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保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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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总说,你都会做些什么?
我说,都会做。
齐总说,会烧牛肉吗?
我说,会,烧牛肉我很拿手,今天晚上做红菜汤也要牛肉。
齐总就拿了一盒牛肉,一些平鱼,一条带鱼。我鼓起勇气建议她买点猪肉。齐总说不吃。我说炸酱用,我做的炸酱面可好吃了。
齐总说,真的?
我说,真的。
齐总总算同意我买一点了。我去拿一大盒五花肉。齐总说,不要不要,却去拿了一小块里脊。我大失所望,说,才这么一点怎么够。
齐总说,够了够了,吃不了多少。
我只好作罢,看一看素菜倒是不少,肉食才那么一点点。吃一个星期吗?我有点不相信。想起苏总家,有时一天都可以把这些东西全搞光,在他们家我最怕的就是长胖。从他们家出来好几天了,除了那天吃几个虾肉馅饺子,我几乎没沾过其它肉食,有点涝肠寡肚。四川人的胃都是油水浸泡着、润养着的,再穷的人也要熬几根骨头,烧几块五花肉,弄得个油乎乎的才叫吃饭,习惯了。一想着每天做的很素的菜,我有点不舒服,不过我得安慰自己,尽快让自己平衡下来,就想,正好减肥。
让我更想不到的是,齐总买苹果是数着数买的。我知道以后在她家我休想吃一点水果了。
总算买完了,回到家中,齐总和女儿换了衣服就倒在沙发上,直嚷,困死了。
我得赶紧去把面发上,天冷,自发粉也得要一两个小时才发得好,然后把买回的东西规置好。
19
齐总家有成套的西式餐具,银色的,好久没用过似的,有一些斑渍。我用厨房专用纸给擦出来,亮铮铮的,非常气派。厨房里要什么有什么的情形总是会让我心情舒畅,我渐渐卸下了白天的烦躁,从烤箱里取出冒着热气的比萨。上面的芝士全化开了,淡淡的乳白色若有若无地飘在五颜六色的菜肴上,煞是好看。
齐总和雯雯尝了一点红菜汤的味道,直夸我做得地道。又迫不及待地去取我为她们切好的比萨,芝士粘连着拨出长长的丝来,特有必胜客风情。雯雯咬了一口,惊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小家伙看来是被我的比萨征服了,显然齐总也受了感染,夸我,就像是在必胜客,以后可以在家吃比萨了。
我备受鼓舞,给她们说,很简单的,用温牛奶发面,发好之后,撖成饼,先抹一层番茄酱,再在上面放你想吃的菜、肉,放盐,再放芝士,完了放进烤箱烤。
雯雯有点不相信,说,那么简单呀。
我说,是呀,一点也不神秘,跟我们中国做的饼一样,中国的面食菜是包在里面的,像包子、饺子、馅饼,意大利的面食菜是放在上面的,中国的文化是向内的、含蓄的,西方的文化是向外的、直露的。
我博大精深的阐释果然把求知欲旺盛、好奇心严重的中学生雯雯给唬住了,她回过头来看我一眼,很是意外,说,下回做的时候我想看看。
小家伙也是热爱美食的,我笑着说,还用学吗,要吃了叫我做不就结了。
齐总也被我迷住了,惊叹一声,真的耶。
心中窃喜,该我虚荣一番了。
我是保姆 第二部分(3)
我进去看另一块烤着的比萨,才出炉,雯雯就探着脑袋问我,林阿姨,还有吗。听,小家伙叫我林阿姨了,我有点欣慰,忙说,有,有。把才烤的切了一半盛出,另一半留给我自己。
齐总向雯雯嘀咕道,吃撑了,又得长肉了。见雯雯还吃,又忍不住取了一块,她俩吃完了一张还吃另一半。我笑着问她们还来不来点。这不,都来不了了,抚着肚子直嚷撑死了。
20
转眼到了年三十,昨天齐总告诉我了,姥姥她们今天过来吃晚饭。当初我真是乐了一大跳,齐总她们吃得太素了,不知道她和雯雯到外面去吃的时候是不是也那么素,我好些天没吃着肉了,只那天做的带鱼给自己留了两小块。我问齐总都得准备些什么,要不要买些菜。齐总说,不用不用,牛肉不是还没烧吗,土豆烧牛肉,还有两条平鱼,炒俩菜,包点上回你包的那种鲜虾馅的饺子,得了。我简直以为听错了,这难道是有钱人家的团年饭么,忍不住说,年三十呢?
齐总说,是呵,所以她们过来吃。
我不敢多说什么,再怂恿两句她们到外面吃去了,我连牛肉都吃不着,又问她,会来几个人?
齐总说,仨。
一大早我就里里外外忙乎起来,齐总家天天都那么干净,可我还是习以为常地要在过年前大扫除。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望去,一个变了形的板寸头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有好些天没见了。我屏住呼吸把门打开,说道,陶先生早。说完忙把嘴闭住,可还是有一股刺激的气味窜进了我的鼻腔。
陶先生问,起了吗?
我说,还没呢。又把嘴闭上,忙忙地去为他拿拖鞋。
陶先生换上拖鞋,径直朝里走,边走边低声对我说,把我的鞋擦了。
我一下就感觉到他是不想让雯雯听到他的声音,答应,好的。
陶先生走到齐总卧室门口,门不知是才开的,还是根本就没锁,一扭就开了。
我在客厅里长长地换了几口气,想着里面又是一阵恶战,呆会儿又有得做的了。我先把陶先生的鞋擦了,又去给陶先生泡杯浓茶,放在吧台上。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出来了,我正一片一片擦发财树叶子上的土,忙放下手中活儿去伺候他俩吃早饭。
齐总对我说,我约了理发师做头发,中午不回来,你把里里外外收拾好,下午姥姥她们过来,雯雯起来了问她吃什么。
我说,好的。
陶先生喝着我给他泡的茶,问我,你不回家过年?
