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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毒药--鬼话-第4部分

小说: 毒药--鬼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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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浩不动声色地扒开在中的手走向门外,竟是头也未回。

在中摸着鼻尖,愣在原地,倒是锅仔,哼哼唧唧地嘲道:“热脸贴人冷屁股上咯!”

“臭老头,闭嘴,小爷的事儿小爷自有分寸,要你多嚼舌头?”在中心头愤懑,话出口也自然带了几分怨气,老头子见势不对,立马将头别向一边,一声不吭,想他活了大半辈子,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也看得不少了,当然明白,当一个小孩子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和他理论只是无谓地多费唇舌罢了。

待在中从愤怒中回过神来踩想到,自己方才竟对一个老前辈出言不逊,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也不可能收得回,在中只能讪笑两声,说道:“锅仔前辈,您老这是要往哪走啊。”

锅仔知道在中是明知故问,赶尸,自然是往湘西去的,只有湘西,才有这赶尸的风气,这年头,也只有那些个大户人家,在外做生意不幸横死的,才会舍得花重金聘请赶尸人,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亲人尽快地入土为安,而锅仔,乃是江南第一义庄数一数二的赶尸人,所以,一年到头,总是要在各地来回跑动,对于地形路线,没有人比他更熟悉的,这小娃儿会有此一问,分明就是要赖着他,让自己捎他一程,不过,锅仔对这聪明伶俐的孩子也是喜欢得紧,所以,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只是轻轻咳了两声,放道:“小娃儿不认识路,当心被人给卖了。”

“谁说我不认识路的,只是问问罢了。”在中反驳道,脸却变得透红。

“本来还想着带你走一趟,可是,既然小娃儿你知道路,还是算了吧。”锅仔斜眼瞅瞅在中后悔的模样,心头乐极,表面却依旧是不动声色。

“虽然,我是清楚路线不错,但,锅仔前辈您老年纪大了,总是需要个晚辈在一旁服侍着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不是。”在中谄媚地笑道。

锅仔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在中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但他是打定主意要跟着锅仔了,既然他也是要往湘西一带去的,那自己跟在他身后,总不会有错,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也不能说我就是跟着他。

可是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见锅仔又动身的意思,在中忍不住说道:“锅仔前辈,您老还不打算动身么?”

锅仔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复而悠闲地吐出口眼圈,这才回道:“不急,不急。”

在中苦苦思索,半晌才恍然大悟道:“是因为怕阳光打散尸体仅存的魂魄,所以,才选择夜行么?”

“魂魄?”锅仔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那般,笑得前仰后合,“小娃儿,你那些东西是从哪听来的,回去好好骂骂他,简直是误人子弟!”

在中眼睛翻白,斜看着锅仔:“难道不是因为怕阳光打散了尸体的魂,所以才不在白天走的么?”

“小娃儿,别听那些说书的人瞎掰,之所以不在白天走,是因为白日温度太高,就算加了草药,也难保不会对尸体有所损伤,难道你愿意跟着我整日对着一具腐烂的尸体?”

在中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但见锅仔奸诈地笑,这才反应过来,怒道:“我几时说过要跟你走了?”

“真的不跟?”锅仔银白的胡子往上一挑。

“如果,你愿意的话,要我跟着,也不是不行,毕竟,两个人一起,好歹有个照应。”在中眼神闪烁。

“这个小娃儿,看起来挺实诚,没想到还鬼精鬼精的,黄昏动身,你爱跟不跟。”锅仔说罢,啃了几口干粮,又重新躺倒。

在中听锅仔呼吸逐渐均匀,明白他已然睡熟,也转身向往自己昨夜睡的一角踱步而去,可是,一低头,却发现,在衣衫之中,一块莹碧的玉玦,闪着透亮的光泽,在中拾起一看,玉玦上,赫然刻着郑允浩三个字,在中撅着嘴,念道:“这郑允浩连自己的玉玦都忘了,还什么骷髅派第一杀手!”

