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狙击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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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夫已暗中察清了关卡内除了六个解放军外还剩下几个枪法不错的中军,那六个解放军他很快就摆平了,几乎一枪一个,那几个中军就是田胜利、李涵方、陈芝、工兵四号四人,现在刚杀死了一个工兵四号,其他三人就是他最后的目标。
丛林里静的要死,那些灰巴鸟终于又叫了起来,有时候太静蔽早晚听一听这些鸟叫也能使心情平静下来,李涵方的腿伤流血不止,虽然包扎了伤口但里面的子弹没有挖出来,身体稍微一动就是一大滩血涌了出来,其实林子中除了那个沙夫已没有其他敌人了,但他太过紧张总是不敢放下心来取子弹,毕竟这是在敌人的范围内。周围都是地雷,越军与狙击手随时会出现。他这样想着只能忍受着子弹钻肉的巨大折磨,而树上的陈芝此时也正在上面穿动着,已经有十多分钟没有见到敌人了,前面的林子好象就出了雷区了,她心中既喜又有些紧张,她也吃不准这道关卡内是否还有隐蔽的敌人或者强大的狙击手。
沙夫已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一片林子,他就藏身在一株树上,他有一个特点可以在一个点位置上不动达到一两个小时,就算有敌人路过他也不会动弹,只等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才一一进行最刺激的追杀,这正是他最大的优点,他不神出鬼没,不突然袭击,但他只要一出击就必有人死亡,万无一失。
关卡内已没有越军了,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三个中军敌人,他在等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虽然他早已摸清了他们的大体位置,但他在等一个可以连杀三人的机会,例如三个人突然聚集在一起,这时一颗手榴弹就能解决三条人命,他从不卤莽,能用手榴弹解决的他绝不会浪费子弹。
田胜利手里拿着测雷器在前面灌木丛内缓缓走着,走到一株树下突然看到前面有三具尸体,一具越南狙击手的,另两具一具是解放军,另一具由于是被地雷炸得分尸,只能看到半只手和半条腿,他骇然的走了过去,突然一个东西在他眼前一亮,同时他浑身打了一个冷战,缓缓走向前,那个东西很熟悉,是,田胜利的心咚咚的跳,一个他最不想相信的念头却成了事实,那个东西正是跟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测雷器,而那半只手和半条腿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工兵四号的。
田胜利的眼眶又湿润了,他低下头伏下身子将另外一个测雷器拿起来,与自己手中的紧握在一起,突然他蹲下了身子,将自己的那一个放回那半只断手里紧紧握合,自己拿了工兵四号的另一个,口中喃喃道:“你给我的测雷器我还给你了,现在你用的这个我拿去当纪念。”
正当田胜利忍住悲伤从地上站起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接着又是一声,方位就在东南边一百多米左右,他从灌木丛内穿梭着跑过去,穿过几株树木隐约已看到一个树枝做的拐杖突然飞上了半空,接着是一声轰的爆响,他再往前走几十米躲在一株树后已全然看清,那个女指导员陈芝扭曲着身子躺在地上,旁边一米外是她的冲锋枪和几支断树枝,很显然是刚从树上摔下而死,秀美的面庞额头上出现一个红点,正是子弹穿出的孔。