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空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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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到的人就是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你和我们一样，也一直在找这样东西。”她说，“明明可以拿到东西的这两样线索都在你手里，可你竟然毫不知情。所以我想，你大概是真不知道。钥匙和拼图原先都应该被放在你那件外套口袋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是同一个人放进去或者是亲手交给你的。”
　　张俊辉记起那天他要带雨儿母女离开的时候，出门前她把钥匙交给他。
　　他问是什么？她说以后他会知道。
　　“拼图上沾了血渍。我记得那天我是因为以为她要拿枪，所以才开的枪，而其实她那时是要拿这张拼图给你，她想告诉你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说，“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陈纬明告诉过她？直到刚才在银行我看到保险箱租赁合同才否定了这个猜测。合同书上署名写的是她的名字。被陈纬明拿到这么重要的证据，竟然没有被立刻交到警局，而是被她用女儿的名字存进银行，她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要把开保险箱的钥匙给你？你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吧？”她说。
　　张俊辉看着车窗外。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始终在找这样东西，利用已经死掉的程永平的身份来掩饰他自己的身份，连警察局档案里都没有发现问题，能做到的这点的人并不多。所以我曾经怀疑过沈威，他这两天正好行踪不明，而且你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张俊辉说：“那个人不是他。”
　　“是的，不是。你早上回安全局不只是去查程永平。在我看到这个以后，就可以肯定事情与沈威无关。”
　　她拿出那张他们三个人的照片。
　　照片他明明是放在西装里面的口袋里的，怎么会在她那里？
　　张俊辉摸了摸口袋，想起刚刚在银行，他和银行工作人员要用两把钥匙同时开保险箱的时候，她站在旁边忽然说等一下，然后伸手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那张合同书，说是想看一下。照片就是那时候被她从他口袋里拿走的。
　　“一切只是场骗局。躲在幕后的那个人，而你，也只是被他在临死前利用了而已。可惜从一开始，我们大家都被误导了。‘太阳底下本来就没有什么新鲜事’，那个原本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的警察，最近又出现了。”她笑着说，“陈纬明没有死。”
　　他就是她昨天晚上见到的人。
　　张俊辉说：“我知道。”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在哪能找到他？”
　　他避而不答，只是说：“我也在找他。”
　　她满脸讥讽的说，“绑架自己女儿，他是不是疯了才会以为这样也可以威胁别人？那个女孩，真是他的女儿吗？”她忽然露出怀疑的表情看着张俊辉。
　　她得到的回答是他转过脸去一句话也不说。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她心里油然而生。
　　在张俊辉看着别处的时候，她注视着他的脸。
　　她无法解释自己时常会在刹那间对他产生某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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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空间　第七章（4）
他身上穿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衫，她想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以为她曾经整理过这些衣服。
　　“衬衫的袖口，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她突然这么说。
　　张俊辉疑惑的望着她。
　　“右边袖口的扣子曾经重新钉过，因为找不到白线，所以用的线是浅米色。”她盯着他的衬衫袖口说，仿佛那个袖口上有她要的答案。她准确的说出他衣服的牌子，以及送洗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件衣服的扣子不能干洗，送去洗衣店之前需要把扣子拆下来，或者是交代给洗衣店里的师傅请他们帮忙处理。”说完，她脸上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可是这些我又是怎么会知道的？”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和解释这一切，只能陷入沉默中。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她问。
　　张俊辉说：“你失踪以后是和我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什么意思？”她问。
　　“那时候我想即使是让警察带你走，你也想不起什么来。档案里除了姓名和年龄外，找不到你的其他资料，所以我决定把你留在身边，只要你失踪，就肯定会有人来找你，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凶手是谁。”
　　她看着他。
　　有很长时间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电话响。
　　“喂？”张俊辉接起电话。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拿到了那样东西。”
　　张俊辉轻轻蹙眉。
　　是陈纬明。他终于露面了。
　　“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他笑着说，“带上我要的东西，来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想见的人。”
　　他说完，他们两个人同时关上电话。
　　张俊辉沉思了几秒钟，然后把电话打给沈威。
　　手机没人接，于是他又打到办公室。
　　铃响很多声后，接电话的人不是沈威，而是康继强。
　　“是的，他现在不在，他去局长办公室了。”康继强说，“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给他。”
　　张俊辉看了看手表，他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不用了，谢谢。”他说。
　　他打给沈威的手机留言。
　　康继强挂上电话后想了想，又抓起电话拨通内线号码，“麻烦查一下刚才打这个电话的号码是多少？”他报出自己的部门和姓名编号，“谢谢。”
　　他放下电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知道那个号码是张俊辉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沈威？
　　康继强打开电脑进系统后输入密码，找到张俊辉和沈威的档案，看过后他就关掉电脑匆忙出去了。
　　半小时后，沈威回办公室听到张俊辉的留言，也离开了安全局。
　　纾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张俊辉把文件的复印件都装进一个包里，然后放到车上。
　　“你不打算用它去换回孩子？”她问。
　　“不，我不打算。”张俊辉回答，“我讨厌被人威胁。”他说。
　　尤其更让他憎恨的是，威胁他的不是别人。
　　他坐上车关上车门，拿出以前就准备要给她的护照和证件递给她。
　　她没有接，而是看着他。
　　“如果我说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一定不会同意。”他说。
　　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知道就好。
　　“我不会阻止你去，但事实上，我希望不要再让你杀任何人。”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望着她，目光很温柔。
　　“找到他的话，我要宰了他。我说过这句话，就在昨天晚上。”她说。他应该还没有忘。
　　“把他交给我。”他说。
　　她怎么可能同意他的话。
　　“即使是要杀他，也让我来动手。”
　　她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她还以为他只是在为陈纬明说情。
　　“我知道可能无法说服你。”张俊辉说，“虽然我们，我还有你，都曾经杀过人，可是我还是不希望再看到你手上沾血的样子。”
　　

零度空间　第七章（5）
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然后吻下去，也吻住所有对她的思念。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看到他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
　　如果那一晚可以留住她不让她离开的话，他希望对她说的，其实并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而她，就像那天在医院里见到他时一样。
　　心不由就被吸引着，坠入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