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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红颜冷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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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父亲呢,你的家姐,还有你那密友,他们可不是无关之人。”
  “的确,”蜀玉勉力撑着自己已经虚软成一团地身子,不让自己滑下椅背:“你可以试试去绑架他们,或者胁迫一番,看看他们会如何……”那声音逐渐低弱下去,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耳瓣就听到唐烆断然大喝一声:“谁,出来!”
  话音刚落,屋顶、窗口,门口同时发出‘咻咻’地破空声,漫天地黑而细小的金属锋芒从四面八方射入,居然是江湖上臭名昭著地暗器‘夺命针’。
  唐烆心下大骇,身子自然冲向已经缓慢滑落地蜀玉,人还未靠近,那些靠近窗口的夺命针已经快芒在背,只要一根针刺入蜀玉体内,不消片刻,这名弱女子就会香消玉损。
  唐烆对女子的怒气和无奈全然被这突然的暗杀给打得措手不及。来不及细想,手掌虚抓,内力猛吐,脚下蓦地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那已经吸入少量黑色曼陀罗迷香而陷入昏迷的蜀玉。
  虽然蛮力很大,手方触及女子的肩膀又下意识地放轻,他以扑盖之势将女子全身包纳在自己怀抱之内。温暖一触及,心就悸动地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刚刚拥起蜀玉,那集雨一般地夺命针‘咄咄’地钉在了椅背、坐垫还有地面、桌面上。在空中的部分,被唐烆随意扯起地衣衫一卷,铺盖般地卷入,再将那布匹狠狠一抖,那暗器有了生命一般,到往来人刺去,武功强地自然接住了,弱地‘啊’声大叫,瞬间倒地,面皮发黑,腿脚抖动两下就没了气息。
  门口,窗口已经腾空跃落不少黑衣之人,一人大喝:“唐烆,赔我家少主的性命来!”
  唐烆抱紧蜀玉,手臂一挥,随身长剑霍然冒出,不用回答,他的出招就是回答。
  来人的众人也不是为了让唐烆给个说法,话一喊完,都将唐烆两人给层层合围住。最靠近的几人几乎同时发力,手握铁锤,脚踏七星阵,一齐攻向唐烆。
  那些铁锤各有形状,或大如铁锅,或小如皮球,或坑洼如烂铁,或布满细针,在每个人手中被挥舞地虎虎生风。
  “堂堂武林正派居然使用卑劣暗器,也不怕江湖人嗤笑。”唐烆冷冷地道,剑法快、狠、绝,招招致命,瞬间就刺中了两人。一人鸠尾穴中剑,血滞凝结,唐烆一踢就将其踢出了打斗圈;另一人直接被刺入了胸口,穿体而亡。
  暗器没有得到好处,瞬间折损几人,让来人大惊,有人怒吼:“你杀我少主,没让你死在暗器之下是你命大;现在你又狠辣残杀我兄弟,我们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不说少主,唐烆还以为是寻常的江湖正邪之争。如今突然听闻,这才想起自己一月前那伤势来。雷嗔电怒之下,下手越快:“什么少主,我说那是禽 兽才对。奸 淫十二岁少女,事后毁尸灭迹就以为我燕明山的教众查不出凶手么?哼,既然敢对我教众家人下手,就该有被我教之人剥皮抽筋的觉悟。”
  这就是他为何身负重伤,就近去了蜀玉家里找祁妄的原因。本想借着与正派名士堂而皇之的在一起出现,那些名门正派地衣冠禽 兽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带着蜀玉出行,蛰伏在此一个月,也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现在被他们找上,更是意料之中。
  因为,他本来就等着对方的复仇。
  杀鸡儆猴,杀的鸡越多,震慑的猴子就越广,以后才没有人敢去挑衅燕明山的教众,也不会再有教众的家人被无辜惨死。
  幸好,他的伤势早已好了,而身子也经过蜀玉一个月中地变 态‘浇灌’调理而生机勃勃。他未料中的是,今日与蜀玉地争论,让他失了平常心,一时少了警觉,被人钻了空子。
  




