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时代-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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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的老脸、臃肿的肚皮,这两样东西如果放在一起……我的心里面就像刀绞一样,俺不是动物,也不是圣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不就是尊严和女人吗?不管怎么说,要我现在就咽下这口恶气,夹着尾巴装孙子,我做不到。
晚上迷迷糊糊地侧躺到半夜,我感到口渴难忍,起身想起来喝水,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只好叫张向起来。
张向打开灯,大约是看到我的面色很难看,就过来用手量我的额头,一量之下,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卫哥,你在发烧啊,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想了想,沙哑着嗓子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关系了,你去弄点儿水,再给我弄些消炎药吃了。”
迷迷糊糊地烧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烧退了,也知道饭菜的香味了,但身上还是没什么气力,连上厕所都十分困难。但张丕然依然没有电话过来,新旧两个号码都关机,她爸妈那儿的电话她也曾经告诉过我,可惜我没有记住。
可是她为什么不给我个电话呢?难道她无法脱身?或者她她怕打电话暴露行踪?或者……她像我一样,被冯局长用刀给劈死了?
胡思乱想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深圳来的一个不认识的固定电话号码,我的这个号码只有张向和张丕然知道,会是张丕然打过来的还是打错了还是冯局长的跟踪号码?
不管怎样,我都按下了接听键。果然是张丕然,只听她急促的问:“卫君,是你吗?”
我说:“是,这几天你过的好吗?”
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心头一阵默然,这两天不管怎样,我相信张丕然一定也受了很多煎熬,她没事情就好。只听张丕然噎噎咽咽道:“卫君你在哪儿?我要去找你。”
我犹豫了一下,就告诉她让她在樟木头镇政府门前等我。
我让张向拿着我的手机去镇政府门前接人,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吧,只听到门外声响,张向领着张丕然走了进来,然后张向退了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了。
几天不见,张丕然似乎憔悴了许多,我躺在床上,见她傻傻地站在门口,就笑道:“过来啊?傻站在那儿干吗啊?”
张丕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赶忙说:“怎么了?过来啊,哭什么?”
张丕然走了过来,我举起手晃了两下,道:“你看我好好的,不缺胳膊不缺腿,你哭什么?”
张丕然不答话,两只手捧住我的脸端详了半天,然后用力抱住我的头来回揉搓,眼泪就噗噗地流了下来,不停地滴在我脸上、脖子上。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紧紧地抱住她。
过了好一会儿,张丕然才哽咽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道:“怎么会呢?我没事,你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丕然道:“冯志告诉我你被人砍死了,我赶忙用手机打你电话,却打不通,我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们知道了……后来~~后来,我自己又出了些事情……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打电话给你,我发现我的手机可能被人做了手脚,一直是打不通的。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有没有被他们砍到啊?”
我笑了笑,说:“没有啊,我结实得很呢,只是前两天感冒了,身上没有力气而已。”
张丕然起身看了看我,道:“你骗我,感冒了脸色能有这么白?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然后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摸索,当她摸到我背上的时候,我疼得忍不住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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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丕然匆忙掀开我的上衣,看到了我背上深深的伤口,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重的伤,疼不疼?”
唉,当然疼了,不过我还是柔声道:“不疼了,过两天就会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丕然,你别回深圳了,我们抽个机会把你爸妈接回来,我们不回那个地方了。”
张丕然浑身一震,呆住了,我赶忙说:“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丕然不答,勾下头,过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良久,复坐回床上,侧对着我,低着头抚弄着衣衫,但还是不说话。
我道:“丕然,有什么困难讲出来嘛,你答应过做我妻子的,既然我们要做夫妻,有什么困难也要共同去克服啊。”
张丕然把两只手攥紧,又放开,肩膀也抖个不停。突然间,她长出一口气,仰起头,侧向着我,颤声道:“卫君,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我没办法离开深圳。”
“为什么?不时说处理了房子就可以走的吗?”
“因为……”张丕然欲言又止,又沉默了一会儿,鼓足了勇气道:“卫君,是这样子的……我~~我~~我原来跟深圳一个副市长关系很好,我所有的房子都是他帮我弄的,曾经有个地产商想低价拿进一块地皮,就托门路来找我,送了我一套房子,就是华侨城波托菲诺那套……”
我点点头,想,看来冯志所言不虚了,张丕然既然在这个大染缸里面混,想干干净净果然是不可能的。
只听张丕然继续道:“本来这件事情都过去了一年多,后来我却发现我家中,就是水榭花都那儿……失盗了一次,小偷别的没偷,就偷走了两张房产合同……幸好还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我藏的比较隐秘未被发现,我那天就想赶忙转移这些东西到我爸爸家,就在这时候,遇到人来抢劫我那包东西,多亏了你救我,不然我早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原来我就是这样遇到的张丕然,也就这样被卷进了这个是非窝……
我想了想,道:“那就是说你应该还没有什么把柄被抓住啊?”
