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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秉烛夜话:尚融之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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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测剧毒解开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是活人,久染的净莲具有治愈一切病恙疾患跌打损伤的功效,而他现在整个人就是棵会走动的净莲,大千世界里自然没有任何事物能杀得死他。某些方面来讲就像吃了蘑菇的玛莉欧一样,是无敌的。

  ?衍事後来不死心,还偷偷回到发现脚印的油菜花田里,捱著大太阳一个田梗一个田梗搜索过去,一直寻到墓地里。

  但不要说那只狍兽,连那天发现的脚印,也没有再出现新的痕迹。

  ?衍在墓地的树下找到外婆说的那间舅舅搭的小屋子。那是个木头搭建起来、极为简陋的小屋,铁门的部分用大锁栓著,看起来很久没人涉足了。

  那间屋子周围,倒是有一圈尚嫌潮湿的脚印,那天晚上那只狍兽多半就是从这里逃走的。这让?衍更加确定,那晚的事绝不是自己眼花,真的有只和尚融系出同源的妖神出现在这里。

  但?衍记得,久染她们好像说过,尚融是狍王的独子,按理说应该没有任何兄弟姊妹才是。

  也因为调查这些琐事,?衍完全误了回归如的时间,最後只能打电话回学校,请游览车过来车站这里和他会合。

  这也是这群小女生看到他如此激动的原因,据说在?衍打电话回去之前,那群女学生还联合抵制学校,说是不等到?衍老师就不肯出发。

  「老师,好久不见。」

  ?衍的思绪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醒,他回过头去,秉烛那身剪著短发、穿著短裙制服的身影映入眼帘。刚开始让觉得雌雄莫辨的装扮,现在光是从秉烛的眼神,?衍就能清楚感觉到,眼前的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还是美少年。

  ……神秘的是班上那些平时精明的女生竟然一个都没察觉,照样和秉烛称姊道妹,?衍不禁感叹自己的美少年雷达太敏锐,还是秉烛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太强烈。

  「老师……还好吗?」秉烛观察?衍神色的变化,忍不住问道。

  ?衍才想起眼前这个少年,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即将不久於人世的人,久染施玄天净莲术时,秉烛就在禁房一旁看著。

  想到在这少年眼里,自己不知道是怎样一具会走动的活僵尸,?衍便觉得不自在起来。

  「没什麽大不了的。」?衍耸耸肩,回避了秉烛的视线。

  ?衍在学生的簇拥下上了游览车,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衍发现自己的座位旁不知为何坐了秉烛,不知道是什麽奇怪政治运作的结果。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二年级男生班的同学呢?」他问桃惜。

  桃惜似乎怔了下,「男、男生班吗?他们坐另一台游览车,我们因为要来接老师,所以特别绕路过来车站,男生班他们就先往前面开了。这次的男执星官,就是知诚学长也在那班车上,现在他们已经到饭店了也说不定。」

  ?衍「嗯」了一声,这样一来,暂时就见不到竟陵了。回乡这几日,?衍无法否认,自己最想念的就是这只无节操的小鸟了,想到那头泛著红色的头发、帅气与妍丽兼具的五官、柔轫结实的腰身,甚至是老是对他冷嘲热讽的语气,?衍都觉得怀念不已。

  真想早一点,把那只属於他的鸟,抱进怀里。

  秉烛看了?衍一眼,原因是他忽然叹了口浅气,但终究没有说什麽。

  「好啦,如此一来,毕业旅行最後的成员?衍老师也到齐啦!」

  ?衍的感怀没有持续多久,芬妮不知道何时已经窜到游览车最前方,她手拿著麦克风,一脚不客气地踩在椅子上,?衍注意到她胸前还别了个亮晶晶的自制徽章。

  「身为本次毕旅的女执星官,我在此宣布,归如高中二年级女生班花东毕业旅行,The·爱与梦想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旅,现—在—开—始—罗!」

  游览车上响起来价天响亮的欢呼声,中间还夹杂著尖叫声,让在开花东公路的司机被吓得差点歪了方向盘。

  ?衍看这些女生有的带著大包小包的零食、3DSL或是iPad等等的娱乐用品也就罢了,还有一大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毕业旅行的东西。像是女仆装、大刀或是用来绑人的绳子之类的。

  「咦,老师不知道吗?」

  ?衍只好询问身边的秉烛,换得的是秉烛惊讶的回应。

  「我是听小桃她们说的,她们说这是归如高中毕业典礼的传统,除了一定会做的夜游之外,就是两班要在这三天内各排出一则话剧,由男女生班各想出一个剧本,在结业式上演出,最後好像还会由执星官评分选出比较好的一个,还会颁奖的说。」

  「话剧吗……」?衍有些意外。

  「对啊,然後每年还有不一样的主题,就是一定要出现在话剧里的元素,今年听小桃说,好像是什麽『就算花上一百年也要再见你一面』,不过这个主题很抽象,阿芬她们也都很伤脑筋喵。」

  ?衍听著秉烛久违的语尾,不禁深感他这个导师是不是失职太久了,这群学生越来越自主独立,什麽事情都能自己来了。

  「另外,大家关心的房间分配名单已经出来了。」

  芬妮还在前面继续说著,语气变得略显神秘,「等下我会把名单传下去,大家看过记得在上面签个名,男生班的分房名单当然也在上面,这可是我拚死和知诚学长拿来的,姊妹们,你们有两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冲刺,尽情驰骋你们的青春吧!」

