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圈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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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然可以利用拖地的机会观察桌面和电脑屏幕,却没有可能翻看桌子上或抽屉里的各类文件。
正如渡边所说,蓬莱俱乐部总公司办公室里大部分时间只有两三个员工,而且都是女的。男的大概都出去搞推销去了。
女员工之一40多岁,好像是部门经理,她的部下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叫堀场,一个叫优子,主要工作好像就是复印材料,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坐在那里涂指甲油。
我没有机会翻看文件并借以找到蓬莱俱乐部诈骗的证据,就算那些人眼里没有清洁工,也不会听任你翻看公司的文件的。
一直到9月6号,我还没有任何收获,但是我并不灰心,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机会降临。我坚持每周3次去当清洁工。
15
今天是13号星期五,我没有任何将要发生什么灾难的预感。出生以来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13号星期五了,什么不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到了晚上,我碰上了一个小麻烦。
“我是最近被你疏远了的麻宫樱。”2号手机里传来一个不快的声音。
“啊,有事吗?”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哪里,看你说的。”自从当上了平城写字楼的清洁工,就没有跟麻宫樱见过面。也很少用电话或短信联系。明天开始3连休,我也没有主动约她,所以她才这么满肚子意见,大概是以为我在躲他吧。
“对不起,冒昧地向你打听一件事。”麻宫樱话里带着刺。
“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到哪儿去了?”
“哪儿都没去啊。”我拼命在记忆里搜寻着,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她的事。
“骗人!”
“骗你干什么?”
“你不在?”
“什么?”
“昨天晚上我到你家去了!”樱一字一顿地说。
“啊?你到我家来过了?”
“对!我想为你做顿晚饭,买好东西去的!结果呢,你不在!”
“那你应该提前告诉我嘛!”我笑着说。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是吗?真对不起,毁了你精心炮制的计划。对了,我的确出去了一会儿。”我还在笑。
“到哪儿去了?”樱逼问得很紧。
“洗澡。”
“骗人!”
“没骗你,我到澡堂洗澡去了。”
“特意到横滨那边洗澡去了吧?”
“啊?”
“另外,你洗澡要洗3个钟头啊?”
“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等了3个钟头!”
我吃了一惊:“3个钟头?”
“8点到11点!”
“11点?那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多危险哪!”
“要是那个人在家呢,我就不至于被秋日的露水打湿衣服了。”她好像在捧着脚本念台词。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我叹了口气,“我去见一个人。”
“嘿,约会呀,真叫人羡慕!”
“别误会。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叫阿清的弟弟嘛,见他去了。”
“帮助他尾随女人?”
“喂喂喂!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到六本木喝酒去了。”
“一直喝到后半夜?也不注意身份啦?”
“喝多了,忘了时间。”
“高兴得连时间都忘啦?想必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吧,希望下次能带我去!”樱今天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是我不好。明天和后天你有时间吗?我当面向你道歉!”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嫌我夜里玩得太晚了?”
“你连续两天叫我吃了闭门羹!”
“啊?”
“前天晚上我也去了。”
听了这话,我手脚冰凉:“前天晚上你也来了?”
“肉啦生鱼片啦,连续两个晚上都糟蹋了!”
“真……对不起!你提前告诉我嘛!最近忙得要命,经常不在家。”
“忙得要命还去喝酒啊?真是的!”
“前天晚上不是喝酒。”
“哟!那是干什么去啦?约会吧?”
“误会了!”我冲着看不见的她一个劲儿摇手。
“看把你急的,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嘛!”
“再稍微等等怎么样?”
“等什么?”
“我手头这点儿工作很快就完,到时候我一定请你来我家,你的拿手菜暂时在你那里存放几天。”我又冲着看不见的她鞠了一个躬。
“工作?”
“对,工作,可以说是工作吧。”
“晚上的工作?”
“晚上嘛——对,晚上也工作。”
“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工作吧?”
“你放心,我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
“正义?”
“眼下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等问题解决了我一定详细告诉你。不管怎么说,你……”
这时,身后传来绫乃的声音:“咖啡好了!”
“为了早日吃到你亲手做的菜,我要尽快把手头这点儿工作处理完!好了,就这样吧,晚安!”我怕她听见绫乃的声音,慌忙挂断了电话。
“小虎!咖啡好了!”绫乃大声叫起来。
“不要突然这么大喊大叫的嘛!”我很不高兴地回头训斥道。
“叫你还要事先通知啊?怎么通知?”绫乃笑着把一杯咖啡递给我。
我皱着眉咂了咂舌头。
“这就是对待给你冲咖啡的人的态度吗?”
“讨厌!”我一把夺过杯子,“别啰嗦了,快去准备你的行李吧!”说着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烫得喉咙火烧火燎的。
绫乃的声音被樱听到了吗?如果听到了,会不会以为是电视里的声音呢?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为这种事坐立不安起来。
16
13号星期五晚上那个小麻烦,比起5天以后发生的事情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18号星期三,我遇到了一场大灾难,说那天是迟到的13号星期五,一点儿也不为过。
那天,我跟阿清一起照常化装成清洁工,潜入了平城写字楼。
阿清一个劲儿地流清鼻涕,我一个劲儿地咳嗽——我们俩都感冒得不轻。天气忽凉忽热的,加上连日疲劳,身体的抵抗力大大下降了。
阿清建议今天休息一天,但我认为说不定今天蓬莱俱乐部的人警惕性会放松,拒绝了。我这样说并非没有毫无根据,天气对人体的影响是一样的,蓬莱俱乐部的人很可能有因感冒请假不上班的,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有机会了吗?
