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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政法书记-第10部分

小说: 政法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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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叹了一声,眼里的泪就下来了。三叔像是很同情她,凑到她跟前,声音黏黏地说:“甭哭,有我哩,我……我会帮你想办法。”

“真的?”

“你还信不过我?”三叔说着,屁股挪到王雪身边,目光黏儿黏儿地往她脸上贴。王雪往边上挪了挪,就听三叔说:“不过这种事儿,也不是说说就成,你知道的……”三叔不往下说了。

王雪赶忙说:“三叔,我城里没熟人,男人的事就全靠你了,你可要帮我。”

“那……你咋个谢我?”三叔说完这句,目光就不是目光了,像一把刀。要把王雪剥开。

“我……”王雪显得很难为情,脸红了几下,羞涩地垂下头。

三叔一看,知道有戏,大着胆将王雪的手从沙发上拉起,捏在了自己的大手里。

王雪想挣开,三叔说:“这料场没外人,你……你陪三叔……”说着,嘴出一股粗气,就要往王雪身上压。王雪猛地躲开,三叔压空了,险些一头裁沙发底下。

就在三叔想起身再抱住王雪的一刻,门呼地被撞开,李钰带着三个警察,举枪扑进来,三叔刚想喊,脖子已被李钰牢牢卡住。

“铐住他!”

王雪噌地从怀里掏出手铐,将这个老色鬼双手反铐起来。三叔惊愕地张大嘴巴:“你……你到底是啥人?”

王雪厉声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搜!”

几个人立刻在屋子里搜起来,这时,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已将匆匆赶来的周翠花制服,戴上了手铐。周翠花心里大约是怕王雪抢了她这个窝子,所以去得快,来得也快,但她做梦也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一副冰凉的手铐。

三叔被抓的消息很快飞到童百山耳朵里,童百山立刻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屋子里大吼大叫。

看来,马其鸣和李春江真的要跟他动手了,好啊,想动我童百山,你们也不掂量掂量!

他一把提起电话,就要给孙吉海打,号拨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最近孙吉海老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这时候要他出面,他肯吗?算了,不找他也罢,我就不信,摆不平个马其鸣。这么想着,他唤来副总老黑,要他带上礼物,连夜去省城。他特意叮咛,一定要找到他本人,把这儿的事情说得大一点。老黑连连点头,可脸上却是压不住的慌。童百山怒道:“慌什么慌,就你这样儿,有一天他们找来,还不把老子全卖了。”老黑这才强做镇静,硬挤出一丝笑,说:“我哪个慌了,我没慌,没慌。”

老黑是童百山的妻弟,童百山辛辛苦苦培养他多年,就是没长进,有时候童百山真想把他—脚踢开。

老黑一走,童百山马上叫来几个心腹,如此这般做了一番安顿,要他们连夜行动,必须赶天亮前把事儿做好。

那几个人分头走后,童百山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开始认认真真思考对策。

凭直觉,童百山感到这次风暴要比上次猛烈,而且是未雨绸缪了的。从马其鸣来到三河的第一天,他就一直努力着跟他接触,可是这人死活不给他面子,到现在还没跟他单独坐过一次。可见,马其鸣来之前定是对他有过了解的,说不定他是跟姓佟的谋略好了才到三河来。一想姓佟的,童百山就有点喘不过气,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姓佟的精心谋划好的一步棋。老大跟姓佟的明争暗斗多少年,一直分不出胜负。或许这一次该分出来了。都怪老大,不把姓佟的放眼里,说姓佟的资格没他老,人气没他旺,实力更没法比。这话童百山一开始信,后来便怀疑,到现在,就有点恨老大。人能旺一时,不能旺一世,风水轮着转,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大也不懂?是的,你是位子比他高,权力也比他大,但是姓佟的是省府里成长起来的干部啊,比你下面摸打滚爬上去的有根,也更有观察风向的水平。况且他还有车光远马其鸣这种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亲信。你老大有啥?这些年你除了不惜一切地敛财,就是守着你的根基不放,以为只要守住三河,就能守住你的天下。而姓佟的到处安插人,到处有他的眼线,他培养起来的人,远远胜过你啊……

