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鬼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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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感情都是毒药,而我们,都是药罐子;身中其毒,却仍旧痴迷。。。。。。。。。。。。
楔子:
湘西,赶尸之风盛行。
夜阑人静,宁谧的村子,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乍想。
“老头子,深更半夜了,谁家的孩子还在这林子里哭啊?”
“你睡吧,我出去看看。”老头子说着,掌灯,提这个灯笼,步履蹒跚而出,猩红的灯光,使得人的脸色都显得十分诡异。
老婆子也不敢睡着,只是闭着眼睛等着她家的老婆子归来。
“啊!!!!!!!!!!!!!!!!!”
老婆子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直往那林子里奔去,方才那声音,很像她家老头子,可是老婆子明白,若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家老头子绝对不会发出这般骇人的声音的。
月亮钻进了云层,夜中的林子安静地诡异,老头子自那一声之后,仿佛便消匿了踪迹,老婆子摸索着向前走,冷不防踢到一个什么东西,伸出手一摸索,那东西又湿又黏,老婆子把手拿到鼻尖一闻,刺鼻的血腥味让她一哆嗦,月亮探出头来,老婆子低头一看,喉咙似乎被什么卡住一般,一口气哽在胸中,浑浊的眼珠瞪得圆圆的,脸色涨红,半晌,老婆子终于趴在那东西身上,不动了。
翌日,官府收到线报,称西郊密林发生了命案,县官名为郑泽成,新官上任,自然想要为自己立个威名,于是率领着衙差浩浩荡荡地出发前往现场。
尚在人群之外,便听得呕吐的声音,县官嗤笑一声,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可是,待到他掀开那覆着尸体的草席时,胃液忍不住上涌,狂吐一通,这景象委实过于骇人。
死者有三人,一个是老头儿,一个,是老妇人,这两人死相虽然难看了些,还不至于到让人吐的地步,关键是那个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的尸体,说是尸体,其实,只是一个头而已,可怖的是,那张脸皮,早已被人剥下,晾在一边,一旁的树干上,血色的四个大字:挡我者死!
“大人,有情况!”
一个衙差疾步跑到郑泽成跟前,喘息着报告。
郑泽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呕吐,发生了此等大事,自然要仔细追查,遂让那衙差带路,跟随着衙差,到了一个山洞,郑泽成入了山洞,只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忙入衣袖捂住鼻子。
仵作拦住了郑泽成,将验尸结果呈报给他,直看得他心惊胆颤,山洞之内,是那尸体的下半部分,并且可以看出,那尸体是个女子,因为尸体在死后竟然产下一子,可是,那孩子却不知所踪,而据仵作的检查结果显示,剥掉女子全身皮肤的人,理应是个老手,没有伤及丝毫地肌理。。。。。而另外两位老人,其实是活活被吓死的。
郑泽成陷入沉思,如此诡异的案子,自开朝以来,可谓史无前例,况且,女子皮肤被剥落,更难以明了女子系为何人,郑泽成下令,在城内张榜三日,觅女子亲属,可是,月余之后,女尸仍无人认领。
适逢钦差南巡,郑泽成破案无能的丑闻一传十,十传百,钦差无奈,虽知此类案件,大多属仇杀,若非怕引起百姓不满,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老百姓的反应,却让钦差不得不将郑泽成革职,可怜了郑成泽,十年寒窗,一朝被黜,只得携了妻眷,落魄返乡,岂料,途中竟遇上瘟疫,夫妻两人皆因病而殁,只留一不盈周岁的幼子,名曰郑允浩,于人世独存。
正文:
第一章:
十八年后:
醉青峰顶,少年一袭白衣,卓然而立,风扬起衣袂,飘飘若仙。
“师兄,躲了那么久,不累么?过来陪我看看风景吧。”少年朱唇轻启,眼中闪过一抹金光。
一个微胖的身影从灌木丛后现身,虽笑得猥亵,却面有惧色,玫瑰虽美,刺却扎人,这道理,经过白衣少年十六年的调丄教,他早已深深明白,但对这少年,他却总是贼心不死,心下一直埋怨这少年怎的如此鬼灵精怪,老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师兄,我发誓这次真的不整你,若有违背,天打雷劈,全家人不得好死!”少年右手高举,面上是一片郑重,但看到那微胖的身躯往自己身边移动,心底却窃笑不已,若真有天,早收拾你个兔崽子了,还轮得到我?
