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吱吱-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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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还有些迟疑。
偏偏有小厩进来,“夫人,侯爷说,乔夫人如果想去看乔姨娘就去吧!”
乔夫人听着神色一松,挑着眉对十一娘笑了笑:“既然是被侯爷禁了足,我正好去教训她两句。让她知道为人妻妾的道理。”
十一娘觉得没必要和这种人客气,让小丫鬟陪着乔夫人去了乔莲房那里,自己陪着唐夫人在厅堂里喝茶。
晚上徐令宜回来,她不免嘟呶:“都是侯爷一句话……我看乔夫人也不是一定要见乔姨娘的。”
徐令宜听着鬓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你就让她见。我到要看看。她这是唱得哪一出?”
三房走后的第三天,乔莲房小产了。
第269章意料(中)
站在凌穹山庄俯视。左边是小巧玲珑的半月洋,如晓星伴月围绕在旁边的是春妍亭,春妍亭不远处,是端丽秀美的丽景轩。顺着丽景轩望过去,就是碧水环绕的垂纶水榭。左边聚芳亭与碧漪闸亭隔着一片参天古树遥遥相望,掩映在绿丛中的流芳坞洒脱写意、依香院古朴自然、照妆堂富丽堂皇,三足鼎立,各有趣味。
二月微风吹过,整个后院的树叶都随着风的方向婆娑起舞,簌簌做响,温柔如歌者的浅吟,让人沉醉。
“侯爷!”十一娘望着不远处背手立在地锦支窗前的徐令宜,声音有些犹豫,“您还是披个斗篷吧!”
徐令宜没有做声。
他穿着件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站姿笔挺得如北方原野上的白杨树,英俊的面孔绷得紧紧的,以至于线条分明的嘴旁有深沟。
十一娘想了想,接过小丫鬟手里的斗篷帮他披上。
“侯爷,您都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了。”她轻柔地帮他系着斗篷,“妾身让人温了壶酒,您好歹暖暖身子。”
徐令宜的目光动了动。
十一娘嘴角微翘,强露出一个微笑朝着他点了点头。
徐令宜紧绷的面孔缓了缓。
十一娘笑着把他推到一旁的铺了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禅椅上坐下
徐令宜这才发现山庄大厅的摆设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中间的黑漆彭牙大圆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张小小的黑漆半月桌,摆着雕红漆山茶花的九攒盒,整整齐齐地码着水晶肉、醉青虾、熏鸡翅、风鸭脯等佐菜,又有白底蓝花的高脚瓷盘里摆着红彤彤的苹果、金灿灿的橙子、黄澄澄的梨子、紫盈盈的葡萄……
徐令宜露出惊讶之色来。
十一娘笑着端了蓝底白花的铃口酒盅:“侯爷看这酒温的可合适。”
徐令宜有些犹豫地接过酒盅,浅浅地尝了一口。
醇厚绵长,是上好的金华酒。
他一饮而尽。
十一娘用白绫帕子包了乌木筷子递了过去。
徐令宜接过筷子拿在手里,推了推酒盅。
十一娘斟酒。
徐令宜一饮而尽。
琥珀等人照着十一娘的吩咐蹑手蹑脚地关了左右的地锦支窗,只留中间两扇,徐令宜抬头,就可以眺览徐府后花园的景致。
锦帛一样的彩云渐渐隐去,天色暗了下来。
临波轻手轻脚地将墙角五连珠大红宫灯点燃。
屋子里撒下了一层喜庆的红色,让徐令宜少了几份冷竣。
“侯爷!”十一娘又给她斟了一杯酒,和他说起乔莲房的事来,“妾身仔细问过乔姨娘身边的绣橼了……”
“十一娘,”徐令宜朝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好生生的,孩子为什么会没了?没有人比乔莲房更清楚的了。牛不喝水,难道我们还能强按它的头不成?”他的目光明亮,口齿清楚,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己经喝了两坛金华酒的人,“来,你这些日子也被折腾够了。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妾身不善饮酒。”十一娘声音温和,“侯爷也停了吧!”她端了一小碗桂花糯团子汤放在徐令宜的面前,“我陪着侯爷喝点甜汤吧!”
