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吱吱-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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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个小小的花厅,平日用来执行各府有体面的管妈妈,布置的朴素大方。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大保头上手上全缠着白粗布带子。
“……知道侯爷被抄了家,我们家就被那些地痞闲帮给惦记上了。三番五次上门敲诈不说,还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老爷从前写的一张借据给找了出来。三两银子的借据,就要收三万两银子的利钱。偏偏那些平时和老爷称兄道弟的里长、保长一个个都装不知道。老家没有办法了,这才求小的来找小姐。请小姐跟侯爷说一声,到时候让那些人好看。为我们家老爷出一口气。”
花厅里服侍的两个丫鬟就低头抿了嘴笑。
杨氏脸胀得通红,旁的话却一句也不能说,让杨妈妈领了大保下去吃饭。
大保却求杨氏:“小姐,这事到底怎样,好歹也让我带句话回去。要不然,老爷可就活不成了!”
杨氏气得心角发疼:“你跟他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要是觉得利重了,就去官府里告好了!”说着,拂袖而去。
杨妈妈忙跟了过去。
杨氏气不打一处来,脚步比平常快了一半,回到家就捂着胸口躺在了床上。
杨妈妈看她脸色发白,忙去倒了杯热茶服侍她喝下。
杨氏的眼泪唰唰地就落了下来。
杨妈妈知道她心里苦,柔声劝她:“纵是有千错万错,毕竟生你养了你一回。没有他就没有你。何况当年在家时虽然清苦,可也没像旁人似的,遇到荒年就把你们这几个做女儿的给送人……”
杨氏听着就伏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杨妈妈坐在一旁也不劝她,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头。
过了好一会,杨氏渐渐停下来,然后缓缓起身坐直了身子:“妈妈,你让小丫鬟打水进来服侍我梳洗吧!然后去正屋看着侯爷回来了没有!”
杨妈妈知道她这是转过弯来了,笑着应了一声,去吩咐小丫鬟打水,探徐令宜的动静。
十一娘听了那个大保的来意也有些意外。
这算不是算是树倒猢狲散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吩咐秋雨:“我这些日子在家里静养,三月初三的时候,周夫人、黄三奶奶、林大奶奶少不得要来看看我。你去跟季庭媳妇说一声,看暖房这些日子都有些什么好颜色的花,到时候搬几盆来,把我这边也点缀点缀。再让她派两个懂花事的妈妈明天跟着宋妈妈去趟忠勤伯府,看看甘太夫人院子里缺不缺花木,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整的地方!”
这几天,她一直派人照顾甘太夫人院子里的花草。
秋雨应声而去。
一旁服侍的竺香道:“夫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杨姨娘虽然一直说杨家的人待她如何如何不好,可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还是会帮着出面求情。您看看文姨娘就知道了。夫人不如和侯爷商量商量到时候也可以直接答了那杨姨娘,免得她又找到侯爷那里去!”
话虽然说的委婉,意思却在里面。
不过是怕徐令宜看着美人落难动了心,不如和徐令宜说好了到时候她去卖杨氏这个人情,也让杨氏知道她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十一娘却望着她笑了笑,道:“我不准备帮她这个忙。”
竺香有些惊讶。
她是五姨娘给自己的,又一向聪明伶俐,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十一娘低声道:“你听大保那话里透着的意思,就应该知道杨氏之父是什么人了!他不想着怎样平息事端一心只念着要让那些人好瞧。此时听着他好像受了很多的委屈,可你仔细再想想,平日只怕也是个横行乡里的。这种人,我又何必帮他!”
竺香听着微微点头,赧然道:“我是看夫人一心一意帮着文姨娘,文姨娘现在待夫人到有七、八分的诚意……”
“并不是所有的诚意都能要的。”十一娘喃喃地应了一句,笑着恢复了平常的声调,“文姨娘和杨姨娘不同,文太夫人是受儿子的拖累!”
竺香的脸已通红,低声道:“我,我知道了!”
十一娘不再多说,笑着转移了话题:“琥珀那边真的什么都不缺吗?”
竺香刚从琥珀那里来。
“真的不缺什么了!”些香笑道,“琥珀姐姐说,她不在府里当差了,可还有您给的压箱钱,管姐夫也有工钱,衣裳首饰又不用添制,省着点花,三、五年内都过得宽裕。而且滨菊姐姐送了些长安穿过的旧衣裳去,她也跟着滨菊姐姐做些针线放到喜铺里去卖。让夫人别担心。等过些日子,您身体好一点了,她就来看您。”
嫁出去的几个丫鬟,管青能力最差,十一娘也就最担心琥珀。听竺香这么一说,她也想寻两件谨哥儿的衣裳让竺香给琥珀送去,后来一想,那些布料都十分名贵,真的赏了琥珀,只怕琥珀给孩子穿了也不自在,只好反复叮咛竺香:“你可不能帮琥珀打马虎眼。有什么事就直说!”
竺香笑着连声保证。
芳溪进来:“夫人,杨姨娘,去了半月泮!”
十一娘挑了挑眉。
竺香已凛然道:“她胆子可真大!”
两人的目光却不由望得十一娘,等着十一娘拿主意。
十一娘慢慢站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
半月泮的小径很窄,虽然提着灯笼,但空气中传来的破帛声还是让杨氏明白,她新做的这条豆绿色的百褶裙只怕已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有人轻声喝斥:“谁!”
