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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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有辆白色的雷克萨斯跟着我们,”凯利说。
“我知道。里面有六个人。”
“你能不能甩掉他们?”
“我不需要。”
凯利瞪大眼睛看着她。“什么?”
“看。”
她们驶近一扇挂着邮递专用牌子的机场大门。门后的警卫打开门让车进入。
雷克萨斯里的人看着凯利和黛安娜下车,钻进一辆机场公务用车,驶过柏油跑道。
当雷克萨斯到门口时,警卫说:“这是私人入口。”
“但你让那辆车进去了。”
“这是个私人入口。”警卫关上大门。
机场公务用车横穿过柏油跑道,停在一架庞大的喷气机边上。黛安娜和凯利下车时,霍华德·米勒正等着她们。“你们一路没事吧。”
“没事,”黛安娜说。“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安排。”
“我的荣幸。”他的面孔变得严峻了。“我希望这一切能有个好结果。”
凯利说:“代我们向洛伊丝·雷诺兹道谢,告诉她——”
霍华德·米勒的表情变了。“洛伊丝·雷诺兹昨天夜里去世了。”
两个女人都感到震惊。凯利过了一会才能开口说话。“我很抱歉。”
“出了什么事?”黛安娜问。
“我猜想是她的心脏衰竭了。”
霍华德·米勒望着那边的喷气机。“他们准备起飞了。我给你们在门边安排了座位。”
“再次谢谢你。”
米勒看着凯利和黛安娜走上坡道。几分钟后,空中服务员关上舱门,飞机开始滑行。
凯利转向黛安娜,微笑了。“我们成功了。我们用机智打败了所有那些智囊。你在我们跟凡·露文参议员谈话后打算干什么?”
“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黛安娜说。“你回巴黎吗?”
“看情况。你是不是想留在纽约?”
“是的。”
凯利说:“那么我可能也会在纽约待上一阵子。”
“然后我们可以一道去巴黎。”
她们坐着,相互朝对方微笑。
黛安娜说:“我就在想,理查德和马克要是知道我们将完成他们的遗愿会有多骄傲。”
“不用说的。”
黛安娜面朝窗外,向天空望去,轻声说:“谢谢你,理查德。”
凯利瞟了黛安娜一眼,摇摇头,但什么也没说。
理查德,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亲爱的。我们将完成你的心愿。我们将为你和你的朋友复仇。这不能使你死而复生,但还是会有一点帮助的。你知道我最思念你的什么,我的爱人?一切。
飞机三个半小时后在拉瓜迪亚机场着陆,黛安娜和凯利是首先下飞机的乘客。黛安娜记得凡·露文参议员的话:你们到达机场时,有辆灰色的林肯轿车等着你们。
车在机场大厅前等待。车旁站着一名穿着司机制服的上了年纪的日本人。他在凯利和黛安娜向他走来时做立正姿势。
“史蒂文斯太太?哈里斯太太?”
“是的。”
“我是国男。”他打开车门,她们上车。
几分钟后她们往南安普敦行驶。
“行程两小时,”国男说。“景色是非常迷人的。”
她们最不感兴趣的就是风景了。两人都忙着思索用什么最快捷的表述方法向参议员解释所发生的一切。
凯利对黛安娜说:“你认为参议员听了我们知道的事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我肯定她有保护措施。她会知道如何处理。”
“希望如此。”
两小时后,轿车终于驶向一幢18世纪英格兰风格的石灰岩大厦,有着石板屋顶和细长的烟囱。周围广阔的草坪经过细致的修剪,她们能看见另外一栋独立的房子,是仆人居住区和车库。
车停在前门时,国男说:“我等你们,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谢谢你。”
门由一名男管家打开。“早上好。请进。参议员正等着你们。”
两个女人走进去。起居室典雅考究,却又显得十分随意,陈设着各种古玩和显得很舒适的长沙发和安乐椅。墙上,在一个有着巴洛克壁炉架的大壁炉上方,是烛台在镜中的映像。
男管家说:“请跟我来。”
凯利和黛安娜尾随男佣进入一间大会客厅。
凡·露文参议员正等着她们。她穿着浅蓝色的绸套装和衬衫,她的头发松散地垂着。她比黛安娜期待中的更加富有女性的魅力。
“我是保利娜·凡·露文。”
“黛安娜·史蒂文斯。”
“凯利·哈里斯。”
“很高兴见到你们二位。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凯利困惑地看着凡·露文参议员。“对不起?”
坦纳·金斯利的声音在她们背后说:“她的意思是你们一直很走运,但你们的运气刚刚到头了。”
黛安娜和凯利回过头。坦纳·金斯利和哈里·弗林特已经走进了房间。
坦纳说:“现在,弗林特先生。”
哈里·弗林特举起手枪。一言不发,瞄准两个女人,连发两枪。保利娜·凡·露文和坦纳·金斯利看着凯利和黛安娜两人的身体向后翻,倒在地板上。
坦纳走到凡·露文参议员的面前,紧紧拥抱她,“终于结束了,公主。”
第四十二章
弗林特问:“你们要我怎样处理尸体?”
