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精校版全集-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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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我几把腌菜,我就想想。”徐阿琴指了指挂在铁丝上的咸菜。
我和二叔三叔都一愣,我心说吆喝,别看长的这么老,心里倒是挺明白的。我们互相看了看,三叔就道:“多少钱一把?”
三叔的想法是,他说这个可能是隐语,其实意思就是要钱,当然价格不会是真的价格,而会很高,这是敲竹杠的一种方式。
“2块钱一把。”
我们又互相看了看,感觉这老头还真的只想卖几把腌菜,三叔道好,那就买个三把,就示意让我掏钱。
我心说他娘的怎么又是我,也不好意思说没有,就从口袋里摸了一下,结果全是一百的,只有一张五块的,就条件反射道:“5块三把算了。”
三叔啪打了我一下脑壳,“你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讨价还价。”抽出一张一百就递了过去,“老爷子,我全买了,你快想。”
徐阿琴哆哆嗦嗦的把钱接了过去,还对着太阳照了照,才道:“你们刚才问我什么?”
十九、传说
二叔把问题重复了一遍,徐阿琴又陷入了回忆,想了很久,我们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抬起头来,问我们道:“难道,你们是吴家的人?”
二叔点了点头,徐阿琴就叹气道:“也对,你们也只能来问我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剩下我一个了。”
“你还记得?”三叔就急问道。
徐阿琴老人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拍了拍边上的长凳子让我们坐下来,二叔和我坐了下来,三叔蹲着,那老人就哆哆嗦嗦点起水烟吸了两口,缓缓道:“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记得估摸的意思。”
(徐阿琴的讲话速度很慢,而且每句话之间的停顿很长,显然虽然他的听力还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害,但是脑子确实是相当的迟钝了。我们都沉着气,没有一点催促,因为怕一催促,就可能让他忘记接下去的内容。)
他顿了顿,看了看太阳,又道:“那是我在你们村做长工的时候,帮你们吴家修祠堂,当时听你们村一个老人讲的,那个老鬼很早就就死掉了,他还欠我一块六毛钱没还呢。”
当时是土地革命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革命怎么革,当时吴家被划分成富农,属于再教育的阶级,但是全国都在打仗,算起来是应该是193几年的事情,想想真是骇然,60多年前的事情,我辛辛苦苦活到现在总共才只有20多年。
当时修祠堂属于大劳力劳动,不像现在,地面上场面上的东西弄弄就行了,那时候就是要扩大祠堂的规模,相当于现在盖一栋平房了,所以吴家招了长工,先在老祠堂炖肉。
那年代有肉吃就是皇帝,所以来了不少人,徐阿琴是老长工,和当时的吴家人很熟悉,他们吃完之后就在囤毛篙的广场上休息晒太阳,当时人聚在一起,不是聊冬聊西的聊哪家婆娘奶子大,哪家的寡妇家的墙头又被蹭掉了,就是聊老底子神神叨叨的事情。
徐阿琴当时是个老实人,就一直听着,有个老头就和他们显摆自己的资历 道吴家为什么这么兴旺,是因为的祖坟,不简单。
吴家的老祖宗当年发迹的时候,买了半个村子的地,大宅子连了四道院子,但是没富完一代就家道中落了,没完没了的打仗,有钱都没用。到了立坟的时候已经和村里其他人差不多了,就找了个地方草草的葬了,没想到刨坟的时候,却在那地方挖出了一口古井。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年代的古井,井上压着一块大青石,上面刻了一个谁可看不懂的字。他们搬开青石,就看到那是座枯井,井壁上密密麻麻吸满了已经干死的螺蛳壳。
二十、石灰
那写螺壳数量非常多,密密麻麻,一层叠着一层,好像从井壁上长出来的瘤子。吴家老大觉得非常奇怪,不过这算是大好事情,因为修井的古砖十分结实,这些砖头正好能挖出来用,能省一大比开销,如果多出来还能卖钱。
为了取砖,他们用洋镐把那些石灰化的螺蛳壳敲下来,这一敲不得了,他们就发现那些螺蛳壳下面,竟然裹着好几具骨骸,给包在干螺壳里面紧紧贴在墙壁上,已经完全石灰化了。
最离奇的是,他们敲那螺蛳壳的最深处,竟然有水渗出来,敲开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空腔,里面还一具湿尸。
这具尸体保存的极好,不仅只是略微的有点缩水,连皮肤的都有光泽,只是肤色发着腐绿,看的出是一个极年轻的女人,浑身赤裸,尸体的指甲和头发都极长,指甲都长的翻了起来。
这事情就不一般了,这挖坟挖出了古井,还在里面发现一具古尸,那这坟是修是不修?
他们猜想,这女尸可能是前几朝的人,大约是投井或给人害死的,不知道为何,这些螺蛳可能是为了争抢腐尸聚了过去,却可能因为女尸身带剧毒,全部死在边上,结果竟然形成了一只“螺壳棺”。把女尸保存了下来。
吴家老大此时完全没有办法,只好去找了当时的老人,让他们该如何处理。
可是谁也没见过这种死人,尸体停在老祠堂,很快就臭了起来,找道士来封都封不住,而且那种臭还不是尸臭,而是腥臭,一股泥螺蛳的臭味。有人就建议吴家老大去找风水先生看一看。
那风水先生叫做独眼沈,据说非常厉害,到那井口看了看,却一言不发,吴家老大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话,最后他一分钱也不要走了,临走就留给了吴家老大一张条子。
那条子上写的什么,没有人知道,村里人只知道吴家老大还是在那个地方修了坟,葬了吴老爷子和那具古尸后来下落不明。
这事情在村里乡间传来传去,逐渐就有人传出了这个个说法:吴家的村子叫做冒沙井,似乎也是由井而来。传说古代这里是大旱地,因为这里有井,所以才成村,这口井就是这村子的命眼,吴家老大挖出的这口井可能就是当时的古井,现在他们的祖坟压在村子的命眼上,好处全给吴家占了。
无独有偶,吴家从那时候起,忽然又开始风声水起起来,好像也应了这个说法。
从赵山渡回来,车上我们就仔细的琢磨徐阿琴和我们说的这个传说,二叔对风水十分精通,我就问他咱们祖坟是不是风水这么好?
