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烟怡梦呢？”

　　我那只刚刚抬起的左脚，忽然悬在空中，许久没有落在楼梯上……

　　我顿时呆住了。

　　原来，张妈是说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语气平淡地问道。

　　张妈打了个哈哈，道：“我不知道？要知道，张妈我可是无所不知的大神探江小南的永久保姆，你的一举一动，都不能瞒过我的法眼！”

　　我忽然傻了，心中想到：张妈居然知道这件事么……

　　“你承认了？”张妈拍掌称绝，“我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糟糕！”我心中暗骂一声，“被骗了！”我跺跺脚，也懒得废话下去了，直接上了楼。

　　“嘿嘿，果然是这样。”张妈的笑容，忽然隐去了，她小声喃喃道：“小南，只是……你的喜欢其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你会伤心么？几年的暗恋，终究，换来……”她摇了摇头，心道：想这么多干什么呢？这些事情一定不会成真的，我也不要这么操淡心了！”

　　※※※

　　我走上楼梯，就看到了她站在阳台上的背影，轻轻地投落在地上，孤影与人成双……

　　忽然，想起了方文山作的词《*台》：“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此情此景，居然如此相像。

　　我的心忽然颤了一颤：要是眼前人是她，该多好……

第八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

　　他性格孤僻，不喜与人讲话，更不喜近人。

　　他只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因为他的心性是高傲的，傲得以为他所在的校园无可值得往来之人。

　　故而，他一个人独行，回家时只和张妈打招呼，然后便在吃完饭后自己坐在桌上看书，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但是，初二的那一年，他的转折点似乎到来了。

　　那一年，一位海外富豪来到他就读的这间学校提供奖学金奖励给那些学习成绩很好的学生。

　　而他恰巧就是其中之一，本来应该很是值得荣幸的，但是他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因为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荣幸的。

　　那富豪手里的钱，谁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呢？谁知道他提供奖学金的真正原因所在呢？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戏，为那富豪上演的戏剧呢？——这么一想，他的乐趣便一点都无了。

　　可是，就在他独自下了大礼堂时不经意地回头一瞥的时候，他看到了宣传栏上的一张相片。

　　宣传栏上有很多人的头像，都是获得了奖学金的学生的，但是他独独看上了那一张。

　　那斜斜落下的刘海，那乌黑的长发，那双浓墨与皑皑白雪齐齐堆砌起来的双眼镶嵌在那张洁白无瑕的玉脸上，一切，浑然天成！

　　宣传栏上的相片上的她笑面如花，一时惊若天人！

　　在那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光亮，在他眼前铺展开来，一时包围住了他。

　　那宣传栏上的女子，相貌的美并非造成心灵冲击的原因，真正原因，竟是因为他认识她。

　　只不过那是在游戏里，在他那心爱的《仙剑奇侠传四》之中。在那令他感动了许久的仙剑奇侠传四之中，他最喜欢的人物，其实就是韩菱纱。

　　那位红衣如火，笑脸如花的少女，曾经牵动了少年的他的心弦，弹破了一曲《少年游》。

　　多少个日夜，他梦到了她……

　　可是他知道，她终究是不存在这真实的世界中的。所以，有好一段时间，他厌恶这世间，这世间，哪里有能感动他的真正情所在？现代都市中，何曾有过真正的纯洁的友情，又何曾有过一场真正令人为之泪下的或轰轰烈烈的或缠绵入人心的爱情？

　　但，今日却让他见到了……

　　这照片上的女子，竟然与韩菱纱是如此相像！

　　他下意识地往照片下的那一行字看去，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那个名字……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注意同年级的不同班的她……

　　她的成绩好，所以他也不能差。她拿第一名的奖学金，他也不能落下。

　　故而，又一次的期末考试过去后，他倍感荣幸地登上了那领奖台，眼睛余光不时地瞥向她……

　　半年的努力学习，终于换来又一次的正目相对！

　　她似乎在对他一笑。

　　但是，那一刹那，他却转过了头去，就如他根本没有想过去偷看她似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他忽然想骂自己，再移过眼光过去时，他才发现她并不是在对自己笑，而是在对他身旁的一位女同学笑。

　　他的心中，忽然添了几分怅然。

　　怅然如丝，如棉……

　　孓然立在那里的他，许久才发现，颁奖已经结束了很久。

　　人散，场空。

　　她也走了……

　　走了……

　　何必苦苦自作多情？他自己对自己说。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而且，这还是单相思。

　　这样好吗？早恋好吗？

　　让早恋见鬼去吧！

　　他自己对自己说。

　　但是，次日一起身，他却想到：偶尔反动一下也是好的。

　　那些‘砖家叫兽’说不能早恋，我就偏要早恋，早恋给你们看！

　　可他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因为他怕，他怕她知道了之后，会对他有一种提防心理，会处处像躲着一个疯子一般躲着他。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在远处凝望，看着她在万花丛中*一笑，倾城一笑，乃至倾国一笑！

