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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恐怖分子张浩民-第6部分

小说: 恐怖分子张浩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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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所招致的后果,依然沉浸于成功的欣喜中。 

  这时,就在黑幕将要降临还未降临的时候,一个衣服灰灰的人闯入了院子里。 

  我当时只穿着一只鞋,一只脚撑在半空摇摆不已,我的脑袋也跟着脚底摇晃,所以我难以看清他的面孔。 

  显然他除了一身衣服灰灰之外,鞋子也是灰的,连头发也象是灰的。 

  我身体好奇地在半空中晃动,我笑着问他:“你是哪个?” 

  他肯定是冲我笑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他两排洁白的牙齿。 

  于是我也笑着,本能地回头叫道:“妈妈,有人来了!”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来:“谁?” 

  我指了指身后的这个人,朝母亲笑了笑。 

  母亲这时走出了厨房,看了看我脚下:“你还有一只拖鞋呢?” 

  我这才害怕起来,我的眼珠骨碌一转,然后小小的嘴巴立即撒了个大谎:“是汪汪咬我的鞋爬到房顶上的。”说完,我还委屈地指了指房顶,然后又看了看汪汪。 

  往往此刻正爬在门口,它的头稍稍移动了一下,听到我说它名字,耳朵立即竖了起来,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看了看我。 

  母亲立即怒道:“撒谎!它怎么上去的?” 

  我又转动眼睛想了想,道:“它先爬树,然后跳到房顶上的。” 

  母亲走到我面前用食指推了我的脑门一下,我的头顺着她食指的方向,机械地动了一下,又惊恐地低了下去。 

  “这么小的人就学撒谎,狗要能爬树鸡还上天了呢?”母亲将围裙解了下来,返身向厨房走去。 

  “肯定是你自己扔上去的,”母亲边回头边道,“自己先找双鞋穿起来,然后把作业收拾起来吃饭。” 

  我立即如获大赦,一蹦一跳地返回了屋子里。 

  我在床底找到父亲上次给买的红色小凉鞋,如今它正崭新地躺在一只盒子里,我对它心仪已久,我兴奋地穿上它后,站在那儿低头慢慢欣赏着。 

  然后我稳重地走出屋外,看见爬在地上的汪汪,骄傲地把脚伸过去问道:“好看不?” 

  汪汪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头缩到一边,似乎对我刚才的恶意中伤耿耿于怀。 

  这时我发现灰衣人依然站在那儿,于是我静静地打量了他一番。 

  他的头发很长,已经遮住了眼睛,浑身上下唯一一块显眼的地方便是眼睛到下巴的那部分脸,他的衣领也拉得又直又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像个木桩似的。 

  母亲好象不认识这个奇怪的人,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着她的晚餐,于是我更加好奇地问道:“你找哪个?” 

  他这时张开嘴来,露上了牙齿,我立刻惊恐起来,因为他的牙齿在黑幕中闪闪发亮,而且一张一合,仿佛能够吃人一样。 

  我急忙朝厨房大叫:“妈妈!” 

  这个时候汪汪忽然哼了一声向外跑去。 

  母亲又从厨房探出头来,只看了看我的脚,笑道:“你把小红鞋穿上了啊,我就是知道你想穿。” 

  我对母亲视线的错误表示了焦急,我挥舞着手惊恐地说道:“这个人牙发光呢!” 

  母亲不解道:“谁?” 

  我指着身后道:“他啊。” 

  母亲似乎不太高兴:“瞎说什么,快过来吃饭!”然后又将头缩了进去。 

  我又回头一看,原来灰衣人已经不在了。 

  我的兴趣又转移到小红鞋上来,我走路喜欢低下的头的模样容易给人心事重重的感觉。 

  
  B 

  
  晚餐非常丰盛,母亲微笑着对我说道:“今天是你父亲的三十岁生日。” 

  我看着桌上喜欢吃的红烧肉暗自欣喜。 

  但是丰盛的晚餐并没有带给我多少快乐,我发现今晚的晚餐好象缺少什么。于是我认真想了起来,只到母亲提醒道:“汪汪哪去了?” 

  我四处唤汪汪,但是它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呼即应,大概还在生我的气吧。 

  吃罢晚餐,母亲命令我继续写作业,她则向屋后老王太太家走去。很快,她举着一把梯子向我走来,我知道她想帮我够拖鞋,不由冲着母亲笑了起来,母亲生气地瞪着我:“还笑!” 

  母亲将梯子架在了屋子上,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很快一只拖鞋扔了下来。 

  我高兴地欢呼起来,母亲缓缓地下来,说道:“你要再把拖鞋乱扔就别想再让我给你买新衣服。” 

  我大胆地点头承诺,并将拖鞋拿回到屋子里。 

  作业很快做完了,因为我在铅笔盒上发现了四九原来是三十六。 

  后来我发现母亲又到河对面方家串门去了,顿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了,显然电视柜被母亲锁起来了,我只能找汪汪玩了,然而汪汪在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赌气呢,我想。 

  我很快爬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放着我喜爱的画片,玻璃球,然后母亲从方家走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切,就在她准备将我抱到床上的时候,大叫了一声,这一点是后来从母亲的叙述中得知的:汪汪死在我的脚底。 

  它直撅撅地躺在那儿,眼睛却并未合闭,似乎留着余光,看看这个世界。 

  当我第二天醒来后发现门口汪汪的尸体时,极度难过,我那一整天就没有说话。 

  但是我并没有深想汪汪是怎么进屋的,因为我睡觉前屋子的门是紧闭的,一只狗没有理由从外面进入后,再死在我脚下的。 

  
  C 

  
  十三年后的今天,我忽然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心中无比惆怅,我居然不敢肯定那天之后所见到的是否属实。 

  就在汪汪死后的第三天,我在家门口的河前抓小绿虫的时候,看到一只黑狗向我走来。我当时居然把它当汪汪了,高兴地唤它过来。 

  它看了看我,眼神与汪汪的眼神一模一样,连以往的姿势与动作也如此相象,以至于我在发现它不是汪汪时异常惊讶。 

  我忽然想起汪汪死了,这条狗却是人家的。心里难过起来。 

  但是这只黑狗似乎把自己也当成汪汪了,不停地过来蹭我的腿,象汪汪蹭我的腿一样,使我不禁大声高呼:“汪汪回来了,汪汪回来了!” 