徐令宜笑:“你以为我醉了!”他说着,步履稳健地走到了窗前,对着窗外的景致饮尽了手中的酒,然后回头望着十一娘,好像在“你看,我没事”。
越是喝醉的人越说自己没醉!
“侯爷海量,妾身到没觉您醉了。”十一娘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声音却温和柔美,“妾身只是斟酒斟累了。”
徐令宜哈哈大笑,大步走到半月桌前,一把就抱住了十一娘。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十一娘低低的惊呼一声,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本能地向后仰了仰。
白玉般的面孔,精致的五官,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笑容徐徐敛去,修长的手指划过远山般的黛眉,高挺秀丽的鼻子,停在红润的唇角,目光也渐渐灼热起来。
“你真是朵解语花。”
线条分明的唇在她的视线里渐渐放大。
十一娘低头。
唇就轻柔地落在了她额头上。
“默言……”他嘟呶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面颊,亲了亲她的脖子,把脸埋在了她的发间。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窸窸窣窣衣襟磨擦的声音。
她眼角的余光见立在一旁的丫鬟、小厮俱垂着头鱼贯着悄声退下。
疗伤的方法有很多种。
但不包括奉献自己。
十一娘静静地任他抱着,寻找一个适当的机会。
贴着她后颈的脸进来越烫,箍着她腰的胳膊越勒越紧……但仅此而己,并没有多的举动。
就在她觉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他醇厚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在耳边响起:“默言……我自认为没有亏欠谁……”语气压抑而苦闷,“为什么会……”
为什么?
因为生活不是一加一,没有公式、标准和统一的答案。
这个问题太复杂,十一娘也没有办法回答。
她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点点的繁星,手不觉轻轻地绕在了他的腰间。
耳边传来他梦般的艺语:“……不……我欠……碧玉的……”
十一娘愣然。
碧玉?
佟姨娘碧玉?
那天晚上夜风很大,劈里啪啦拍打着凌穹山庄的窗户,被大红灯笼照着的厅堂温暖静谧,如世界的一隅,让人轻松下来。
两个人对坐在半月桌前,一个慢慢地喝酒,一个慢慢地斟。
喝酒的人越喝越精神越好,斟酒的人却不敌睡意伏在了桌前。
她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里……等十一娘再张开眼晴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罗帐半垂,右半边床空空如也。
她起身。
帐子立刻被人挑了起来。
“夫人,您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琥珀那张笑盈盈的脸。
十一娘还有片刻的糊涂。
“侯爷呢?”
琥珀服侍十一娘将在烘笼上烘了的陵袄穿上:“侯爷把夫人抱回来就去了后花园,舞了会剑,刚刚回来,夏依正服侍梳洗沐浴了!”
十一娘点头,低声问起乔莲房那边的情况来:“……还口口声声说是秦姨娘害的她吗?”
“没有了!”
琥珀蹲下来给十一娘穿鞋,“自从夫人训斥了她一番,让她说话要有凭有据之后,乔姨娘就再也没提”秦姨娘害她”这样的话了。”
说到这里,她动作一滞,“不过素姨娘好像很害怕乔姨娘这样说似的。
她从昨天下午就一直等您回来,还不停地跟我们解释,说自从乔姨娘禁足之后,她就从来没见过乔姨娘,更别说去乔姨娘那里拜访……她昨天等您等到落匙,今天天没亮又来了。”
“遇到侯爷了?”
十一娘伸开双臂站在那里,由琥珀服侍她系上裙子。
“遇到了。”
琥珀低声道,“被侯爷训斥了一番。”
“被侯爷训斥了一番?”
十一娘沉吟,“都训斥了些什么?”