张丕然自嘲地笑了笑,道:“初始我也这么想,我想那两张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都是我的自购房,虽然价钱低了一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谁料想最后冯志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原来送给我房的那个开发商给抓了进去,那人熬不住,就什么都招供了……其实,冯志兼着市政法委的副书记,想整一个人,还不简单?我现在没有人罩着,早晚就是死路一条。”
阳光从窗户中穿了进来,照得张丕然的脸一片惨白。只听她接着道:“前两天公安局有人找到我,直接跟我出示了他们掌握的我那套房子的受贿证据,并说,如果我合作,就保管我没事。”
“如果你不合作呢?”我问。
“不合作?”张丕然瞪大了眼睛,道,“不合作就要坐牢的啊?”
“坐牢就坐啊?我等你。”
“嘿嘿,你说得轻松,那套房子的价值差不多接近三百万,如果冯志从中作梗,谁知道要坐多少年牢?再说了,你根本不知道监狱里的生活,那是暗无天日的非人日子,我原来认识的那个市委副书记,刚刚,刚刚就被抓了进去……”张丕然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着,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似乎一座阴森森的牢房就在面前。
“那我们躲起来呢?我们可以去大西北,找个偏僻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道,我仍不放弃希望。
“那怎么行呢?”张丕然轻轻摇头,道,“傻弟弟,我们能跑到哪儿去呢?如果立案的话,我们在国内就是逃犯,天下虽大,可哪里没有他们的势力啊?再说了,我跑了,我父母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
“那你留下来就可以吗?”
张丕然冷笑了两声,道:“这怎么说呢?深圳这么大,拿黑钱的人到处都是,大家其实都很明白,不拿黑钱,指望政夫给的工资,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房子……在深圳,有权有势的,只要你台子硬,你就不会有事。”
我缓缓点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到嘴巴里面一阵阵的苦涩。人各有志,张丕然是个女人,期望的就是安稳自在的生活,这无可厚非,可是我能给她什么?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张丕然站起身来,凄然道:“忘记我吧,卫君,谁让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呢?你这么好心,肯定会找到能带给你幸福的女人的……下辈子有机会了,我再做你的妻子了。”话毕,泪如雨下。
我鼻子一酸,赶忙用手遮住眼睛,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一把刀斩了个粉碎,我又想起了叶虹,想起了分手前那个雨夜的无限伤心,原来我战战兢兢、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又一场幸福,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我想起了和张丕然那个充满惊险场面的偶然邂逅,曾经温馨的姐弟相称,万里奔波的柔情蜜意,戈壁滩上、天山脚下的海誓山盟……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一场梦而已,再美丽的爱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会变得像一个肥皂泡,轻易地就被碰得粉碎……
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会对一个人有如此多的不公平的安排?
背上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我咬住牙,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上的伤痛与心底最深处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能挽回目前的局面,即便是再添几道伤口,我也无怨无悔。
过了好一会儿,我平静了一些,移开手,勉强挤出一点儿笑容,道:“不用这么伤心啦,我又没有怪你,回到深圳,好好过日子……做事情小心些,别再老让人家欺负啦,平平安安就是福。这样也好,我这人居无定所,也没有什么长处,还是……总之,不论你到哪儿,我都衷心祝愿你天天幸福快乐。”
张丕染睁着泪眼,道:“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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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怪你。”
张丕然想了想,道:“你怎么能不怪我呢?我是你的老婆,就要跟别人了,而你又没有什么错,你肯定心里面怪我啦。”说完,又哭了起来。
我只好又去安慰她。
良久,张丕然哭声小了一点儿,问:“你以后会不会经常想我?”
我一愣,却不知道怎样说才好,想有什么用呢?还是忘记吧,免得自己伤心。
只见张丕然迅速脱掉了上衣,揭开了胸罩,赤裸着上身。
我惊问:“你干什么?”
张丕然惨笑道:“我们两个以后不会在一块儿啦,趁现在还有时间,让我尽一下做妻子的义务吧。”说着,就来解我的裤带。
我没料到张丕然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念头,赶忙去拉她的手,道:“你这是施舍我吗?”
张丕然一征,旋即脸涨得通红,停下了动作。
我柔声道:“不用啦,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我就行啦。”
张丕然讪讪缩回了手,慢慢穿好衣服,又从包里面掏出一张卡,道:“卫君,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不好,可是我又想不出来别的办法来减轻我的愧疚,这里面有一点儿钱,你一定要收下,你一个人赚钱蛮辛苦的,有点儿钱可能日子好过点儿。”
我叹了口气,抓过张丕然的包,把那张卡又塞了回去,一字一句地道:“记住,你不欠我什么,欠我的是另外的人,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张丕然直直地站立着,勾着头,沉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道:“那我走啦……我今天跟他们讲我要回我爸妈家才偷偷溜出来的,放心啦,一个朋友偷偷送我出来的,我看了,没人跟踪,再说,他们也答应过,如果我合作就不再为难你。”
顿了一下,又道:“卫君,我真地走啦,你,好好养伤,以后凡事别那么犟,想开点儿……你自己多保重啦。”说完,掩面而走,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