“劝你不要拾,小心引火烧身。”

在中循声望去,锅仔依旧是熟睡的模样,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在中挠挠头,莫非是错觉?可是,念及郑允浩若找不到这玉玦,怕是会有麻烦,在中也就顾不得许多,将玉玦收入了怀中,准备他日有机会再见到郑允浩时,方便送还。

酣睡的锅仔,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这把老骨头拿招魂铃拿了许多年,再拿起剑,不知道是否还使得动。

夕阳西下,在中牵着马儿,随着锅仔一起上了路,这一片,除了山水一重,便是密林一片,若是照着自己在醉青峰上带下山的图,恐怕遇上了鬼打墙,饿死在这密林中也说不定,幸好还有这锅仔前辈在。

在中好奇地看着八具尸体抬着一具死尸,那死尸,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富商,脑满肠肥的模样,在中心中猜测,他是否是因为吃太多而被噎死的,差点就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要将他的嘴掰开看看,幸好被锅仔及时制住。

“锅仔前辈,这人是怎么死的?”在中看他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伤痕,而且,也未有中毒的迹象,而且看他的面相,顶多而立之年,说是自然死,恐怕没谁会相信罢。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人生在世,有时候知道得越多,便会死得越早,不该你问的,你只要沉默就好。”锅仔似是回忆起往事,眼神稍显茫远。

在中听锅仔说得怕人,也就不敢再问下去,看来自己这个毛头小子和人家老江湖一比,差距还不小,在中决心这几天要跟锅仔好好讨教讨教江湖上的事儿,尤其是哪些个门派在江湖上势力较为强盛,免得自己不小心闯入了人家的禁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说之前为了表明自己多么与众不同,跟锅仔老头说什么他不愿听人道江湖闲人说人是非,不过,现在想来,有些事儿还是弄清楚些比较好,尤其是哪些人是他惹不起的,哪些人是他惹得起却不能惹得,免得自己还没报仇,倒先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在中一路上,将锅仔盯得紧紧地,学着锅仔的御尸术,甚至连锅仔捋下胡子,他也要跟着,在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上扒拉两下,锅仔将他的举动都收在眼底,不得不感叹,多了这么个可爱的小娃儿,却是比每天面对着那些冷冰冰的尸体要好上许多,起码,这长长地路,也不那么寂寞了。

“小娃儿,你是要学赶尸术么?”趁着歇息的空当,锅仔边吞云吐雾,边问一旁还在温习一路所学动作的在中,在中见锅仔注意到自己,忙收起画符的双手,背在身后,嘴硬地回道:“谁稀罕你那和死人打交道的东西,你求小爷,小爷也不学!”

锅仔好笑地看着在中,这小娃娃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不知是被谁调丄教出来的,性子如此古怪。

风,忽然凝滞,锅仔眼中的笑意顿时隐去,低低地说道:“小娃娃,你的麻烦来了。”

“麻烦?我下山未曾招惹过谁,何来的什么麻烦?”在中不解。

“他们,把你当成了骷髅派的第一杀手了。”锅仔道。

“我?骷髅派第一杀手,他们眼神总不至于如此不济吧,虽是夜深,但借着月色好歹能看出,我和那郑允浩长得没有半点相像吧?”在中狐疑地望着四周,也觉着,这林中确实有些怪异的响动。

“并非每个人都识得郑允浩长成何等模样,他们凭着的,只是那块玉玦。”锅仔晃晃铜铃,一众尸体立刻训练有素地躲入林中,手上,缠着绊马绳。

“但那块玉玦,我一直藏得好好。。。。。嗌,不对啊,你当时不是睡着了么?难道那声提醒真是你说的?”在中说话间,悄悄靠近了锅仔几步,心道:这老头儿看起来有两把刷子,对付那些小崽子应当不是问题的。