而就在陈芝尸体不远处一只断手仍抓着半截冲锋枪,半截胳膊与身体相离有三米多远,这一段距离全是鲜血和人的碎肉,而身体旁一颗人的头颅滚在有边,血肉模糊,但田胜利仍认出是指导员李涵方的,他口中似乎想发出啊的一声长喊,但口张开了,却叫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口就这么张着,舌头在微微颤抖,怎么也合不上去,过了大约三分钟,他才突然合上了口,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长毛胡子的中年越军从李涵方的血肉模糊的头颅上踩过,将头颅踩成了肉酱一般,然后闪进了一处灌木丛。
他的血就在那时瞬间凝固了,他的瞳孔收缩了起来又放大,全身的骨骼在咯咯直响,他颤抖着的手摸了下腰部,没有手榴弹,只有四把野战匕首,他一手扬起枪,另一只手连抓四把飞刀(匕首),双脚在那株树后的地上拧踩出了深深的一个坑。他咬着牙,克制着自己,身体里的血真的瞬间就冷了起来。
沙夫此时已在另一处灌木丛中等了二十分钟,但始终不见最后一个人出现,他狐疑着缓缓走出那灌木丛,一只脚刚踏出去,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插进了右小腿中,还好他是个硬汉子,虽然条件反射下令他弯了下腰,腿低出了三分,但他立刻忍着剧痛向灌木丛内回逃,耳边只听细微的一阵风,他条件反射下一闪山,猛的扑到进灌木丛内,这时只觉头部左侧是一阵直钻脑部神经的痛,不自觉的用手一摸,左耳朵已被削掉,他骇然下握紧狙击枪,警惕的望着四周,缓缓在灌木丛内移动着,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他的左腿在移动的时候被打中了,他慌张惊恐的向前方爬去,砰的又一声枪响,他的右臂又被子弹打断了,狙击枪丢在草丛内,他已顾不得去拿,仍挣扎着往前方爬,砰又是一声枪响,他的另一只手臂也被打断,四肢全成残废,他趴在那里已不能动弹,这时右耳只听飕的一声,接着头部一阵钻脑的剧痛,另一只耳朵也被削掉了,他此时已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浑身都是钻心钻脑钻肉的剧痛。。。。。。
田胜利那充满仇恨的目光如狼般正注视着地上沙夫的惨状,突然他的手一抬,最后一把匕首飞掷而出,从沙夫的后脑穿过眼睛。。。。。。
这一场血战还没有真正结束。。。。。。
(下)
沙夫死了,就如同前几道关卡的血鹰、猛虎、蝙蝠等代号狙击手,五道关卡四个狙击手已被我方的战士拿下,杀死他们的不只是田胜利一人,而是所有战士用鲜血铸就了田胜利这双手才得以诛杀这四个强劲的敌人。拿下五道关,前方又是一道关卡,所以血战还没有结束,前面有更多的敌人、更多的狙击手、更多场血战,每一次都要牺牲很多人,每一次对于田胜利都是血的考验。
马刚、巴长城、巴万里、唐维、高中乔、曹昆、诸金刚、马鹏飞、胖子飞、沈长久、欧阳泽春、丁品德、李涵方、陈芝、工兵四号。。。。。。
这些壮烈牺牲的同志每一人的鲜血都在田胜利心中烙下了深深的烙印,还有黎明梅,红蜘蛛,这些人带给他的是一种冲破死亡边境的勇气和力量。现在丛林中又只剩下他一人,就像初入丛林时的那种情景。现在他又落单了,应该说是幸存了下来,他要面对的不仅是更多的敌人,还有无穷无尽的孤独,活着,他会寂寞,死了,他会一无所有,连再见一眼黎明梅的机会都没有。为了再看黎明梅那一眼,为了那些已死去的同志,前进,已成了田胜利唯一能做的事情。
太阳升起老高,这一带的丛林稀松了起来,与我国东北的老林差不多,先前的那种腐植层的臭气也没有了,而越往前林子的景色竟越加美丽起来,透过林子上空,田胜利看到了那白色发出耀眼的光芒的太阳,此时它在碧蓝的天空中央,相衬的是万里晴空下的白云,成群的云,好美的景色,好久没有看到那么美的景色了。
