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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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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成,真的不成。”庄鸣清说。
  “闭嘴吧你。”唐悠和展行同时没好气地骂道。
  庄鸣清:“做咱们这行的,不一定要多能打,但一定得能跑,油滑。像你师父三爷……”
  展行:“谁做你这行呢,太没职业水准了,连个古鲜卑文都看不懂。”
  唐悠:“太慢了,我来开车吧。”
  二人交替开车,从辽宁一路开到延边,这里是朝鲜族的地界,都听不懂话,夜已渐深,方圆数里内只闻发动机的马达声以及北风的呼啸。
  远处半山腰上,一座三层小楼伫立于温暖的黄光中,是当地的旅游景点办事处,庄鸣清说:“哎大兄弟,得从右边过去,绕开这条路,前面的路通往峰顶,是看天池的,咱们得向中朝边境走。”
  唐悠打方向盘,庄鸣清又在后座提醒道:“开慢点,这段路不平,一不小心可就粉身碎骨了。大个子,咱俩换个位,待会上山你靠山壁这儿。”
  展行倚在车窗边睡觉,霍虎与庄鸣清换了座位,唐悠打开车前灯,脚下是陡峭的千丈山坡,道路上尽是黑色的,上千年前的火山灰。
  唐悠说:“你师父也是走的这条路。”
  “什么?”展行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路上有另外数道被车轮碾过的痕迹。
  展行解开安全带:“不一定是他们。”说着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查看,忽然停了动作。
  有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红衣红裤,坐在路边的一截断树树干上。
  “你看到了吗,唐悠?”展行喃喃道。
  唐悠退车,调转车头,车灯大亮。
  小孩站起,沿着山崖缓缓行走,像是让他们跟着他,双手张开,摇摇晃晃地向黑暗里走。
  唐悠看了庄鸣清一眼,数人都没有发问,现在外面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不可能还有寻常小孩在走动,可能只有一个——
  霍虎说:“不定是山中神灵,从前曾听过。”
  展行蹙眉道:“他想带我们去哪?跟着?”
  唐悠斟酌片刻,挂挡,缓缓跟着那小孩朝前开去。
  “长白山有神明吗?”唐悠专心地看着那小孩的方向,一边问道。
  展行拧开驾驶室的灯,埋头看翻译卷:“有。”
  “长白山是满人的地方。”展行说:“从努尔哈赤开始,这里就是满人的圣山,康熙和乾隆都作过祭文。”
  唐悠:“鲜卑族和满族又有什么联系?”
  展行:“没有联系,所以这份资料非常珍贵,它证明了一件事——鲜卑山不在大兴安岭,而在长白山,差点就毁在你哥他们的手里了。”
  唐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踩油门,又吩咐道:“说清楚点。”
  展行:“国外对鲜卑族的起源有很多种论证追溯,我爸曾经参与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他们认为,鲜卑族人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夏朝就已经存在,根据他们族中的古老记载,发源地叫做‘鲜卑山’。”
  “在最早期的时候,鲜卑人有自己的宗教与神明,至于信仰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展行抬头看了前方的小孩一眼,他没入一片昏暗的树林中。
  霍虎问:“不是信佛么?”
  展行说:“那是在北朝崛起的时候了,他们一开始并不信佛教,所以这份记载,可能会揭开中国北方民族史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比如说,不少学者认为鲜卑山是圣地,在大兴安岭山脉群里找过很久,却没有注意到长白山,因为长白山从一开始就是满人的发祥地,这从根本上,杜绝了很多科考的猜测。”
  庄鸣清插口道:“圣地里有他们的神。”
  展行点头道:“信件里的大意就是这么说的,鲜卑在进入中原之前,信奉另外的神明,这个神明在拓跋氏兴佛之后,被整个鲜卑族所遗弃,封存在长白山。你们在敦煌找到的那几个尸体,他们就是鲜卑圣地的守卫,到乌孙王墓里,去寻找一种植物。”
  唐悠问:“什么植物?”