“那玉玦上,被人下了药。”

“下药?不可能!如果有毒,我早就察觉到了。”在中回答得斩钉截铁。

“并非毒药,不过是荧光粉罢了,你再看看你胸口。”

在中顺着锅仔的手指一看,自己的胸前,竟如萤火虫的尾部,闪动着莹碧色的光,昨夜靠着火堆,白日阳光太盛,现在若非锅仔提醒,他还一直没发现,昨日那般大雨都未将那粉淋掉,可见,对方还是下了番功夫的。

在中将玉玦握在手中,往表面轻轻一抹,那荧光便骤然消失,当此之时,一片乌云刚好遮住了朦胧的月,整片树林霎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中摸索着蹭到了锅仔的身边,伸出手,抱住了锅仔的臂膀,好歹有个人替自己挡刀子,怎么着也稍微安全点儿,在中稍感放心,他却不知,早在月光躲入乌云的时候,锅仔已经不在原地了,现在他抱着的,只是那个富商的尸体罢了。

在中觉着所触之处有些凉,以为是锅仔也在害怕,心下笑道,还以为这老头儿多强悍,原来也和小爷我差不多嘛,指不定待会儿,还要我充英雄保护他呢!

在中攥紧拳头,握着手中一个瓷白的小瓶,以前不过是用些巴豆,痒粉之类的整整那些个对他毛手毛脚的色鬼,偶尔和昌珉下山,也是只顾着玩乐,他武功底子又差,昌珉绝不会让他有正面对敌的机会,每次在他嘟哝着要杀敌立威前,昌珉已经将一切了结,害他只能苦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学会如何独当一面,虽然这于他而言,是困难了些。

一缕劲风掠至门面,在中下意识地往后疾退,套上缠丝手套,捻起一撮药粉,纤指一弹丄,药粉便散逸空中,此乃在中独制的软筋散,散入四肢,则如曼陀罗花,令四肢麻痹不已。

但是在中一出手,便知不妙,那人的行动,居然未受任何影响,甚至没有一丝停滞,在中只能飞身后退,幸而他轻功已臻化境,否则,只怕此时,已经丧命于那人的剑下。



在中长袖一挥,一支梅花镖飞射而出,飞击其期门穴,一声微响,在中心头一喜,但那人行动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手中长剑已然劈至。

爷爷的,这什么怪物?中了我的梅花针居然还不死!在中仓皇闪避,手中暗器接二连三地飞射而出,均被那人格挡在外,与此同时,原先在中所在地,先后传来有人倒地的声音,在中明了是锅仔的尸阵动了,只是,这黢黑的环境中,他根本看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就连他现在是在跟谁对敌,他都不甚明白,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着实是奇怪异常。

一个人,可以在黑暗中杀人,并不奇特,中了毒,撑得一时,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这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还能步步紧逼,出招凌厉,不受任何影响,身中剧毒,但出招之敏捷丝毫不逊于之前,在中愈想心愈寒,这东西,简直不是人!



“对面儿的,杀人前,好歹报个姓名吧,小爷我死了,去阴间好歹能跟阎王唠唠嗑,说说你的丰功伟绩什么的。“在中试图以说话来分手那对方的注意力,可是,回应他的,只是对方的剑,在中甚至能感受到,那剑撩起的寒风,在面上拂过,激起他的一阵战栗。

难道,这兔崽子是个哑巴?在中心头想道,脚步移动更为迅捷,他娘的,小爷跟他又没啥宿仇,为何他追着着小爷跟追杀父仇人一样!

在中心知,在这么躲下去,就算不被他砍死,自己恐怕也得累死,唯今之计,只有求助于锅仔老头了,于是,在中放声叫道:“锅仔前辈,救命啊!再不救我,您老就得失去一个乖徒弟了!”

在中话刚到一半,锅仔的烟杆子已然敲在了他脑袋上:“小娃儿忒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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