  游览车里又是一阵足以动摇车体的欢呼声,?衍还想问这些女生到底要冲刺什麽,但名单发到眼前,?衍便不由得一愣,盯著印有自己名字的那间叫起来。

  「等一下……这、这是怎麽回事?!」

  他们住的饭店房间是四人一间,这之前?衍在网路上就问清楚了。但他那间除了「?衍」之外,其馀的三个名字都令他吃惊。

  其中一个是秃头也就罢了,秃头是今年的训导组长,本来毕业旅行老师跟老师同房也是惯例。?衍自忖也不会对一个长他二十岁的秃头大叔起秋。

  但剩下两个名字,其中一个竟是这次的学生执星官「知诚」,这也就罢了,另一个则是光入眼,就让?衍禁不住心头一悸的名字。

  「啊,抱歉……我没有和老师说过吗?」

  桃惜就坐在?衍的後方,此时礼貌地凑过来。

  「因为男生班的人数除以四之後,好像还会多出一个人,学校为了节省订房费用,就把那个学生和知诚学长、还有老师们安排在一起了。本来男生班是要抽签决定谁要跟老师睡同一间房的,但竟陵同学好像自告奋勇的样子。」

  ?衍盯著名单上「竟陵」两个大字发怔。等等,和知诚、还有竟陵同住一间房、还共用一间浴室……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左拥右抱吗?

  『?衍老师,我练拳练了一身汗,你可以帮我刷背吗?』

  『衍~我的身体好冷,可以钻进你的被窝里取暖吗?』

  「不,这、这样好像不太妥当,我……我们是师生……」?衍不自觉地把妄想说出口,被坐在一旁的秉烛好奇地瞥了眼。

  ……不,再怎麽说,他也不能在知诚面前露出痴汉的一面。更别提房间里还有秃头在了。?衍在心底拚命具现化训导组长那颗闪亮亮的光头,下半身的想入非非才终於平息一点。

  秉烛夜话 197

  ……不,再怎麽说,他也不能在知诚面前露出痴汉的一面。更别提房间里还有秃头在了。?衍在心底拚命具现化训导组长那颗闪亮亮的光头,下半身的想入非非才终於平息一点。

  这时游览车上的无线电警示忽然响了起来。?衍看前座的司机接起了无线电,游览车也靠边停了,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麽,车里的小女生们实在太吵闹,?衍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到驾驶席的声音。

  「那个……女生班的导师在吗?」

  司机迟疑地拿著无线电,脸上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衍忙凑近驾驶席,「我是,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衍看司机神色犹豫,好半晌才开口。

  「那个……刚才你们男生班那车的带队导师打过来,说是他们接到饭店的消息,饭店的服务人员今天早上不知道什麽原因食物中毒,据说所有人都倒下了,临时找不到替补的,现在暂时无法接待客人,原本住在里头的客人也都暂时被请出去了。」

  司机满脸惶恐地说著。还在喧哗的女学生们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纷纷都望向这头,游览车上顿时静下来。

  「对方说会退钱给我们,但住宿的地方……可能就要请我们另外再找了。」

  女学生们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知所措。芬妮最先叫了起来,「另外再找?但是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怎麽可能还临时找得到地方住呢?总不会要我们回归如吧?」

  她望向?衍,但?衍也一样茫然,他只得问司机。

  「那有其他的备案吗?另外那车他们怎麽说?」

  司机看起来更惶恐了。

  「另一车的导师说……他们有找过这附近的饭店,因为现在是毕旅旺季,所以能容纳得了这麽多学生的住宿地点,好像只剩下一间了。」

  ?衍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但仍是开口问了,「呃……剩下哪一间?」

  「好像是民宿的样子,就在这附近,周围是纵谷这一带很有名的油菜花田……」

  司机看著?衍逐渐转青的脸色,不由得稍微缩了一下。

  「他们说民宿的名字,叫作『时守庄』……导师你有听过吗?」

  ***

  尚融瞪著眼前那双血红的眼睛。

  脚底下的焦石又震动起来,比上一回要激烈百倍。即使是自忖下盘稳健的尚融,若不是即时运用精守定住,恐怕也要被这次的震动激飞。

  只见焦石上的毒蝎毒蛇一下子往四周流窜开来,上方的焦石随之崩裂,好几块崩塌到尚融跟前来。

  尚融本能地想跳开,但最後还是选择不避不闪,他仍旧站得笔直,右手弹出石子,在眼前结成术场,炸开了那些朝他飞来的巨石,顿时整个翠雨台上飞砂走石。

  「起床气还真重。」

  尚融还忍不住哼了声,「还是睡太久了,脚麻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他不客气地说道。那只狍兽似乎终於完全清醒过来,先是居高临下地盯了这个渺小的身影好半晌,跟著便以与体型完全不相符地惊人速度,蓦地举起前爪,一爪就往尚融站著的地方扫下来。

  「轰鹿一声巨响,尚融站立著的焦石尖端顿时碎成破片,要是刚才那一爪打在血肉之躯上,大概现在已经变成荠粉了。

  「你——」

  宛如雷鸣般的吼声。吼声显然出自於眼前这只高龄狍兽,但因为它的体型实在太惊人,居高临下发起声来,竟像是从天上直接砸下来一般,格外震憾人的耳膜。

  「你—敢—给—我—回—来—?」

  大狍一般低吼,一掌又朝尚融方才落脚的石头拍来,又是一阵轰隆轰隆的碎石崩塌声,尚融忙窜到了一旁更高的焦石上。

  「看来你真的睡得太久,连动作都变迟钝了。」他还不忘回头呛声。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只经脚下「轰」地一声,那只狍兽不知何时已经跃上了尚融站立的石台。

  石台当然承受不了狍兽的重量,又是哗啦啦地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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