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淫时代-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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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门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山丘,戈壁滩上都是乱石,夕阳西下,一些光滑的石头反射出一片炫目之光。我们去的时候戈壁滩上还有两辆车子,不过很快都开走了,只剩下我们。
戈壁滩上的烂陶片是有不少,我和张丕然拣了一些放在一个小布袋里,然后放在车上。
突然,张丕然指向西方,道:“快看那太阳。”
我驻足看去,只见一轮巨大的红日正从远方一个沙丘上面慢慢坠下,天边却没有一丝云彩,那个沙丘和整片沙海慢慢从橘黄|色变成了朱红色,接着整个沙海似乎都燃烧了起来,空气也仿佛被烧得冒出了青烟,晃动不已,如梦如幻,让人想到了海市蜃楼。
“好壮观啊,”张丕然拿出相机赶紧拍下了这难得的美景,接着道,“在城市里,你永远也看不到这样的美妙的自然大场面。卫君,我们回去吧,等一下看不到路了。”
我说好,过去跳上车子,启动,刚走,就发现不对劲,赶忙下来一看,傻了眼,原来后面一个轮胎被戈壁滩上一片尖锐的金属片给扎破了。
张丕然在旁边道:“赶紧换上备胎吧。”
我说好,车子的后面捆着一个备胎,不过周围用螺栓固定着,于是我去后备箱里去找工具箱,可惜找了半天却没找到。
我问张丕然:“工具箱呢?”
张丕然说:“在后备箱里面吧?”边说边赶忙过来前前后后寻找,后来连车子的前面部分也找了,却始终没有找到。
张丕然哭丧着脸道:“可能我放在深圳就没带过来。”
不是吧?唉,也怪这款路虎汽车太出色了,我们开着它跋涉了上万里路,上山下坡的,愣是一点儿毛病没有,每每在坡路上超越其它车辆的时候,一阵子骄傲还油然而生,所以过去就没用过工具箱,这下麻烦了,在这个不毛之地,周围没有人影的时候,它给你来了一个破胎。
张丕然道:“卫君,要不你去农家餐馆那儿去借一下工具?”
下午我见到餐馆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应该有工具可以借,转身欲行,又觉不妥,到这里虽然开车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走路打来回、加上还要去找工具,可要费上不少时候,就把张丕然一个人孤零零地仍在这里吗?天已经渐渐黑了,沙漠里面有没有危险?会不会有狼?
我把想法跟张丕然讲了,果然她害怕起来,说:“那你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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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张丕然跟我一块儿去吧,张丕然却道:“那我们的车子怎么办?”
我说:“应该没问题吧?这里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那如果来个人呢?”
“来个人也没所谓啊,我们把车子锁好就是了。”
“那不行,这里可不比城市里,荒郊野外的,人家就是用石头把我们车子砸烂,估计也没人听得到。”
说得也有道理,那怎么办?
张丕然道:“我们等一下吧,说不定有过路的车,可以借他们的工具来用。”
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晚上有车通过。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周一片静寂,时间在此也仿佛凝固了。
一个小星星顽皮地睁开眼睛,开始在天空不停地眨着眼,紧接着漫天的星斗都像钻石一样发出灿烂耀眼的光芒散落于天际。天空是那样的高,那样的静穆辽远,如同一个亘古走来的神话背景,覆盖了整个苍穹。
我从未见识过在沙漠之中见识过如此深邃神秘的夜空,四周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我和张丕然只是手拉手,仰望苍穹,呆呆地矗立着,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相比之下,深圳的天太矮了,让人艰于呼吸视听。
“北风卷地白草折, 胡天八月即飞雪。”塞外的天气真是变化多端,白天那么燥热的天气,一到晚上就迅速冷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张丕然不停地哆嗦着,我让她上车,她又说车里太闷了。
我打开车灯,围着山坡转了一圈,意外发现山坡北面还有几棵枯死的空心树桩子,我找来一块大一点儿的石头,砸了几段下来,在车旁边找了一片柔软的沙滩,生起了一堆篝火。
我从车上拿了两瓶葡萄酒、一包牛肉干,拉着张丕然在篝火变坐了下来。我打开酒,先喝了几口,然后递给张丕然,道:“你也喝一点儿吧,喝了会暖和点儿。”
张丕然这次没有拒绝,拿过瓶子喝了一大口,过来靠在我的肩头,仰望星空。我搂着张丕然的肩膀,一同感受大自然造物主给我们带来的旷古苍凉之美。
“你说,女郎和织女星在哪儿?”张丕然遥指天空那一条光彩夺目的银河,问道。
呵呵,这个问题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也曾无数次在盛夏的夜晚,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问过我那年迈的祖母。当我指出他们在天上的位置时,张丕然哀怨地说道:“他们一年只能相会一天,多寂寞啊,剩下的364天,只能剩下苦苦的相思了。卫君,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后,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时,你会想起我吗?”
“会想啊,不过我会主动去找你啊,只要你愿意见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进了监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出了这番话来,难道在我深夜的梦魇里,监狱真是我恐惧的归宿?