二叔道这个已经不属于风水的范畴了,你没听,那是因为压着井口,古时候有是有这样的说法,叫做龙眼,这井口可能连着什么龙脉的气脉,那种龙脉叫做“藏龙”,但是这是看不出来的,独眼沈要是能看出来,那就不是什么风水先生,那是风水宗师。这必然不是靠谱的事情。而且说实话,咱们祖坟的风水其实相当一半。
“那你感觉那独眼沈给咱们祖宗留的条子上写的是什么?”
“我感觉大约是天机不可泄露,你找别人去吧之类的话吧。”
“你这更不靠谱,如果这样,咱们祖宗肯定更不敢下葬,他当时拆井,他娘的肯定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三叔道。
二叔点头:“如果不是这方面的事情,我想恐怕是那具死人的事情。也许那井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让那风水先生不敢说话的是那具死人。那张纸条,也许是写了关于那个死人的事情。”
我看二叔一脸奇怪的表情,就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不好说,我还得回去看看咱们的族谱,才能知道我想的对不对。”他道:“如果我想的没错,那咱们犯了大错了。”
二十一、族谱
回到村里,仪式已经完成了,吃的豆腐宴还没完全散,我老爹和表公还在处理善后,不过这一桩大事,算是完成了。一边还剩下几桌,大部分都是道士和唱班的,别人吃的时候他们要唱,现在轮到他们吃。老爹一脸疲惫,不过精神还行,还在陪几个唱班的吃饭,也没空理会我,表公看到我们回来,就迎了过来,问我们进展如何。
三叔把经过草草一说,表公并不是很明白,二叔就道去他家看族谱,看了他再仔细说。
族谱有两本,一本是抄的,在我另一个亲戚家,原版的藏在表公家,表公辞了他那一桌人,就让我们随他去。
族谱被他放在他卧室的檀木箱里,锁的很好,对于表公来说,这东西是他地位的象征。老族谱的记录方式非常特别,我们是翻不来的,就由表公帮我们翻,很快便到了我们家的那一脉。
吴家的老太爷,祖坟里的第一只棺材,在族谱中还不是嫡系长子,不过其他支脉都不可考了,这一脉才显得如此显眼。到了后面的,基本上都是从吴家老太爷那一脉下来的。我看到吴老太爷的号叫“祖义公”,长子在上面的号是“善成公”,善成公下面有小字:妣何氏长子万机次子万伯三子万相。
也就是徐阿琴说的吴家老大,就是善成公,善成公的妈妈叫做何氏,而善成公有三个儿子,长子吴万机,次子吴万伯,三子吴万相。
中国的族谱里是没有女性的名字的,所以这里不知道善成公的正室是谁,不过,在后面,稍微有一些成就的人都有简传,大概一页左右,简单的介绍那人的成就以及娶妻的情况,和生子的情况。二叔就翻了过去,直接查善成公,他说善成公是咱们这一脉的第二个,那么这族谱肯定是他修的,必然也有简传。
翻开一看,果然是有,善成公,也就是修了祖坟的吴家阿大,有两个老婆,三个儿子。二叔仔细去看他老婆的名字,就道:“有了。”
我们凑过去问怎么了,他道你们看,这两个老婆,第一个是安氏,第二个叫何氏。然后翻到前面看族谱,善成公的三个儿子,全是偏方何氏生的。
我道,这么说正室没生孩子,正室无所出。这也正常啊,当时又没有玛利亚妇女医院治疗不孕不育。
二叔又让表公把登记祖坟的棺名的纸拿出,气定神闲道:“但你们看。祖坟里和善成公合葬的棺材,却不是安氏,而是何氏。就算无所出,也不可能让偏房充当正室下葬。再看,这简专里有何氏的简要生平,是赵山渡何家的四女儿,死在什么时候,都有写,但是这个正室安氏,却什么记录也没有。在封建社会,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就是那个何氏仗着儿子飞扬跋扈,吴家还有族长族亲,不会让她在这种方面破例,要是她干了非被沉江不可。可是这事情却发生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正室安氏,好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非常神秘。”说的好像教书先生一样。
我对这些什么什么氏一点概念也没有,听的头都都大了,让他打住,“二叔你简单点说。”
二叔拿了一只笔,在棺名登记的纸头背面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六命通汇》,里面有这么一个典故,讲了古代某些代称的方式。其中就有这个安字:安谐音是暗,暗就是没有光线,没有光亮,也就是说,暗就是无明。安氏,就是无名氏。还有人写过一句诗,叫做‘可怜蒙城皆安氏,生人何须怀东土。’”
我有点意识到二叔的意思所在了,但是不敢相信他是这个意思,表公和三叔就更不明白,我就道:“二叔,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正室安氏,没有名字?然后,多出来的的那具无名棺,就是正室安氏的棺材?”
二叔点头,表公就道:“可那具棺材里的女尸,不像是正室的葬法啊。”
二叔道你们听我说完,又翻到了族谱,就道:“当时那个年代,怎么可能会有人娶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当正室呢?这个安氏的存在,相当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