那人见自己成功地靠近了少年,偷偷揩着手,手犹豫着,伸向少年的腰,少年只是掩唇轻笑,也不推开,胖子的胆子登时大了不少,肥厚的手掌在少年腰臀之间犹疑,自打这少年入了醉清风门下,便一直由他照顾,可惜的是,这少年长到两岁之后,便是机灵无比,让他垂涎而不可得,心痒难当,又无可奈何,今日,总算是得偿夙愿,那人淫邪地一笑,手往少年身后摸去,哪知,少年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面带惊恐的问道:“师兄,你做什么?”
“在中,从了师兄吧,师兄会对你好的。。。”胖子还欲继续,后颈却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你个狗崽子,从在中两岁起便一直欺负他,怎么着,以为在中不会内功便可肆无忌惮么?眼底可还有我这个老头子?”
在中吐吐舌头,狡黠地冲那胖子挤眉弄眼,而胖子身后,多了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只是,老人此刻横眉怒目,活像钟馗在世。
“师父,师兄他不是故意的,长成这样,其实是我的错。。。。。。。。”在中低着头,貌似好心地为胖子辩解,实则是为了掩饰眼底那恶作剧得逞的笑靥。
“对啊,谁让师弟长得那么倾国倾。。。。哎哟,师父轻点儿!”胖子双手扒着老人的手,试图将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但老人的功力又岂是他可以比拟的,整个耳朵被拧了一转,老人气得七窍生烟:“我把在中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照顾他,在中心脉受损不得修习内功,你个当师兄的,非但不尽责,反而是欺负在中的始作俑者,给我去大堂跪着反省去,今日的三餐就免了!”
悬崖边的少年,看着自己的师兄被师傅押着走远,放肆地大笑,笑过之后,又是一阵萧索,山顶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抚动了少年的衣袂,却抚不平他眉间的哀愁。
他,是一个孤儿,起码,在他记忆中,是这样,如今,年及十八的他,自然不会再缠着师傅,要父母,可是,却总能看出,师傅在看着他的时候,脸上那夹杂着悲悯地慈爱,他知道师傅有事情瞒着他,也许,便是关于他身世的,但既然师傅不说,他也就不问,他一直是一个聪颖的孩子,永远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今日师父说找他有事,还故意挑这么个僻静的所在,在中隐约觉得和自己的身世有关,若不是那个死胖子捣乱,或许现在已近知道师父的用意了,偏偏那个色鬼,在中嫌弃的唾了一口,整个醉清风门下,除了师父和小师弟沈昌珉,其他人,几乎都对他存有不轨之心,在中岂能不懂,但没事捉弄下那些笨蛋,也算是平淡如茶的生活中难得的消遣,否则,让他无欲无求地在这醉清风里过一辈子,还不如抢了一个烟鬼的烟枪,让他一生与那烟卷道别。
在中了解师父的禀性,从来是今日事今日毕,绝不会让他在此久等,果然,不过盏茶时分,那仙风道骨的醉清子,便如一阵风般掠到在中身前,迅疾地仿佛要冲过那悬崖落入山涧,却又偏偏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脚步如钉子,钉入了土中,再难扳动他分毫。
“师父!”在中恭敬地抱拳行礼。
“在中,我想,你也该知道,为师此次叫你来,所为何事。”醉清子慈祥地抚着在中的头,如父亲,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那般。
“弟子愚昧,还请师父明示。”在中仍旧未抬头。
醉清子喟叹一声,将十八年前湘西那件惨案缓缓道来,最后叹道:“可惜那女子容貌尽毁,也不知他系属何人,但见她遭人追杀,怕是和江湖门派脱不了干系,你可以先往湘西行去,找那里的案底,兴许县衙的卷宗会有记载。”
