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奸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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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革命形势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快,全国各地都爆发了响应武昌的起义,革命党人的胜利在不断地扩展,而清政府的军事则毫无进展。这与袁世凯遥控军队有关。他授意冯国漳要“固守”,“慢慢走,等等看”。这样荫昌指挥起来就很困难了,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面对眼前岌岌可危的形势,载沣一筹莫展,只得再次向袁世凯屈服,批准袁的奏请,任冯国璋总统前线第一军,段祺瑞总统第二军,均隶属于袁;拨直、奉两省武器装备新募兵员,并允许他将“不得力将弁,准其随时撤换,统制以下如有煽惑观望及不遵命令退缩不前者,即按军法从事,不得优容迁就。”对干载沣来说,这可是付出了血本了。
可袁世凯并不买帐,他看到只是兵权到手,还差一项呢,于是又电奏推辞,除了说一通“惟以时事方艰,不敢不竭尽血诚,勉图报称”,“终期荡平逆匪,借以仰答生成”之类的空话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示了。真是“千呼万唤不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哪管你载体是急死还是急活。
10月29日山西太原新军起义,阎锡山被推举为军政府都督。屯兵滦州的张绍联合第二混成协统领蓝天蔚、统领卢永祥、潘知楹电奏朝廷,提出速开国会,改定宪法,组织责任内阁,皇族永远不得充任内阁总理大臣、国务大臣,国事犯之党人一律特赦擢用等12条。三十日,昆明新军起义,成立了以蔡锷为总督的军政府。三十一日,南昌新军起义,也成立了军政府。清王朝四面楚歌,摇摇欲坠。
为了救倒悬之急,载沣一改办事迟疑不决的作风,于十月三十日以皇帝名义一连颁发了四道上谕:其一是实行宪政;其二是迅速起草宪法;其三是革除亲贵秉政,一旦组织内阁,不再以亲贵充国务大臣;其四大赦国事犯。这实际上是对袁世凯所提出的六条要求的答复。
袁世凯看到“愿者已上钩”,才匆匆离开彰德,到信阳与南昌进行交接。奕劻看到袁已经出山,而且国事已日非,就干十一月一日奏请辞职,清廷即准,并授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着其即行来京,组织完全内阁。袁世凯接到诏旨后不禁发出会心的大笑,暗呼“万岁!”。但他还不着急,又故意电奏辞谢,吊吊载沣的胃口。至此,已经是第三次推辞了。载知其虚伪,没有允许,再三促其进京。于是袁世凯提出内阁总理大臣由国会公举,声称前命不敢奉诏。11月8日资政院开会,正式选举袁为内阁总理大臣。他这才大摇大摆,神气昂扬地进京组阁。
至此,清朝的内政外交大权,已完全落在袁世凯的手里了
袁世凯大要两面派
夜,静悄悄的。而在北京法华寺的一间寓所里,一场惊心动魄而又颇有戏剧性的两人对话正在紧张地进行。一方言辞急切,频频发问,似乎想通过应对的言辞尽快地把对方的心挖出来痛痛快快地看个透。而另一方则象早已揣摸到对方所想要的东西似的,顺着对方的意从容应对,契合得连一点破绽也看不出,不由你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问:“你认为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答:“是旷代少有的好君主。”
问:“天津阅兵的阴谋,你知道吗?”
答:“有所闻。”
见对方的态度还挺忠实的,问方于是随即拿出皇上的密诏向对方说:“今日可以救我们圣主的,只有您了,您如果想救就救救他吧。”为了进一步考察对方,问方又用手抚着颈作杀头状说:“如果你不想救,那么就请到颐和园去告发我把我杀了,这样你也可以获得富贵。”
对方正色厉声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圣主是我们所共同侍奉的主人,你和我都受过皇上不同一般的恩待,救护之责,不只是你,如果有什么要指教的话,我愿恭心听从。”
问方说:“荣禄企图在天津阅兵的时候,依靠您、聂士成、董福祥的军队逼皇上退位。聂、董毫不足道,天下勇猛健武的只有您。如果事变发生,希望您以一军对付聂、董的两军,保护圣主,恢复大权,清君侧,肃朝廷,指挥若定,成就世代少有的功业。”
答:“皇上阅兵时如疾驰入我军营中,传杀奸贼的号令,那么我们一定跟从你们,竭死力以补救。”
问:“荣禄待您很厚,您将怎样对付他呢?”