第二四章

  他对自己的疏忽大意有些恼火,下手越是狠辣,几乎招招击杀一人。
  
  很快,内圈的五人全部毙命。第二圈地人补充了上来,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又不同,是兵器中的长物。枪、戟、棍、钺、叉、镗、钩、槊、环,每一样都有两尺之长,正是针对唐烆的长剑攻击。内圈的人是以铁锤的力量取胜,这九人则是巧力上的恨手。
  
  唐烆怀中抱着蜀玉,直觉地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痛。这位娇蛮小姐的身子骨,别说是这些不长眼的兵器,就算是细针尖扎了一下,也会让她眉头深锁好一阵。要是被这些东西伤了,她身子不好过起来,唐烆的日子那只能用十八层地狱所能形容。
  
  他堪堪避过长戟地穿刺,左肩一偏,靠在右肩的女子头部反动力滑行,稍一不慎,就要被右边刁钻攻入的双环给勾住了下颚,只要恨力翻转,她这颗娇媚地头颅就会分离身躯。
  
  心悸,来得太突然。
  
  唐烆毫不犹豫,右手肘疾速撞上那铁环,重击冲击着骨肉肌肤,让他半边身子都麻痹。
  
  眸中就看到女子的发髻松散,那金簪擦过铁环发出‘叮——叱——’地声响,乌黑地长发顺着环形卷过,如明夜下飞泻地瀑布,隐隐光泽在金属兵器衬托下,越发黑亮。毫厘之间,她的头皮与那双环平行擦过,算是捡回一条命。
  
  男子只觉得猛然中冒了一身冷汗。握剑地长臂又从她弯下地身躯支撑过去,以一种决然保护地姿势护着她冲上屋梁。脚下,左边的长戟和右边攻入的双环碰撞着,发出刺耳地叫嚣声。
  
  臂中女子的腰肢很柔软,颈脖处可以感觉到她轻而缓地呼吸,怀中这个人没事。唐烆急喘几下,这才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屋里的情形。
  
  除了这九人,外缘三个窗口各自有两人守着,门口也有三人,还有四人也都驾着弓矢各自散落在屋中几个暗角,只等着他一个不察,就会遭到暗算。
  
  硬拼是不行的。
  
  他的视线徐徐顿在一葵花形透雕鲤鱼跃龙门地镜面上。镜面中折射着众多地雕刻繁复精美各种花纹地漆盒,全都是这一个月中他在蜀玉的温柔折磨下,陆陆续续替她置办地胭脂水粉和头钗首饰等物品。立时计上心来。
  
  屋内地众多黑衣人虽然信心满满,到底还是有了死伤,为头之人更是小心谨慎,不让属下轻易跃上屋梁做近身搏斗。
  
  “邪教之人心思狡诈,不可太过于靠近。我们只要把他逼到一处,再行斩杀即可。”一边招呼了几个拿着弓矢之人,瞄准了屋梁地人影:“射!将他逼到屋角。”
  
  话音一落,那锋利地箭头疾冲上屋顶,唐烆已经瞬间掠落。
  
  屋外暴雨有越下越大之势,屋内灰暗。邪教之人又刻意隐藏,屋内地正义之士只纷纷睁大了眼睛,仔细搜寻。就听到那为首之人大喝:“小心暗器……”
  
  ‘器’字还没落音,周围已经响起了属下地惨叫,此起彼合。暗器飞驰地破空之声,成了催命地乐曲。再望去,这一圈九人又去了六个,尸体上不是喉咙中插了女子常用地金钗,就是贯穿眼眶地形状各异大小银角,有的全身看去无一伤痕,只是在衣服上可以看到滚落地金锞子或者翡翠圆玉石,应当是打中了人身大穴,导致一击毙命。
  
  这般内力高深,性情狠辣决断,是常人不能所及。
  
  那头目指着梳妆台一处,再次断喝:“弓矢,射!”
  