童百山发出一声叹。他后悔没早点脱开老大这根线,攀上新的高枝。对他来说,有奶便是娘,他童百山不是玩政治的,用不着把一生压在某一个人身上,谁能替他谋来利益,他童百山就认谁。

想想这些年,他从三河花出去的钱,流水一样啊,要是聚起来,怕能将三河城淹掉。尽管他也得到了回报,得到了比想象中更多的东西,但是心里,他还是不安宁,毕竟那些钱是胡椒面一样撒出去的,没能形成合力,要不然,他会受制于一个小四儿?会受制于二公子派来的那个女人?

这么想着,他把希望寄托到了老黑身上,但愿老黑能把事儿办成,但愿这个关系能替他抵挡住风暴,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义无反顾地抛开老大。“去他妈的!”童百山心里恨恨骂了一声,一想最近受的气,他对这个所谓的老大真是恨死了。没有我童百山,有你的今天?可你位高权重了,居然过河拆桥,居然忘恩负义,居然想……

算了,不想了,眼下要紧的是把自己擦干净,不就一个三叔嘛,让他们抓,抓进去又如何?南平那几个人,大不了都推到吴达功身上,反正事情都是他办的,爱咋收拾咋收拾。

这么想着,他猛地想起李三慢,想起那个风骚的乡下女人,可不能让他们坏事啊。

他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将事情安顿下去,直听到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的心才稳当下来。

李春江,我让你们好抓难放!

3

地处腾格里大漠边缘的三监,这一天照例紧张而忙碌。一大早,三辆带篷的大卡车装着六十多号犯人浩浩荡荡开往三河市,荷枪实弹的狱警头戴铜盔,站在卡车两边,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车内的犯人。犯人们是去童百山的建筑工地干活。这些年,三河几家监狱采取走出去的方法,尽可能多地让犯人们参加生产劳动,让他们在火热的经济建设中接受改造,同时也为三河的建设做出贡献。三河市的公路建设、电信工程、沙漠绿化都洒下了他们的汗水,其中也确实涌现出了一批积极分子,他们的表现得到相关方面的肯定和表扬。

李三慢现在是监狱工程队的瓦工,他的活儿细,手快,砌墙贴砖都很利落,跟他的名字恰恰相反。当然,他在狱中不叫李三慢,叫周生军。这人脾气好,谁多干一把少干一把他都不在乎,反正他自己从不闲着,因此他们组的活每天都是第一个完成,多于还有奖励分,谁都愿意跟他搭帮。跟他一个组里的,有蚂蚁、驴子、王二狗几个,前一阵子,又加了个叫孔雀的。这些名字都是他们互相起的,监狱里闷得慌,互相起外号找乐子,日子过得痛快。李三慢的外号叫犁头,意思是他老婆漂亮,那片地儿很肥沃,总要他犁,这些都是夜里睡不着时互相吹牛吹的。孔雀二十出头,卖假酒惹出了人命,判了无期,刚开始在二监,听说在那儿表现很不错,就调他到三监,想给三监的犯人做个榜样。这种人是很讨狱友们烦的,狱友们最怕遇上积极分子,动不动打小报告,把夜里说的全能传到管教耳朵里。孔雀刚来时,让狱友们批判过,批判类同于刚进号子时的修理,但下手已远远没那么狠了。一则监狱毕竟不同于看守所,那儿人员天天流动,大家都在争座次,不狠摆不出威风。监狱里大家得长久相守,虽说也有老大,但相比看守所,这儿的老大就平和多了。另则,一判了刑,心态就不一样,嘴上虽说都在恨积极分子,可内心里都巴望着积极那么一下,能早点出去。所以批判也就是做做样子,警告你一下,以后别打小报告就成。