“是,师父。”在中语音平静,他原本想的是,如果找到了自己的双亲,他要如何质问他们,当年的狠心,可是,方才师父说,他的娘亲,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只是为了保他一命,他十八年来积累的对双亲的恨意,便一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浓浓的悲戚,可是,倔强如他,自然是不肯掉哪怕一滴眼泪的,双拳,却越攥越紧,光是杀了他娘亲,已是不可原谅,何况,那人的罪行,简直令人发指,在中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要手刃仇敌。
拜别了师父后,在中负者简单的行礼,下了醉青峰,山下的世界,的确比山上要精彩许多,但背负着血仇,在中只想着赶路,却无心欣赏,据师父所言,当年,他娘亲的皮,是整个不见了,而如今,江湖上出现了一幅画,名叫:鬼美人。
据江湖百晓生熙儿所言,那幅画,乃是由宫廷画师所作,画的妙,不在于画的多美,而在于,在那布帛的映衬下,画上的人物,眉目之间,栩栩如生,后来,那画流落民间,为鬼门关所获,鬼门关的主人朴宗正,为了那幅画,可谓是茶饭不思,只因那画中人,乃是十八年前消失的江湖第一美人:施晨,朴宗正请了当年的第一当铺大当家洛城前去鉴定,结果却是,那画所用的,并非普通布帛,而是,妙龄女子的皮肤,而江湖第一美人施晨,正是二十韶华,于是,鬼美人之说,便在江湖上渐渐传开,后来,鬼门关内乱,鬼美人被窃,朴宗正一直派人暗中查询,却是无果,而时隔多年,鬼美人却又出现在湘西一带,在中便以其为突破口,人皮画,总是会有专司搜集原料的,只要找到线索,挖出幕后黑手,又有何难?
适逢梅雨季节,在中御马行于官道,抬首见天微微变了颜色,心知大雨在即,催马的速度便又快了些,眼见前方有个草屋,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借宿。
开门的,是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眉若剑锋,眼若晨星,在中在醉青峰上,从未见过如此有神的双目,心下已是好感顿生。
“这位兄台,在下赶路,遇上这变天,可否借兄台的宝地躲下雨?”在中揖了一礼,道。
那年轻人眉目一轩,道:“若阁下不嫌弃,让出一隅,又有何妨?”
说罢,当真侧身让开,在中只道,这年轻人十分热心,也未多加防备,入了屋子,却赫然发现,这哪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屋子,分明是座义庄,想不到这看起来气魄十足的男人,居然甘心被困在这斗室之中,在中心底,替他感到有些不值。
“在下并非有意叨扰,实在是天气变化多端,不宜多行,还望兄台见谅。”在中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双手抱拳,歉疚地说道。
“承蒙阁下看得起,又有何叨扰之说,只是这地方窄了些,大片的好地儿都让与那些宝贝了,所以,只能委屈阁下了。”那年轻人说着,在大厅中间的冥王坛上,上了三炷香,在中也跟着,取香点上,虔诚地祭拜。
将香插入香坛中,那年轻人转头,打量在中片刻,像是在疑惑什么,朗眉微微蹙起,在中只道自己有何失礼之处,忙道:“在下方才,是否过于唐突了?”
那人犹疑片刻,展颜一笑:“是在下失礼才是,来者是客,却无甚东西,用来招待贵客,只能以一杯清茶,聊表心意了。”
“以茶交君子,兄台必是胸怀坦荡之士。”在中由衷地叹道。
那人转身,入了一个隔间,不多时,便捧着两盏热茶走出,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