结果我错了。由于身体不好反应迟钝,招致了一场大灾难。当然,灾难不是降临到我头上的,而是我自己找上门去的。
那天,蓬莱俱乐部总公司跟平时有些不同。部门经理和优子不在,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像是早退。那个叫堀场的姑娘脸色很不好,不时剧烈地咳嗽。
男员工只有3个,如果他们外出的话,机会就来了——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墩布拖地。忽然,坐在椅子上的堀场站起来,小跑着出去了。大概是去上厕所吧。
“学兄!”阿清晃动着墩布小声叫道。我环视四周,那3个男员工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你看,不休息对了吧?快!我查这边儿,你查那边儿!”
我坐在老板椅上,拉开大号写字台的抽屉,开始在文件堆里寻找有“羽田仓库管理公司”或“久高隆一郎”字样的文件。
“学兄!”阿清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动作快点儿!面儿别太宽了!”我一边小声命令着,一边翻开一叠账单。
“学兄!”
“办公桌查完了查文件柜,今天不要动电脑,一死机就麻烦了。”我又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本名片簿翻看起来。
“学兄!”
“啰嗦什么呀?现在是动手的时候,用不着动嘴!喂!发现什么了吗?”我抬起头来,看见的是眼镜后面一双凶恶的眼睛。
“找什么哪?”那人问。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是蓬莱俱乐部的人!
“学兄……”阿清站在一旁,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的手腕被那人抓着,反拧到背后。
“别动!动一动拧断你的胳膊!”那人警告着阿清,伸手把我靠在写字台边上的墩布拿走。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大背头戴眼镜的家伙叫村越,虽然只有二十五六岁,但已经是蓬莱俱乐部某个部的部长了——我听别的员工这样称呼过他。
“你们这些小毛贼!”村越照着阿清的后背猛推一把,阿清踉踉跄跄地跌进了我的怀里。幸亏有我接住了他,否则非摔个嘴啃地不可。
“老老实实在那儿呆着!敢动一步就杀了你们!”村越简直就是个黑社会的恶棍,他举起墩布晃动着威胁了我们一下之后,消失在屏风后面。
“我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他把手腕抓住了。”阿清揉着右肩哭丧着脸说。
我也没有察觉有人回来。也许是光顾了集中精力找证据了,也许是感冒造成的听觉迟钝。我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看了看身后。
窗户很大,没有插插销。
“别动!你还想从窗户跳出去啊?”村越回来了。
从窗户跳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是4楼。
“喂!刚才那个头上顶着大手绢的,背冲着我,退过来!你!戴口罩的,坐下!”村越命令道。
我重新坐在了老板椅上,阿清背冲着村越倒退过去。村越把阿清的双手拧到身后,用胶带紧紧地缠起来,又把他的双脚缠起来,然后一脚把他踹倒。随后我也被用同样的方法剥夺了行动的自由。
“找什么呢?”村越用墩布把顶在我身上问。
“钱。”我试着动了动双手,一动都不能动。
“第几次了?”
“第一次。”
“胡说!”
“真的。看见你们公司的人都出去了,就鬼使神差地……以前屋里总是有人,没敢动手。”
“第一次,真的!”阿清插嘴说。
“没问你!”村越用墩布把照着阿清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阿清痛得号叫起来。
“说!第几次?”
“第一次。”
“说老实话!”
“第一次,真的!”阿清又忍不住插嘴了,结果又挨了一下子。阿清小声嘟囔着,“你这个杀人犯!”
“不过轻轻拍了你一下嘛!”
“杀人犯!”
“你个小偷,还敢骂我?”
“杀人犯!”阿清大叫起来。
“我叫你嘴硬!”村越抡起墩布,狠命地打起阿清来。
阿清最初咬着牙忍耐,脸都扭歪了。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连珠炮似的喊道:“你们这些混蛋,强买强卖,杀人越货!南麻布的久高隆一郎,你敢说不认识吗?你们给他买了保险,然后开车把他压死,骗取保险金!你们罪恶滔天,我早就把你们看透了!”
“阿清!”我想制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村越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原来你们不是小偷。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外苑清洁服务公司的。”这是渡边告诉我的。当然现在这么说也没用。
“谁派你们来的?”
“没有谁指派我们。”
“你们在找什么?”
“钱。想要钱而已。”
“闭上你的臭嘴!”村越大骂一声,一脚踢在我的肝脏上。我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你小子为什么老带着口罩?天气这么热,不想摘下来透透气吗?”村越蹲下来看着我的脸。我刚说了句“对灰尘过敏”,口罩就被他一把扯了下来。不过蓬莱俱乐部在崎玉县举办免费保健讲座的时候,村越没在,所以我不用担心他认出我来。
“好吧,多给你们点儿时间,好好想想吧,要想不吃亏,还是如实招认了为好!”村越说完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抽起烟来。
蓬莱俱乐部肯定是个违法的公司,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