孔雀挨了批,给大家发誓,若打小报告,不得好死。问他咋个不得好死,他想了想,说让喝假酒喝死。这话引得狱友们哈哈大笑,觉得孔雀这娃好玩,就容了他。

孔雀跟李三慢关系很近,这娃会巴结人,一来便周师傅长周师傅短的,央求着李三慢给他教技术。大家便笑他:“你都无期了,学技术咋?”孔雀想了想,说:“等你们都出去了,我不就成师傅,可以收徒弟了嘛!”这话听着舒服,毕竟,能在里面听到出去两个字,就跟村巷里听到娘喊一样亲切啊。

李三慢答应,只要他真心学,就把瓦工的技术教给他。

车子一颠三簸的,终于到了工地。领工照样点完人,拿出一个本子,跟这边的管教互相签字。一进工地,就得接受双重管理了。

李三慢们今天负责砌五楼的墙。

活干了没一小时,小工王二狗就让钢筋扎了脚,血咕嘟咕嘟往外冒,再让他拉灰就有些不尽人情。李三慢心疼王二狗,说你缓着,我跟管教要人。管教说哪有人,每个组都在搞竞赛,谁的人肯给你?正说着,领工过来了,问明情况,说要不工地上给你派一个小工,最近来的小工多,正好可以跟你学学。李三慢高兴地点头说谢。派来的小工是个小平头,鼻子很尖,驴子一看,当下就给他起了个外号,说:“喂,就叫你秃鹰吧,这名字亮吧?”小平头不言声,只顾低头拉灰。李三慢骂驴子:“少拿人家开玩笑,他们可听不惯这一套。”驴子秃鹰秃鹰地喊了几声,不见小平头言传,讨了没趣,一门心思给李三慢递砖了。

活干到中间,跟李三慢砌砖的孔雀无意间扫了一眼,就见蚂蚁跟小平头鬼鬼祟祟的,在嘀咕着什么。孔雀佯装喊蚂蚁:“蚂蚁你个磨洋工的,快点,没灰了。”蚂蚁嗯了一声,推着灰车往这边走,小平头的目光却盯着跟李三慢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那边是工地的民工,一伙又说又笑的人,他们时不时飞过来一些话,嘲弄着犯人们。孔雀只装听不见,但眼神却警惕地盯着两边的动静。

事儿是中午收工时发生的,干了一上午活,并没发生啥怪事儿,孔雀一时也有些松懈,耳朵和眼睛都不那么警惕了,隔空儿还跟驴子打上几句嘴仗。谁知就在管教喊收工吃饭的当儿,事情发生了。谁也没在意脚下的竹架板一上午踩着都没事,单单收工这一刻就会出事。李三慢正要抬腿从窗台往架板上跳,孔雀忽然发现架板有了变化,明显少了几个固定,他来不及喊,一把拉住李三慢,用力拽住他已经失重的身子,就在他和李三慢同时倒向灰车的一瞬,驴子一声惨叫,从五楼架板上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叮叮当当的响声中,驴子穿过纵横交织的架杆,一头栽地,像一车灰一般瘫在了地上。在一楼人的惊叫中,血很快盛开。

孔雀扶起李三慢,倒吸几口冷气,加上这一次,一共发生五起险情了。这一次,居然是驴子替李三慢送了命。

消息同时传到李春江和童百山耳朵里。童百山气得一把摔了电话“就这么点事也能办砸,养着你们做什么?”

李春江抱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末了,他跟老曾说:“该收网了,再撒下去,会有更多的无辜丧命。”

对童百山三叔的审讯迅疾展开。此人五十六岁,真名叫童三铁,童百山创业时,他是三河废品收购站的收购员,是他主动提出要跟着侄儿干,这些年,他为童百山的事业,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钰一跟他交手,立马尝到了他的的老辣,他的嘴跟名字一样,硬得如铁。

“我犯了啥罪,啊?你们凭啥闯进料场,凭啥抓我?”

“就凭这个!”李钰猛地将搜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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