对方笑而不答。
问方又用激将法说:“荣禄本来就具有曹操、王莽那样的才能,是绝世之雄,你要对付他恐怕也不容易吧。”
对方怒目而视说:“如果皇上在我的军营里,那么杀荣禄就象条狗一样容易。”
进行着这场充满火药味的对话的就是谭嗣同和袁世凯。
主张变法革新的光绪和维新人物正危在旦夕。
光绪帝迫于内外交困的形势,听从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变法图强的主张,想把“旧法尽变,将老谬昏庸的大臣尽行罢黜,而登进通达英通之人。”
这下可真象是捅了马蜂窝,强烈地刺激了保守、平庸、不图进取的顽固派。他们看到了如果真的象光绪所说的那样进行变法,首先被“变革”掉的就是他们这号人。于是他们公开表示反对变法,认为这是对祖宗的不敬、不孝,对光绪和维新派的变法行为多方加以阻挠和破坏。可是变法还是开始实施了,他们的反对活动也随之进入实质性的阶段。
1898年9月17日,被革职的杨崇伊等人到颐和园上封事,请求慈禧:“训政”。光绪知道大事不好,召见林旭,托以密诏让其带出,令康有为立即逃离北京。
康有为接到诏书立即召来梁启超、康广仁、杨锐等人开会商议救光绪之策。这些平日舞文弄墨,慷慨激昂的儒生,这时空有满腹经伦也没有一点用得上。他们手头上没有一兵一卒,一枪一弹,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去保护光绪呢?计无从中出,大家只有相对痛哭流涕。后来,还是康有为想起了曾参加维新活动的袁世凯握有兵权,而且他支持变法,常“切言必亡必分之道,必须大变法以图多保全数省,”可以去试一试,请求他出来保护圣主。谭嗣同也认为可以用皇上的诏书来激发袁世凯的义愤促使他站到帝党一边来,以解燃眉之急。为了解处于倒悬之命运,谭嗣同决定亲自去见袁世凯。
见面初步交谈后,谭嗣同见袁世凯表示一定要杀荣禄,誓死保护皇上,忠于皇上,也深深地受到了感染,紧张焦虑的心情稍稍地松弛了下来,一线希望由然而生。谈话一改原先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转以一种亲切的语气与袁世凯商量具体行动计划。最后袁世凯说:“现在军营中的弹药、枪枝都在荣禄手里,而营哨各官亦多属旧人。事情紧急,决策既已下定,我得赶紧回军营,更选将官,设法贮备弹药,以保证事情的成功。”
谭嗣同听后觉得在理,也连忙告辞,满怀喜悦地回去报信。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充满杀气的魔鬼正在把魔爪向他们伸来。袁世凯刚才与他的谈话完全是在演戏,他与维新派根本上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以前参加维新活动,纯粹是进行政治投机,为以后人生仕途增加一条进退之路。
你想想,如果维新派得势,凭他参加维新活动这一点,说什么他也不会吃亏的,如果维新派失败,那更不会损他一根毫毛。因为他暗里明里与荣禄、奕劻、李鸿章等来往密切,凭这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抽出身来,甚或来一个反戈一击,立功进身就更容易了。
因此,平时袁世凯与这两派总是保持着亲近的关系,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他们的人。光绪为了笼络他以为日后所用,在9月16日早晨把他召进宫见面,完了还命他为侍郎候补。袁世凯虽然高兴,但又害怕会引起顽固派的怀疑和愤恨。下午,他就急匆匆地去拜访兵部尚书刚毅,军机大臣、户部尚书王文韶,和军机大臣、礼部尚书荣禄,小心奕奕地说自己“无功受赏,万不克称”,要上疏辞去侍郎职务。王文韶安慰地说这是皇上的特恩,“辞亦无益,反着痕迹”。至此,他的心才安定下来。17日早晨,他到颐和国要向光绪谢恩,光绪又召见了他。可是,他前脚刚出来,后脚马上就又迈进了反对变法的奕劻的门槛,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并拜访了李鸿章。
经过三夭的走访和观察,袁世凯终于探清了光绪不过是个傀儡,徒有虚名,没有一点实力,他所推行的变法必败无疑;而顽固派则拥有实权、兵力,并且坚决反对变法,打击维新派易如反掌。再说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手下只有七千兵力,而荣禄则掌握董、聂各军数万人,淮、练军几十营,京内尚有旗兵,就算自己站在维新派一边,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杀荣禄谈何容易呵。经过这番考虑,他已经死心塌地地倒向了顽固派一边。但他很诡秘,不作声张,而是继续与维新派周旋,以便探到维新派更多的秘密,然后加以出卖,取得顽固派的信任,为以后升迁捞到好处。此时的袁世凯与两派保持的就再也不是对等的关系了。
而谭嗣同当然不知道了,此次来访却把维新派的真实意图及其处境全都和盘向他托出,这无异于向他提供机密情报。光绪帝和维新派的命运不是平安了而是更危急了,只是这一切都被温情脉脉地掩盖了起来。
送走谭嗣同时,袁世凯非常的客气和友好,再三表示同心协力,共救圣主。
到了傍晚,袁世凯就匆匆地赶回天津,直奔荣禄总督衙门告密,并造谣说维新派要把慈禧囚禁起来。荣禄听了不禁一惊,顾不了多说什么,连夜就将危急情形告知在京的慈禧。慈禧得知后,又气又恨,内心中早存的对光绪的不满急速升腾。于21日早晨,发动宫廷政变,宣布重新训政,囚禁光绪帝于南海之瀛台。瀛台四面环水,仅有一桥相通,派去的太监都是李莲英的爪牙,光绪不仅失去了一切自由,而且也被与外界完全隔绝了消息往来。二十五日,慈禧又宣布光绪有病,阴谋加以废除,另立皇帝。后来谭嗣同与侠士王五虽曾图谋救出,但没有成功。
二十四日慈禧又下令搜捕维新人士,京城一片恐怖。谭嗣同在救光绪失败后,日本人曾劝他逃跑,但他坚决不听,反而慷慨陈辞:“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维新派代表人物,除康有为、梁启超逃脱外,谭嗣同、林旭、康广仁、杨锐、刘光弟、杨深秀全都被捕,并于二十八日被杀于北京菜市口。临刑前谭嗣同还大声高呼:“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何等的悲壮。他们以自己的满腔热血谱写了一曲深沉而又悲壮的历史挽歌。他们死得壮烈又死得悲哀。悲哀的是他们直至宫廷政变之后,才看出袁世凯的真面目。
与此成对照的是,袁世凯官运亨通。慈禧令将他所属的新军扩充为武卫中军,赏他在西苑门内骑马,升为工部右侍郎。
可接着不久,社会上就流行着这么一首新歌谣:
六君子,头颅送,袁项城,顶子红,卖同党,邀奇功。
康与梁,在梦中,不知他,是袅雄。
袁世凯听了不知他有何感想
贼喊捉贼的袁大总统
1913年3月20日晚上10点多钟,上海沪宁车站仍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由上海开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