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醉卧双王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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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璟找到了掉落山崖的哥哥,完颜蓝因为身受重伤至今仍昏迷不醒,他只得骗所有的人说哥哥去边疆还没有回来,可每当他去看望哥哥的时候他就会受到深深的自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想要大喊却是无处宣泄。
完颜璟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与玉狐纠缠了这么久,是该有个了解的时候了,他只觉得好累好累……
三日后
今日的风很大,草原上的风更是像刀子一样,吹得每个人的脸都干涩发疼。
今日的完颜璟并没有穿多么华丽的衣服,而是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脖子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不像是西良的大汗,更多的却是像个狩猎的草原男儿。
完颜璟早早的来到瑞儿的书房,瑞儿一进来便见到父皇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倒是颇为高兴。
“父皇今日怎么会来看儿臣,还来的这般早?”瑞儿的嘴角带出一丝笑靥说道。
“今日起得早,便想来看看你。”完颜璟随手翻动着手边的书说道。
“父皇是想要问我功课吗?”瑞儿仰着小脸说道:“这本书儿臣只看了一多半,父皇若是问后面的,我可是不会。”说完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注意到完颜璟今天的衣服穿得格外素净。
“瑞儿啊……”完颜璟将瑞儿抱上自己的膝头,道:“瑞儿若是以后想要做皇上的话就什么都不要说,若是到了那一天不想坐上皇上的位子,就将这个交给那些大臣即可。”完颜璟说完便让人呈上一个檀木的盒子,上面还有一把精致的小锁。
“这里面是什么?”瑞儿拿着这个小盒子把玩着说道。
“这是能让瑞儿不做皇帝的东西。”完颜璟说完便摸了摸瑞儿的头,道:“你娘亲说过,不喜欢我们剃婆焦,以后若是你去见他,还是蓄发吧。”
瑞儿扬起笑脸,小脑袋上剔出一个小桃子,两边是单独剃出来的辫子,一看便是草原人的发髻。他曾经问过父皇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再剃婆焦,可父皇总是不说,没想到竟会是因为娘亲的一句话……父皇真的很爱娘亲,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恨那个救过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要让父皇这般痛苦,为何要让自己这样恨他。
完颜璟又与儿子寒暄了几句便走出了宫殿,看着父皇的背景瑞儿只觉得这盒子好沉好凉,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冷。
“父皇……你要回来……”瑞儿手中的盒子掉在了地上,一手拉着门框,瑞儿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鼻子好酸。
泗水亭
泗水亭本是供来往商人闲暇休息的地方,后来那亭子旁边建了一个小客栈,倒也是与人方便。
此时的客栈内没有一个人,整间客栈都已经被玉狐包了下来,而身边的侍从也只有赤赢一个人。
“王爷,一会儿在下会躲在屏风后面,这酒里面有迷药,只要完颜璟中计,臣自会出来将其解决。”赤赢在旁低头说道。
“知道了。”玉狐的眼睛看着前方,眼中没有一丝表情,就在赤赢即将转身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去帮我向店家借纸笔来。”
“王爷想写东西不如回去再写吧。”赤赢眉头微皱的说道。
“不,你去借来就是。”玉狐冷声说道。
“是。”赤赢见玉狐态度坚决,便将纸笔拿了过来,放在一旁,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玉狐摆了摆手,从头到尾没有看赤赢的脸。
赤赢转身躲在了屏风的后面,而玉狐只是将纸笔铺好,细心的用镇纸压住,遂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外面的草地和天空在远处相连,当真是十分的美,而此时欣赏它的人却没了那份心。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玉狐背手看着窗外,却也知道他已经来了。
木门被推开,完颜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玉狐,那一身红色的衣服垂在身后,当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就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只是这团火的眼中却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你来了。”玉狐转身说道,声音轻轻的,就像问候一个老朋友一般。
“嗯,。”完颜璟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走了进来,将身后的木门掩上。
玉狐将窗子关上,坐在椅凳上,道:“坐吧。”
完颜璟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一桌酒菜,道:“你让我来这里不会只是吃饭吧。”
玉狐忽然笑了,道:“亏你还能如此淡然的和我说话,不是应该迎面就是一刀才是吗?”
完颜璟没有应声,垂着眸子沉默片刻,道:“这一刀好下,但却要用一生去后悔,不值……”
玉狐深深地看着完颜璟,眨了眨眼别开眼睛,道:“呵呵,我这样的怪物又有什么值不值的,你是真龙天子,我是山野妖孽,又岂能同日而语,杀了便清静了。”
“也许吧。”完颜璟的拳头握了又松,抓住桌边的酒壶便要饮酒,却被玉狐按住了手,道:“我想先写首词,帮我研墨吧。”
“好……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完颜璟说完便往砚台中加了一些水,随即便开始研墨。
玉狐站起身子,沾了一些墨,道:“我这一千年都不识得一字,却也自在,如今都识得了,却徒增了那么多烦恼,如今想来还不如不识得……”
完颜璟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玉狐写词,玉狐一手揽住自己的袖子,写道:
前朝往事事未休。
承君一诺、白首相约,
陌上少年正轻狂,
林香鹿鸣登殿堂,
歌诗合为情而作,
笔落缱绻两心知。
进朝堂、醉霓裳,
楼台舞榭竞风流,
梦里依稀好年岁,
一别经年转相思,
暂借纸笔问如何,他乡冷暖付归鸿……
玉狐写完这首词便将手中的毛笔扔掉,自言道:“这世间我是不是真的来错了……”
第124章 血泊
“若你没来这世间,这辈子也许……”完颜璟的话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将头低下,眼神变得有一丝暗淡,旁边的烛光照在这张英武的脸上,多了愁思与无奈。
“呵呵,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喝酒。”完颜璟说罢便将旁边的酒盅斟满,玉狐伸手按住完颜璟的手,道:“我们再说说话吧。”
完颜璟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盅,终是将酒盅重新放在了桌上,道:“也好。”
玉狐的嘴角勉强带出一丝笑意,道:“你恨我吗?”