　　烽火戏诸侯，也许正是因为美人一笑最难得吧？

　　也许，唐玄宗之所以会愿意对杨贵妃万千宠爱在一身，也许也是因为天下易得笑难寻吧？

　　众里寻她千百度，终究不在灯火阑珊处，而是在万花丛中伴他人说说笑笑。

　　她很喜欢笑，每一次笑，都如牡丹怒放傲春色，更如月季暗香笑东风。

　　而她却不知道，有个人看起来是每次都装作在远处看书或者沉思，实际上却在偷偷地看着她。

　　他也不求她知道，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

　　卑微的愿望，总是能实现的。

　　校运会到来的时候，一向不喜体育运动的他，破天荒地参加了。

　　因为他知道她也报名了。

　　在他看来，有她，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参加，他也参加，为的，竟然是为了能让她发现到自己。

　　那次，他读初三，却与高一的学生比赛一千五百米的长跑，他跑得很拼命，却只拿了个第五名。他觉得很失败，一败涂地。尽管说，他的后面还有七位失败者。

　　也许，她不会注意到我了吧？他失望地离开了。

　　第二天，该她比赛了。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他只能默默地在赛场外遥望，不敢明目张胆地为她加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你一定要赢啊……

　　她在起跑线上准备起跑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着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同时一笑。

　　他顿时间愕然，心间却忽的绽出一朵奇大的红花来，一把塞满了他的心田。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无比的幸福，如果可能，他会乐得蹦上天一把把天上的卫星给砸落几颗下来，也能像嫦娥一号一样把月球也给撞出个洞来！

　　她，她，她……

　　她居然在对我笑！

　　这次，绝对是真的了！

　　因为他的身边，并没有几个人，而且那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她的同学。

　　他忽然想笑，却故作矜持地不笑。

　　笑啊！笑啊！快点笑一个啊！让她知道，你在笑，你在对她笑啊！

　　——他的心在呐喊，但是他的脸部似乎抽筋了，连那一个小小的微笑，都没有展示出来。

　　“嘭——”比赛开始的枪声响起了……

　　待他用两只手强制着两腮终于咧嘴笑出来时，她已经跑远了。

　　也许……她会失望吧……

　　为什么不对她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自己不断地在心里骂自己，不断地捶打着身前的那棵树。

　　他在心里为她加油，等她赢得比赛时，却默然地离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看书能令他放松下来吧。

　　于是，他钻入了图书馆中，翻开了一本书，却一页也看不进去。

　　那些扭扭捏捏的文字，居然凝在一起，恍然间变成了她的那张笑脸。

　　他凝神一看时，才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原来，距离产生的美，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又是那么地难以忘却……

　　可是，这一切，似乎是没有结局的。

　　因为现实就是现实，并非幻想。如果是幻想，还有随意想象的余地。

　　但是，现实与幻想的差距，却是那么的大……

　　正如天上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坠落下一个月球，太阳也不可能从西边升起来一样……

　　可上天似乎是仁慈的。三年的初中生活，在一场考试中结束，然后在被那学校录取学生的成绩榜上重新开始新的一轮高中生活。

　　他忽然发现，他和她，相差不过三名，而且，他的排名还排在她前面。

　　这也就是说，他与她，有极大的可能分在同一个班。

　　他始终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当一切被一张高一（一）班的花名册证实，他才敢放心地高兴起来。

　　他兴奋得难以置信，对着自己的大腿猛拍，等迟来的痛意传入脑中后，他才相信这事实。

　　上天，真是太仁慈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不负单思人！

　　这老天，仁慈得令他不禁想“白日放歌须纵酒”起来！

　　他以茶代酒，开怀畅饮那平淡无味的但在他看来却是滋味无穷的白开水，然后纵笔狂书，在纸上写下那首诗……

　　烟花如面玉如伊，

　　情到怡处总贪欢。

　　梦醒梦觉心不忘，

　　徘徊阶下东方晓。

第九章　夜上医院
“这是……这是什么？”

　　“这是单车啊，你不知道么？”

　　“我……我好像知道……”

　　“唉……怎么感觉上我像是在拐卖无知的小女孩呢……呵呵。”

　　“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医院？所谓医院呢，就是……”

　　“我知道什么是医院。”

　　“……”

　　“怎么了？”

　　“没什么……哦，呀！这单车今天的轮胎怎么瘪了呢……是不是你太重了？嘻嘻……”

　　“好了，小南！你别在那里欺负人家了，你快点给我去！”

　　江小南见张妈一巴掌往后脑勺打过来，他立即俯下身去，两腿一蹬，那单车如同离弦之箭飞冲，扬长而去，然后急急一个转弯，载着那失去记忆的女孩子消失在巷角之中。

　　“这还差不多……”张妈抱着手看着他离去，嘴上忽然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小两口啊……骑着单车去兜风。我看这女孩子跟姓烟的也差不了多少嘛……再说了，人家烟怡梦可是名花一朵，轮不到小南你来扮牛粪，而这位女孩嘛……嘿嘿，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看你最好还是抓紧机会吧……”

　　“阿——嚏——阿嚏！”

　　一路上狂飙的江小南忽然在车上打了好几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