。
“乖,你今天是新娘,不能哭哭啼啼。”他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哄骗,绞尽脑汁想止住她的泪。
“是我不好,话说得太重了,可你不晓得我有多担心!当桂儿告诉我你出事时,我是急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盘,恨不得立刻奔到你身边。等我赶到你住的房间,发现你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你不晓得那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着急!”
“真的?”她睁着水汪汪的泪眸,为他漆黑瞳仁里流露出的某种温暖情潮而悸动。
“当然是真的!”天行对她居然怀疑他为她饱受煎熬、忧虑的真心感到不悦,将杜氏和杜亮合计的阴谋简单叙述一遍。“若不是桂儿机警,非但我可能会娶错老婆,搞不好连你的小命都没了。”
整桩事件的发展远超乎嫣然单纯的心思能想像到的邪恶,她无法相信大娘和异母妹妹惠如会这样待她,心里乱成一团。苦笑一声,先向一旁的桂儿道谢救命之恩,桂儿连忙摇手推却。
“是四爷赶到救了小姐,桂儿没什么功劳。”
“桂儿,你这么说,我更不好意思了。若不是我轻率相信大娘,不会累得你差点没命。”
“小姐,您别这么想。”
“好了,桂儿,你别推却了,还有,以后要改称夫人,别再喊嫣然小姐了。”天行及时插入,免得嫣然谢来、桂儿却推去,没完没了的。
预估到洞庭还有个把时辰,天行冷眼睇向桂儿道:“你先下去,嫣然有我照顾就行了。”
“可是这于礼不合埃”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忠心劝告。
“什么不合?”天行拉下脸来。
桂儿忙垂下头,小嘴不赞同地扁起来,但仍顺从地扭腰摆臀往舱门口走去。
话说回来,君大少做事哪管礼不礼的。拿他抱嫣然小姐上轿下轿、现在又搂她在床上不放这些逾知行为看来,早把那些吃人礼教踢到天涯海角去了。
反正两人即将成亲,她就别多嘴多舌地唠叨那些缚手缚脚的礼仪惹人嫌了!
第十章
桂儿离开后,两人之间有短暂的缄默。
嫣然的思绪绕着杜氏的阴谋转。
尽管从小就知道大娘怨恨她们母女,但娘亲早在十年前过世,嫣然不明白大娘为何还要记恨。异母妹妹惠如在这桩邪恶事件里,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疑惑不但困扰了她的心,更令她的心灵受创。
这次返家祭拜父母、等待出阁,她并没有期望从父系的亲人那里得到温情,故而对志杰的主动表示友爱,格外感动。她以为惠如就跟兄长一样,没想到她是另有图谋。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苦涩的滋味塞满嘴,呛到鼻头,连带眼睛发热生疼起来。小时候惠如就不喜欢她,显然长大后,对她的观感也没有转好。她之所以接近她,是为了让她放松戒备吧?
惠如会是这样的人吗?
嫣然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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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骄傲,但并不邪恶啊!
再说两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仅是为了讨厌她就存这种坏心眼,说不过去啊!