琥珀低声道:“侯爷说,让她别听风就是雨,在这里给您添乱!然后理也没理秦姨娘,直接去了花园。”
十一娘却坐在镜台旁的绣墩上沉思起来。
琥珀想到徐令宜说秦姨娘“听风就是雨”,
一副根本不相信秦姨娘会为难乔姨娘的样子,不由担心地道:“夫人,您是怕侯爷会偏袒秦姨娘……”
“不,不,不,”
十一娘轻轻摇头,“我在想,侯爷对人一向客客气气的。可对素姨娘……说起……秦娘还是二少爷的生母,却是想训就训,想甩脸就甩脸……”
唬殆笑道:“秦姨娘原是侯爷身边的婢女。自然不同一般的人……”
话音未落,已面露惶然。
十一娘望着她笑。
琥珀默然。
“请秦姨娘进来吧!”
十一娘笑道,神色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侯爷说的有道理。
乔姨娘流产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她这样听风就是雨的,的确有些不好。”
琥珀应喏,带了奉姨娘进来。
秦姨娘浮头肿面,无精打采的,看上去一下子老了五岁。
她见到十一娘就跪在了她面前,眼晴一红,落下泪来:“夫人,我真的没有害乔姨娘。
要是您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人,也可以问院子里的妈妈们……”
“什么事都要讲凭证。”
十一娘让琥珀扶她起来,“秦姨娘不用担心。”
秦姨娘抽泣着站了起来“夫人相信我就好,我是真的没有害乔姨娘!”
她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十一娘不时地点点头。
好文姨娘来了。
“哎呀,秦姐姐,你可真早啊!”
她神清气爽地给十一娘行礼,耳朵上垂着的赤金镶青金石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拽出美丽的弧线。秦姨娘强笑着和文姨娘见礼。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文姨娘和大家打哈哈,“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出了好几天的太阳,结果月底下起了阴雨。
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不一样——二小姐月底不是要做满月了吗?”
又道,“听说五爷给二小姐取了名字,叫”嗣歆”。真的定下来了吗?”
她问十一娘,没等十一娘回答,自顾自地道,“这名字我瞧着挺好。”歆”,”其香始升,上帝居歆”。真是个好名字……”
她啰啰嗦嗦的,对乔莲房流产之事却一字不提。
第270章意料(下)
也多亏有文姨娘的这番啰啰嗦嗦,屋里的气氛好了很多。
正好滨菊给十一娘端了羊奶进来,文姨娘望着直笑:“快做新娘子的人了,怎么也不歇两天?难道是人要走了,所以舍不得,想多在夫人面前服侍几回?”
滨菊羞得脸色通红,只低了头不说话。
十一娘望着滨菊表情很是愉悦。
文姨娘看得分明,笑道:“日子定下来了?”
滨菊声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十一娘道:“就定在了这个月的二十六。”
大显年纪不小了,万家不想再节外生枝,为定婚期让刘元瑞家的跑了四、五趟了。她见求得诚,就答应了。
“到时候可得热闹热闹。”文姨娘听了喜上眉梢,好像是她嫁妹子似的:“东西可都谁备好了?还有没有东西一时不方便没置办齐全的?我记得,出嫁要打全套的子孙桶。文家在燕京有一家专营木器的铺子。要不要我帮着弄套松木的来。”
滨菊红着脸低声道:“夫人都帮着置办齐了。让文姨娘费心了。”
文姨娘听了就吩咐身边的秋红,“去,拿三十两银子来,算是我给滨菊姑娘买花戴的。”
滨菊忙推辞。十一娘微微地笑。
银子对文姨娘一向不是什么难事。不出五十两.不出二十两,偏偏出了个三十两。看样子,太夫人给滨菊四十两银子的添箱钱大家都知道了。“文姨娘给的,你就收下吧!”她道,“记得到时候给文姨娘磕个头就是。”
滨菊见十一娘开了口。喃喃上前给文姨娘曲膝行礼道了谢。
秦姨娘见也道:“那我也出三十两吧!”说着,吩咐身边的翠儿去拿银子。又笑着对滨菊道,“可惜我不像文姨娘家里有人开铺子,财大气粗的。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滨菊姑娘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