  那堪比雨幕地箭头纷纷急驰到那处,瞬间将好好地一处妆台个刺得千疮百孔,地面更是没有一块落脚之处。
  
  屋中黑影频繁起落,那些箭矢就跟着追到,偶尔还夹在这其他人地惨叫和闷哼。
  
  为首黑衣头目暗叫不妙,手中铁钩几次挥出,都只捕捉到对方一片衣角。一怒之下,铁钩蓦地一分为二,再二分八,变成八条长钩,每个钩子尾端都有一条精铁链连着。那人将八条长钩往四面墙壁分别划去,人跳到房屋中间,等到铁钩深入墙壁内侧,手中铁链一收,只听到‘轰隆隆’之声,那深入墙壁之内地钩子居然拉动了壁内铺就地墙板,外面地石灰成块地跌落,扬起众多灰尘。居然就这么硬生生把好好的一间屋子给毁了。
  
  客栈之内的众人不知何故,邓嫂正与那国手大夫从厨房里面钻出来,就听得小二大叫:“那是天字一号房!”
  
  大道上,客栈外看去,就只能望到一黑铁长钩穿墙而挂,窗口不停涌出石灰灰尘。外面听得声音寻出来地人们就只看到该客栈屋顶‘劈哄’地炸开,木板茅草和青色瓦砾齐飞,白灰漫漫中,一个玄衣胡服男子紧裹着一个人从其中冲飞而出。
  
  邓嫂眼尖,从男子怀中之人衣摆就辨明了那是何人,只拉着大夫惊呼:“那是小姐啊,她哥哥这是作甚?哎哟,这小姐……”的名声,最后几字她吞咽了下去,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唐烆抱着蜀玉几个腾跃,就到了旁边酒楼的屋顶上。再一眨眼,人已经往远处山上飞去。那速度太急,而随着他们之后的,是众多黑衣之人,凶神恶煞一般举着兵器大呼地追逐。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暴雨中小二在大叫:“银子啊……”,那些人都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个小镇四面环山,风景宜人。前辈祖先们在山谷中开辟一个城镇出来,经过几百年繁衍生息,经年累月也成了一繁华小镇。周边村庄散步在山谷之中,隐隐有以小镇为大地趋势。
  
  因为是挖山而建,除了最大的一条大道平整宽敞之外,其他地小路都是依山而行,房屋自然是靠山傍水。
  
  唐烆对周围环境大略熟悉,慌忙之中自然选择山林而行。一来避免追杀之人混在人群之中暗杀于他;二来,邪教本就建在燕明山上,他生就对山林熟悉,善于躲藏与攻击;三来,自然是借此隐遁行迹,好让正派人士以后探查也无法查出他的身份,避免为他自己和师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第四个原因……,他紧了紧怀中的女子,潜意识的忽略掉自己的莫名心绪。
  
  黑色曼陀罗香闻了,轻者全身麻木陷入迷幻之境,重者昏迷不醒人事。
  
  蜀玉在屋内之时靠窗,气息流通,她本身体弱,呼吸就浅,故吸入一点点就容易导致全身麻木不听使唤。迷迷糊糊中似乎回到了蜀府之中,自己懒靠在锦绣牡丹美人榻上,看着佘娇娇与龚忘斗嘴,小青趴在她的胸前,歪着脑袋吐着蛇信子,想要讨她手中的时令果子吃。
  
  院中的蜀葵开了,粉白、浅黄、绯色,一朵朵花瓣繁密,在微雨地润泽下仰头呼吸着,吐纳地花香隐隐约约飘到鼻翼,只觉得怡人舒畅。
  
  她很满意地磨蹭到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只觉得周身从所未有地暖洋洋,让她放心地赖着,不想离开。
  
  就听到耳际一声冷寒压抑地:“别动!”
  
  她皱了皱眉,只觉得声调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正想开口询问,旁边就传来人的惨叫,响彻云霄,让她心口骤然一紧,霍地睁眼。头疼欲裂中,头顶地男子棱角分明,眼眶深邃,嘴唇习惯性地抿成一条直线。
  
  唐烆!
  
  再转头望去,遥遥望着一个黑衣男子缓缓倒地,胸背处一根玄铁长棍洞穿前后,剐大地一个洞口血喷如注。她秫地想要惊叫,唐烆已经转过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那一声叫喊自然闷在了男子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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