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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102部分

小说: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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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集市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展行还给林景峰买了条脚绳,那是乌克兰女人做给心上人的编织品,红、蓝、黑三种颜色编成的绳圈。

    意思是:你即使走过万水千山,不管离家有多远,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回到家里。

    正午的阳光斜斜挂在教堂的尖顶上,广场一旁,林景峰脱了军靴,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展行单膝跪地,把绳圈系在林景峰的脚踝上。

    抬头看时,林景峰背光的面容朦胧。

    他们在教堂前看了一会婚礼,林景峰才搭着展行的肩膀,去餐厅吃了顿饭,都是展行喜欢的菜,点了份开渔季的江蚌,展行还吃出一枚很小的,奇形怪状的珍珠,二人哈哈大笑,展行把小珍珠放进玻璃瓶里,让它和小水母呆在一起。

    水母不太适应强光,有点蔫了,展行还唏嘘了好一阵,打算回去后到海洋馆问问。

    他们牵着手,在一个人工湖面上滑冰,有人过来赶,便摔成一团手忙脚乱地跑了,跑过几条小巷,并肩坐在长椅上,沐浴着春天的阳光,穿着情侣毛衣,围着情侣围巾。

    林景峰为展行读普希金的诗——被你那缠绵辗转的梦想选中的人,看到一道幸福的光。

    展行:“哈哈哈,用甘肃话念听听?”

    林景峰煞有介事地用蹩脚土话念诗,展行捧腹大笑,林景峰走南闯北,会的地方话多。

    他又改用东北话、四川话、西安话等方言,读一段换一个小语种,展行笑得快要滚到地上,眼泪都出来了。

    林景峰微笑地看着展行,觉得他那猴子样,什么事都能乐起来的性格实在很有趣。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林景峰已经不是蹲在黑暗的墓穴里,对着棺木与尸体发呆的那个阴暗少年,许多年前的幽深石室的天窗终于打开,展行悬下一根绳,亲手把他带出了潮湿的,静谧的,昏暗的世界。

    “走吧。”林景峰合上书,看了看表:“开始行动了。”

    特别行动组的人带着崔文在码头旁的一间货仓后等候。

    唐悠脸色有着掩不住的担忧。

    展行:“还在郁闷咩,我给你念个诗听哈哈哈,小师父教我的……”

    “饿蹭经摸摸滴稀罕锅尼——”展行摇头晃脑,还没开始念就被自己笑到不行。

    数人看着展行,一头黑线,冷场。

    唐悠伸脚踹,展行忙避开,唐悠朝他大喊大叫道:“快干活了!我哥还不知死活,还念什么诗——!”

    展行笑道:“好好,不闹了,想让你高兴点嘛。”他收起书,接过红发推来的轮椅,上面坐着病怏怏的崔文。

    红发交给展行一个小包,两张船票,展行把包甩到背后,红发难得地说:“多加小心。”

    展行点了点头,和林景峰接了个吻,带着崔文,转了个弯走了。

    他走出仓库,唐悠又把他叫住。

    “干嘛?”展行问。

    唐悠说:“谢谢,小贱,辛苦你了。”

    “嗨——什么话。”展行摆手,推着崔文的轮椅,前去排队上船。

    “这孩子很不错。”蓝眸难得地评价道:“以后要懂得珍惜。”

    林景峰嗯了声,眼睛有点湿,他把长刀收好,众人散入人群中,各持船票前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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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2