完颜璟眨了眨眼,冷哼一声,道:“现在还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你又为何要来?”玉狐转头看向一旁的完颜璟,双手在袖子下握得紧紧的。
“如果我说因为我的心在这里,你是不是会笑我?”完颜璟说完便大笑起来,这次没有再顾虑玉狐的阻拦,将酒盅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道:“我总是想,若当年在皇宫中,我没有好奇的拦住那个小太监该多好,也许我这些年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完颜璟说完便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二玉狐已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将那带着迷药的酒水一杯杯的喝下,起初玉狐的眼中还有一丝焦虑,但后来也逐渐平静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完颜璟将酒水喝下去,虽然他自己已经吃了解药,但却没有动那些酒水。
“是啊,当年若你没有追过来,也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玉狐轻笑一声,站起身子走到完颜璟的身后,将身子趴在完颜璟的后脊收,将头枕在那宽厚的肩窝里,道:“这就是我们的命,我知道你还记恨着我大婚前的逃走,其实……我没有跟凌瑄离开……那时他阳寿已尽,我逆天为其续命,那时就本该烟消云散……”
完颜璟从不知道这件事,此时听来惊讶的转过头,双手紧紧的拉住玉狐的双肩,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道:“你说……你说你并不是要逃婚……而是……”
玉狐看着完颜璟眼中的闪动,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柔情,抬手抚上了那张略带粗狂的面庞,道:“那时我是真的想与你成亲,又岂会如此狠心,但……世事不遂人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虽然在西良的日子我从未说过,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亦有了你的影子。”
完颜璟的眼睛变得红红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那你为何从来都没说过……”
“说出来未必就是真的,放在心里的未必就是没有的……”玉狐笑了,笑得很美,而完颜璟似乎又看到了那年盛夏,在皇宫中巧遇的那个璧人,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已经停留在那张小脸上,再也不曾离去。
完颜璟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痕擦去,道:“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值了。”完颜璟说完便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无论你说得是真是假,我都要谢谢你的这番话,起码我知道自己不是单相思。”完颜璟笑了,将酒杯扔在桌上,道:“只要是你想的,我又有几时不从的,又何必在这酒里做文章。”
玉狐听见他这样说依然不为所动,而完颜璟的身子已经变得没有力气,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这迷药的味道还是能辨得出来的,却还是傻傻的喝下。
“对不起。”玉狐走过去轻抚完颜璟的脸颊,道:“我知道你累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此时屏风后面的赤赢走了出来,一双眉头皱得紧紧的,冷冷的说道:“王爷,请您躲开!”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完颜璟的脸上带出一丝冷笑,没有一丝的惧意,道:“我还以为会是凌瑄亲自动手,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小,当真是我高看了他。”
“你有没有高看他,一会儿便能知晓!”赤赢的声音越发冷厉,玉狐站在他们二人之间,见赤赢将腰间的匕首拔出来,一刀便向完颜璟刺来,就在赤赢的匕首要刺到完颜璟的身上时,玉狐却抓住了赤赢持刀的手腕。
“你做什么!放手!”赤赢大声喊道,而一旁的完颜璟也颇为不解的看向玉狐,一双眉头皱得紧紧的。
玉狐回首看了一眼瘫坐在那里的完颜璟,又看了看面前的赤赢,嘴角带出一丝笑意,将那把匕首没有一丝犹豫的拉进了自己的怀中,长长的匕首瞬间刺穿了那单薄的身子,红色的衣衫被血染成了深红色,玉狐的身子踉跄的向后倒退着,身子微微发着抖,而眼中却没有一丝悔意。
“玉狐!”“玉狐!”赤赢与完颜璟同时发出一声悲鸣,但因为完颜璟不能动,赤赢伸手搂住了玉狐的身子,玉狐一手按住自己被匕首插进去的伤口,一手缓缓抬起,将赤赢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这人分明就是他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司徒凌瑄。
“你早就知道?”凌瑄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看着玉狐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流失,他的心也在滴血,但他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能将怀中的身子搂得更紧。双手颤抖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哪还有一丝君临天下的霸气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凌瑄的颤颤的说道,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他向来鄙夷哭泣之事,但此时却哭得像个无措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司徒凌瑄!我宰了你!!!”完颜璟大声的喊着,双目赤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整个人跌下椅子,狼狈的爬到玉狐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声音颤抖的嘶吼着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啊!!!”
看着他们如此的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