但是天行不可能说谎。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想得头好疼,心好痛,不想也不愿意接受这么可怕的事实。身体微微颤动,心底的寒意趋使她偎紧今生所能倚靠的温暖胸膛,想要从他强健的身躯里汲取力量。
“嫣然,你怎么了?”望着她黛眉颦蹙,小嘴儿咬得发白,天行心里急了起来。
她的身体变得僵冷,天行忙用大手搓揉着她的臂膀,想使她温暖起来。
“抱紧我,天行,再也不要放开我。”泪雾里反射出一抹恳求,脆弱的表情楚楚动人,望之令人心疼。
“我会抱紧你,牢牢地抱紧你!”他饱含情感的声音沙哑地咕哝,想以自己的体热温暖她僵冷的娇躯。热气自他嘴巴传递向她,最初的安慰在不断加深的吻中逐渐变质,转为热情的需要。
细细的娇吟,和着男性的粗喘声,雪白颈项上的灼热吮吻,迷乱了嫣然的理智。她觉得自己好娇弱,只能无力地倾倒在天行的怀抱中,鼻端缭烧着他迷人的男性气息,心跳随着体内的热情加温而急促狂乱,欲望在血管里窜流,下腹处像是虚空中烧着一把火。
“嫣然……”天行动情地呼唤她,逐渐涣散的眸光焦点凝注在她粉嫣动人的脸庞。她眼中的意乱情迷,满足了他身为男子的虚荣感,爱怜的吻重新挪回她脸蛋上,噙着她的丹唇低低呢喃。
苦苦压抑的欲念一旦泄漏出来,就毋需再刻意隐藏了。弥漫在船舱里的燠热气氛,泛着暗示某种男女欢情的浓洌香气,囚禁数月的欲火等着要爆发。
“天哪,我多么想要你!你差点吓坏了我,好怕就此失去你。从今以后再不准你离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近乎绝望的害怕,让天行想藉着肌肤之亲确定心爱的人儿安全待在他怀里,平抚内心深处担心失去爱人的恐慌。
嫣然却被他最后一句话冷冻了热情,迷的眸光转为清澈,先前烦恼她的事再度回到心头。
“你说大娘和杜亮打算迷昏我后,让惠如李代桃僵嫁给你?”
没料到嫣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提起那档扫兴事,天行有些不悦。欲望的迷雾消散了些,理智不情愿地冒出头,他很快地得回自制力。
今夜就可以明正言顺地拥有嫣然,他现在这么做不是显得有些急色吗?
恼怒于之前的短暂失控,天行抿直的唇角有些僵硬。
“我是这样说没错。”
“我不明白。大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因欲情而泛红的芙蓉脸蛋有着明显的困惑。
“还不就是利欲薰心!”天行眼里闪过冷厉寒芒,心里充斥着对杜氏的不屑及不平。“嫉妒你嫁得金龟婿,才想让女儿李代桃僵。他们占错君某了,把我当成那种吃亏后会忍气吞声的懦夫!就算他们好计得逞,我也绝不可能会接受宋惠如!”
感动复感激的情潮在嫣然胸臆间交织震悸。天行不会接受惠如,是因为他爱她吗?好想从他口中确认。
“为什么你不会接受惠如?”
眉头一紧,天行眼睛眯成两道隙缝审视她,显然认为她的问题无聊得不值得回答。然而她眼中的期待,终究还是让他开了口。
“你才是我的妻子。”他定定地看进她眼中。
“可是惠如很漂亮。”她歪了歪头道。
“再美也不关我事。”他酷酷地道,深沉的眼光在梭巡了一遍她柔美的五官后,转为温柔。“何况,她根本及不上你好看。”
他的回答取悦了嫣然,她开朗地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逐渐消散。尽管他没说那个字,不过意思差不多了。
“其实惠如真的很漂亮,柳眉凤目,瑶鼻樱唇。”
“是吗?我没注意到。”天行根本不记得宋惠如长什么样子,当时他一心悬念着嫣然安危,只匆匆瞟了她一眼,没记在心上。
天行眉间的皱摺加深,他向来是过目不忘的,尤其是美女,为什么记不得宋惠如?这点倒是挺希罕的。
“又皱眉头了。是因为没仔细看惠如而感到遗憾吗?”小手在他眉心处揉着,娇红欲滴的樱唇微微嘟起。
好酸的味道。嫣然不会为这种小事吃醋吧?
天行兴味盎然地睇向她懊恼避开的眼眸,环住她的柔肩,低低笑了起来。
“娘子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他弓起俊眉轻佻地道。见她板着脸不开心,在她颊上偷到一个香吻,认真地解释起当时的心情。“那时候我心系着你,对宋惠如根本是过目不视。和风又催着我勿要耽误了吉时,我急忙抱你上轿,连留下来追究的时间都没有,交给和风处理。”
嫣然听他这么一说,才开始担心志杰的处境。
“和大哥应该不会为难我大哥对吧?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这地步你还替他说话?”天行冷哼一声。
“可是,这真的跟大哥无关不是吗?”她眨巴着眼睛的模样,是那样脆弱、易受伤害,仿佛只要天行说一句这事和她兄长有关,她的心即会碎成片片。
天行不忍心伤害她,老实地道:“和风稍后骑快马赶到码头跟我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