坦纳毫不犹豫。“在她们脚踝上绑上重物,空运到大约两百英里远的地方,把她们推进大西洋。”
“没问题。”弗林特离开房间。
坦纳转向凡·露文参议员。“这不就了结了,公主。我们可以上路了。”
她向他靠过去,热吻他。“我想死你了,宝贝。”
“我也想你。”
“那些每月一次的幽会太令人沮丧了,因为我知道你必须离开。”
坦纳紧紧抱着她。“从此以后我们不再分开。我们将体面地等上三四个月,对你去世的亲爱的丈夫聊表敬意,然后我们就结婚。”
她微笑着说:“让我们就等一个月吧。”
他点点头。“这话挺中听的。”
“我昨天从参议院退休了。对我的丧夫之痛,他们深表理解。”
“太棒了。现在我们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由自在地双宿双飞了。我要给你看KIG的一件我以前不便向你展示的东西。”
坦纳和保利娜到达了红砖建筑物。坦纳走到坚固的钢门前。门中心有个凹槽。他戴着一枚硕大的玉石指环,指环面上刻着一个希腊武士的面孔。
保利娜看着坦纳使劲将指环摁进凹槽,门缓缓开启。房间非常大,摆满了巨大的电脑和电视屏幕。远处的墙脚下放置着发电机和电子设备,全都跟房间中央的一块控制板相连接。
坦纳说:“公主,见见普里马。这是爆心投影点。你和我在这里所看到的是一个将永远改变人类生活的东西。这房间是一个能够控制世界各个地区天气的卫星系统的指挥中心。我们能够在任何地方制造暴风雨。我们能够以断绝雨水的手段,制造大饥荒。我们能够用大雾笼罩机场。我们能够生产飓风和龙卷风,制止世界经济的增长。”他微微一笑。“我已经展示了我们的某些能力。许多国家都在进行控制天气的科研,但还没有一个解决了这个问题。”
坦纳揿下一个电钮,一面巨大的电视屏幕亮了起来。“你在这里所看见的是一项军队求之不得的先进技术。”他转向保利娜,微笑了。“唯一妨碍普里马提供我完全控制的那张不守规矩的野牌就是温室效应,而你把那处理得漂亮极了。”他叹口气。“你知道谁创造了这个项目?安德鲁。他真是个天才。”
保利娜注视着面前这台庞大的设备。“我不懂这东西怎么能控制天气。”
“嗯,简单的解说是这样的,热气向冷气上升,如果有湿气在——”
“别居高临下地对我说话,亲爱的。”
“对不起,但详细的叙述会有点复杂,”坦纳说。
“我听着呢。”
“技术性稍微强些,所以耐心听我讲。由我哥哥开创的纳米技术所生产出来的微波激光,在射入地球的大气层时,制造出和氢结合的自由氧,从而产生臭氧和水。大气中的自由氧结成对——这就是为什么被称作O2——我哥哥发现将那个激光从太空射入大气层使氧和两个氢原子结合从而成为臭氧——O3,以及水——H2O。”
“我还是不明白那怎么能——”
“天气是由水驱动的。安德鲁在大规模的测试中发现他实验的副产品竟然是制造出了大量的水,连风向都改变了。激光越多,风越大。控制了水和风,你就控制了所有的天气。”
他沉思片刻。“当我发现东京的矶晃,后来,苏黎世的马德琳·史密斯,都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邀请他们到这里来工作,以便我控制他们。但他们拒绝了我。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完成手头的项目。”他叹口气。“我告诉过你我有四名最高级的气象学家跟我一起搞这项工程。”
“是的。”
“他们也很优秀。柏林的弗朗兹·韦布吕热,巴黎的马克·哈里斯,温哥华的加里·雷诺兹,以及纽约的理查德·史蒂文斯。我让他们一人负责解决天气控制的一个不同的方面,我想因为他们在不同的国家工作,他们永远也不会将片段整合在一起,从而发现工程的终极目的。但不知为何,他们发现了。他们到维也纳去见我,问我研究普里马有什么打算。我告诉他们说,我将把它交给我国政府。我以为他们不会再继续追查,仅仅为了安全起见,我布下圈套。当他们坐在接待室里时,我打了个电话到你参议院办公室,确保他们听见我向你否认听说过普里马。第二天早晨,他们开始打电话给你预约时间见面。那时我意识到必须把他们处理掉。”坦纳微笑着。“让我给你看我们在这里所拥有的东西。”
在一个计算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幅世界地图,布满线条和标志。坦纳边讲话,边移动一只开关,地图上的聚焦点不断地改变,最后突显出葡萄牙。
坦纳说:“葡萄牙的山谷农耕区由从西班牙流入大西洋的河水所灌溉。设想一下,倘若天不住地下雨,使得山谷农耕区全部被淹没,葡萄牙会出现什么状况?”
坦纳按下一个电钮,在一面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图画,画中是座庞大的宫殿,有身着礼服的警卫站岗,青翠欲滴、美轮美奂的花园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闪光。
“这是总统府邸。”
图画切换到里面的餐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这是葡萄牙总统,他妻子以及两个小孩。他们讲话时,说的是葡萄牙语,但你听到的会是英语。我派人在他府邸里安装了十几部纳米照相机和麦克风。总统不知情,但他的警卫队长为我工作。”
一名随从对总统说:“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你在大使馆有个会议,随后将对工会发表演讲。下午一点钟,在博物馆进午餐。今天晚上,我们举行一场国家招待会,欢迎——”
早餐桌上的电话响了。总统拿起来。“喂。”
然后是坦纳的声音,他的讲话同步从英语译成葡萄牙语,“总统先生?”
总统显出吃了一惊的样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