  展行摇了摇头:“能够延续他们的神的生命的植物,那个词翻译不出来。”
  唐悠道:“涉及到两个宗教的冲突?”
  展行说:“说不定就是这样,你想想,一千多年前五胡乱华,鲜卑入主中原的北方地带,佛教和他们原本的教派有冲突,最后拓跋氏离开大兴安岭与嫩江流域,转移了族里的一些重要东西,为免被汉人发现,存在长白山里,这样一来,都以为是莫吉族……也就是女真人的地方,有这个掩护,都不会想到鲜卑人身上去。”
  唐悠加快了吉普车速度:“里面有危险吗?”
  展行答:“可能会碰上他们在一千多年前的……图腾,和一些巫术,照信上的翻译,里面曾经有一个很老的祭祀,老祭祀死了……”
  展行蓦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直盯向前方,唐悠手上微一顿:“没有提到小孩啊?”
  展行:“我觉得跟他没关系……他想带我们去哪里?”
  霍虎说:“我倒觉得他是人参娃娃,你们听过么?东北的山上,有不少人参成精了乱跑……当心!”
  “啊——!”展行与唐悠同时大吼。
  吉普车瞬间朝前一倾,展行瞳孔瞬时收缩,映出万丈深渊!
  唐悠猛踩刹车,车内一阵混乱,庄鸣清恐惧地大叫,鹦鹉拍打翅膀,叫唤道:“干蛤呢——干蛤呢——”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距离数十米的坡顶,一具三爪钩拖着长绳飞来,叮地轻响,搭在后保险杠上。
  吉普车头猛沉,整辆车以车腹底盘为支点,缓缓朝着深渊一头栽了下去。
  唐悠疯了:“怎么回事!怎么办!快跑啊!快下车!”
  霍虎:“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
  庄鸣清恐惧地吼道:“大个子别朝前!要摔下去了!”
  展行:“别动!所有人靠着椅背!不要动!”
  鹦鹉:“干蛤呢干蛤呢——”
  展行大叫道:“安静——!”
  吉普车缓缓稳住了,车头以四十五度角朝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车灯成为两道光柱,投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黑暗里仿佛有什么怪物在凝视着他们。
  展行:“好,好的,我想想怎么办。”
  唐悠:“刚刚这里是路!我没有走错!”
  展行:“我知道!没有追究责任!”
  唐悠:“虎哥,那熨斗脸,你们小心点下车。”
  展行:“不不!你别吭声,现在听我指挥。”
  霍虎绝对不能下去,否则霍虎一走,整部车马上就要栽进谷底了。
  展行缓缓抬手,按了驾驶座前的一个按钮,天窗缓缓打开,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熨斗脸,爬出去,扒在车尾巴后面。”
  庄鸣清依言照做,吉普车像个跷跷板,向后慢慢沉下,展行又说:“唐悠,你到后座去,爬天窗出车。”
  唐悠满背冷汗,缓缓爬出车去,吉普车这才算稳了。
  “虎哥你可以出去了,但不要下车……”展行看了一眼后座,半个车身钉在悬崖上,霍虎推门。
  唐悠发现了绳子,诧道:“这是什么?”
  绳子的另一头连向山顶,展行呼吸平静了些,在风里钻出了吉普车后座。
  虚惊一场,展行吁了口气,说:“你们都下来吧,不用扒着后座了,这绳子……”
  唐悠蹙眉,在绳上弹了弹,霍虎问:“把车拉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一声轻响,数十米外的悬崖高处,绳头断。
  唐悠:“什么人!”说毕掏枪,展行还未反应过来,吉普车已拖着长绳朝山里飞速坠了下去。
  绳索末尾在黑暗中飞速抽至,啪地一声在展行脸上抽了道血痕,足足五秒后,脚下深渊才响起闷响,继而是隐隐的爆炸声。
  “小师父。”展行朝黑暗里喊道:“我知道是你,过来。”
  没有人回答,唯余呼呼的风声。
  车没了,无法再向前一步,数人大部分装备都在车上,车在谷底。
  “我们该怎么办?”唐悠茫然问道:“小贱,给个主意。”
  展行不管不顾,踏着乱石朝上攀爬,唐悠道:“别乱跑,下来!”