  母亲听到我的喊声并看到大黑狗在我的脚下时,骂我是痴子,并命令我把汪汪撵走,她不知道这是真的汪汪。 

  只到今天我依然不清楚当时我为什么敢于肯定那就是汪汪。 

  汪汪轻轻地哼了一声,和父亲夏天吹口琴时它的附和声一模一样,使我更加确信了它的身份,但是它哼了一句后立即就跑了。 

  我跟在它后面追着,它时不时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向前跑去,我跟着它在小路上奔跑着,它跑一段便停一段,然后回头气喘吁吁地看着我,等我将要追上它的时候它又飞快地跑了一段,又远远地回头看着我。 

  我见它跑到一个土堆后面一隐身没有了。 

  我在土堆后面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D 

  
  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做了个奇怪的梦,使我六岁那年醒来后惊恐不已。 

  梦中我是个四只脚的动物。或许这样形容倒不如说我在梦中是一只狗,但是在梦中没有确切地显示我的身份,我只感觉我在梦中身轻如燕,跑起路来非常快。 

  我顺着一条小路不住地跑着,一路上很多东西和我说话,我看到一只猫在笑,一只蛇在朝我吐舌头,我没有管他们,而是直奔向一个地方,我在梦中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对我而言的重要性。 

  当我似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肚子的饥饿,于是我在路上找起吃的来,我爬在地上四处寻觅,然后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肉香。 

  我在土堆中寻找起来,拨开土层,我找到一块已经废弃的肉,顿时大喜,开怀大吃起来。 

  我在梦中清楚地感觉到肉的鲜美,似乎我的嘴在真的进食一般。 

  然而当我吃饱之后,我忽然感觉到胃部疼痛不已,使我开始在路上打起滚来。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一个小男孩来,这个小男孩在那个时候好象是我的救星一样,但是我不太清楚他曾经给过我什么好处,只是想着他,似乎他给的肉不会给我带来痛苦一样。 

  但是那个小男孩迟迟不肯过来救我,我便躺在地上不住地出气,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我看不见太阳。 

  接着我听到一阵怪怪地声音,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人拎着,然后那个人一飘一飘的,我的身体也跟着那个人一飘一飘,并感觉跟着他向那个男孩的家飘去。 

  接着我看见了一个屋子,我被那个人一把扔在了地上,我这个时候看见了男孩,他安详地躺在了沙发上。 

  我躺在他的腿前,我试着用嘴咬咬他的裤脚,但是他没有反应,我在阴冷的地上躺着,然后毫无疼痛地睡着了。 

  就在我就要闭上眼睛的刹那,我看到了眼前那个拎我过来的人的面容。 

  那个人浑身灰色的衣服,牙齿闪闪发亮。 

  很奇怪,我当时在梦中想,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是的,他是我的一半,他把我的另一半——身体带回到了小男孩身旁。他就是我。至少在梦中如此。

  
  

第六篇: 楼的背后是坟墓

  楼

  
  大楼。

  大楼高耸。

  二十层的大楼高耸。

  三十层的大楼高耸。

  四十层的大楼高耸。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万家灯火也悄悄点燃,透过这个城市的星光点点看去,我显得脆弱不堪。

  有时候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是否在我的精神里已经被扭曲,因为我找不到我对生活的概念是什么。譬如说白天我在奥迪车里看外面的楼,脑中却把它想象成男人的阳具。它们坚挺着向天空咆哮。我觉得生活的质量在改变,楼越来越高,男人的欲望也如这挑逗天空的楼一样,越来越高。

  我觉得我象是个迷乱的魔鬼,走在地狱的人群之中。

  在中学的时候我希望考上大学,考上大学又希望考上研究生,毕业了希望有份好工作,有工作了又希望升职,升职了又希望有个漂亮的老婆,有房子有车,有个儿子,吃喝不愁,事业有成。

  今年刚满三十的我,基本上拥有了上述的一切。这简直是个生活轨迹上完美的事情,按理说我也该知足了,但是我仍然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我一直生活在一种忧郁的气氛之中。前思后想没有想通,最后还是老朋友提醒了我,缺刺激。

  所以我近年来(特别是今年),喜欢出去寻找刺激。我找漂亮的妓女在车里放纵,到歌舞厅发泄自己的情感,驾车到艺术学院里找女孩,喝醉酒去街上闹事,将百元大钞拿出来做纸巾……这一年我好象找到了真正的我,我明白人活着就应当刺激,就应当快乐,就应当潇洒。

  不过有一天我的欲望忽然因为生命的脆弱而停止:我儿时最好的玩伴王红军,秘密地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玉米地里。死因扑朔迷离,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从喧闹的城市走到一个农村的玉米地并死亡的。

  他的尸体没有任何伤痕,他的体内没有毒,他的表情怪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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