杨氏停了脚步,匀了匀吸呼,低声道:“妾身杨氏,请这位小哥帮着传禀一声,就说有要紧的事见侯爷。”
喊话的人滞了片刻,低声道:“请姨娘等等,我这就去禀了侯爷!”
杨氏说了声“多谢”,挺直了身姿站在原地。
十五的月亮十六月,今年却是二十四,下弦月,没有星星,风吹过树梢,影影绰绰,沙沙做响,如置身惊涛骇浪中,孤单而寂寥,却不敢有丝毫举动。
她曾听人说过,像徐令宜这样朝中重臣的书房内外通常都有武技高递的人把守,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成图谋不轨之人被射杀掉……
从前,她是太后赏赐之人,现在,她只是罪臣的侄女。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记得她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就更觉得时间难熬。
还好这些都没有白费。
有人低声道:“杨姨娘,请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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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争取(下)
穿过小径,杨氏脚步一滞。
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戒备森严、侍卫林立的院落,却没想到月光下的半月泮,清溪、篱笆、土墙,像个安宁而静谧的农舍。
“杨姨娘,请这边来!”带路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厮,高能清瘦,夜色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几分精明。
杨氏忙收敛了情绪,轻手轻脚地跟在小厮身后。
风吹过,树叶婆娑起舞,树林里好像有无数的人数浮动。
她忙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小厮进了农舍的堂屋。
堂屋静悄悄的,长絮、馒帐、花几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只有四方桌上点了盏瓜型羊角宫灯,莹莹如月,发出一团柔和的光芒。
徐令宜就坐在羊角宫灯旁的太师椅上。皎洁的灯光照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俊朗的五官平添了几份柔和。
杨氏心中一松,轻轻地跪在了地上。
“妾身杨氏,给侯爷请安!”
膝盖上有凉意一点点的漫延,却不硌人。
地上应该铺的是水磨石青砖吧!
她突然想到自已第一次见建宁侯,也是这样一个晚上,跪在水磨石的青砖上。那时家里穷,裙子里只有条裤子,瑟瑟发抖,却感觉不到冷,只有望见龙门的兴奋与不安。不象现在,裤子外面虽然穿了绣梅兰竹的膝裤,心里却空荡荡,没有着落……“起来说话吧!”徐令宜的声音平淡中透着几分温和。
杨氏心中略定。
她没有顺从地站起来,而是继续跪在那里,微垂的头颅更低了几分。
“侯爷,妾身不敢。”她静心屏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干净,“妾身厚颜求见,实在是……实在是惶恐无助之举……”语气里就透出了些许的泣意。
芳溪提了灯笼镊手镊脚地走在前面,不时用眼角瞥一瞥身后的十一娘。
十一娘体态轻盈,又是不紧不慢的性子,行走间颇有春风拂柳的婉妙。
芳溪是从小丫鬟做起来的,提灯笼最娴熟不过。
每次给夫人照路,只要她把步子略略放缓一拍,就可以昂首挺胸在前面带路。
可这一次……她放缓也不行,急走也不行,不是离的近了些,就是离得远了些,怎么都觉得别扭。
芳溪心中一急,再回头的时候,目光就朝竺香投去。
竺香见她看自己,轻轻她摇了摇头。
出了门,夫人的脚步虽如行云流水,可上了芳溪亭,脚步却是一滞,渐渐缓了下来,待上了甬道,又有了平常的从容….如今抬眼就可以望见春妍亭,夫人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竺香想了想,轻声道:“夫人,如果您走累了,我们不如去春妍亭歇歇脚吧!”
又不是来游园,锦垫佛尘一律未带。而且春妍亭建在一个小山丘上,虽然不高,到亭子的路却长。既然走累了,何不就在有道旁的石凳上歇歇,何必舍近求远,爬到春妍亭去。
芳溪不禁停足转身,脸上巳露出一个笑容,嘴角微舍,正欲建议,耳边却传来十一娘略带犹豫的声音:“好啊!就到春研亭坐坐吧!”
黑暗中,竺香神色一缓。
杨姨娘是侯爷的妾室,有事求见,自有侯爷说见与不见。夫人这样急急地跟过去,哪里有一点点夫妇的风度胸襟。就算是那杨氏得了手,也不过是“不合时宜”罢了。如若真有急事求见侯爷,夫人岂不成为阖府的笑柄!从前的贤良淑德岂不都是假的!
可这话,她却说不得。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夫人是个明白人,一时情急而已。
她拖着时间让夫人想清楚。
想清楚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竺香笑着喊了声“芳溪”,示意她在前面带路,扶着十一娘往春妍亭去。
“……即入了徐府,生生死死都是徐府的人。”杨氏抬头,灯光下,眼角的水珠如露珠,“这个时候,妾身本应不闻不问。可为人子女的,知道父母受难,又怎能坐视不管。
侯爷…”她跪着向前挪行几步,直到膝盖离徐令宜的脚还有一步的距离,“妾身无德无能,不敢求侯爷的青眼,您就当是可怜妾身孤苦伶仃,如走在路上遇到那行气之人随后丢了两个铜子,让那行气之人得以活命般,赏妾身一句话,助妾身渡过破家灭门的难关……”说着,垂了头,眼泪就落在了徐令宜的膝头,“侯爷,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