我说,十月份才回过家。
陶先生又说,春节出去到处转转。
我有点怕齐总改变想法,不要我在她家呆着,忙强调说,我在北京谁也不认识,没地儿去。
齐总说,明天我和雯雯去香港,你就在家呆着吧。顿了一下又对陶先生说,反正家里也没什么。
我脑子里七八个弯转过去绕过来,这个屋子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精品、极品,怎么说家里没什么呢。绕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是门口有尽职尽责的保安,我不可能携带走什么。说是家里没什么,其实是指现金、珠宝之类易携带品。原来齐总还是不太放心把我留在家里,我好像受到了侮辱。不过我大可不必太过敏感,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一想,报纸上经常都在报道,哪儿的保姆卷起雇主家的东西跑了,哪儿的保姆把雇主存折偷去,把钱全取了,警方和雇主都一筹莫展。她有一些想法也是正常。再又想起齐总和雯雯明天要走,冰箱里的菜都快吃完了,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买点菜在冰箱里。但也就想想,不敢多问。
陶先生问齐总,机票拿到了吗?
齐总说,拿到了,在公司里,一会儿他们给我送来。
我问,一会儿有人送机票来吗?
齐总说,不,不到家里。
两人穿戴好一起出门,陶先生又叮咛我,不要轻易开门。
我答应他,好的。
我是保姆 第二部分(4)
我在齐总家宽大的房子里忙忙碌碌,来回穿梭。十二点过,雯雯才懒懒地走出来,一副没睡醒的样。齐总那天才说了她,她还是不知道抓紧,每天就看电视,给同学打电话、上网,晚上很晚才睡,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我倒是有些忘了她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快要参加高考的高二学生。
雯雯揉了揉眼睛问,我妈妈呢?
我说,她做头去了。
雯雯像是想起了,说,喔,林阿姨,给我煎两个鸡蛋吧,我想吃煎鸡蛋。
我说,好的,你快去洗脸吧,很快就会做好。
雯雯吃了饭菜一如既往地泡电视,我吃了午饭还得抓紧时间干活儿,得把到处都弄干净弄顺畅,让齐总挑不出一丝漏洞来,晚上再让她们吃得舒舒服服。呵,我的牛肉,我烧的牛肉走一家征服一家。齐总家吃得太素,我的十八般厨艺在她们家简直无用武之地,太可惜了,看我今天不让她们吃个欢乐开怀。齐总一高兴,明天早上我再甜甜地问候她一声,齐总,新年好!她能不给我发个红包吗,没准儿想起我这些天的辛劳——我把她家从上到下洗了个遍,多有上一两张也不是不可能,你想一想她数钱给陈经理那样儿。
明天,齐总会给我发多大个红包呢?
21
今天是春节,新的一年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从这一天开始。每每有新字出现在我脑海里,希望又开始在我心中发芽、生长。至于后来有没有结果,倒不太注意了,没结果也能找出理由来。但是当它一开始萌动,我总是满心欢喜。今年我会过得好一点么,今年我能否如愿以偿,挣着钱回到家乡,开一个小幼儿园,能赚到钱,少一点也行。我就可以和家人相依相守。
早早地我在卫生间给张胜华打了个电话,张胜华还在梦中,说昨天家里团年,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就在父母家睡,娇娇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
一想着我家娇娇睡得像死猪一样就让人乐,想等齐总她们走了再给她打。
张胜华又说,昨天得了五百块压岁钱,你父母也给了一百,你姐给了一百,压在枕头下才睡。
我说,给她存着吧,你还好吧?
他说,还好,怎么起那么早?
我说,我天天都起那么早。
他说,你一个人在外要注意身体,也要注意安全。
我说,放心吧,天天都在人家里,很难得出门。
他说,再不回来吧?
我说,想我啦,再坚持一年吧,出都出来了,北京人笨得很,钱好挣。
他有些抱怨说,前段时间还赢了几千块钱,如果你回来我就给你的,可你说不回来,又输出去了。
我哄他说,赌哪靠得住喔,就没想到过靠那几个钱,输了算了。话说完,一下想起是六千多呢,这才几天的时间,就输出去了。我不禁有些担忧,问,你们打多大的麻将?
张胜华说,没多大。我又追问他。他还说,没多大,不要问了,我知道的。
我说,那好吧,你自己要控制好,你看张二娃他两口子在外面打大麻将,输那么多钱,还欠一屁股债,你可是输不起的。
张胜华有些不耐烦了,说,知道了,就这样吧。
我说,那好吧,下午我再给娇娇打。
冰箱里有速冻汤圆,倒不用我包了,呆会儿齐总她们起来了再烧水都来得及。齐总昨晚说今天十二点的飞机。叫雯雯别睡懒觉,八点起床,吃了早饭就得上飞机场。现在才七点。
大年初一不能扫地,扫地会把财运扫走。我只把房间整理一下,给几棵植物加了点水、上些肥。
齐总会给我发多大个红包呢,我一定要单独寄一百给娇娇,说是妈妈给她的压岁钱。
落地钟的三个坠物落了下来,长长地垂着。我打开钟门,将三个坠物吊起来,这是给钟上发条。刚合上钟门,就听垮嗒一声,是齐总的门开了。齐总出来了,她看到我正干活儿了。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