田胜利登时忘记了前面的危机,而是被这种大自然的美景给深深打动了,拨开乌云见太阳的感觉真实的浮现在心里,走出这片丛林的欲望更深了,他走的很慢,害怕这种美丽的景色会被上面茂密的枝叶挡住,这些枝叶就像魔鬼的手在遮挡着世间的美好,将人类囚禁在丛林地狱里,不见天日,终日屠杀与死亡交接,与死亡战争,与死亡接吻,与死亡搏斗,挣扎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越来越孤独,战争是一场恶魔与恶魔的格斗史,真正是可怕的,对于那些没有亲临战争的人战争是一场激烈刺激惊险的向往,对于经历了战争的人战争是残酷的、没有理性的,为了某些利益,国家的,个人的,用人的生命进行的一场利益战,也许为了一个国家的荣誉,也许为了展现一个国家的强大,也许在向世界表达着什么,也许只是为了让国内的人民在抵御外敌上重新进行一场人心归向战,也许是为了保卫国家的安全,于是人类与人类之间进行了大屠杀,杀死的是人类,倒下的是人类,胜利的只是利益,不是人民,绝对不是。
田胜利在这种沉重的心情下继续向丛林前面的关卡前进,他从未杀过人的新兵到杀死了数十人的冷血战士,这其中的经历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从刚开始的报仇、惊险、刺激、杀敌的欲望,到后来的我方与敌方的撕杀场面引起的热血沸腾,再到杀完人后的那种瞬间的快感和突然的失落,永久的内疚,那种滋味只有真正尝到过战争的人才能体会。
田胜利的视线从天空上的太阳、白云移开,重新回到丛林,已走出了二百米,他走的还是很快,他在想如果没有发生战争,自己和黎明梅在这片丛林内看天空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林子里又恢复了那中隐含杀机的寂静,前方还是一条魔鬼道路,也许就是人间地狱,但他必须走下去,想归想,你既然参加了战争,就要履行你的使命。田胜利的使命就是做为一个中国解放军战士,我方的新锐狙击手,一定要将敌巢消灭掉,杀光敌方的狙击手。
前方隐约传来枪响,田胜利又紧张了起来,他那四把匕首已留在了沙夫的尸体上,他已无力拔出,现在他手上只有一支狙击枪,枪口随着他的目光向周围移动,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同时迅速的向前方挺进。
就在第五道关卡雷区的尽头,又一处地雷区被引爆了,整个引爆了起来,但死的全是越军,被炸飞了的越军,十余人,数十条血淋淋的胳膊腿飞上了树上,散落在草丛,而这时一个身体瘦长面貌英武的中国解放军战士却向灌木丛内闪进,他后面又追上来十几个越军,从他身旁的灌木丛掠过,这时他突然钻了出来,手中的冲锋枪从后扫射,十余人无一幸免,全死在凌厉的子弹攻击下。枪林弹雨下又是一群越军的尸体,树上的叶子纷纷被子弹的声响震的落了下来,覆盖在这些越军血淋淋的身体上。
这个解放军继续向林子冲去,他的方向是往回路走,也就是往战地方向逃,而不是进攻敌人的丛林,这时田胜利刚好与他迎面相遇。
“田胜利!”这个解放军战士惊喜的叫了起来。
“海东青!”田胜利也同样惊喜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原来这个“海东青”是跟田胜利出自一个军团、一个营连、一个班级、一个卧室的亲密战友,他比田胜利先一个月毕业,被分配到越南的老山区战役中,那时田胜利还在班级中施展炫耀他的“尖刀绝技”,而在班级中他们素有“海枪田刀”的美称,那是战友们在开玩笑时送给他们的绰号。
海东青的枪法那是没说的,全连中的一级神枪手,因此在老山区战役中是第一批立下了功绩的,被任命为侦察兵分配到丛林任务中来。
不知为什么他却在往丛林的回路逃,来不及相告,后面的敌人又追来了,两人一起躲在灌木丛中,又是一队十余人的越军,个个挺着突击步枪。
“妈的,小越南鬼子,杀死了我们十几人,老子今日逃了出来,你们就等着吃回枪子吧!”海东青咬牙骂着。
当这一队越军猫着腰缓缓从灌木丛中经过约走出了五六米左右,两人一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