“不许你这么说,”张丕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巴,过了一会儿,只听她叹了一口气,道,“卫君,你知道吗?在我没认识你之前,我的一门心思全部都用在如何争取关系,利用别人,赚取金钱上,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才会想起我缺乏真情,活得像个木偶,天天的笑脸都是为了别人。”
张丕燃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见到你,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我在英国的生活,想起了那段简单、自由的生活,想起了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你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无所畏惧,很多时候,和你接触越多,我越是不敢正视你的眼睛。”
张丕然扭过身来,脸蛋儿微红,红彤彤的篝火在她的眼睛里跳动,只听她道:“卫君,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我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是”又太简单了些吧,想了想,我道:“你不蓄意伤害别人,就不是坏人了,或许每个人都有他的宿命,个人的力量在社会面前太渺小了,为了活着,很多人不得不被动地适应别人,不过这样也好,女人嘛,很多时候想的是首先自己不被伤害。不像我,永远不相信自己会被套上命运的枷锁。”
张丕然“嗯”了一声,抓起我的胳膊,轻轻抚摸着我胳膊上的那条伤疤,这伤疤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在银行门口,被那个高个子刺伤的,只听张丕然喃喃道:“自从你那天那么勇敢地救了我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心头一阵温暖,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记得张丕然曾说过要我做她的弟弟,加上她自身生活的背景,我一向很少去思索在张丕然的内心中,她是怎样定位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是真正的姐弟情,还是若即若离的情人关系?但就在这样一个空旷宁静的沙漠暗夜里,张丕然轻声自如地说出了这番话来,我相信,这是她心底最真挚的心声了。
张丕然靠在我的肩头,闭上眼睛,接着道:“我妈妈常说我在深圳呆得久了,人就变得越来越势利,所以才会没有安稳日子,其实我何尝不想有个安稳的生活?我们一块儿走了这么远,我一路上不断地想,我究竟要的是什么?感受着丝绸古路的沧海桑田,我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个女人,忙忙碌碌一辈子,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情,有自己的亲密爱人,也就心满意足了……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张丕然低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情故事,但这平常的“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八个字,还是在我心中掀起了阵阵的波澜,她这是对我的期望还是她自己的心中理想?
篝火下的张丕然神态娇媚,虽经千里奔波,但更增添了一分憔悴动人的神色,由于葡萄酒的缘故,光滑细腻的脸蛋上增添了一层淡淡的晕红,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合在一块儿,不住地颤动,我心中一荡,低头向她那干燥的嘴唇吻去……
良久,张丕然抓着我的肩头,火光中,大大的眼睛里渗出一层泪光,颤声道:“卫君,你不愿做我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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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做我的老婆,阳关城的古堡为证,我要娶张丕然做妻子。”
张丕然咛嘤一声,扑倒在我的怀里,紧紧搂着我的脖子,道:“我要做你的妻子,卫君,我要给你生儿子,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今生今世都不要分离。”
她搂的是那样得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肉中……我心中怦怦乱跳,口干舌燥,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唇,张丕然也急切地扭头来亲我,然后用力地撕扯我的衣衫……
火光中,张丕然光滑柔美的胴体恍若祁连山上的女神,柔软的沙滩在我们的身下被踢出了深深的沙坑,天上的星星也羞赫地闭上了眼睛……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启明星的星光渐渐消失,张丕然颤抖了一夜的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我吻了吻她的面颊,搂着她看着一轮红日从沙漠的边缘缓慢而又坚定地跳出来,将整个沙海抹上了一片金黄。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空气纯净的犹如祁连山上的雪水……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车子到来,我们借了工具,修好了车子。
返回敦煌,我和张丕然好好休息了一番,修好车子、买好工具,晚上,我们手牵着手逛遍了敦煌的大小巷子去吃小吃,心里面充满了甜蜜。
西出阳关,告别中原王朝向西伸出的长长右臂,踏上漫漫西域征程。
如果走古丝绸之路的南路,我们应该沿着313国道取道新疆南疆的若羌县,不过张丕然嚷嚷着要见识哈密的瓜、吐鲁番的葡萄,于是我们折向西北行走,这是古丝绸之路在新疆的北道。
无论是古出阳关或玉门关,还是按今道路西行,万里丝绸之路进入新疆,都要踏入茫茫翰海。从敦煌出发,经安西柳园,向西行入星星峡,即进入新疆东大门哈密境内。进入新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让我大大吃惊,车子竟然穿越了长达400公里的无人区,才抵达古称昆吾的哈密。
在河西走廊西端,戈壁沙漠面积广阔,令我吃惊。而进入新疆,河西沙漠与之相比,就如小巫见大巫,以“平沙万里绝人烟”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常言道:不到新疆,不知中国有多大。但千里戈壁,寸草不生,鸟兽绝迹,对老百姓来说,这就是一块白地。
哈密的瓜顶呱呱,“哈密瓜长径尺,形如橄榄,两端锐,外皮色青翠,白蒂至脐,白筋密布如织,其脐周围大逾钱,无白筋;剖之利刃,久之乃入肉;色黄明如缎,味甘如蜜;爽脆如哀家梨,无渣滓。”在哈密停留的日子,是我和张丕然吃过得最多的瓜的时期,甘甜如蜜,价钱便宜,还犹豫什么?
张丕然嚷嚷着要去看古楼兰古国的遗址看看,的确,“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愿将腰下剑,直到斩楼兰”的壮丽诗句和近日出土的古楼兰精美文物,都为这个消失的绿洲王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等我们询问导游的时候,却被告知古楼兰古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