  船一靠岸,人群蜂拥而至,船上的人下来,涌向码头与市集的班车;展行过了检票口与海关,回头张望,只发现了三个人。
  一边走一边吃,脑袋包得像个棒槌的人自然是霍虎;唐悠换了件格子衬衣,从衣领中捋出来,戴着顶宽沿圆帽,像民国时上海滩里的小少年。
  林景峰则穿着件黑外套,修长出挑的身材到哪都遮不住,脖颈上围着条白围巾,兜帽拉起来,遮着半边英俊的脸——这也是红发计划中的一环,让林景峰假装以展行作饵,再令蓝翁发现,放松他的警惕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展行暴露身份,蓝翁便会猜到林景峰随行,下一个目标就是林景峰,连环诱饵真正的杀着在于特种部队四人,谁也不会想到,盗墓贼会与特种部队有交情。
  红毛是怎么乔装的?展行到处张望,硬是没发现特种部队的踪迹,于是在甲板的边缘坐了下来。
  四周都是人,大部分是裹着头巾与厚棉袄的俄罗斯妇女,汽笛鸣响,船只启行,排开黑龙江上的零星薄冰,朝下游开去。
  这些就是倒包的人,展行听林景峰说过,她们办个旅游签证,在家里穿着旧衣服过来中国,买上新衣服换在身上,又在衣服,腰带以及裤子里装满货物,海关通常有限带重量,几个大妈把自己装得满满的,坐在甲板上,于漫长的,无聊的行程中开始等待。
  展行推开轮椅,背靠船舷坐着,掏出一盒烟摇了摇。
  崔文沉默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问:“听说你家很有钱?是北京那个……”
  展行头也不抬:“孙亮的外甥,来一根么?”
  崔文:“你随便找个什么活干不好?要到这里来?”
  展行无所谓道:“我的梦想,你不懂的。”
  崔文嗤之以鼻,展行给他递了根烟,崔文许久后才说:“谢谢。”
  展行:“你和小唐的哥很熟么?”
  崔文:“打小认识,他带我入行的。”
  展行点了点头,崔文因为钱出卖了唐楚,展行一向不太喜欢与这一类人打交道,便懒得多说。
  片刻后崔文又问:“怎么都在看书?”
  展行满不在乎地张望,行程得好几小时,船上的人几乎人手一本,不管男女老少,都在看书。
  “俄罗斯人是个喜欢文学的民族。”展行随口道:“你不知道么?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果戈里……他们的自然科学也很牛叉,像地理与海洋学,还有生物学。”
  崔文没有回答,很久以后又说:“小时候应该多学习,以后也没机会了。”
  展行掏出普希金诗集翻了翻,心不在焉道:“活到老学到老的嘛,只要有心,随时都可以,而且也不一定要在学校。”
  崔文叹了口气:“不是被姓蓝的杀,就是被你的那帮兄弟们杀,再不然坐电椅……”
  展行忽然想起了崔文的未来,他确实没什么盼头了。
  展行正色道:“崔文,我觉得世界上……很多事情,不管在什么时候做都不算迟。而且未来也是不一定的。”
  展行心里没底,他听说过不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例子,也听过自暴自弃,逃生无幸,拉着其他人垫背的丑恶面。崔文能不能活下去,谁也说不准,红发等人没一个把崔文放在眼里,万一出了差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很缺钱么?”展行问。
  崔文颓丧地说:“是,可惜没走正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叹了口气,展行翻开一页书,笑着说:“朋友啊,你快别后悔。失去虚度的光阴,并非倒霉。”
  崔文问:“为什么。”
  展行说:“因为未来还有希望。唐楚是你的好朋友,不想活着见到他,对他道个歉么。”
  崔文不再答话,展行又自言自语道:“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人会对你钟情。”
  崔文问:“也是他说的?”
  展行点了点头。
  展行认真说:“崔文,听着,见到那老头子以后,你一定得记得别把话说全,装得像还有事情没告诉他们一样,他们就绝对不会杀你,因为觉得还能从你嘴里套出重要的消息来,切记保留点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救我的时候,我会让小师父也把你救出来。”
  崔文道:“就算出来了,红头发也不会放过我的。”
  展行:“他会的!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住你。从现在开始,不算晚。”
  崔文似乎十分不屑:“你能做什么?”
  展行笑了笑,他的力量确实有限,做不了什么,但崔文从那时开始就陷入了沉默中,或许是死前的回忆,也或许是对以后的希冀。
  船到站——哈巴罗夫斯克,中文名字叫伯利。
  这是黑龙江俄罗斯界边的第一个城市,许多人在这里中转,城市并不太大,比起中国边境抚远商业集市的喧嚣景象,这里人更多,也更杂,少了许多店铺,取而代之的是接踵摩肩的人。
  崔文自力把轮椅推下斜板:“接头人应该在一家叫北京饭店的地方。”
  展行问:“该说什么,你记得吗,复习一下?”
  崔文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展行也不催促,推着他在人群里慢慢地走,并不时张望,看到离自己不到五十米远的林景峰。
  他的围巾在寒风里飞扬,并起食中二指,抹过瘦削温柔的唇,朝展行轻轻地抛了个飞吻。
  崔文敷衍地说:“走快点吧,横竖都是死。”
  展行手肘倚在轮椅上:“风景其实不错的,别这么悲观,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在朝咱们笑……”
  崔文朝展行指的地方看去,一名碧蓝双眼的金发俄罗斯少女买了份报纸,回头瞪着他们。
  崔文自嘲地摇头,展行把他推进北京饭店,女侍应上来点菜。
  “两位想吃点什么?”女侍应递过菜单。
  展行心中一凛,女侍应又低声道:“别抬头,老头子的人等他好几天了。”
  展行说:“来点……呃,似乎只有熏肉,你帮我点吧谢谢,你胸部好像垫过?”
  斌嫂:“他们还不知道仇玥死的事,角落里的大胡子是她的情人之一。”
  展行贼笑着抬头,她穿着花边围裙,头上戴个女仆帽,卷发金灿灿如明媚阳光,嘴唇涂成招惹人的玫瑰红,皮肤如牛奶般白皙,就像曾经的嘉宝。
  化妆后的斌嫂朝展行笑了笑,收走菜单。
  片刻后她端着托盘过来,两杯伏特加,冷熏肉与烤鲱鱼,蒜肠以及一大篮黑面包。
  崔文:“怎么不点中餐?”
  展行无所谓道:“出来玩总是要尝尝当地口味不是么。”
  他望向女侍应,女适应托着手肘,站在柜台后,左脚高跟鞋跟挠着右脚的小腿肚,心不在焉地朝餐厅角落看。
  那里坐着一桌俄罗斯客人,大胡子,喝得满脸通红,浑身酒气。
  展行与崔文碰杯,喝了口酒,瞬间喷了满桌。
  崔文:“哈哈哈!”
  展行五官扭曲:“简直像在喝工业酒精!”
  一名大胡子醉醺醺地走过来,将酒杯朝桌上一放,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中文:“小朋友从哪里来?”
  大胡子把手无礼地搭在展行肩膀上,并捏了捏他的侧脸。
  展行说:“我有从中国带出来的东西想卖……你知道什么地方有二手货交易市场吗?”
  大胡子醉眼朦胧地笑了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崔文不安分地把轮椅后退了些,似乎想逃跑。
  大胡子随口发问,却不等展行回答,挪开视线,望向门口,似乎感应到某个进来的人。
  一名少年穿着黑风衣出现在旋转门内侧,他把帆布背包随手搁在角落,一膝屈曲,一脚伸长倚在帆布包上,于风衣内袋掏出短短的口琴。
  林景峰在面前的地上放了个白铁皮小饭盒,捧着口琴,凑到唇前,吹起一首歌。
  俄罗斯人的“喀秋莎”。
  乐声很低,在他戴着露指手套的指头间流淌出来,大胡子懒懒道:“有,需要带您去么?”
  展行笑道:“最好了,离这里远么?”
  大胡子起身,掏了几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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