  展行充耳不闻,霍虎忙跟在他的身后,风声席卷了苍茫的天空与黑暗的大地。
  峰顶,一棵大树上系着绳子,仍残余整齐的断口,树干上刻着两个字:
  回去。
  “我不会回去的。”展行自言自语道。
  当夜已近两点,他们在一处避风的大石头后裹着风衣,哆嗦着于寒冷中熬过了一晚上。
  翌日:
  “我也不会回去的。”唐悠如是说。
  他们沉默地动身,分吃了点东西后再次起行,寒风如刀,刮在手上几乎要划出口子来,唐悠担心地看了一眼展行,他只有一只手套,戴在右手上,还是个露指手套。
  庄鸣清看着冷,作了个动作:“揣兜里。”
  展行摆手示意无妨,开始下雪了,他们顺着山路下行,缓缓进到谷底,那里有吉普车的残骸,撞得四分五裂,还燃起了一场火,烧了一夜,此刻还有带着余温的木炭。
  展行被冻得通红的手在废墟内翻检,找到翻倒的登山包,数人检视片刻,大部分配备还能用。
  唐悠的笔记本已经摔坏了。
  展行问:“你妹在他们手里,对吧,那个鲜卑族的藏宝地在什么地方?”
  庄鸣清说:“车如果没摔坏的话,翻过这条山路,前面就是了。”
  展行戴上墨镜,说:“走吧,慢慢走过去。”
  长白山的侧峰连绵起伏,几乎没有路,到处都是极地才有的苔藓与地衣,每年夏季来时,这里的皑皑冰雪都将融化浸入土地,绚烂百花盛开。
  他们在这片死寂的火山灰土地上徒手攀行,展行朝下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点过意不去。
  “虎哥,要么你回景点接待处等我们吧。”
  唐悠兄长遇险,庄鸣清的妹妹下落不明,他俩都不会回去,唯独霍虎……展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瞧不起大哥。”霍虎在下面大声说。
  展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最高处的唐悠警觉回头,一手揪着登山绳,另一手猛打手势,示意噤声。
  风声把对话远远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三……不容易……”
  展行蓦然惊觉,吃力攀上高处,与唐悠俯在岩石上,听到夹缝里传来的对话。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停了动作。
  展行侧着伸出一手摆了摆。
  唐悠找到了声音的来处——那是两座熔浆喷铸而成的奇异地形,上万吨熔浆在近万年前于某个宣泄口浇下,最终流淌成一道狭长的谷口,谷口处凹陷下去,凹陷的最末段,有一个巨大的气孔。
  熔浆把巨大的一块山石融蚀成两半,形成两个对立着屏风般的石谷,谷内寸草不生。
  这是地球火山中,只有长白才会出现的特殊地貌,而展行与唐悠一行人,就位于其中的一面“屏风”上。
  山石日久风化,裂隙内传来声音,并能隐约看得见小峡谷内的景象。
  地面躺了个人,在血泊中挣扎,展行仓促间看不出是谁,唐悠却认出来了,他作了个口型——崔。
  崔文大声呻吟呼救,冷不防被仇玥甩了一鞭,啪的巨响,静了下去,不知死活。
  仇玥妩媚地笑道:“还千里迢迢地追到这儿来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老二媳妇呢?”
  林景峰依旧身穿长黑风衣,戴着墨镜,瘦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单手握着一把沙漠之鹰,不与仇玥对话,避开毒蛇般抽至的长鞭,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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